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媒婆品析
我說道:“五官王把咱們耍了?人家可是普賢菩薩啊!”
紙紮媒婆說道:“你說得也有道理,人家是普賢菩薩,沒看善惡童子一見到咱們都幹起來了,人家普賢菩薩就是輕描淡寫的說幾句,也不見得怎麽樣,再一個咱們是普賢菩薩送下去的,送下去到五殿,結果碰上不明真假的張龍,又由不明真假的張龍把咱們送到了第六殿,結果一下去就碰上了假的天官,還有那個任曉楠!”
我說道:“任曉楠怎麽也在這個地方?”
紙紮媒婆說道:“她本來就是咱們家姑奶奶的死對頭,她是另一體係的,咱們不用理她,咱們還是說回五官王耍咱們的事情吧!”
我說道:“我還是覺得這個事情不對!你怎麽就一口咬定人家五官王耍了咱們呢?”
紙紮媒婆說道:“怎麽一口咬定?我當然知道!你看看,就拿咱們現在這個蒸籠地獄來說,這裏其實根本就不是蒸籠地獄,這裏就是一個私設的小獄,就好像是個窯子一般!”
我說道:“你怎麽敢這麽說這個地方呢?”
紙紮媒婆說道:“你怕什麽?”
我說道:“我怕什麽?我不怕,我就是覺得你說的這個話不對!”
紙紮媒婆說道:“你看,來這裏的都是特務,大部分都是日本女特務,她們手上有沒有人命咱們先不說,咱們就先說她們弄情報這個事兒,一份情報,那豈止是一人兩人的姓名?搞不好就是千萬人的性命!這是鬧著玩的嗎?”
我說道:“假如說您說的這些是對的!那麽咱們怎麽上去呢?難不成咱們還能和人家打一架?”
紙紮媒婆說道:“打一架?就咱們這半斤八兩的,對付假的還差不多,對付真的,那真是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咱們走吧!咱們最多就是去偷個電梯而已!”
我說道:“你這知識都學雜了啊!還知道電梯呢!”
紙紮媒婆說道:“我是怕你們聽不懂,其實不是電梯,是蓮花台。咱們坐蓮花台直接一步到位,想去幾層地獄就去幾層地獄!”
我說道:“那玩意兒那麽厲害?”
紙紮媒婆說道:“那當然,有了那玩意兒,咱們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我說道:“這事兒不好吧!偷?多不體麵?”
紙紮媒婆說道:“怕什麽?”
我說道:“不怕!但是為啥要我打頭呢?”
紙紮媒婆說道:“之前我讓你打頭,你不打頭,結果黃胖子打頭,你看到了吧!這就是現在的結果,讓你打頭自然有讓你打頭的道理,知道不知道?”
我說道:“假如不讓我打頭,偷蓮台這個事兒還好說,你這樣讓我打頭,我有點兒害怕,這些年衝鋒陷陣,殺人放火的事情沒少幹,但是偷東西這還是第一次啊!”
紙紮媒婆說道:“其實也算不上偷,咱們又拿不走,是吧!咱們就是借來用用!當然得人家不知道的情況下借過來用用!”
我說道:“那不還是偷嗎?”
紙紮媒婆說道:“你事兒怎麽這麽多呢?”
我說道:“我是軍人啊!我怎麽能幹這個偷雞摸狗的事情呢?”
紙紮媒婆說道:“別糾結,你打頭,你要是不走的話,我打你頭了!”
我說道:“哎!走就走!”
紙紮媒婆說道:“走?往哪裏走?”
我說道:“不知道啊!你說啊!你不說我知道往哪裏走?”
紙紮媒婆說道:“虧你還是軍人出身,不知道兵法有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道理嗎?”
我說道:“去你媽的!你要找茬你就直接說!這是幹嘛呢?”
紙紮媒婆說道:“姑老爺,我就是那麽一說,咱們先研究研究怎麽去,然後再研究研究五官王這個人!”
我說道:“那你就研究吧!我是兩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
紙紮媒婆說道:“虧你還是搞暗戰工作的,行了,我也指望不上你,咱們聚集在一起,說點兒有用的吧!”
我說道:“現在知道說有用的了,你要說有用的,你趕緊給我解釋清楚,來四次這裏,死四次空難是怎麽回事兒唄?”
黃胖子說道:“行了!世雄,你小子沒完沒了是吧?”
紙紮媒婆說道:“行了,黃胖子,你小子別和稀泥了,這事兒還得聽我的,咱們誰也不要摻言,不然就是西瓜皮擦屁股,越擦越黏糊。”
我說道:“行!你們說!我不說了!”
紙紮媒婆說道:“其實這個事兒簡單,這五官王自稱是普賢菩薩,但是他說他是,他就是了嗎?”
黃胖子看看我,我默不作聲,於是黃胖子搭茬道:“那他到底是不是啊?”
紙紮媒婆說道:“是啊!當然是了啊!誰願意吹這個牛逼!”
黃胖子說道:“那你說說這個人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唄!知己知彼嘛!”
