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殺兒
我們怎麽也沒想到劉老大居然凶狠到這種地步,所有人都愣住了。
隻見白光一閃,那把剪刀就重重的戳進了劉家老大的肚皮裏麵,跟著劉老大猛吼一聲,用力拉動著剪刀。
我幾乎都被嚇呆了,這用陽精催吐也是褻瀆屍體,難道自己用剪刀劃拉就不算了嗎?
而且那把剪刀還是剪從他嘴裏爬出來的黃鱔泥鰍的呢,如果劉家老大的鬼魂就在旁邊,估計他更希望是用陽精催吐,而不是被自己老爹這樣凶狠著拿著剪刀劃破肚皮。
隨著劉老大的吼聲,他雙手用力,那把並不鋒利的剪刀竟然一點點的將他大兒子的肚皮給劃開了。
隨著劃動,鮮紅的血水嘩嘩的流了出來,跟著劉老大又大吼了一聲,隻聽見嘩的一聲大響,盤成一團的黃鱔泥鰍有如出籠一般瞬間滑了出來,在已經滿是血水的棺材裏歡快的遊動著。
我滿眼都是灰黑與鮮紅,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冷冷的低笑,跟著就見原本躺在棺材裏一動不動的劉家老大突然猛的抽動著,然後一下子從棺材裏坐了起來,捂著肚皮滿是痛苦的看著劉老大,一臉的不可置信。
他那傳說有黃鱔鑽進的眼睛竟然還帶著痛苦的神色,死死的盯著劉老大,似乎完全不影響他的視覺,還能看一他爹拿剪刀劃破了他的肚皮。
豆大的汗水從他的額頭流下,他幾乎癲狂的看著在自己身邊遊走的泥鰍黃鱔以及鋪滿棺材的血水,張了張嘴,猛的一根大黃鱔從他嘴裏竄了出來。
他隻來得用捂著肚皮的手捂住嘴,然後就又重重的倒了下去。
所有的一切都隻發生在一瞬間,如果不是劉家老大倒下之後壓得棺材裏的泥鰍黃鱔啪啪的跳動,我幾乎都要以為自己這是眼花了。
耳邊又傳來一聲痛快的笑意,跟著又一滴鮮紅的血從上麵滴落,呈著漂亮的水滴型落在了我的腳邊。
我連忙抬頭,卻隻見一道鮮紅的身影一閃而過。
劉老大這時還緊握著剪刀,死死的盯著棺材裏,可臉上卻再也沒有剛才的凶狠,眼裏開始出現害怕的神色,一把扯過旁邊的人問道:“法醫說他在水缸裏就淹死了對吧?”
那人遲疑了一下,看著劉老大弱弱的道:“法醫走了才發現的啊,您一回來就說大少爺死了,讓我們快去買棺材裝的啊?”
這下子不隻劉老大蒙了,連我也蒙掉了,記得在醫院門口,劉老大明明接到電話說法醫確定劉家老大死了,他才急急的回家了啊?
但看剛才的情況,似乎劉家老大並沒有死,隻是休克,跟著就被劉老大一剪刀給劃破肚皮給痛死了。
那邊善德瞄了我一眼,跟著重重的念了一聲佛號,劉老大看了他一眼,原本慌張的神情立馬定了下來,連忙翻出手機,說要找是誰打電話給他。
可翻了半天,卻什麽都沒有,來來去去就隻有跟他老婆的電話,可他老婆這會子還在醫院暈著呢。
空氣中的血腥味慢慢的變濃了,夾著魚腥味以及一點老鼠的騷味,讓整個靈堂都顯得沉悶異常。
劉老大終於崩潰了,把手機重重的砸到地上,讓人打電話叫縣裏的法醫來,讓他們給劉家老大驗屍證明他兒子早就死了,而不是被他一剪刀給捅死了。
他那樣子有點瘋癲,嚇得我忙朝後退了幾步,手卻輕輕的握住了工具箱裏的鏨子,想著如果再看到滴血下來,立馬刻個簡單的符紋將那滴血給鎮住,然後再慢慢的找事情的來龍去脈,免得再有無辜的人慘死。
不過我倒是希望劉老大瘋掉,不是我殘忍,而是他實在過於凶狠。
爺爺說過,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而過於凶狠的人,連鬼神都不敢近身。
所以那個鬧事的鬼才會不停的找劉老大兒子們的麻煩,而不是找劉老大。
最厲害的是,她竟然能讓劉老大自己捅死自己的兒子,這樣讓他崩潰之後,也許她就會找上他了吧。
正在一邊看著熱鬧,一邊的善德法師突然雙眼了然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朝前一邊,對著雙眼腥紅,嘴裏叨叨說個不停的劉老大頭上重重的就是一敲,跟著沉喝一聲。
那一聲並沒有佛號什麽的,隻是單純的喝了一聲,卻見劉老大猛的一個機靈,跟著一團鮮紅的東西飛快的人他頭頂竄了出來。
那團紅影一出來,那善德猛的將身上披的紗衣朝上一扔,如同一張大網一般朝著那團鮮紅罩了過去。
眼看著那張紗衣大網就要撲到那團鮮紅了,突然房梁上吱的一聲慘叫傳來,一隻大老鼠不知道為什麽竟然從房梁上掉了下來,直直的砸在那張紗衣大網上。
那團鮮紅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劉老大抬腳對著地上那隻已然摔得嘴角出血的大老鼠一通亂踩,瞬間將它踩成了一團肉泥。
奇怪的是,那隻老鼠無論劉老大怎麽踩,竟然都沒有再發聲,隻是拿腥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劉老大。
最後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低說了一聲道:“你們不找那屍體了嗎?”
