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人油鐵鉤
黃胖子說道:“完了!這玩意兒壞了,老媒婆子修修唄?”
紙紮媒婆說道:“這是佛家的東西,我怎麽能修?”
李寶三說道:“這玩意兒不一定是壞了,有可能是方法不對!,大家都想想上次咱們用這玩意兒的時候,有什麽特別的嗎?”
我說道:“剛才?”
李寶三說道:“不是,是五官王送咱們的時候!”
井口次郎說道:“我看這個東西可能是沒電了吧!”
紙紮媒婆說道:“用電?你們也知道雷公電母的事情?”
井口次郎問道:“雷公電母什麽事兒?”
紙紮媒婆說道:“雷公電母是專司閃電打雷的神。雷公是司雷之神,屬陽,故稱公,又稱雷師、雷神。電母是司掌閃電之神,屬陰,故稱母,又稱金光聖母、閃電娘娘。你說沒電了,我是不是得做符念咒,祈求雷公電母到來呢?”
黃胖子說道:“媒婆子,這是兩碼事兒,人家井口先生說的是動力電,和你說的天上打雷的那個不是一回事兒!”
我說道:“看來這東西真的是沒電了!咱們兩次上去的時候都是爍爍放光的啊!不然就是咱們剛才打鬥的時候給弄壞了。
李寶三說道:“咱們先下來吧!然後我檢查下這玩意兒,我在飛行大隊幹過機修師,我看看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麽動力驅動的。”
紙紮媒婆笑道:“哎呀!你們這幫人啊!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你們,這是陰曹地府!OK?”
我們全都呆住了,我們誰也想不到,一個紙糊的紙紮媒婆,居然說出來OK這麽個詞兒!
我問道:“媒婆子,怎麽會出來OK這麽個詞兒來?”
紙紮媒婆說道:“我應該是中了蜈蚣精的毒霧,我是個沒有腦子的紙糊的玩意兒,身上隻有一道靈光,等啥時候,我這道靈光散盡了,我也就GAMEOVRE了!だから、私たちは今、時間をしっかりと時間をここに、私は、私は、どのくらい時間を堅持することはできません!”
我說道:“這怎麽還蹦出來日文了呢?”
井口次郎說道:“她說的是所以我們現在必須抓緊時間離開這裏,我怕堅持不了多久了!”
我說道:“幸虧有你在這兒,不然這婆子說啥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
紙紮媒婆說道:“看看,我現在該有多嚴重,我知道日語是啥啊!我還說日語,我中毒太深了,這個蜈蚣精挺厲害的。”
我說道:“哥幾個,這婆子到底怎麽了?”
黃胖子說道:“剛才不是說了嗎?是那個蜈蚣精噴出來的毒霧讓她中毒了,哎呀!我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兒了!”
我問道:“怎麽回事兒呢?”
黃胖子說道:“剛才蒙眼黑驢帶咱們從蒸籠地獄出去的時候,不是帶咱們上駝峰航線轉了一圈兒了嗎?”
我說道:“是啊!那又如何?”
黃胖子說道:“為啥蒙眼黑驢帶咱們下來以後,又是拿鉤子的女子來殺咱們,又是大蜈蚣精過來吃咱們的!你想過沒有?”
我說道:“這是另外一件事兒吧?”
黃胖子說道:“不對!這是同一件事兒!”
我問道:“此話怎麽講?”
黃胖子說道:“首先這蒙眼黑驢為什麽要帶咱們去駝峰航線呢?”
我問道:“為什麽?”
黃胖子說道:“因為這蒙眼黑驢經常去駝峰航線撿人!所以他習慣了!”
我說道:“駝峰航線能有多少人?除了飛行員和機組人員再沒有別人了啊!”
黃胖子說道:“也不少了啊!那幾年,光飛機就掉下去600架,機組人員犧牲了1000多人,那麽老多人都去哪兒了呢?”
我說道:“難道被黑驢弄下來了?也遭遇那幫女子和那個大蜈蚣?”
黃胖子說道:“對嘍!”
我問道:“那麽依據呢?”
黃胖子說道:“依據就是剛才紙紮媒婆嘴裏脫口而出的英語和日語!”
我說道:“欲成人型先學九州鳥語?”
