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活死人屋

  我說道:“姑娘,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諸位都是沒有生命的活死人不成?”


  任曉楠說道:“已甘老死填溝隍,僵屍闔棺猶目張。我們不是那種嚇人的呲牙咧嘴的東西,我們都是活的,隻不過我們死不了,我們都是不死不老之身,這次你能聽明白嗎?”


  我說道:“我明白了,其實我們也是!我一路這麽查下來就是為了弄明白為啥我要經曆這樣的事情,我也想知道為啥你們會這樣?”


  任曉楠說道:“李慶遠這個人你們知道嗎?”


  黃胖子抓了抓腦袋說道:“是不是還有個名字叫李清雲,那是很長壽的一個老人啊!”


  任曉楠說道:“對!就是他,他是中國近代最長壽的人。《李氏族譜》記載他生於康熙十六年(1677年02月26日),卒於民國二十二年(1933年05月12日),享年256歲,他在100歲時曾因在中醫中藥方麵的傑出成就獲政府的特別獎勵,200歲時,仍常去各地講學,這期間他曾接受過許多西方學者的來訪。”


  黃胖子說道:“那人是重慶開縣人是吧?”


  任曉楠說道:“是啊!李慶遠祖籍是湖南邵陽人,他是九十多歲的時候才搬到重慶開縣的,那個人在開縣生活了一百多年,

  活了256歲!”


  我說道:“那這說明什麽呢?和你們自稱活死人有啥關係嗎?”


  任曉楠說道:“李慶遠曆經了康熙、雍正、乾隆、嘉慶、道光、鹹豐、同治、光緒、宣統九代至民國,在世256年,您說活了兩個半世紀,對於周圍的人來說,他算不算活死人?”


  我說道:“如果按照這麽算,那我也算是活死人吧!雖然你現在看到的是我這個肉體的張世雄,但是我可能還會變成別的肉體的張世雄或者是某些肉體,或者是某些物體,總之我也處在一種無法死去的狀態當中!”


  任曉楠笑道:“這些事兒我都了然於心的,你們是從羅布泊來的吧!”


  我說道:“正是!看來這事兒和羅布泊還是有很大關係的啊!”


  任曉楠說道:“你們遇到的每件事兒其實都和羅布泊有密不可分的關係,就像你們來到我這裏,我和你們說的每件事兒都和你們有關係一樣!”


  黃胖子說道:“你說話總是那麽玄妙,但是你還是沒有說清楚你到底為什麽認為自己是活死人呢?”


  任曉楠說道:“因為我死不了啊!不信咱們就試試看唄?”


  李寶三撓了撓頭說道:“這個事兒沒辦法實驗,因為要證明你死不了,首先必須得弄死你,而弄死你的話,就得殺死你,我們殺你的話,估計你就死了!”


  任曉楠說道:“我既然敢自稱活死人,那自然是不死真身咯!這個事情說來話長,咱們還是邊喝邊聊吧!來來來吃菜!”


  我說道:“咱們吃菜是吃菜啊!但是你這些個容器太嚇人了啊!有點兒難以接受呢!”


  任曉楠說道:“這事兒有何難辦?我讓你看點兒別的。”說完任曉楠喊過來一個紅衣女子而語了幾句。


  紅衣女子說道:“是!”


  不大會兒功夫,紅衣女子端著一個大托盤進來了。


  我一看托盤裏的東西真嚇人啊!

  我說道:“這玩意兒血糊淋漓的多嚇人!這都什麽玩意兒?”


  任曉楠說道:“這玩意兒能有多嚇人,這都是半成品,這玩意兒做好了以後很好看的,你看這個東西是樂器,剛才你還給我拿了一個呢!”


  我說道:“這是什麽玩意兒?看起來就好像是人的腿骨啊!”


  任曉楠說道:“對!就是這玩意兒!”


  黃胖子說道:“這玩意兒是怎麽弄的?給我演示下唄!”


  任曉楠叫過來一個紅衣女子說道:“你和玉紅你們幾個給客人演奏一段兒吧!”


  紅衣女子點頭應允。


  隨後幾個人各自拿起在托盤裏放著的東西。


  李寶三說道:“你們分別介紹下你們手裏拿的東西都叫什麽呀?”


  女子們微笑點頭。


  一名紅衣女子說道:“各位貴客,我手裏拿著的這跟東西是


  西藏密宗法器:——人骨笛,我們藏傳佛教徒用藏語稱呼這個東西叫做‘罡洞’,長約三十厘米,是用死亡的**小腿骨製成的,這個局部包銀或者包銅,這種樂器吹起來聲音特別的尖利刺耳。”


  姑娘說完還吹奏了一段兒,這音樂聲傳來十分的駭人。


  緊接著另一名姑娘拿出樂器介紹道:“我手裏拿著的這個東西是西藏密宗法器——人皮鼓,一般來說是忿怒尊或持明尊所持之法器。”


  黃胖子說道:“這玩意兒用人皮做的?那骨頭是哪裏的骨頭?”