紙紮媒婆說道:“好!這普賢菩薩梵文的音譯是‘三曼多跋陀羅’,當然更早的時候,他還叫遍吉菩薩,不管叫啥,他普賢菩薩就是五官王,五官王就是普賢菩薩,如假包換。”
我說道:“你撈幹的說唄?”
紙紮媒婆說道:“這文殊菩薩!”
我說道:“哎呀?怎麽又扯到文殊菩薩去了?說普賢菩薩!”
紙紮媒婆說道:“對對對!說普賢菩薩!這普賢菩薩是大乘佛教的四大菩薩之一,象征著理德、行德,與象征著智德、正德的文殊菩薩相對應,同為釋迦牟尼佛的左、右脅侍。此外,毗盧遮那如來、文殊菩薩、普賢菩薩被尊稱為‘華嚴三聖’。”
我說道:“光說普賢菩薩就行了,別扯別的沒用的!”
紙紮媒婆說道:“好!這普賢菩薩,世稱為十大願王,《法華經》中指出:隻要能虔誠信奉,普賢菩薩將與諸大菩薩一起出現守護此人,使他身心安穩,不受一切煩惱魔障之侵。普賢菩薩具有延命益壽之不可思議的力量。普賢菩薩是禮德和大行願的象征,象征真理。他以智導行,以行證智,解行並進,完成求佛者的誌願,所以又稱‘大行普賢菩薩’。”
我說道:“那麽這麽說,這普賢菩薩是個好菩薩咯?”
紙紮媒婆說道:“好菩薩固然是好菩薩,但是有個問題你可能忽略了!”
我問道:“忽略了什麽?”
紙紮媒婆說道:“你忽略了這普賢菩薩同時也是五官王啊?”
我說道:“那又怎樣?”
紙紮媒婆說道:“咱們中國有句老話叫做‘家中有酒好待客,朝中有人好做官’同樣的道理,這普賢菩薩同時還是五官王,掌管地獄,然後《法華經》中說,隻要信封和供奉普賢菩薩,就能夠延年益壽,這裏麵的貓膩你聽出來了嗎?”
我說道:“哎呀!這就好比他是監獄的頭子,假如有人犯了罪,因為供著他,所以就不用受法律製裁,不用受到牢獄之災了是吧?”
紙紮媒婆說道:“對嘍!姑老爺您這算是開竅了啊!這裏麵的學問大吧?當年您在南京,應該見了不少這種營私舞弊的事情了吧?”
我說道:“真想不到,這地獄也這麽亂套!”
紙紮媒婆說道:“天下烏鴉一般黑啊!所以你也不難理解這裏為什麽會有這麽個所在咯?”
我說道:“難道這蒸籠地獄真的是個俱樂部嗎?”
紙紮媒婆說道:“對嘍!姑老爺,日本鬼子有慰安婦所,國軍有高級軍官俱樂部,雖然說是弄個什麽新生活運動,但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啊!不都是一碼事兒!”
我說道:“也難怪,這裏收的都是頗具姿色的女子!”
紙紮媒婆說道:“對!”
我說道:“你繼續說!看來你分析事情確實有一套!”
紙紮媒婆說道:“沒有這個腦瓜子,敢幹媒婆這個行業嗎?”
我說道:“您繼續說!”
紙紮媒婆說道:“姑老爺!你們高級長官都坐車或者騎馬吧?”
我說道:“是啊!我們高級長官都坐車或者騎馬,像我這個少將級別的國防部二廳政策計劃是副主任也有車,不過這車隻能和另外一個副主任套著用,我自己沒有專車。”
紙紮媒婆說道:“看看,連你們都有坐騎,為啥五官王沒有呢?”
我說道:“對呀!沒看到他的坐騎啊!是不是因為在自己的底盤,路途不遠就不用坐呢?”
紙紮媒婆說道:“其實這五官王是有坐騎的,它的坐騎是六牙白象!”
我說道:“長了六顆牙的白象?那要是碰上做牙雕的,還不得樂瘋了!這五官王,是不是害怕咱們偷了他們家象牙,所以沒敢騎出來啊?”
紙紮媒婆說道:“我覺得應該不是這麽回事兒,我見過的普賢菩薩都是騎著六牙白象的,為什麽他不騎呢”
黃胖子說道:“可能他痔瘡犯了?”
紙紮媒婆說道:“人家是菩薩,犯什麽痔瘡,扯淡!”
黃胖子說道:“要不是白象痔瘡犯了?”
紙紮媒婆搖搖頭說道:“你呀!少扯淡!我覺得這事兒還得從釋迦牟尼從蔸率天宮降生於人間時為六牙白象,說起!”
我說道:“釋迦牟尼騎啥和這個五官王騎啥還有關係嗎?”
紙紮媒婆說道:“釋迦牟尼降生前,他的媽媽摩耶夫人午睡的時候,夢見六牙白象來降腹中,然後生了釋迦,一切菩薩入母胎時,做白象形。”
黃胖子說道:“我媽媽生我的時候,夢見老母豬入懷,那我是個什麽呢?”
