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五體分離
井口次郎砍了第一刀，這把刀真快，首先被砍掉的是我的頭，我的腦袋在地上翻滾起來。
我第一次從這個視角看自己的身體，這感覺真好，但可惜隻能這麽看一次而已。
我想假如我幸運的話，我等下可能會像黃胖子一樣脖子上長出來一圈兒蓮花，或者幹巴巴的就這麽死掉了。
井口次郎砍掉了我的腦袋以後，還不忘炫耀一下，他說道：“世雄！在冷兵器時代，劍雖為萬兵之王，但刀才是主要作戰兵器。而刀好不好用，殺傷力強不強，關鍵看刀是否鋒利。”
我覺得他現在的這樣一種時刻，最需要人來捧一下，而剛才他砍得人是我，所以我是最有發言權捧一捧他的刀子了。
於是我說道：“從您剛才揮刀的姿勢以及您的這個刀子的鋒利程度來看您的刀子還是算得上削鐵如泥了吧！起碼砍腦袋算得上砍瓜切菜！”
井口次郎訕笑道：“你說得話還是蠻中聽的，在人類曆史上有五大最鋒利的刀，從史料記錄來看，其鋒利程度已經達到了極致。而這五把刀，在這個場子裏麵就有三把。”
我說道：“對！你和閆旭達還有李寶三一人一把！”
井口次郎說道：“差不多吧！你看我手裏這把叫做馬誇威特刀，這是一把可以輕鬆斬馬的石刀。這種刀是中美洲阿茲特克美洲虎戰士的一種戰刀，用黑曜石打造而成，刀刃及其鋒利，作戰時殺傷力量非常的強大。”
我說道：“這麽牛逼的刀子，怎麽是石頭的刀子？”
井口次郎摸了摸刃口說道：“之所以用石頭而不是用鐵，是因為那時阿茲特克人不懂得冶鐵，於是先製造一根船槳形的木刀，然後在用龜糞把多個黑曜石刀片牢牢地固定在木槽裏，這樣就製成了非常鋒利的黑曜石砍刀。
這把刀子刀長90厘米、寬10厘米。馬誇威特揮舞起來殺傷力非常大，刀刃鋒利，不亞於鐵器。美洲虎戰士揮舞此刀，可輕鬆斬下馬頭。”
我苦笑著說道：“對！能砍下馬頭，那你他媽的砍馬腦袋去啊！砍我的腦袋幹嘛呢？”
井口次郎說道：“對！但是如你所知，我介紹了有三把刀子了，所以出於公平起見，我應該讓我的兄弟們也感受下揮刀的樂趣，也讓你見識見識其他兩把刀子的鋒利程度！你說好不好啊？”
我說道：“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你們更可恥的人嗎？”
井口次郎說道：“怎麽了？”
我說道：“你辦事兒很讓我糊塗呢？”
井口次郎說道：“怎麽個糊塗法？”
我說道：“你看，咱們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總體來說，你每次見到我的時候都會告訴我有危險快跑之類的話，從整體來看，你小子對我是相當的好，然而就在剛才你還砍下了我的腦袋，讓我見識下你的那把馬誇威特刀究竟有多快，現在又和我商量看不看其他幾把刀子的鋒利程度！”
井口次郎說道：“是啊!不過，你看不看，同意不同意，我都不砍了！”
我說道：“算你還有良心啊！”
井口次郎說道：“那當然啦！我不管你同意不同意，總之我是不會砍的！”
我說道：“那就好！”
我話音剛落，女版李寶三衝了過來，用一把刀子砍掉了我身體的左臂。
我驚呆之餘，女版李寶三說道：“世雄！看這把刀子多快！這把可是能砍斷鋼管兒的馬來刀，這種刀的鍛造工藝世界獨一無二，刀刃上的夾層鋼有600層，需要經過500多次錘鍛入火才能製作完成，然後通過酸洗使折疊鍛打的花紋更加明顯。
作戰時在刀刃上喂上毒藥，以達到一刀斃命的殺傷力。馬來刀可將荷蘭槍手的火槍鋼管和槍手一起輕鬆劈為兩半，刀刃輕輕推送即可刺入人身，非常鋒利。
因為此刀鍛造技術極高，現在能打造出來的工匠沒有幾人。世雄！你說這個刀子快不快？”
我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和他說話了，雖然我已經感受不到疼痛了，但是我還是覺得十分可惜。
