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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 長生

  我聽著善德的話,突然就蒙掉了,腳不自覺的朝後退了幾步,靜靜的看著他那張幾十年都沒有變化的臉。


  那張臉無論何時看,都是一片沉靜,似乎連眼神都有如古井,沒有半點波紋。


  這樣一個幅得道高僧樣的善德,那張沉靜的麵孔下,卻有著這樣一幅身軀。


  還突然問我知道長生嗎?


  長生是永恒的話題,比愛情更加長久。


  無論是帝王將相,還有平民百姓,或者乞丐流民,沒有一個不希望自己能活得更長更久的。


  見我沒有說話,我善德又沉沉的念了一聲佛號,依舊靜靜的看著我道:“曹檀越,以為怎麽才會長生?”


  這是善德跟我說話最多的一次,但卻一再談及長生。


  以前怎麽也沒有想過,善德居然會是一個貪求長生的人,我心裏一陣反感,猛的朝他搖了搖頭。


  可善德卻突然朝我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跟著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盒子遞給我道:“希望曹檀越以後能知道自己的來處。”


  他那個笑過於高深,加上身邊迷霧越來越深,我有點茫然的接過那個盒子。


  正要打開,就聽到師父著急的喚呼聲從迷霧深處傳來,頭本能的朝後一扭,就感覺到脖子後麵一陣疾風傳來。


  忙舉起手裏的盒子一擋,就見一道風猛的吹到那盒子上,居然將盒子給打開了。


  跟著裏麵一隻斷掌啪的一個從盒子裏掉了出來,落在了我腳邊的地下。


  那隻手並不白皙,五指雖然修長,卻骨節反明,加之掉在地上翻轉,五指皆有粗繭,而掌心更是有厚重的老繭。


  隻是奇怪的是,那隻手的斷非常平整,整得好像連骨頭邊和肉都到了光滑的地步。


  而那斷麵處,卻沒有半點血痕,肉色隻是微粉,讓我立馬判定這隻手肯定是一隻假手。


  抬頭正想問善德為什麽給我一隻假手時,卻見眼前空空如也,善德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想到他居然用一隻假手,從我手裏又一次跑了,我氣得將手裏的盒子朝地上一摔,正好砸到那隻斷掌了。


  按斷掌彈了兩下,竟然從斷口和流出了絲絲血跡。


  那血在粉粉的肉色中流淌著,還散發出香甜無比的氣息。


  我心底立馬有了一個想法,這血肯定比曹顥的血更加甜美。


  嘴裏立馬流出了口水,我不自覺的蹲了下去,伸手去撿那隻斷掌,舌頭慢慢的伸出。


  正當我要去舔那隻斷掌時,猛的聽到一聲驚呼傳來。


  跟著手上的斷掌立馬被人打斷,師父抱著曹顥一臉驚恐的看著我,重重的喘著粗氣。


  一見我抬頭,原本驚恐的臉上立馬閃過一絲懼意,抱著曹顥朝後退了幾步,雙眼死死的盯著我。


  我雙眼一片迷離,除了迷霧就隻有那斷掌斷口處的一點腥紅。


  可斷掌被打落後,那種香甜的氣息立馬消失了,我心底慢慢清醒,連忙站了起來,也連忙朝後退了幾步,離那隻斷掌遠遠的。


  原本伸手不見五指的迷霧中,我退了好幾步,那隻斷掌居然還明明白白的出現在我眼前。


  我又朝後退了幾步,卻發現我停舊能看到那隻斷掌。


  而身邊的迷霧居然慢慢散去,我竟然發現自己居然又站在了那片地基之上,那隻斷掌正靜靜的躺在我十步遠的地方,而師父卻抱著曹顥,站在那斷電掌旁邊,依舊靜靜的看著我。


  眼裏有點懼意,有點害怕,還有著深深的……擔憂!

  擔憂!


