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揭底破迷

  黃胖子看到我的神情十分緊張,於是又輕描淡寫的說道:“咱們是兄弟嘛!我是不會看著你受苦的啊!別難過、別自責,當初是我要站在你麵前的,世事難料唄!我不怪你!”


  說完他還抱著自己的腦袋,用沒有腦袋的身子帶動右手,摸索著找到我的肩膀,然後給我拍了拍我的肩膀頭。


  我實在是夠了,我說道:“這事兒你算一人做事一人當唄?”


  黃胖子說道:“我是明白了!到最後還是怪我是吧?”


  我不由得笑了起來。


  井口次郎說道:“世雄,別再逗人家黃胖子了,‘一人行事一人當’是人家哪吒打死敖丙怕連累自己的父母,他怎麽還一人做事一人當呢?”


  黃胖子說道:“就是!你們就是欺負我!人家哪吒為了不累雙親,他斷臂剖腹,剜腸剔骨,還於父母。我現在把腦瓜子拿下來算是不連累你們唄?咱們恩斷義絕唄?”


  我說道:“看你小氣的樣子,那麽大坨子還這麽小心眼兒呢?人家哪吒有太乙真人用蓮花和蓮藕做成骨肉複活了,你他娘的有啥啊?”


  黃胖子說道:“有啥?我他媽的有骨氣!”


  我說道:“行了啊!別鬧了,趕緊想想怎麽出去吧!別扯人家哪吒的事兒了!”


  黃胖子說道:“就是!扯什麽哪吒呢?越扯越遠!”說完黃胖子自己把腦袋按到脖子上,又晃了晃,神態自若的看著我們。


  李寶三說道:“我看為今之計還是得闖了,不行就開槍唄!我和閆旭達都有獵槍!”


  我一看,他們依舊背著此前我見到他們的時候背著的獵槍,心想應該還是原班人馬!

  我說道:“我是被任曉楠給弄過來的,你們是怎麽到這兒的呢?”


  閆旭達說道:“哥!我們也是任曉楠給弄過來的。”


  我說道:“任曉楠那個姑娘是什麽來頭呢?”


  井口次郎說道:“任曉楠的事情我知道一些!”


  我說道:“那可太好了,此前她要和我說她自己的事情,被這個陣那個陣的給攪和了,正好,你和我說說吧!”


  井口次郎說道:“這任曉楠是個奇人,你看她是生於明憲宗成化八年(1472年),看她不過二十多歲的樣子,其實已經五百多歲了!”


  黃胖子說道:“我說她怎麽認識李慶遠呢!別看那李慶遠是生於1677年02月26日(康熙十六年),卒於1933年05月12日(民國二十二年),享年256歲,但是已經活成個老棺材瓤子了,但是和人家任曉楠一比,可真是天壤之別了啊!任曉楠都五百多歲了,真是可怕!”


  井口次郎說道:“對!她們這樣的人確實很可怕,這任曉楠是浙江餘姚人,出生於書香門第,她媽媽懷孕的時候,整整懷了她十四個月。”


  我嘖嘖稱奇道:“十四個月?和秦始皇差不多啦!哪吒的老娘懷哪吒才三年光景,看來這個任曉楠真是很不簡單啊!”


  井口次郎說道:“她確實是個奇人,雖然是個女孩子,但是任曉楠品行高雅、喜愛讀書,任曉楠六歲還不能說話,家人都很焦急,有一天有個老和尚來到她的家中說道‘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家人頓悟,所以天天揍她,後來揍了她三年,任曉楠終於忍無可忍開口說話。


  任曉楠說話後,法家、儒家、道家、墨家等流派重要典籍無所不精,九歲開壇講經,孔子、老子、莊子、墨子、孟子、荀子等人物189家,4324篇著作掌握精熟;

  到十三歲的時候社會縱橫、自然地理、宇宙天地玄妙無所不精;


  任曉楠其才無所不窺,諸門無所不入,六道無所不破,眾學無所不通。而且為人又十分正直,她在鎮江西郊金山寺,曾經撿到過三百兩黃金的一個包裹,後來拾金不昧,將黃金交還失主,一時之間被傳為美談。


  當時的報紙——邸報還報道了這件事。


  任曉楠才學淵博可惜是個女孩子,但並不影響她創作的激情,她曾經在金山寺作詩——‘金山一點大如盆,納入塘江水滴川,笑看高台如鉤月,鼓笙蕭笛對愁眠!’後來這首詩被傳唱一時,她擅長兵法,在錢塘一帶,沒有人能下棋或者下兵棋戰勝她,她十四歲就經常扮成男孩子坐船遊覽杭州、蘇州、無錫、揚州、淮安、德州、天津等地,增長了見識,後來她就有了個奇遇。”


  閆旭達說道:“啥奇遇?被人給糟蹋了嗎?天天得瑟這是早晚的事兒啊!”


