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人體祭器

  黃胖子喊道:“怎麽了寶三?”


  李寶三喊道:“這娘們兒說她有嘎巴拉!”


  閆旭達問道:“啥是嘎巴拉?我東北軍裏的哥們兒管傷口叫做嘎巴啦!他們都說定嘎巴啦!意思是傷口快好了!”


  我說道:“應該是兩碼事兒吧!”


  任曉楠說道:“你們大驚小叫的幹嘛啊?”


  李寶三說道:“姑娘,我們多有得罪!還忘見諒!”


  任曉楠說道:“你們沒做什麽呀?怎麽如此說話呢?”


  李寶三說道:“你看我們身上帶了這些法器,這些都是我們撿來的,恐怕是你們家族的東西,所以我說多有得罪啊!”


  任曉楠打量了我們幾下說道:“法器這種東西,一般來說不會亂丟的,如果你們得到了,那一定不是好來路,你們要當心啊!”


  我說道:“這些東西確實是我們撿來的?”


  任曉楠看著我說道:“誰撿來的?哪裏撿的?”


  我剛想說是張二狗撿來的,但是轉念一想,我如果說出張二狗來,勢必暴露他,目前情勢未明,多保存一份外圍力量總是好的,於是我說道:“這東西是我們在塔外的寺廟撿來的,以為能賣幾個錢,也沒想著這東西多金貴!”


  任曉楠皺了下眉毛說道:“我們的這些法器是極為珍貴的,你們怎麽這麽好撿手?說撿到就撿到了?”


  我說道:“當時我們喝了點兒酒,也忘了在哪裏撿來的了,既然姑娘喜歡法器,我送與姑娘就行了!”


  任曉楠說道:“好啊!你拿出來我看看?”


  我給黃胖子和李寶三以及閆旭達使了個顏色,意思是我交你們別交,我的這個沒有啥殺傷力,可有可無。


  然而這三人卻誤會我的意思了,他們以為一起交呢!於是他們稀裏嘩啦的將武器都交了出來,我一看到這個地步了,那就直接交出去吧!反正這玩意兒也沒什麽用處!

  交出去以後,任曉楠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她吩咐道:“把這些法器放到法台上。”


  一名身材凹凸有致的紅衣女子將這些法器拿到了西邊的一張台子上。


  此時我們才發現台子上還有不少類似的東西,看起來十分的詭異。


  任曉楠說道:“感謝各位貴客,讓我們的這些法器物歸原主,剛才聽您說,你們喝酒喝醉了撿到的,想必是有些酒量的,那麽咱們喝一杯吧!”


  黃胖子雙手擊掌說道:“喝酒好!有好酒盡管拿上來!”


  我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喝點兒,你們喝,我不勝酒力!”


  我想不能都喝啊!萬一喝醉了,人家動手,連個給張二狗報信兒的都沒有!


  我的話音剛落,任曉楠說道:“不對吧!剛才是你說的喝酒喝醉了撿到的,想必這些東西都是您撿來的咯?那麽您怎麽能不喝呢?”


  李寶三說道:“是啊!怎麽能不喝呢?世雄,你們喝,我就不喝了,我不會喝酒!”


  說完李寶三給我使了個眼色。


  我點點頭說道:“是啊!喝!我多喝點兒!”


  任曉楠說道:“這樣又不對了!怎麽能這樣呢?要喝大家一起喝!相逢何必忙歸去,明日黃花蝶也愁啊!”


  我說道:“姑娘好詩文啊!那就喝吧!我們的酒量難道還喝不過姑娘們嗎?”


  閆旭達說道:“哥哥!這事兒可不能瞎吹,咱們老爺們兒喝酒真不如老娘們兒,你那幾個弟妹,個頂個都是四五斤的酒量,誰也喝不過啊!我和她們喝,喝一次吐一次!”


  我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啊!”


  任曉楠說道:“你們就別糾結了,咱們就開懷暢飲吧!我們家族的待客之道是一定要把客人陪好!”


  我說道:“好!那咱們就喝!”


  任曉楠說道:“上酒!”