  女子說道:“除了人皮蒙鼓皮,這個支撐的地方呢!以兩個天靈蓋相背接合,然後塗作綠色。修法中,於頌讚時,配合金剛鈴杵使用。”


  說完女子敲了一段人皮鼓,那動靜也是很嚇人的!


  緊接著又有一個女子拿了一截大腿骨出來,對著腿骨吹奏起來,聽聲音就像是號聲,聽起來幽怨恐怖。


  黃胖子說道:“這是號啊!這玩意兒要是用在打仗上,衝鋒陷陣的時候一旦吹起來,兩軍陣前都得嚇死!太嚇人了!”


  我聽了這號聲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我打了幾個寒顫後問道:“為什麽要用人體的骨殖做這些恐怖的東西呢?”


  任曉楠說道:“恐怖?你不懂!其實對於我們而言生與死都是一樣欣喜的,這些人皮鼓或者人骨笛都好,都是貢獻者,自願的!”


  我說道:“人世間怎麽會有這麽傻的人?奉獻自己的身體做成法器?”


  任曉楠說道:“我們采用的人骨都是聖潔的**,而**被稱為極貴重的蓮花女,也稱之為智慧女,不同年齡階段代表不同的事務,十一歲的代表氣;十二歲的代表火;十三歲的代表水;十四歲的代表土;十五歲的代表音;十六歲的代表觸覺;十七歲的代表味覺;十八歲的代表形狀;二十歲的代表嗅覺。


  二十一歲的到三十歲的**就不是很受待見了。叫最黑的,最肥的,最貪婪的,最傲慢的,暴虐,電擊,咆哮,鐵鏈和怪眼;


  三十九歲到四十六歲的幹脆被叫做狗嘴,吸盤嘴,豺狼爪,虎口,怪鳥臉,貓頭鷹臉,禿鷲嘴等等。


  但不管叫什麽,都是**是蓮花女、智慧女,她們的骨頭潔白、結實,特別適合做成這些法器,而成為蓮花女和智慧女或者骨殖被作為法器,是她們的榮耀!”


  我說道:“難道她們不珍視自己的生命嗎?”


  任曉楠說道:“這個世界本來就是虛幻的,物質世界本來隻是宇宙的本來的一片明光中的一片烏雲,凡是死去的人都可以清楚地知道物質世界的虛幻性質,隻是當死去的人再次投胎時又忘記了那個清澈的記憶。


  所以,有肉體生命存在的人們需要修行——修行是跟肉體生命的成長過程正好相反的過程,人們的成長是背離宇宙,而人們的修行是奔向宇宙,最終實現跟宇宙的融合,從而有可能認識宇宙。


  當人們的生命與宇宙生命實現完全的融合之後,人們就不需要投胎了,人們完全認識了宇宙,人們的生命也達到永生,人們成了佛——全知全能的最高級生命。她們之所以這樣選擇,是因為她們認為這樣會讓自己成為永生的生命體!”


  我說道:“永恒的生命體?你們現在就是永恒的生命體嗎?”


  任曉楠說道:“永恒的生命體?充其量不就是活死人嗎?”


  我說道:“我是搞不懂為什麽你們會這樣呢?”


  任曉楠說道:“人的生命和人的肉體其實是無比珍貴的,生命也是無比珍貴的,但是人都會死的,而我們為什麽不死呢?就是因為我們已經成為全知全能的生命狀態。


  雖然我們是活死人,但是在西方極樂世界,是陰間與陽間同時同體並存的世界,是創造可見的物質世界萬物的本原世界,是構成物質世界萬物的本體元素,我們看起來是在無憂無慮的生活,其實我們每天都是生活在陰陽兩界當中。


  您看這裏有一扇窗,推開就能看到另一個世界了!”


  說完任曉楠走到窗前,她推開了窗戶,一股火焰從窗外噴射進來。火焰燒到任曉楠,但是這家夥好像水火不侵一般,沒有受到一絲影響。


  任曉楠回頭笑道:“看到了嗎?我們是不會受到任何影響的,我們的身體是無法消亡的,所以我們是殺不死的活死人!”


  說完任曉楠揮手招呼我們過去。


  我說道:“這玩意兒太嚇人了,誰敢過去啊?”


  黃胖子探頭探腦的說道:“你們坐著,我去看看!”


  李寶三說道:“也好!既然姑娘一番美意,我們也不好駁了你們的麵子,我們出個代表,讓我們的黃老英雄去看看陰間到底是啥樣!”


  任曉楠微笑著點了點頭,對著黃胖子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黃胖子也極其紳士的做了個感謝的手勢。


  黃胖子步履輕盈故作輕鬆的走了過去。


  窗外火焰很猛,黃胖子不敢走的太近,但是我從他的表情上來判斷,他一定是看到了十分恐怖的畫麵。


  黃胖子稍作停留,馬上後撤,臉上變顏變色的回到了桌子旁邊。


  閆旭達問道:“黃胖子,你看到啥了?怎麽臉上變顏變色的呢?”


