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吾亦食材
我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的情愫，我顫抖著聲音說道：“你們大夥兒看看，這藝伎又掏刀子了。”
說完我還用眼神不住的示意大家看看。
沒人買我的賬，井口次郎十分輕鬆的說道：“世雄！你放心，有我們在這裏沒人會傷害你的！”
我是實在是太害怕了，於是我問道：“每人會傷害我？”
井口次郎點點頭說道：“對！沒人會傷害你。”
我一聽，索性閉嘴不再說話，也不再進食了，然而這些喂我的藝伎們並沒有停手，當發現我的嘴巴緊閉，一些藝伎還抽了我幾個嘴巴，然後將食物塞到我的嘴巴裏。
我太疼了，眼淚都出來了，臉也疼、牙齒也疼，神經也跳著疼，然而這些我昔日的哥們兒沒有半點兒幫我的意思。
我說道：“你們就忍心看著我這樣嗎？”
女版閆旭達說道：“哥哥！我們確實是要幫你！這都是為了你好！你知道嗎？”
我忍著熱淚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這是一種很難得的情愫，感恩你們了！”
我的話剛說完，那個藝伎就朝著我的左腿位置刺了一刀。
我叫喊了一聲出來，喂我吃的藝伎馬上塞了一塊壽司給我，堵住了我的嘴巴！
在場所有人都好像沒發生這樣的事情一樣，對我不聞不問。
我眼含熱淚，心想我今天應該是要交代在這裏了。
這簡直就是舍我其誰嘛！
我想也許大家的想法和我是一模一樣的，他們都希望我被犧牲掉，那麽我就應該有了讓自己犧牲的想法。
一個人一旦具備了這樣的想法，那麽也就具備了自我犧牲的品格，我現在需要為了一個目標有所舍棄。
我需要舍棄什麽呢？
按照他們的說法，我現在需要轉換我的腦子，我需要轉換我的身體。
我需要犧牲什麽？我也不知道我需要什麽！我也許需要回家，我也許需要過回原來的生活，總之如果我能回家見到我的老婆和孩子那麽我就會變得很開心，否則我就是白白犧牲了，於是天真的希望告訴這些人，假如我犧牲掉了，或者按照他們的意願去舍棄一些東西，那麽我就可以回家的話，我將十分願意舍棄掉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在這個藝伎又辭了我不足以致命，但是卻讓我感到十分難過又難受的兩刀以後，我終於開口說話了。
我說道：“也許付出代價是生活的主題曲，但是你們不覺得，我現在所麵臨的代價是關乎我生命的嗎？假如我想要獲得有價值的東西，進行等量交換的話，那麽我是否就一定要付出代價呢？那麽我的代價是否能獲得你們對我的同情呢？”
井口次郎說道：“你所指出的代價是什麽呢？是你的生命嗎？若你想獲得任何有價值的成果，那麽你必須付出一定的代價。你必須為贏得勝利而付出代價，你必須為出類拔萃付出代價，你必須為持續留在巔峰上付出代價。
總而言之你的生命也未必是你最大的代價，你是不會隨隨便便就四道的，你現在有一個巨大的挑戰，你需要追求更遠大的目標，不僅要自我犧牲，而且要讓其他人，包括自己的家人親友，也做出一些犧牲。
你付出代價的目的是想要收獲，那麽我覺得你目前最明智的做法就是，用行動把種子埋下，然後精心耕耘，用心澆灌，全力付出，最後你一定會收獲成功的碩果。”
我說道：“怎麽這事兒還能扯上我的家人和其他人？難道我自我犧牲還不足夠嗎？”
井口次郎說道：“你要拯救的是你自己，而不是這個世界，假如你在完成拯救世界的使命的同時成功的毀滅了自我的世界，那麽從唯心主義的角度上來說，這種行為毫無意義和價值，因為你自己毀滅了，那麽你的世界都不再會對世界有任何影響。
我是做電影的，因此假如電影放映機播放了殺人放火的電影，那麽電影放映機會不會因為自己播放了恐怖的影像而自我毀滅呢？假如自我毀滅了以後，那麽能說這個電影放映機就是高尚的嗎？假如它不毀滅，那麽我們能說這電影放映機就是卑劣的嗎？這是不可能的！
