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026：親眼所見，怒火之大！
好說歹說許久，靈秀才平複心中怒火。
若非她是醫師，也明白醫師在處理傷口時，會有許多不方便的時候，聽完了前因後果與雙向舉證。
“靈姑娘，你現在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看著程路高舉著刻滿了符咒的鋼刀，靈秀複雜的眼神看了眼他，別過頭去，“放下吧。”
程路頓了一下，靈秀複雜的語氣說著，“殺了你，小韻會難過，視我為仇人，剮你，我也剮不動，
再者是為我好，我沒有理由殺你。”
“也是，要邁入七品的武夫，這皮比豬毛還難剮。”馬掌櫃站在一旁，摸著胡須點頭，順帶瞪了眼程路。
“靈秀姑娘，可否將你在山上遇到什麽，告知老夫，這精氣流失異常，實屬異常。”
馬掌櫃將問題轉到另一個問題上。
“山上？”靈秀想了一會，複雜眼神看著程路，“我在山上挖藥材時，碰到的，隻有程鏢頭。”
“我？！”程路瞪著眼睛指著自己，靈秀點頭，“對，便是你，語出輕浮，實是令人厭惡。”
一般這種言論，程路足夠被當賊來捉了。
當事人都這麽說，他再怎麽辯解，無疑於賊喊捉賊。
“不，靈姑娘，白兄弟精氣如常，並未增幅。”馬掌櫃精通道門觀氣術，這點小問題，他還是能看出的，“還請姑娘多想想。”
“當然，靈秀姑娘若不信老夫所言，也可自行用醫師手段探查便是。”
“好。”靈秀頷首，單手結印，頓時，一縷似有似無的線，沒入程路體內。
然而也就感覺有那麽根線，實際上眼前什麽也看不到，程路就覺得這根線在體內探查了一遍才離開。
“望聞問切，融於一線之內，有幸見得醫師手段，卻是老夫的幸運。”
馬掌櫃笑了笑解釋，也間接為程路解惑。
“確實無解，這世間，還會存在兩個外貌一樣，語言一樣，語氣也一樣的人嗎？”
靈秀審視著程路，程路無言看著自己，靈姑娘遇到了另一個自己？
這怎麽可能！
“萬事皆有可能，不可馬虎。”
馬掌櫃皺眉搖頭，要說奇怪，也便是這一點，人怎麽可能同時擁有另外一個自己？
“是啊，我就去了鬆樹林，可沒繼續往前走！”
“你去鬆樹林做什麽？”
“想到個消磨時間的遊戲，去找木材啊。”
“這麽說起來，那聲音是你弄出來的？”靈秀挑眉，那聲音出現的時候，程路就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看著後者點頭。
“這麽一說，我才想起，當我往山下趕的時候，並未看見多餘的腳印。”
靈秀眉頭緊皺，她想不通。
“行而無蹤，卻有實體，當為邪靈所為。”
馬掌櫃經驗老道，很快推測出了，靈秀在山上遇到的程路是什麽存在。
“這麽邪？”程路愕然，準確的說是被靈姑娘嘴裏那個一直陪著她的程路，感到很邪門，感覺不可思議。
馬掌櫃笑了笑，許久才道，“真假，上山一次即可，靈姑娘，可否行動？”
“可以，不過我要先服用一下藥湯，恢複些才能走，馬掌櫃，請幫我準備八星、雨中唐…。”
“好，此些藥材，老夫小店裏皆有，姑娘稍等。”
馬掌櫃拉著程路離開房間，走到櫃台處，敲了敲，“嘿，還不回神！”
“啊！哦？怎地了？”
程路愕然，這才反應過來，“馬掌櫃，這世間，真有兩個言行舉止都一樣的人？”
“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與其去想這些有的沒的，不如先思考一下，你正麵臨的大事！”
“大事？”
程路嚴肅以待，果然如此，馬掌櫃瞞著什麽，想來是不想在靈姑娘麵前說出，“馬掌櫃所言就是，
刀山火海，但凡我能去，都給你弄回來。”
“不用。”馬掌櫃抬手打住，伸出手，“附符四百兩，靈姑娘所需藥材二百兩，即可結賬。”
馬掌櫃的手又在算珠上打了兩下，“還有昨夜房費再加上出手費，共計六百七十三兩半。”
程路臉黑，也沒了砍價的心思，被坑就被坑吧，將帶來的銀子連同昨天挖出來的一起放在桌上，“奸商！”
“小本生意。”馬掌櫃笑了笑，清點無誤後，彎腰從櫃子裏拿出一包藥材，“拿去給那位姑娘吧。”
一個時辰後。
