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三星之匯
我心裏盤算著等會兒會是誰進來。
其實我也知道,我想也沒有用,因為目前這個狀態下,就算是華佗來了,也未必能救得了我。
不大的功夫,井口次郎回來了,他身後還跟了一個人,看樣子是個女人,之所以說是看樣子是個女人,是因為進來了一個穿著鳳冠霞帔,戴著紅蓋頭的人。
我心想,這是要幹嘛?進洞房嗎?跟誰?目前看來隻能是和井口次郎,因為我現在已經變成五塊了,黃胖子更慘隻有一塊,李寶三和閆旭達此時都已經變成女的了,更是沒戲。
於是他們兩個人一進來,我就連忙道賀:“恭喜井口君紅鸞窒息啊!”
井口次郎笑道:“恭喜個屁!我又不娶媳婦!”
我說道:“您要是不娶媳婦,弄個新娘子幹嘛呢?”
井口次郎看了看身邊穿著鳳冠霞帔的女子說道:“這不是我的娘們兒!這人你認識啊!”
我說道:“我認識?這人誰啊?還穿著這玩意兒呢?”
井口次郎說道:“這人是誰等會兒你就知道了,但是你可不能管這鳳冠霞帔叫玩意兒!這東西老貴重了!”
我說道:“這玩意兒有什麽啊?”
井口次郎說道:“這個可是明朝傳下來的,咱們先說這個鳳冠,這鳳冠可是雙鳳翔龍的做法,這上麵有一整條金龍,看見那倆鳳凰沒有,嘴裏叼著的都是綠色寶石磨成的珠子,這鳳冠上麵的牡丹花、蕊頭、翠葉、珠翠鑲花鬢、珠翠雲全都是鑲嵌寶石的純金打造的。好看著呢!
咱們再說這個霞帔,她穿的這個是大衫霞帔衫,看這個顏色這就是從皇宮裏出來的,這是黃色的,這兩個領子直下一尺,中間還綴著三個紐子,這個霞帔的後身兒比前身兒長,走道的時候還能折起來,底下還有兩個紐子,如果說要跪拜啥的,還能放下來。
這個霞帔呢!這尖兒都是縫著的,你看垂在身子前邊兒多顯身材,這後麵還有個三角兜子,織金雲霞龍文,這上麵鑲嵌的都是大珠子還有玉石。”
我說道:“一般都是新娘子穿吧!這玩意兒!看來沒錢還娶不起媳婦呢!”
井口次郎說道:“那也不一定,這玩意兒除了出嫁船,一般皇後或者誥命夫人也能穿。”
我說道:“那這娘們兒誰啊?弄這麽神秘,還掛個蓋頭?掛蓋頭才出嫁吧?”
井口次郎說道:“就是為了保持點兒神秘感,剛才她說,害怕這剝人皮場子血呼連連的,所以給她蓋上了,她就為了看看你!”
我說道:“操!看剝人皮場子就血呼連連了,看我大卸好幾塊就他媽的不害怕了,這什麽人呢!太缺德了!”
身穿鳳冠霞帔的女子聽了哈哈大笑說道:“張世雄啊!狗改不了吃屎,你呀!嘴還是那麽臭!人家關心你來看看你,你還這樣!我為了見你,穿這麽精神體麵,你小子還跟我扯淡!不玩了,老娘現身了!”
我說道:“你他媽的快獻身吧!獻身也就獻給井口君吧!我們這一屋子人,也就他能讓你獻身了,剩下的那幫歌舞伎穿的都奇形怪狀的,估計你也沒啥大興趣。”
身穿鳳冠霞帔的女子笑得直不起腰來了。她索性將蓋頭拿起來扔在了地上。
蓋頭一落地,我看到了她的廬山真麵目,原來是老侯寡婦。
我說道:“侯夫人,你也太不地道了,騙我進那個鐵塔,還不派人接應我,你這和井口君關係不是相當不錯嗎?怎麽還讓我追著井口君要圖紙呢!直接問他拿不就行了嗎?”
井口次郎說道:“行了世雄!人家侯夫人有苦衷!”
我說道:“什麽他媽的苦衷,我看你們就是他媽的玩我!”
老侯寡婦笑道:“行!我喜歡世雄你的這個說話風格,你就繼續這麽說,我喜歡!”
我說道:”那可不!有錢難買你樂意,你願意咋整就咋整吧!我已經都這個德性了,你想咋整也傷不到我哪裏去了,古話說的好,殺人不過頭點地嘛!”