黃胖子說道:“對咯!就是這麽回事兒!這個蒙眼黑驢和那幫拿鉤子的女子以及蒙眼黑驢是一夥的,它把人弄下來,然後他們負責弄死,有許多甚至是美國和英國籍的飛行員,當然還有日本鬼子,所以紙紮媒婆還能說上日語了!”
井口次郎說道:“好像有點兒道理啊!”
井口次郎說完轉身對著紙紮媒婆說道:“井口次郎、初対麵、よろしくお願いします。(在下井口次郎,初次見麵,請多關照。)”
紙紮媒婆回應道:“お目にかかれてうれしいです(很高興見到您。)”
井口次郎說道:“看見沒有?我看黃胖子說的對!”
我說道:“先別管她是不是中毒的事情了,咱們現在先把這個東西弄明白吧!不然的話,咱們就隻有一條路!那就是找到已經從蒙眼黑驢變成六牙白象的家夥,這小子辦的這個事兒怎麽那麽像騙子呢?”
黃胖子說道:“從它忽悠咱們吃驢屎的時候,這小子就沒憋好屁,世雄吃了二十多個是吧?”
我的臉上有點兒掛不住了,我說道:“那都是迫不得已,以後這事兒別說了!”
黃胖子一笑說道:“我都忘了,話趕話感到這兒了!都是小事兒!以後我絕對不再提了!”
我說道:“現在怎麽整?”
黃胖子說道:“現在讓李寶三檢修唄!”
李寶三說道:“我試試看吧!這個破地方也沒有工具,沒有千斤頂啥的!你們看看有啥差不多的工具給我弄點兒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我說道:“這能有啥工具,除了鉤子就是屍體,女屍你要不要?”
李寶三說道:“女屍你們留著玩兒吧!你們幫我把這個蓮台抬起來,然後把那個蜈蚣給我墊進去。”
我說道:“好!幹活!”
我們幾個和剩下的還有勞動能力的紙紮人一起將蓮台抬起來,然後再將蜈蚣精的屍體墊了進去。
李寶三照著蜈蚣的殼子踹了幾腳,覺得比較結實以後拿著兩個鉤子鑽到了蓮台下麵。
我問道:“看得清楚嗎?”
李寶三說道:“不行啊!看不清!”
紙紮媒婆問道:“KannIchIhnenhelfen?(我能幫你幹點啥?)”
我問道:“這婆子現在說的是啥話?”
李寶三說道:“媒婆子說的是德語!問能幫我幹點兒啥!”
我笑著說道:“看來這蜈蚣精沒少吃啊!德國人都能吃到口!”
黃胖子衝著紙紮媒婆喊道:“WirbrauchenFeUer。(我們需要火)”
我說道:“黃胖子你說啥?”
黃胖子說道:“我用德語回答他,我們需要火,需要照亮啊!手電筒的德語我早就忘了它奶奶個孫子去了!隻記得火!”
紙紮媒婆搖搖頭說道:“我紙糊這麽多年就是沒見過火!”
我說道:“媒婆子,火就是吃大耗子的時候見過的那個東西!你們不能碰火,碰到火,你們會變成灰的,哭喪棒那樣!”
我一提哭喪棒,紙紮媒婆又哭了起來。
我說道:“哎呀!別哭了,不提了!我們自己弄火,你離遠點兒!”
紙紮媒婆點了點頭,轉向一邊兒哭去了,看它那個樣子確實挺可憐的,現在還少了一根胳膊,看起來更是楚楚動人了!
我說道:“寶三,你等著,我給你做個火把!”
李寶三說道:“盡快吧!我在這個蓮台下麵等於頂著雷呢!要是那個蜈蚣殼子塌了,這蓮台掉下來,你們就能見識李寶三餡餅了!”
我說道:“那你就先出來!”
李寶三說道:“沒事兒!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趕趟!你做火把吧!”
我說道:“好!”
黃胖子說道:“世雄,你小子可以啊!還能做火把?”
我說道:“這不都是逼出來的?”
黃胖子說道:“我幫你吧!”
我說道:“那再好不過了,你去幫我看看那邊兒的女屍,誰比較豐滿,用鉤子拽點兒人油出來!然後用布條子和鉤子纏住!”
黃胖子說道:“世雄!你可真了不起,我明白了!你等著我的吧!”