氣色如常的靈秀下樓，還是穿著來時的衣物，拱手道，“多謝前輩慷慨相助。”
“別謝老夫，就是個生意人，要謝，靈姑娘多謝破財的白兄弟罷。”馬掌櫃抬起手晃了晃，“老夫去準備一二。”
“分內之事，靈姑娘感覺如何？”
程路笑了笑，這才問起她的健康狀況。
“服了湯藥，自我調理了一下，精氣恢複了兩成。”
“那就好。”
說完就陷入沉默，程路沒話說，隻能用鋼刀削木頭，把它們切成一塊一塊的，不久，馬掌櫃背著包囊走出，“走罷。”
三人騎著馬離去，在路上，馬掌櫃就把計劃說了個明白。
“靈姑娘，照計劃行事。”馬掌櫃說著，拿出四張符籙，接連拍在馬匹跟程路身上。
靈秀看著眼前消失了二人二馬，呼吸口氣，策馬往山上而去，不一樣的是，在背簍裏，還有一紮小巧的稻草人。
“老夫這叫光隱符，有光的地方，都能隱形，好了，老夫要做法，你且配合。”
馬掌櫃炫耀了一下手上的符籙，程路覺得他在推銷，雖然覺得很棒，但奈何他的銀子不夠了，“馬掌櫃，你的法子真的管用？”
“廢話，昔日老夫，可是用此法將千軍耍的團團轉，安靜便是。”馬掌櫃瞪了眼程路，單手托在程路背後，一縷縷氣機輸入，嘴中念念有詞。
下一刻，程路感覺身體一輕，四肢難免的極為僵硬，眼前也變成了背簍裏的景物。
馬掌櫃笑了下，用紅繩綁著程路的大拇指，連接在雪地裏的稻草人身上。
“老夫動，你看，不管看到什麽，都切莫慌張，否則老夫法術會失效。”馬掌櫃說完，看著雪地裏的稻草人的腦袋點著，劍指放在印堂上。
“起！”
接著一指稻草人，頓時程路感覺四肢不受控的往前走了幾步，趴在了籮筐邊緣處，正好可以透過縫隙看到外麵。
靈秀一路小走著，來到昨日發現的那株豬舌草附近，開挖。
虎王嶺上。
“大王，昨日那女子又來了！”一道人影奔跑進入山洞內，奇怪的是，他不過是雙腿晃動罷了，根本腳不著地。
黑袍程路將手中的白氣順著鼻孔吸入，一副極為享受的模樣，睜開豎瞳的眼，“幾個人？”
“一個！”
“周圍可有什麽奇怪的人或物？”黑袍程路慢悠悠問道。
“有，在幾裏開外，發現並排而來的馬蹄印。”書生模樣的人回答道。
“嗬。”黑袍程路不屑笑出聲，“一樣的路數，還想用第二次？”
又似是想起什麽，看著書生模樣的人，“罷了，為免大計受到阻礙，再死一回又何妨，你，帶著其餘十三人，迅速離開，越遠越好。”
“是，大王。”書生聞言，退下離去，與其一起走的，還有十三道黑影。
“若非是你們，本王也不能學了奪魄之法，嗬嗬，便來會會爾等。”
黑袍程路笑著，化為黑影出去，虛幻不定，少許便來到雪地上，在空中轉了兩圈，才在馬匹處落下。
馬匹蹄子打著雪地，奮力拉扯著鬆樹，極力想逃跑，黑袍程路笑了笑，也不理會這畜生，自顧自的往靈秀那邊走去。
“靈姑娘，昨天的滑雪，真是對不住，是我沒有考慮你的感受。”
來了嗎！
我艸！
聲音響起的同時，也伴隨著靈秀跟程路的心情，如果稻草人有神經反應，此刻肯定是稻草繃直立著，眼前一幕太詭異了！
眼前站著一個跟自己一毛一樣的人，不管是從語氣還是外貌還是動作，絲毫挑不出任何破綻。
“精神別亂，老夫要維係不住了！”
耳邊響起馬掌櫃的聲音，程路的精神這才安分了些，靈秀回過頭，“又是程鏢頭啊，沒事，我隻是一時不太習慣太快的速度。”
“如此，我就放心了。”黑袍程路笑了笑，上前幾步，見靈光沒有走的意思，走到近前，才停下，“靈姑娘，我幫你吧。”
“額…好。”
靈秀看了眼黑袍程路，將小鋤頭遞過去，看著他認真的鏟雪，不自覺的後退幾步，她確信了，眼前這人，到底是什麽東西？
若非親眼所見，誰敢相信？
這是真的！
“靈姑娘，你好像很急的樣子，怕我把你吃了嗎？”
“嗬嗬，怎麽會，程鏢頭為人仗義，我隻是想去小解而已。”
“那姑娘快去快回。”黑袍程路愣了一下，又似是無言的聳肩，繼續鏟雪。
靈秀走了好幾步，程路在背簍裏一直盯著那個程路，稻草嘎嘣響著，最終程路眼前一黑，馬掌櫃在旁罵道，“都說了精神不要太急躁，你這是…誒誒，等等！”
馬掌櫃話都沒說完，程路已經拿著斬妖刀跑的飛快，氣機不要錢似的往外撒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