然而我最終還是被砍成了包括腦袋、胳膊以及身體的三部分。
我想這也許隻是個簡單的開端，更可怕的事情還在後麵。
緊接著走過來的是女版的閆旭達。
我說道：“弟弟！不！妹妹！你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了，我真的不知道該喊你啥好了，但是我覺得畢竟咱們是親戚，你是不是應該想辦法搶救我一下，或者幹脆挖個坑把我給埋了？”
女版閆旭達說道：“其實這件事兒也沒你想的那麽複雜，人家哪吒還骨肉分離、魂魄不在呢！你看人家黃胖子還頸生蓮花呢！沒事兒！這都不是事兒！你放心哥哥！我一定好好對你！”
我說道：“行！那我就相信你！”
我剛說完相信他的話，閆旭達就拿著他手裏的刀子，將我的身體又砍了兩刀。
一刀斷手臂，一刀斷雙腿。
這樣一來我就算是五體分離了。
我說道：“好嘛！這還是親戚呢！砍得更狠啊！”
女版閆旭達說道：“哥哥！你說這話我可不愛聽了，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我這還叫狠啊？”
我說道：“人家都砍一刀，你為啥砍兩刀呢？”
女版閆旭達說道：“哥哥！你這是挑理了唄！那我讓他們也各砍兩刀唄！”
我說道：“別！你看我現在都分成五塊了，你是存心想把你哥哥我弄成餃子餡兒還是怎麽著？”
女版閆旭達說道：“哥哥！這話說的可不對啊！首先我這個人對您可絕不是狠，雖然他們砍您一刀，我砍了您兩刀，但是您得看這個砍得位置啊！
井口次郎咱就甭說了，人家砍得是腦袋，我就是不砍你，這腦袋不也下來了？
再說那個李寶三，他砍得是你的胳膊，我就算不砍你另外的胳膊腿兒，你是不是缺了個胳膊也行動不便了呢？再說了，要說真正的狠那是大卸八塊！
你這才五塊，之前還有人被剁成餃子餡兒呢！毛這玩意兒確實塞牙！不死後我不告訴你！真是挺嚇人的！”
我說道：“行了！我算是服了你了！你也趕緊按照他們的流程來吧！說吧！你這個是什麽刀子？”
女版閆旭達不無得意的說道：“我的這個刀子叫做七星寶刀，是真正斷鐵如泥的刀。此刀為東漢末年梟雄董卓佩刀，因刀身飾有翡翠、琥珀、瑪瑙、碧玉、珍珠、白金、真鑽七種寶物，如北鬥七星排列而得名。此刀斷鐵如泥、削金如土，是一把非常難得的寶刀！此刀兩刃，刀刃為特級彈簧鋼，耐砍不變型，裝具為中碳鋼，表麵發藍，外纏麻繩上漆，刀重22斤以上。威力強大，戰場上一旦掄起來無與倫比。”
說完女版閆旭達還要往我身上比劃。
我連忙喊道：“差不多了！差不多了！五塊兒行了！再多就不好看了！”
我現在都不知該說些什麽好了，我甚至覺得自己就是一塊月餅，還好我沒看到我自己的腸子淌出來。不然我一定會崩潰的。
我說道：“現在你們要怎麽處置我？我先是被刀子劃拉成金絲蜜棗，渾身都是一條子一條子的，繼而被你們砍成了五塊，那麽我現在的處境是沒辦法變成一個正常人了，我現在應該怎麽辦？”
井口次郎說道：“還能怎麽辦？等待！你需要等！在這個等待的時間裏，我怕你無聊，我給你說點兒別的事情！”
我說道：“悉聽尊便，你現在就算是拿我的腦袋當球踢我也沒意見！我也沒辦法！”
井口次郎笑道：“不會的！咱們是朋友！我怎麽可能做出這樣殘忍的事情來呢？”
我笑著說道：“這可真好笑啊！你砍掉了我的腦袋，他們幾個把我的身子砍成了好幾塊，你們居然說不會這麽殘忍？你看看我現在的樣子？”
井口次郎說道：“如果過去和未來盡在現在之中，如果原因永遠跟著原因而來，你將從何處得到這活下去的機會，或者說從何處得到這重生的機會呢？”
我說道：“別開玩笑啊！我這個德行！我還活下去？還重生啊？”
井口次郎說道：“千萬別自暴自棄啊！你看人家黃胖子，腦袋掉了，不一樣活的好好的，剛才也不影響吃香喝辣的！就是吃的東西進不到肚子而已!”