多數情況下在自我毀滅的同時我們並無法預料自己的行為會否對這個世界產生積極的效果，我們根本就無法確認自己的死亡是否一定能拯救其他人一樣，你隻是用自己的生命做了一個嚐試。
雖然自我犧牲是非常偉大的一種情感，連淫欲和饑餓感與它相比都顯得微不足道。它能使人對自己的人格做出最高評價，驅使人走向毀滅。值得也可以，不值得也可以。沒有一種酒這樣令人陶醉，沒有一種愛這樣令人著迷，沒有一種罪惡使人這樣抵禦不了。當他犧牲自己時，他一瞬間變得比任何人更偉大了。但是你不可能是神。你就是你自己——張世雄！”
我說道：“自我犧牲也不行嗎？”
張世雄說道：“自我犧牲有兩種情況，一種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一種是迫於形勢不得不倉促做出的，前者更需勇氣，後者則是一個人天性的體現。
不論如何，具有這種品質的人一般都很難享受常人的幸福，但是他們常常能給其他人的生命帶來福音或是啟示，也許犧牲者就是他們的宿命。所以你盡可以隨便做這樣的事情，也許這個事情還有些愚蠢，但是總的來說，自我犧牲而死的人是革命英雄主義精神最集中的體現。”
我說道：“革命我肯定是革命過的，不過按照我審訊時候發現的問題革命又被劃分為新民主主義革命和舊民主主義革命，我還稀裏糊塗的就成了反動派了，我也曾經為國家和人民付出過奉獻過啊！”
井口次郎說道：“這是由領導階級不同而造成的啊！雖然都是犧牲，但是有輕於鴻毛有重於泰山，看你怎麽個死法，為誰而死唄！”
我說道：“不都是革命嗎？怎麽還這麽麻煩？”
井口次郎說道：“這主要還是領導階級不同造成的，舊民主主義革命基本上是民族資產階級領導；新民主主義革命的領導者是無產階級。舊民主主義革命以從君主立憲製到建立資產階級民主共和國作為政治目標，主張走西方資本主義的發展道路；新民主主義革命以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作為思想武器，以爭取創建人民民主專政的共和國為政治目標。因此革命發展與群眾發動的程度、廣度也都不盡相同了。
舊民主主義革命的綱領不徹底，群眾發動不充分，土地問題不能徹底解決；新民主主義革命提出了徹底的革命綱領，廣泛發動群眾，解決了民主革命的中心問題，也就是土地問題。
而且兩者革命的結果與前途也都不同。舊民主主義革命有勝利的一麵，但最後果實被竊取，革命任務沒完成，社會性質沒改變，在這一意義上講是最終遭到了失敗；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勝利成為社會主義的必要準備，社會主義是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必然結果。
與此同時，兩者所屬的世界革命範疇不同。舊民主主義革命屬於世界資產階級革命的一部分；新民主主義革命發生在十月革命之後，屬於無產階級世界革命的一部分。所以你一定要搞清楚，你到底是為誰而死！為誰而犧牲！”
我說道：“我就為了我自己行嗎？隻要這個傻逼不再用刀子劃拉我了，我願意犧牲！”
井口次郎說道：“如果你想要自我犧牲，那麽你首先要具備自我犧牲的精神。
當個人利益與革命利益發生矛盾時，你要無條件地犧牲個人利益以維護革命利益；
當祖國和人民需要的時候，你必須要義無反顧地犧牲自己的生命以維護祖國的尊嚴和人民的幸福。
我雖然是一名國際共產主義戰士，但是我深深的知道，在你們中國，中國的共產黨員和革命軍人都具備自我犧牲精神，而且那種精神也並不是一時的內心激動的產物，它來自於對共產主義理想的堅定信念，來自於無產階級的人生觀。它一方麵，付出自我而造福於社會、造福於人類；另一方麵，影響著社會風貌，推動著曆史前進，使得一個個英雄倒下去，千萬個英雄站起來。