我說道:“你他媽的是個豬!”
黃胖子說道:“你媽的!你媽媽生你的時候,夢見一坨屎進了肚子!”
我說道:“去你媽的!”
然後我又和黃胖子打了起來。
李寶三和閆旭達又開始拉架,我們打成一團。
紙紮媒婆歎了口氣說道:“你們能不能聽我說完,咱們說完了留點兒力氣偷蓮台,假如碰上鬼差什麽的,還得幹仗,留點兒力氣打他們吧!你們這樣,咱們什麽時候才能走出去啊?”
黃胖子停下手來說道:“張世雄!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小子是誠心埋汰我!”
我說道:“我埋汰你?你媽媽生你才夢見一坨屎進肚子裏了呢!”
李寶三說道:“好啦!大家都少說兩句吧!”
閆旭達說道:“哥!我證明!沒有這事兒!”
我說道:“看見沒有?黃胖子,閆旭達證明這事兒了!”
黃胖子說道:“世雄啊!行了,這事兒我錯了,咱們還是別吵了,也別動手了,聽人家媒婆子咋說吧!”
我點點頭說道:“再有一次,我就弄死你!”
黃胖子做了個暫停的手勢隨後說道:“放心!”
我說道:“媒婆子,繼續說吧!我們不搗亂了,你說說這六牙白象的事兒吧!”
紙紮媒婆說道:“剛才我說道這釋迦牟尼就是白象投胎,那麽普賢菩薩騎著白象,你們想明白怎麽回事兒嗎?”
我們一起把腦袋瓜子搖晃得像撥浪鼓一樣。
紙紮媒婆說道:“偽滿洲國知道嗎?”
我說道:“當然知道!”
紙紮媒婆說道:“人都知道偽滿洲國的皇帝是愛新覺羅.溥儀,但是真正說了算的是誰呢?”
我說道:“當然是日本人了!”
紙紮媒婆說道:“既然知道是日本人,那麽為什麽還要弄個溥儀呢?”
我說道:“這是傀儡政府啊!讓中國人管中國人,就好像所有的偽滿洲國機構都是中國人當一把手,日本人當二把手,但是一把手屁用不頂,說了算的都是二把手!”
紙紮媒婆說道:“還是了啊!既然說道這釋迦牟尼是白象托生,普賢菩薩平日裏是騎著白象的,那麽為什麽呢?”
我說道:“這說明真正說了算的其實是白象,普賢菩薩就是個幌子!是個傀儡?”
紙紮媒婆說道:“對了,漸入佳境啊!那麽為什麽普賢菩薩又自己說自己是五官王呢?”
黃胖子說道:“不對!”
紙紮媒婆問道:“怎麽不對?”
黃胖子說道:“咱們剛到孽鏡地獄的時候,人家自己說自己是五官王,然後才說自己也是普賢菩薩的!”
我說道:“對啊!是這麽說的,是這麽個順序!”
紙紮媒婆說道:“哎呀!你們真是開竅了!對啊!咱們剛到孽鏡地獄的時候,是五官王接待的咱們,那麽為什麽五官王接咱們的時候不騎白象呢?”
我說道:“這說明這事兒不方便給白象知道唄?”
紙紮媒婆說道:“對咯!那麽你們再想想,為什麽咱們剛進去的時候就已經在秦廣王那裏見過孽鏡台了,然而在五官王這裏又見到了孽鏡台了呢?”
我說道:“這說明秦廣王也會放水!”
紙紮媒婆說道:“就是啊!你不是看見我們真金白銀的送給牛頭馬麵還有鬼差了嗎?”
我說道:“對啊!你們送完東西,咱們才順利的進去的啊!”
紙紮媒婆說道:“既然秦廣王的拔舌地獄都已經有了孽鏡台,為什麽在孽鏡地獄又設置了孽鏡台呢?”
我說道:“越說越到點子上了,假如按照這麽說的話,為什麽第一關是拔舌地獄,而第四關是蒸籠地獄,而蒸籠地獄關得都是長舌婦,但是沒有一個是舌頭被拔得很長的!再一個,咱們就在拔舌地獄見到了石友三一個老爺們兒,沒見到其他人,這是不是說明點兒什麽?”
紙紮媒婆說道:“說明點兒啥呢?”
我說道:“說明這一切都是連著的,這一切都是有貓膩的!太黑暗了!”
紙紮媒婆說道:“國民政府黑暗嗎?”
我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隨後說道:“也挺黑暗的!我那半個老鄉孫殿英摳墳掘墓,最後不是因為送了禮,鳥事兒都沒了嗎?”
紙紮媒婆說道:“這地底下也一樣啊!所以你說,咱們去偷蓮台,容易嗎?”
我搖搖頭說道:“不容易!”
紙紮媒婆說道:“我呀!白跟你說了,怎麽會不容易呢?多容易啊!”
我說道:“怎麽就容易了呢?”
紙紮媒婆說道:“因為咱們有真金白銀啊!”
我一聽,這事兒還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