  井口次郎說道:“她的奇遇說出來實在是嚇人!那一年任曉楠去到了新疆。”


  提起新疆,我想這事兒應該和我們的差不多了。


  隨後我又冒出來一個想法,井口次郎和我們說這些事兒,他是如何知道任曉楠的事情的呢?

  於是我問道:“井口君,您是怎麽知道任曉楠的事情的呢?”


  井口次郎說道:“我知道的事情是很多的,不僅僅知道任曉楠的事情,我還知道你們所有人的事情。”說完井口次郎露出了詭異的微笑。


  井口次郎說道:“你們遇到的怪事兒都是在新疆的羅布泊地區見到的,而任曉楠遇到的怪事兒是在新疆和田。”


  我說道:“新疆和田那個地方產玉石是吧?”


  井口次郎說道:“是的!和田地區,古稱‘於闐’,藏話意思為‘產玉石的地方’。清初才改‘於闐’為‘和闐’。唐朝的時候,那個地方叫做地乳,她到了那裏以後租了匹駱駝,去參加當地的古爾邦節。她在集市上遇到了一個人,那個人想她推薦了一塊古玉,其實那個人你們也見過。”


  說完井口次郎故弄玄虛的笑了起來。


  我說道:“那人誰啊?”


  井口次郎說道:“老侯寡婦唄!”


  我說道:“這是說哪裏話,老侯寡婦撐死了也就是清朝人,怎麽還跑到明代的新疆去了?還賣古玉?這老侯寡婦雖然很厲害,不至於厲害到這種程度吧!對了!你是怎麽知道的呢?”


  井口次郎笑道:“我都說了我知道的很多事情,你們是不知道的!”


  黃胖子說道:“因為你也是那時候的人?甚至更早?”


  井口次郎笑道:“這個並不重要,我們都沒有害你們的意思,你們也死不了,我要告訴你們的意思就是老侯寡婦在許多朝代都曾經生活過,而且做了許多大事兒。”


  我點了點頭說道:“我們是陷入了死循環當中,陷入各種困境,而且我們的時空也發生了混亂,我們是民國三十八年(1949年)出發的,現在是民國三十年(1941年),中條山戰役我們打過的,現在中條山戰役還沒打,你告訴我們,這到底是為什麽?”


  井口次郎說道:“古時,有一句得道成仙之語——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其中深意你明白嗎?”


  我說道:“是說度日如年麽?”


  井口次郎說道:“差不多吧!意思就是不同時空,不同時間,時間長度會發生變化。”


  我問道:“怎麽個變化?”


  井口次郎說道:“每天有七八個人揍你,揍你一個月的時間,跟每天有七八個姑娘陪你睡覺,睡上一個月,這兩種感覺一樣嗎?”


  我說道:“感覺肯定是不一樣了!”


  井口次郎說道:“我問的感覺當然不隻限於身體的感覺,還有印象的感覺,如果你是快樂的,時間就過得快,如果你是沮喪的,時間就過得慢,回頭看看原來那麽多年,是不是覺得時間過的挺快的?”


  我點點頭說道:“是啊!一晃的功夫,我就四十多歲了!”


  井口次郎說道:“假如讓你暢想下十年以後的事情,是不是好像還挺遙遠的事情呢?”


  我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真是太對了!我覺得這個是真實存在的,但是我想了解的事情是,到底為什麽會這樣!”


  井口次郎說道:“說白了,其實就是時空隧道,單單和你說時空隧道,想必你也是聽不太明白,我給你說個故事。”


  我點點頭說道:“願聞其詳!”


  井口次郎說道:“唐朝有一村民叫王日成,一日上山打柴,趕雷雨天氣,那天雷電交加,數十年不見。


  雨過天晴後,村民不見其歸。找遍山上不見其人,以為被豺狼吃掉,家人悲痛不已。一月後,一天又是電閃雷鳴,竟然發現村頭有一人,一看是喬成。


  全村人皆大歡喜,遂於其家中問其這一個月去了何處。王日成說道:‘那日一道閃光將我擊暈,醒來走了多時,發現自己到了個奇怪的國家,那裏男人不留發,女人可出閨房,露肩袒背,看得我滿臉赤紅,路上到處有鐵牛飛奔,房子如山一樣高,天上竟然還有巨鳥飛行,書畫能動作,鐵匣能唱歌。我很是害怕,我到處逃躲,那裏人人皆以異光瞧我,這時一頭白色鐵牛停在我麵前,從牛肚子出來幾個白衣軍士將我捉拿,我早已做好就義之心,對得起皇恩,對得起祖宗,到一白色宮殿,將我關押,有很多人和我一樣被抓來,我趁白衣將士不備僥幸逃出。”


  眾人聽過,大笑不止,又問:‘那你怎回來的?’