  黃胖子閉口不語。


  我很好奇,於是我也走到窗邊去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當我走到窗前的時候,我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一團火焰包裹著一塊石碑,石碑上寫著“法既無頓漸,迷悟有遲疾,隻此見性門,愚人不可悉。說即雖可般,合理還歸一,煩惱暗宅中,常須生慧日。”


  在那一瞬間,我仿若被一股力量牽引著,不由自主的想要衝入熊熊火焰當中,但是我內心深處知道,如果我過去我就死定了,我用力的掙脫著,終於,我離那些火源越來越遠。我向後倒退著,結果撞到了任曉楠,


  任曉楠說道:“你看!這種力量是無法抗拒的,沒人會因為這樣的事情而產生不一樣的想法了,我看,我還是帶著你到處走走看看給你漲漲見識吧!”


  我說道:“不瞞姑娘說,這一路,我他媽的淨上課來著,既然你有如此雅興,那我就隨著你走走吧!”


  任曉楠說道:“好,既然你因為一個塔認識的我們,那我們活死人窩子的女人們就用塔的形式來歡迎你!”


  我說道:“好吧!你想帶我去哪裏,盡管前方帶路!”


  任曉楠說道:“你把眼睛閉上!”


  我說道:“那是一點兒問題也沒有啊!”於是我閉上了眼睛!”


  我剛閉上了眼睛,立時覺得耳畔風馳電掣,我想這姑娘應該是帶我又飛了!

  我很想睜開眼睛但是眼皮很緊,完全張不開,迎麵全是風。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右手被一支冷冰冰的手拍了一下,繼而任曉楠的聲音傳來:“世雄!給你見識見識,到底有多少塔吧!”


  我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切事務都是模糊的,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是笑盈盈的任曉楠。


  任曉楠笑著說道:“咱們現在到的地方是個琉璃塔!”


  我問道:“琉璃塔是什麽玩意兒?這是哪裏?”


  任曉楠說道:“這裏是香山的琉璃塔,這個塔是折疊的!”


  我說道:“塔怎麽還折疊的?又不是紙做的?”


  任曉楠說道:“你看,這個琉璃塔從本質上講也是磚塔的一種,因為琉璃塔的琉璃僅僅貼附在塔的表麵,塔的內部仍然是用磚砌築的所以這種塔是磚塔不是紙做的!”


  我說道:“琉璃是什麽東西?聽起來挺特別的啊?”


  任曉楠說道:“琉璃,本質是石,以自然灰治之可為器,石不得此則不可釋。佛經所謂七寶者,琉璃、車渠、馬腦、玻璃、真珠是也。”


  我說道:“這玩意兒這麽珍貴嗎?”


  任曉楠說道:“琉璃是中國古代嚴格控製的一種建築材料,僅有獲得官方特許者才能夠用琉璃來裝飾建築物,因此琉璃塔的數量非常少,現存的琉璃塔大多是經過皇家特許的敕建寶塔,這座就是!

  你看!這琉璃材料美觀色彩多樣,表麵覆蓋著一層光亮致密的釉層,因而可以很好地抵抗日曬風吹雨淋等風化作用,因而對保護建築物起著非常重要地作用。


  不同的琉璃塔因為地位和經濟狀況不同使用琉璃的情況也各自不同,有的塔通體均被琉璃貼麵包裹,有的僅僅在塔身的特定部位如轉角、塔簷等處貼附琉璃,有的則用琉璃燒製出浮雕造像貼附在塔麵。”


  我問道:”那麽這裏是哪裏呢?”


  任曉楠說道:“你認真的看這個塔,我現在可以告訴你這裏是燕京的召廟南邊。”


  我問道:“什麽是召廟呢?”


  任曉楠說道:“召廟就是藏式佛教建築。”


  我問道:“這個召廟的話,為什麽要在南邊修建一個琉璃塔呢?”


  任曉楠回答道:“乾隆四十五年(1780年),乾隆皇帝為接待西藏班禪來京,仿西藏劄布倫布喇嘛廟建造了這個召廟和琉璃塔,但是清文宗鹹豐十年(1860年)這座喇嘛廟和寶塔遭英法聯軍焚毀。


  現在就剩下琉璃牌坊、白台、紅台、石碑和琉璃塔。


  這個塔呢!是建造在召廟的後山上,為八麵七層,高40米左右。咱們走走看!”


  說完任曉楠帶著我開始參觀這座琉璃塔。


  隻見塔下為一石砌方台,上建八角形基座。基座四周繞以白玉欄杆,內建木構附階,有廊柱環繞。附階中部建塔座,頂部附以八角形屋麵,寬大舒展,亭亭如蓋。


  附階頂上收作八角形平台,成為低矮的須彌座,周邊又繞以白玉欄杆。須彌座正中,聳立著七層琉璃寶塔塔身。


  我們一前一後進入塔身,發現塔身內為實體,外仿木構。


  每層均用黃、綠、紫、藍各色琉璃構件砌成柱子、拱門、鬥拱、額枋和簷椽、瓦隴。每層八角簷下都係有銅鈴。塔刹則以巨大的琉璃寶珠作成。


  我說道:“看這玩意兒有什麽用嗎?”


  任曉楠說道:“自然是有用處咯,不然怎麽讓你看呢?”


  我問道:“到底有啥用?”


  任曉楠說道:“為了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機關唄!”


  我一聽這個話,心裏涼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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