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蛤蟆頭
我看著鎮上那些人背上的血靈,一點點的吸吮著人的血氣,而那些人臉上卻不見半點失落,反而是一個比一個精神。
從我們身邊走過時,那些血靈似乎注意到了我們,轉過頭用空洞的眼神看著我們。
可我完全不知道它們的眼裏表達的是什麽意思,卻又感覺十分詭異。
從發現這一詭異的場景開始,木沐不一直緊緊的拉著我的手,盡量避開這些血靈。
而楊傑因為牛眼淚的原故,也能看到血靈了,這會子已經嚇得蹲在地上,抱著頭捂著眼一個勁的低低念著什麽。
等我們身邊那些臉上充滿喜氣的人走過,我立馬將楊傑拉起來,飛快的朝著學校跑去。
這一切的根源雖然是我從我開始,卻又是在學校散播開來,也許這個破解的方法也要從學校長。
等我們到學校的時候,卻發現整個學校都吵得翻了天,進門一看,幾乎每個同學背後都趴著血靈,每個人的臉上卻並沒有帶著喜悅,而是凶狠。
就在我進校門的時候,就見一個背上趴著血靈的男孩子張開雙臂緊緊的擁抱了一個女孩子。
可他抱著的手還沒放開,那女孩子立馬掏出小刀對著自己的手劃了一刀,然後收了小刀掏出紙和打火機,將那張紙給點燃了。
跟著另一個男孩就跑了過來,將那女孩子從男孩子懷裏扯了出來,對著那男孩子重重的就是一拳。
女孩在另一個男孩的懷裏朝著那原本抱著她的男孩子輕輕的笑著,臉上盡是甜蜜。
男孩子先是一陣怒意,揚起手準備幹架,可手剛抬起來,卻也隻掏出小刀對著自己手指劃下,然後拿出符紙點燃……
旁邊這樣的事情不下一次,所有的似乎都已經瘋狂了,所有的欲望在這一刻完全爆發。
有了符紋在手,再也沒有人願意忍受一丁點的委屈,一有什麽事情,立馬掏出符紋放血點燃,許下另一個願望。
可讓我奇怪的是,這麽多人不知道用了多少次血靈,可他們背上的血靈卻根本沒有增多,更沒有變成楊傑一樣的鬼臉。
學校的狀況已經完全可以用失控來形容了,比外麵小鎮上更瘋狂一些。
外麵的畢竟是成年人,考慮問題比較周全,情緒波動也沒有這麽強和快。
學生承受壓力本來就小,一旦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立馬一發不可收拾。
吃驚了一會,我連忙拉著楊傑朝著我們教室走去。
他是一個特例,他是第一個用符紋的,也是第一個給別人用符紋的,同時也是唯一的一個身上出現那鬼臉的人……
想到這裏,我莫名其妙的瞄了楊傑一眼,這貨除了中二一點,也沒看出哪裏不同啊。
到了教室,裏裏外外的同學都在爭執著,反倒是我們這三個後來的被放在戰場之外。
我站在我座位邊,讓楊傑努力回想那天是怎樣拿到那張符紋紙人。
楊傑依舊是一臉蒙逼,說他太過於緊張,隻是想把那紙條放進我文具盒裏,哪裏還記得其他。
氣得我差點動手拍他,卻猛的見一個人影從外麵的走廊跑過,立馬追了出去。
遠遠的看著她的衣服有點像今天早上,我們攔著問話的同村女孩。
一想到她似乎什麽都知道,我就跑得更快的。
沒跑幾步,木沐急急的從後麵追了上來,拉著我的胳膊,一手扯著楊傑,然後讓我拉住他,一鬆手對著自己的腿就是一刀下去。
齊白有一門神行之術,但得用血催發,如果不到情況緊急,木沐是絕對不會用這方法的。
有神行之術在,不出半分鍾我們就已經追到那同村的女孩了。
結果她見我們追了上來,竟然轉身就朝著學校的圍牆跑去。