  王日成說道:‘我流浪多時,回到山中,靠挖些野菜,和山下一些善德之人施舍度日,哪知那天又電閃雷鳴,我奔其去,一道閃光就把我帶回。’


  村中一人聽後嘲笑他:‘王日成你咋不改口說書呢!肯定能出人頭地。’


  眾人捧腹大笑,俱不信。


  王日成慍怒,不再說話。以後但凡遇到生人過客,其便再講。聲色俱全,竟然也有人相信,趁雷雨天去山中尋找,可惜都無結果。


  遂無人再關心此事。”


  我問道:“這是說成仙之路嗎?”


  井口次郎說道:“我剛才說的那個唐朝人王日成是一個到了現代社會的人!”


  我問道:“此話怎講?”


  黃胖子說道:“男人不留發,女人可出閨房,露肩袒背,還聽不明白?這說的是現代社會啊!唐朝的時候的人都是長發束發的。還有女人可出閨房、露肩坦背說的現代女性穿著露背裝啊!你看還有他說鐵牛飛奔,那就是火車,房子如山一樣高就是高樓大廈,巨鳥飛行就是飛機,書畫能動是電影、鐵匣唱歌是收音機啊!世雄!剛才他那個故事是要告訴你,咱們假如出現在任何時空都是可能的!”


  我說道:“出現在任何時空?按照這樣說,我碰上我自己,也是順理成章的了?”


  井口次郎說道:“碰上另外一個時空的自己當然是可能的了,比如說你經常遇到穿著不同衣服的你自己,你就是遇到了同一時空的另一個自己。”


  我說道:“假如我在這個時空死了,那我在另一個時空是不是也死了啊?”


  井口次郎說道:“看樣子你應該是不會死!走吧!我看現在這些銅人也累了,咱們是時候可以出去了!”


  井口次郎說完,黃胖子喊道:“你們看!銅人陣沒了?”


  我轉身回頭看的時候,果然銅人陣消失了。


  我說道:“這玩意兒有什麽用啊?就是為了嚇唬嚇唬?”


  井口次郎說道:“陣法這種東西,虛虛實實,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一定是充滿各種玄機的。出現了未必是壞事,消失了未必是好事呢?”


  我說道:“塞翁失馬?”


  黃胖子說道:“壞事兒好事兒的,我覺得不管是啥事兒,咱們得先出去,咱們還是少說幾句,早點兒走吧!”


  大家一致同意。


  我們朝外走的功夫,我忽然想起來剛才井口次郎說的關於任曉楠的事情才說了一半兒,於是我問道:“對了!那個明朝成化八年的任曉楠遇到清代的老侯寡婦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啊?”


  井口次郎說道:“老侯寡婦賣給了任曉楠一塊古玉。”


  我說道:“在新疆和田,有玉賣也不奇怪啊!古玉是怎麽個古玉呢?”


  井口次郎說道:“那是一塊有兩條魚的玉佩!”


  我驚呼道:“雙魚玉佩?看來這個曉楠是要遭難了!”


  井口次郎說道:“遭難倒是不至於,總之她自從拿了這個雙魚玉佩以後,就獲得了驚人的力量!”


  我問道:“這麽說,一切不幸都是因為老侯寡婦而起唄?”


  井口次郎說道:“可能之前任曉楠都和你說過,老侯寡婦也和你說過,地獄使者的事情。這事兒說起來確實是挺複雜!”


  我狐疑的看著井口次郎說道:“這麽說你和老侯寡婦也是一起的?”


  井口次郎說道:“其實也無所謂一起不一起,我們最終總是要告訴你真相而已!”


  我說道:“貌似明白了一些,但是我想知道的遠不止這些,我還希望知道下一步咱們要去哪裏!對了!咱們不是往門外走嗎?怎麽好像在兜圈子?怎麽在上樓呢?”


  剛才光顧著說話,我居然忽略了這幫人現在正在領著我朝著塔樓上層的位置走去。


  沒有人理我,剛才還說得熱熱鬧鬧的,現在忽然沒有人講話了,我覺得十分奇怪,我們走了許久的樓梯,終於在我的麵前出現了一塊平地,我想,我們是到了琉璃塔樓的第二層了!”


  一陣腥風吹過,黃胖子忽然說話了:“這是個困局?”


  我正要詳問什麽是困局,從三樓位置下來了一群披著羊皮的豬,呲牙咧嘴的朝我們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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