女版黃胖子說道：“是啊！世雄！其實感覺也沒那麽糟糕，就是換個軀殼，換個活法而已！一切如舊，但是如果你思想不改變，你就根本還是老樣子，明白嗎？”
我說道：“我明白什麽？就算你現身說法，我也弄不懂這件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
井口次郎說道：“這裏麵其實有宿命論，還有一些科學的成分在裏麵！”
我說道：“此前你和我說一大堆宿命論的事情，我已經無奈的接受了這個現實，而且我也已經殘酷的被你的人給砍成了好幾段，那麽假如你要告訴我這是我的宿命的話，我已經坦然接受了，那麽你現在還要告訴我這裏麵有科學的成分，我就有點兒費解了。”
井口次郎說道：“沒關係！我可以給你解釋一下！物理學自從牛頓取得偉大的綜合和開創性工作後，發展迅猛，在很多人眼中差不多已經成了科學的代名詞。”
我說道：“我不知道什麽牛頓馬頓的！少扯這個哩個冷！”
井口次郎說道：“物理學對我們所生存的宇宙的基本方麵的深刻洞見、漂亮優雅的數學表達、難以置信的預言精度以及對人類文明進程的深刻影響，都無不讓人深深折服。
然而正是我們引以為傲的物理學卻對自由意誌構成了嚴重的威脅，如果不願過於危言聳聽的話，我們可以說迄今為止物理學對自由意誌還沒有給予強烈支持。
給我宇宙現在的狀態，我將可以告訴你宇宙的過去和未來。但似乎你不可能同時獲知某個粒子的精確位置和它的精確動量。而且更重要的是你也不能分兩步來測量，對於微觀世界而言，測量本身就已經改變了被測量物的狀態。所以宇宙的數據是不可能得到的，自然也不可能存在可以預知一切的人。
我們所生存的這個宇宙，充滿了各種嚴格的法則，迄今為止我們已經發現了不少。這讓我們引以為傲的人類智慧結晶，卻帶來一個毀滅性的問題，如果世界真的是如此的具有決定性，那麽是否意味著所有一切已經發生的和將要發生的，事實上完全包含在現在發生的之中？”
我說道：“井口君，你他媽的該吃藥了！你說啥我聽不懂啊！”
井口次郎說道：“盡管你不懂，但是未來的一個時期，你會用到這些有用的知識的！在經典物理學的世界中，每一個粒子都擁有關於過去現在和未來的全部信息，這就是噩夢的根源。”
我說道：“我沒啥噩夢！如果說有的話，那麽你就是我的噩夢！你們都是！我想這他媽的一定是個夢，我的腦袋被砍下來了，但是我還沒有死，我還和你們說話，而且我被砍成了五塊，我還沒有死，這就是噩夢！”
井口次昂說道：“過去現在和未來之間的差別隻是我們的幻覺，然而這還不是噩夢的全部。在一個足夠長的時間間隔內，任何孤立體係比如宇宙本身，終究將返回到它的初始狀態；事實上，在一個無限長的時間中，它應當如此重複無限多次。所以對你而言，你是死不了的，你也不會一直這麽碎成五塊！”
我忽然恍然大悟的說道：“初始狀態？就好像我從重慶出來的時候那樣嗎？我之所以一次次的死不掉，就是因為我又回到了初始狀態？對不對？快告訴我！這件事對不對？”
井口次郎微笑道：”有什麽對不對的？你經曆的不過是一個可詛咒的預言，潛在的宿命論含義已經讓人無法忍受，而反複循環的預言，意味著被屠殺者不僅是早在遙遠的生命尚未誕生之前就注定了要被屠殺，而且還將被反複屠殺。無休無止，雖然這個周期也許長得不可思議。”
我說道：“你的意思就是我他娘的活該被殺了一次又一次嗎？”
井口次郎說道：“其實也不盡然，我說的隻不過是量子物理的宇宙理論，宇宙是基於星係紅外線移動從而推演的冷寂說與熱寂說，也就是說宇宙的發展可能是一個一個冷星球的發散的分離，或者是黑洞一樣的超高溫死亡法。這不是宿命，而是一種發展規律。”
我說道：“你說的這個東西太他娘的大了，你給我說點兒我能聽懂的東西吧！”
井口次郎說道：“那好！那我們說點兒你能聽懂的，比如說時間，在經典動力學中，時間是可以反演的，也就是說時間具有對稱性。假如你生活在時間往回走的情況下，而你的意識流是朝向過去的，因此你的記憶告訴你將要發生什麽，而不是已經發生了什麽。你經曆的許多的戰爭和未來沒有發生的戰爭都在等著你，而你很快就會非常不幸地遭遇到可怕的死法！這是時間帶給你的！
時間事實上不能反演，否則我們就能想辦法逃避開決定了的事件。因為在經典動力學中時間流逝的方向是雙向的，沒有任何一個方向具有特別的優先權或者對錯。
要讓希望擴大，我們當然希望能夠合理的引入時間箭頭，使得我們現在所感知的時間流逝方向具有特權。能夠完成這一意義深遠的理論目前隻有熱力學，這一個從研究蒸汽機效率發展起來的理論成為希望的代表，尤其是熱力學第二定律——宣布在孤立係統中熵。”
我感覺腦袋都大了，我說道：“好了井口君！別再說了！我實在是無法接受您說的這些東西，我聽不懂啊！真心聽不懂！”
井口次郎說道：“聽不懂就聽不懂吧！反正我要告訴你的是，假如我們不這樣對付你，你也遭遇這樣的厄運的，甚至會更慘，你要時刻記住，這是在剝人皮的場子裏。”
他剛說完這番話，那個身材高大的藝伎就拿著刀子，拎起我的一隻胳膊剃起皮來！，這實在是太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