你是個軍人，但是你是國民黨反動派，雖然你有這種自我犧牲的自覺意識，但是你不能因此而就具備了被大家認可的高尚品德和精神境界。所以你想死也是沒那麽容易的！”
我無奈的點了點頭，隨後那個高大的藝伎又在我的肩膀上劃了一刀。
我是真的哭了。
我淚流滿麵。
井口次郎看到我的這窘態說道：“我看你這麽痛苦，我還是繼續說藝伎的事情，讓你分神下，然後我希望你能好好地！”
井口次郎說完，那個藝伎又在我的後背上來了一刀。
我疼得已經沒辦法喊叫了，因為這幾刀的刀口都很深，我感覺血液流的量很大。
我沒回答井口次郎，但是井口次郎沒停下來，他繼續自顧自的說道：“其實令日本男人最為滿意的，是藝妓的談話藝術。
無論是國際新聞，還是花邊消息，她們都了如指掌。
她們懂得如何迎合男人的自尊心，善於察言觀色，了解男人的情緒。
她們的工作其實很緊張，而男人們則得到了徹底地放鬆。
培養一名藝妓投入很大，但一旦其出山成名，要價也是很高的，特別是年輕貌美的高級藝妓身價更高，一般人員不敢問津，但巨商富賈、花花闊少、大企業大公司卻不惜千金一擲。
日本藝伎的世界一直是神秘的。她們的行業被稱為‘花柳界’。”
我實在忍無可忍的說道：“花柳？花柳不是性病嗎？古人認為這是尋‘花’問‘柳’之病，和嫖妓、亂交有很大關係。這種病從史籍看來，是久已有之，這說法也算貼切啊！”
井口次郎說道：“兩碼事，人家說的那種是指年輕貌美，你看這些年輕貌美的藝伎一臉粉黛，濃妝豔抹，迷倒無數風流人物啊！
你看這幫人裏麵，多大歲數的都有，從十八歲到八十歲都有！
按照傳統，這個藝伎必須屬於組合。然後通過修業訓練才能出來陪客。我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麽叫做‘藝’”
我說道：“要是這麽個知道法子，我還寧可知道什麽叫做‘妓’了！”
井口次郎說道：“拉倒吧！還是讓你知道什麽叫‘藝’吧！”
說完井口次郎拍了拍手說道：“弄點兒好東西給世雄見識見識！”
藝伎們齊聲答應道：“嘿！”
隨後房間內鼓樂陣陣，笛聲悠揚。藝伎們紛紛翩翩起舞，一個個身段柔軟輕盈，讓我迷亂雙眼。
演奏者中有敲鼓者，有吹笛者，各個正襟危坐、十分認真。三弦樂聲響起，一名藝伎開始吟唱日本歌謠。
歌聲溫厚婉轉，抑揚頓挫傳遞著傳統的韻律。
濃妝，鮮豔的和服，還有我這一身的血口子，讓我徹底蒙掉，我真的搞不懂，這幫人到底要幹啥！
我問道：“為啥這些藝伎在臉上畫成這個德行，為啥我過去見過的藝伎不是這樣的呢？為啥？”
井口次郎說道：“藝伎臉部之所以塗得非常白，是因為過去沒有電燈，都是蠟燭，隻有塗成那樣才能使人看上去更漂亮。
至於藝伎的手沒有塗白，則是為了顯示藝伎的清潔，好在提供餐飲服務時讓客人放心。至於為啥要把臉畫成這個德行嘛！
你也知道，咱們現在呆的地方是剝人皮場子，要是弄得太正規，不就不嚇人了嗎？”
我說道：“你看救我所了解，在藝妓業從藝的女妓大多美豔柔情,服飾華麗,知書識禮,尤擅歌舞琴瑟,主業是陪客飲酒作樂。藝妓業是表演藝術,不是賣弄色情,更不賣身。不過,這裏麵包含著男歡女樂的成分,所以稱之為藝妓。
藝妓雅而不俗之處,不僅在於它與妓有別,而且在於它的不濫,不相識的人很難介入,大都是熟人或名士引薦。
藝妓大多在藝館待客,但有時也受邀到茶館酒樓陪客作藝。行業規定,藝妓在從業期內不得結婚,否則,必須先引退,以保持藝妓‘純潔’的形象。那麽為什麽我遇到的這幫藝伎一個個人高馬大，是男的我就不說了，你給我解釋解釋！為什麽她拿著這麽長的一把刀子？！”
井口次郎說道：“這是我可以解釋的！她之所以拿著刀子是為了給你做料理吃啊！”
我都要哭了，我說道：“那他為什麽拿著刀子還不斷的割傷我的身體，一刀又一刀的，這是為啥呢？”
井口次郎說道：“這樣的話，也是可以解釋的！他是為了用你的身體做菜！”
我接近崩潰，我說道：“操！原來老子是他媽的一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