老侯寡婦說道:“沒錯!你說的一點兒都沒錯,我確實不能把你怎麽樣了,而且最關鍵的是我希望你好啊!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我希望你脫胎換骨!”
我說道:“行!你們都不錯啊!幫我這麽大忙,有時間我請你們吃飯!”
老侯寡婦說道:“吃個屁啊!吃飯是小事兒,我主要還是希望咱們一起完成那件大事兒!”
我說道:“什麽大事兒?”
老侯寡婦說道:“看把你小子給折騰的,都給折騰忘了不是?咱們不是要弄圖紙做潛水艇,然後去運城鹽湖找我侯世家族的寶藏還有聚寶盆嗎?”
我說道:“你要不提我還真忘了,我是個作風正派的人,我還是視金錢如糞土的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找到我現在所遇到的一切厄運的主要原因,現在我想放棄了,我就想好好的或者回到香港見到我的老婆孩子。”
老侯寡婦說道:“想法很不錯!但是,這個事情也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想要回去香港見你的老婆孩子,那得找到聚寶盆還有後勢家族寶藏,不然你就像困在夢魘裏一樣,你是走不出去的!”
我說道:“我是一塊肉,你是菜刀,你是菜板子,你想咋整就咋整吧!說吧!你到底想怎麽樣?”
老侯寡婦說道:“不是說好了嗎?咱們合作!你也是個挺關鍵的人物,咱們合作一起把這個事情做好!”
我說道:“行!你說咋整就咋整!”
老侯寡婦說道:“你不要害怕,我現在給你弄這個事情,這都是暫時的,你早晚會恢複到原來的樣子的,而且比過去更厲害!”
我說道:“你可拉倒吧!我可不想變成個娘們兒!我就像原來差不多就行了!”
老侯寡婦說道:“你這是幹嘛?你不信任我?”
我說道:“我是看他們這個德行,我害怕!”
老侯寡婦說道:“怕什麽呢?你是你!他們是他們!不一樣!”
我說道:“好!那我就信你!”說完這個話,我確實對能恢複正常這個事情充滿了希望,所以我的神色居然顯得有些得意。
老侯寡婦看出了我的急不可待,她陰險的笑了一下說道:“我這個人是很講信用的,因此我希望我的合作者也是講信用的人,你是不是個講信用的人啊?”
我說道:“季布無二諾,侯嬴重一言,我張世雄也是吐個唾沫地上釘釘子的主兒,我絕對信守承諾,和你們好好合作,放心吧!”
老侯寡婦說道:“既然合作已經達成,你現在最想的還是知道為啥要這麽對你,為啥要讓你吃這個所謂的苦頭。”
我說道:“那是最好,那你就給我說說,為啥要這麽對付我吧!”
老侯寡婦說道:“明末清初的時候,叛賊張獻忠經常會對明朝的官員使用剝皮之刑!”
我說道:“這怎麽扯到剝皮上去了?怎麽扯到張獻忠身上去了!”
老侯寡婦說道:“聽話聽音兒,你要聽重點啊!我說的這個事情,沒有一點兒影射你的意思,雖然你現在被卸成好幾塊,又姓張,又被扒了皮,但是我絕對沒有嘲笑你的意思!你放心!”
我說道:“行!我放心,你就趕緊說吧!”
老侯寡婦說道:“這張獻忠進了四川以後,動不動就拿人剝皮,而且大都是活剝。
剝皮時,先從被剝者的後脖頸開刀,順脊背往下到肛門割一道縫,然後把皮膚問兩側撕裂,背部和兩臂之間撕離開肉的皮膚連在一起,左右張開,就像兩隻蝙蝠翅膀似的。
這樣被剝的人要等到一天多才能斷氣。如果被剝的人當場致命,行刑的人就要被處死。
當時成都府彭縣有個叫龔完敬的,本是崇禎十年(1637)進土,崇禎十六年(1643)因死了父親回原籍守孝,張獻忠占領成都後他表示降順,被授予官職,但他心裏不願背叛明朝。
張獻忠想殺他,把他的仆人抓來問龔完敬每天在家中幹什麽。其中一個叫龔應登的仆人說,完敬每天五更時起床焚香禱告,不知禱告些什麽,每天退朝回來隻是歎氣,不說一句話,過節時給祖宗繞紙後,記帳單下隻寫乙酉字樣,不書大順年號,等等。
張獻忠聽到‘不書大順年號’這一句,不禁勃然大怒,喝令刀斧手把龔完敬拿下,推出朝門,活活剝皮,並把剝下的人皮揎上草,曉諭四方。
龔完敬的弟弟龔完淳、龔完敬熙及家屬婢仆共一百餘人同日處死。你覺得這個事兒對你有啥啟發嗎?”