  紅衣女子從後屋拿出來一壇子酒來,另一名女子拿了一盤子杯子過來。


  任曉楠說道:“這是咱們山西有名的汾酒,咱們先一人來一杯,等會兒好菜就上來了!”


  說完任曉楠將我們引到一張大桌子前麵,分賓主落座。


  紅衣女子相互合作放杯子、倒酒。


  酒一倒入酒杯,立時間芳香四溢。


  黃胖子說道:“這真是好酒啊!”


  任曉楠說道:“那是當然,我們山西汾酒是曆史名酒,產於山西省汾陽市杏花村。


  《北齊書》中記載,北齊武成帝高湛從晉陽寫給河南康舒王孝瑜的植中說——吾飲汾清二杯。勸汝於鄴酌兩杯,宋《北山酒經》記載——唐時汾州產幹釀酒,《酒名記》有——宋代汾州甘露堂最有名,說的都是汾酒。”


  黃胖子喝了一口讚歎不已,隨後問道:“為什麽咱們喝得這個汾酒這麽好喝呢?”


  任曉楠說道:“這酒之所以好喝,是因為咱們杏花村有取之不竭的優質泉水,尤其是我們的杏花井泉得天獨厚,釀出的美酒如同花香沁人心脾。”


  李寶三說道:“光有好泉水還不行吧!是不是還得有好的配方啊!”


  任曉楠說道:“那是不錯!我們的配方就是人必得其精,水必得共甘,曲必得其時,高粱必得其真實,陶具必得其潔,缸必得其濕,火必得其緩盡善盡美”杏花村酒,而且這個口感一級棒,酒液瑩澈透明,清香馥鬱,入口香綿、甜潤、醇厚、爽洌。釀酒師傅的悟性在釀造過程中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像製曲、發酵、蒸餾等就都是經驗性極強的技能。千百年來,這種技能以口傳心領、師徒相延的方式代代傳承,並不斷得到創新、發展,在現代汾酒釀造的流程中,它仍起著不可替代的關鍵作用。”


  閆旭達說道:“酒確實是好酒,但是可惜沒有菜啊!”


  任曉楠說道:“菜還不容易!”說完拍了拍手。


  一隊紅衣女子魚貫而入,托著托盤將菜品擺在了桌子上。


  任曉楠說道:“這都是我們山西的特色菜,請各位品嚐吧!”


  隨著一個個扣在特色菜的碗被揭開,裏麵的菜品顯露出來。


  我一看這些個菜,暗自慶幸自己進來了,沒在外麵把風。


  任曉楠說道:“山西是華夏文明的重要發祥地,早在春秋戰國時期,我們的晉菜就曾風靡一時,膳通天下。這些菜的口味偏重於辣、甜、微酸,采用烹飪方法有溜、炒、氽、燴和湯汁。


  今天的菜還有佛家菜肴,這是糖醋魚、鍋燒羊肉、蔥爆柏籽羊肉、拔絲山藥、鐵碗烤蛋、腐乳肉、山西過油肉、醬梅肉荷葉餅、老大同什錦火、香酥雞、黃芪煨羊肉、酸湯羊肉、驢肉鼎鼎香、罐燜鹿肉、鵪鶉茄子,這還有主食蓧麵栲栳栳、燒麥、發糕、晉南饃管夠!”


  閆旭達說道:“哎呀!別說了!咱們快吃吧!我都受不了了!”


  任曉楠笑著說道:“好!咱們吃吧!”


  我們也笑著動起了筷子,就當我們在把菜肴放進口中的一瞬間,房間裏的燈忽然全滅了!

  燈一滅,我馬上警覺起來,將即將送入口中的拔絲山藥放在了桌子上,我高喊道:“怎麽了?快掌燈?”


  任曉楠說道:“各位客人莫慌,我們這是要上特色菜了!”


  我說道:“什麽特色菜還要滅燈上菜?”


  任曉楠說道:“馬上見分曉!”