一爬上圍牆,卻回頭朝我們露出了個詭異的笑容,跟著她背後的血靈慢慢的抬起頭,竟然變成了一個蛤蟆頭的樣子。
想到蛤蟆頭,我心底一陣懼意。
可根本不等我反應過來,那女孩子猛的朝後一躍就掉落了下去。
我們學校後麵就是小河,隻是地勢較高,所以下麵是一處斷崖,而斷崖下麵卻全是亂石。
等我們三個爬到圍牆上朝下看時,就隻見一具鮮紅的屍體躺在亂石之中,而那個蛤蟆頭的血靈,卻匍匐在屍體上,大口大口的吸食著血液。
吸完血後,竟然舌頭一卷,將屍體整個都卷進了嘴裏,如同蛇吞象一般,一點點的朝下吞去。
從頭到尾那個蛤蟆頭血靈都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可那具屍體卻一點點的消失在它嘴裏。
寂靜而詭異的場麵,讓我們站在圍牆上的隻感覺雙腿發軟,跟著猛的感覺到圍牆似乎在動,我差點就直接栽上去跟我們那個同村同學作伴了。
幸好一邊的楊傑眼疾手快,一把拉著我扯著木沐朝著圍牆內倒去。
我們剛倒下,那圍牆就嘩的一聲全部朝外倒塌。
見我們沒有掉下去,斷崖下麵已經將同村女孩整個吞下去的蛤蟆頭血靈立馬轉身就躍進了水中。
我跟木沐對視一眼,知道這事並不是我們倆個能解決的,轉身正要回家裏找師父,就見許許多多的同學朝著這邊慢慢的走了過來。
這會子他們背後的血靈已然全部變成了蛤蟆頭,都鼓著原本就凸出的雙眼,死死的盯著我。
被這麽多雙眼睛看著,我隻感覺雙腿發軟,卻沉吸一口氣強撐著。
一邊的楊傑已經完全腿軟了,全靠木沐死死的扯著他。
“走!”眼看著這局麵越發的失控,我拉了一下木沐,準備從斷崖下麵跑。
結果一轉身,卻見斷崖下麵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滿是那種雙眼空洞的血靈,正仰著頭等我跳下去。
眼看著那些同學越來越近,而他們背後的蛤蟆頭血靈更是不停的吐吞著舌頭,似乎已經完全將我們當成到嘴的美食一般。
往下跳吧,受傷是難免的,更何況有這麽多血靈。
往回衝吧,這麽多同學傷又傷不得,而那些蛤蟆頭血靈明顯厲害一些,還不隻吸血,吃人是連骨頭都不吐的啊。
木沐急得,掏出直尺就準備衝上去幹,可剛一掏出來,那些蛤蟆頭血靈立馬伸出舌頭,齊唰唰的朝著他手裏的直尺卷了過來。
這些血靈我是見識過的,連我的鏨子都不怕,師父用盡了各種辦法也都沒有驅除掉它,真不知道這種東西到底是什麽。
眼看著木沐的直尺就要被拉走了,這直尺是齊白走的時候留給他防身的,具體來說是防我的。
我連忙拿著鏨子對著一條已經纏在了直尺上的舌頭就戳了下去,雙手卻一直發抖。
一看到這麽多舌頭,我立馬想起爺爺被封進石洞裏的那一晚,同樣也是這麽多的舌頭。
隻是那些舌頭都是從一隻蛤蟆嘴裏伸出來的,而現在卻是一個個長著蛤蟆頭的人。
跟竹筍尖那隻蛤蟆正好相反,那是一個頂著顧老太爺屍體頭的活蛤蟆。
一鏨子下去,那條舌頭卻沒有半點反應,我的鏨子明明已經插入舌頭裏麵了,它卻半點事都沒有。
正奇怪著,又有無數條舌頭卷了過來,啪啪的纏住了楊傑和木沐,而且越纏越緊,隱隱的竟然好像要將兩人活生生的給勒斷一般。
我著實沒了辦法,看著兩人被勒得好像要斷氣了,隻得一咬牙,將鏨子朝書包裏一塞,掏出玉佩就朝著這些活蛤蟆印去。
這塊一佩救了我好幾次,從村長和顧一鳴的話語中,似乎表明這塊玉佩的不同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