我說道:“您的言外之意是我們的合作,我的心不誠唄?您還要搞株連?”
老侯寡婦說道:“對!有點兒意思!你小子真是聰明,你要是和我陰奉陽違,明裏一套,暗裏一套,我就和你玩點兒刺激的,我不光扒了你的皮,我還有辦法去香港弄你的老婆和孩子!”
我聽完,臉色陡然一變,我心想,這老侯寡婦說的對,她們這幫喪心病狂的,什麽事兒都幹得出來。
老侯寡婦見我害怕反而愈加變本加厲的說道:“嘉靖年間,著名抗倭將領湯克寬率兵平定海寇,將海寇首領王艮俘獲處死,把他的皮剝下來蒙作鼓麵,叫‘人皮鼓’。這鼓放在北固山佛院內,後世不少人都見過它。它的聲音不如牛皮鼓響亮,據說因為人皮比牛皮紋理厚而沒有牛皮結實,所以它的聲音不如牛皮。
明初洪武時,韓觀任兩廣提督,殺人成性,曾剝人皮作成坐褥,這人皮剝得非常完整,耳目口鼻俱全,把它鋪在座椅上,人臉正好在椅背上,頭發披散在椅後,韓觀升帳就坐著這人皮,以示威嚴。
咱們大清國當政的時候,僧格林沁圍困連鎮,太平軍有被清軍俘獲的全被剖視腸腹。每生擒一賊,輒剖腸,剝皮掛樹,磔石,見者無不凜凜。”
我說道:“行啦!別說了,我現在遭此大難,一定會謹記在心,此外對於咱們的合作,我也一定信守承諾,放心吧!我絕不會對不起你們!”
老侯寡婦看著井口次郎會心一笑說道:“行了!既然如此的話,世雄也不是外人,咱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把那三個老家夥請出來給他裝裹裝裹吧!”
我想,此時如果我有心的話,我應該是心灰意冷了,這是要給我裝裹了?
井口次郎看到我緊張的神色說道:“世雄!我想這裏麵肯定是有誤會的,古代,衣屍為殮謂之褳。因此近代給即將死去的人穿壽衣,俗稱裝裹,也就是裝老的衣服,又叫小殮,也叫初殮。但是我相信侯夫人絕不是這個意思!”
我眼巴巴的將視線望向了老侯寡婦。
老侯寡婦看著我笑道:“世雄啊!你現在這算是草木皆兵啊!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你看,假如我要是給你弄裝老衣服,咱們還談什麽合作啊?
再說了,按古代儒家的定製,衣殮是分兩次進行的,三日給亡人穿常服,謂之小殮;
五日給亡人穿官服,謂之大殮。今人多以衣殮為小殮;棺殮為大殮。
而且,衣殮僅一次告成,並不待三日至五日。
假如人已經無法挽救,勢在必死無疑,就一定要搶在咽氣之前,給人穿好壽衣、洗臉,洗發,然後為之剃去前額和兩鬢的發,後邊不動,謂之留後。
依次再浴上身、下肢.上、下各用一新毛巾拭之。並剪手足指甲,盛於小布袋,俟大殮時,放入棺內。
沐浴餘水和毛巾,要掘坑埋掉,不能潑灑、拋棄於街巷。浴後,由杠房夥友配合孝屬穿好壽衣。
我剛才說錯了,那個詞兒不是裝裹,裝裹是壽衣,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麽可能穿裝裹,穿壽衣呢?我要給你的是——是披掛!對!是披掛不是裝裹!”
我說道:“披掛?就像你身上的這套鳳冠霞帔嗎?”
老侯寡婦說道:“這事兒實在是太可笑了啊!你又不是娘們兒,我給你什麽鳳冠霞帔呢?”
我說道:“難不成還給我套服鎧甲嗎?我這個德行就剩個腦袋了,你給我個籃球當壁掛吧!魚缸也行!全身都裹住了。”
老侯寡婦說道:“淨說這怪話!你看,給你披掛的人來了!”
我順著老侯寡婦指著的方向望去,看到井口次郎帶進來三個人!
我一看這三個人,我絕對見過,這哪裏是三個人,這是三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