  看著師父的眼神,我猛的想起爺爺時不時抽著旱煙看著我時,也是這個表情。


  他們都在擔心我,卻從來都不告訴我擔心什麽。


  我明明活得很好,為什麽他們還要擔心我。


  沉吸了幾口氣,我想在心底裏念經文,卻發現自己腦子裏一片空蕩,幾次都沒有念全,最後隻得咬了咬舌尖,抬頭對著師父沉沉的叫了聲。


  聽到我的叫聲,師父似乎猛然驚醒,胳膊卻猛的朝下一落,痛得叫出了聲。


  以為是他哪裏受了傷,我連忙跑過去,接過他懷裏暈過去的曹顥,問他怎麽了。


  他老人家用力的甩了甩手,朝我搖了搖頭道:“曹顥太重了,抱久了連手都是麻的。”


  我嘞了個去!


  我緊了緊懷裏的曹顥,朝他點了點頭,抬腳就朝車子的方向走去。


  可走了幾步,師父卻沒有跟上來,隻是靜靜的看著我道:“你不拿那個了嗎?”


  說完,指了指一邊的斷掌道:“那隻手掌裏的血似乎對你有很大的吸引力。”


  我心底一沉,就是因為吸引力太大,所以我不敢再接觸。


  這些年我雖然沒有再吸血,可每次回想這個事時,總會回想一些吸血的情景和過程。


  最後得出一個結論,越跟我親近的人,對我而言血越香甜。


  比如我娘的血我喝著就很美味,而曹顥的血我喝得最多,雖然我慢慢的不能控製對他血的欲望,可吸引力上比我娘還差一點。


  所以我更害怕那隻斷手了,那隻手看上去像一隻女人的手。


  可她的血對我的吸引力更大,我想不出我家裏還有哪個人,跟我血緣比我娘還近。


  有誰比父母兄弟的血緣更近?

  更何況這東西還是善德給我的,他每次給我的東西都沒有什麽好的。


  所以我很直接的朝師父搖了搖頭,抱著曹顥就走了。


  路上依舊一片沉靜,一個人都沒有,也不知道昨晚被那些背後靈控製的人,有沒有人死去。


  我走到師父的皮卡車旁邊時,就見師父慢慢的走了過來,可他的手裏卻拿著那個盒子。


  見我吃驚的看著他,他卻十分坦然的將那個盒子朝後麵車廂一扔道:“回去埋你爹旁邊吧,畢竟跟你也有一定的聯係。”


  然後就叫我抱著曹顥坐前麵去,隻字不提那隻斷掌的事。


  隻跟我講木沐帶著楊傑還有顧一鳴逃回去,三人裏麵,顧一鳴暈迷不醒,楊傑嚇得言語不清,隻有木沐也是傷得不輕,一進屋讓他快點去救我,就暈了過去。


  師父帶著曹顥,用皮卡車拉了一車和了茶葉的米,一路走一路灑,又用活雞血買路,這才找到我。


  我問師父知道不知道這背後靈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也隻是不停的搖頭,說肯定跟那塊地有關係,要不然善德也不會出現在這裏。


  這說了等於沒說,我有點奇怪的瞄了瞄手腕上的陰陽雙頭蛇,這時它們一動不動,看上去就跟個手環沒什麽兩樣。


  師父似乎都沒有看到,更奇怪的是,善德明明看到了,卻沒有說什麽。


  還有那張大蛤蟆皮,明明被這雙手蛇給弄壞了,可剛才我們走回來的時候,卻沒有見到。


  那些背後靈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它們吸的血用來做什麽?

  怎麽來的,誰弄出來的,我們一點都不知道。


  到了家裏,楊傑吃了點東西,倒沒事了。木沐也隻是外傷,休息一樣整理了傷口,也沒什麽大事。


  隻有顧一鳴,暈迷不醒,師父也沒有半點法子。


  就在我著急著要不要送醫院時,就聽到許多人的腳步聲朝這邊跑來,跟著家裏的門就被人重重的撞開。


  村長帶著幾個本家的子弟站在我家堂屋,雙眼死死的盯著我,氣得都說不出話來。


  最後隻得朝我大吼道:“一鳴呢?你要害死他你才甘心?”


  我看著村長那氣急敗壞的樣子,加上顧一鳴確實是因為救我而受傷,心裏有點弱,正不知道怎麽回。


  卻見村長還拿著一隻活雞,想起師父用雞血買路。


  猛的抬頭看著村長,他怎麽知道顧一鳴回來了,而且就在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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