到目前為止,無論出現什麽怪事,都免不了跟那個死了的劉家老大未過門的兒媳婦有關。
我本是來給她刻碑的,雖然刻的是鎮屍碑,但到現在為止,我隻知道她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對於她是怎麽死的也隻知道一個籠統的大概,似乎是被劉家老二找人活生生的輪女幹而死。
至於見麵,碑師從來都不會跟死者的麵,但這種屍體都不見了的碑,我還真沒聽說有刻過。
果然我這話音一落,原本對著那隻老鼠踩紅了眼的劉老大立馬頓住了腳,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我道:“找?怎麽找?”
我聳了聳肩,朝一邊低眉順眼的善德法師嘟了嘟嘴。
這時我突然發現一個小孩子還是挺好的,至少別人不會高看你,有什麽事情都不會找你。
可善德就不一樣了,在劉老大眼裏就是德道高僧,最值得信賴的人。
誰叫他告訴劉老大來找我爺爺刻碑的,現在輪到他了。
至少他也不是什麽好人,想想商場下麵那塊黑色能控製人心的碣石,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劉老大一經我提醒,連忙朝著善德走了過去,走到一半又十分不好意思的將剛才踩了好幾腳的紗衣拉起來,用力的甩了甩,將那隻老鼠的屍體甩到地上,又拍了拍遞給善德道:“大法師,這事還得靠您了。”
本以為善德肯定不會接那件又是腳印又是老鼠血和內髒的紗衣的,可他卻依舊笑了笑,麵色平靜如水的接過那件紗衣,跟著十分自然的披在身上。
我抱著胸正打算看他怎麽辦,他卻二話沒說的答應了,跟著朝劉老大要了那死者的生辰八字和姓名,寫在一張要燒的黃紙上。
然後沾了一點身上老鼠的血,又捏著一根香,慢慢的走到靈堂正中,又拿出一張黃紙沾了一點劉家老大的血,跟著又拿出一張沾了一點劉家老大的血……
我看他雙手都夾滿了黃紙,正想看他是不是要沾劉老大的血時,他突然點了一柱香,然後將那三紙黃紙點著。
然後夾著冒著火焰的黃紙慢慢的走到我身邊,看著我輕笑道:“借曹小檀越的血用一下。”
借我的血?
我抬頭靜靜的看著善德,聞著他手上沾著血的黃紙在火光的燎燒下,發出淡淡的血腥味,那種黃紙燒著的燒紙味與血腥味交雜著,竟然有一種莫名的香味,我嘴裏立馬就湧出了老大一團口水。
連忙咬了一下舌尖,在心底快速的念了幾遍經文,這才看著善德道:“跟我有什麽關係嗎?”
“沒關係嗎?”善德朝我笑了笑,跟著將那三紙幾乎都要燒完了的黃紙遞到我麵前,朝我笑了笑。
隻見那快燒完的黃紙上,有一半的血已經開始被燒著了,可那些血跡中間,竟然有一條條的黑線在用力的朝上麵扭動著。
那黑絲上有著細細的吸盤,可快扭到善德手上時,卻又好像被什麽阻止,又隻得掉頭朝旁邊扭動,然後被大火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