黃胖子說完,去女屍體堆裏找豐滿女子,弄人油去了。
井口次郎問道:“世雄!那我幫你幹點兒什麽呢?”
我說道:“等下你幫我砸火星子!”
井口次郎說道:“怎麽砸?”
我說道:“用鐵鉤子刨這蓮台啊!肯定火星子一串子一串子的,到時候再弄人油火把接著點兒,沒準兒就能著了!”
井口次郎笑了。
我說道:“你笑啥?”
井口次郎說道:“你的野外生存訓練課肯定不合格!”
我說道:“你怎麽知道?”
井口次郎說道:“你看你連基本的生火都不會,怎麽能合格呢?”
我說道:“這怎麽可能生不起來火呢!”
井口次郎說道:“你剛才說的兩件事兒確實都是成立的,用鐵鉤子摩擦石頭是一定會出火星和火光的,用人油和布條纏繞鐵鉤子也確實是能做出來鐵鉤子火把的,但是這兩個東西直接組合在一起是不可能做成火把的!不信咱們就試試!”
我喊道:“試試就試試!黃胖子,被光顧著揩油了,得肚子裏的油,胸脯和屁股上的不行!你少摸兩把能死不?這等著用呢!”
黃胖子遠遠地喊道:“世雄!你小子就埋汰我吧!這就來了!”
我喊道:“快點兒!三個夠了!”
黃胖子喊道:“纏著呢!來了來了!”
過了一會兒,黃胖子氣喘籲籲的拿著四根火把跑過來了。
井口次郎說道:“看著啊!你不是不信嗎?我給你試試看。”
說完井口次郎從黃胖子手裏接過一根纏著人油和布條子的鐵鉤子火把,用力的在蓮台上掄了起來。
果然,火星子四濺,然而並沒有引燃鐵鉤子上麵纏繞人油的布條子。
我問道:“這怎麽回事兒?”
井口次郎說道:“許多理想化的東西,是禁不起實踐的,實踐才能檢驗真理啊!咱們缺了最重要的一個東西!”
黃胖子說道:“缺打火機還是火柴?”
井口次郎笑道:“胖子!你真是太幽默了,咱們缺幹草!”
我說道:“這個屌地方,去哪裏給你找幹草?”
井口次郎說道:“沒有幹草,找點兒替代的東西也行!”
黃胖子抓抓頭說道:“難道是那些女子的頭發?”
井口次郎搖了搖頭說道:“哎!你這個腦子都被豬油給浸透了,沒有幹草,咱們有紙啊!”
我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來。
我當然知道井口次郎說的紙是紙紮人身上的紙。
然而畢竟一路走來,它們幫了我們許多,用它們身上的紙引火,我真的是於心不忍。
黃胖子看出了我的難過,他輕聲說道:“井口君,一路走來這些紙紮人和咱們的兄弟戰友一般呢!怎麽好意思去扯人家的!”
紙紮媒婆說道:“就整些沒有用的,看我的吧!”
紙紮媒婆口中念動咒語,將煙袋拉長,不動地方將煙袋送到了井口次郎手裏拿著的鉤子火把上。
然而一絲煙、一絲火都沒有。
紙紮媒婆也覺得奇怪,於是又重新念動咒語,然而還是不行。
黃胖子捂著嘴巴悄悄的對我說道:“這紙糊的媒婆咒語不靈了!”
我問道:“為什麽?”
黃胖子說道:“她那語言係統受到蜈蚣精毒氣侵襲,現在張嘴就是八國聯軍的調子。她就是紙糊的,不然能調聯合國當秘書長去!”
我說道:“你就少貧幾句吧!人家現在拚了命在幫咱們,你還這麽調皮!休要取笑它了!”
黃胖子說道:“好!我不說!”
說完黃胖子自顧自笑了起來。
紙紮媒婆現在已經忙活到瘋魔狀態了,它不斷的嘟囔著,不斷的失敗著,再後來它自己就冒煙了。
我一看這架勢不好,趕緊衝過去一泡尿,尿在紙紮媒婆身上。
我還不敢全尿濕,我怕把紙紮媒婆給衝散架子了,畢竟她已經少了一個胳膊。
被我的尿一澆濕。紙紮媒婆立刻停止念咒,她大叫一聲:“我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