  任曉楠話音剛落,一盞紅燈托在一個姑娘的手中被送到了桌子上。


  我們借著燈光一看,發現是一個人頭盛具,分層的下層是兩個眼眶,眼眶中亮著兩盞油燈,上層是一堆油炸的蠍子。


  我看得直惡心又害怕。


  任曉楠說道:“大家不要害怕,這道菜是咱們的特色菜!”


  我說道:“這也太嚇人了吧!這不是人頭骨嗎?”


  任曉楠笑道:“你們這麽老土啊!剛才我不是說了嗎?我們家裏有寶貝啊!”


  我說道:“什麽寶貝?”


  任曉楠說道:“嘎巴拉”


  我說道:“這玩意兒是嘎巴拉?”


  任曉楠說道:“西藏人骨製品俗稱嘎巴拉。其用材,一般由已獲圓滿報身有修為的藏族人在死亡之後,將其頭蓋骨,腿骨,指骨捐出以製作成特殊的法器!

  嘎巴拉是密宗法器之一。比如說我手上的這一串也是!”


  說完任曉楠從手腕上摘下來一串東西。


  任曉楠說道:“這玩意兒叫做人骨念珠,人骨念珠隻有佛教中的密宗才用。密宗又叫真言宗,流傳於西藏、青海等地,由於其在實踐中以高度組織化的咒術、禮儀,本尊信仰崇拜為特征,所以一直具有神秘主義的特征,其法器多用人骨,當然人骨念珠所用人骨不是一般人都可以,它必須是喇嘛高僧的遺骨,我們知道西藏喇嘛死後流行天葬,把自己的屍體喂食給禿鷲,以達到世祖割股喂鷹的佛教境界,肉體已經成為生靈的食物,骨頭便捐出來做法器。”


  我問道:“你手上的這串骨頭是用人體的哪個位置做的呢?”


  任曉楠說道:“我手上的這串人骨念珠是用人體的手指骨和眉骨做成的。”


  黃胖子問道:“為什麽要用指骨和眉骨呢?”


  任曉楠說道:“因為佛教講究因緣,僧人作法手指自然用得最多,而眼睛則是閱佛經明世情的地方,這兩個部位可謂是最有因緣,是具有悟性的骨骼,當然可以成為開啟後人之智的法器,手指骨做成的念珠一般來說較為容易,一般一副念珠十個手指的骨骼便可製作而成,而眉骨是比較硬的,所以一副念珠可能要用十幾位高僧的眉骨製作而成。


  試想小小的念珠競有十幾位高僧的因緣在裏麵,對於一個佛教徒來說那將是多麽珍貴,而且人骨念珠的製作十分複雜,因為全是手工製作而成,所以僧人要擁有非常高技藝的,每天還要磨出其光澤,這樣可能要用十幾年的時間,同時要湊足一副念珠所有的眉骨,需要等十幾位高僧圓寂,這樣一來可能一副念珠需要花去五、六十年,甚至一百年。


  而隻有指骨和眉骨製作的人骨念珠才能叫嘎巴拉,而小腿骨等人骨製作的念珠隻能叫做人骨珠,不能被稱之為嘎巴拉。


  嘎巴拉可謂是百年之作,同時那麽多高僧的眉骨與製作僧人的血汗,使得人骨念珠異常珍貴,故而佛教裏有這樣的說法:人骨念珠可以使死者安息、生者平安,可謂是真正通死生之大,明陰陽之道的法寶。”


  我說道:“這玩意兒這麽厲害?這有多少啊?”


  任曉楠說道:“人骨念珠108顆表示求證百八三昧,斷除一百零八種煩惱,一百零八種煩惱六根嘎巴拉飾物的欣賞為:(眼,耳,鼻,舌,身,意)各有苦、樂、舍三受,合為十八種,六根各有好、惡、平三種,合為十八種,共三十六種,再以前世,今世,來世三世合成一百零八種煩惱。”


  我說道:“這玩意兒確實是不錯,但是也太嚇人了啊!”


  任曉楠說道:“為什麽嚇人呢?”


  我說道:“因為都是死人的東西啊!怎麽會不害怕呢?”


  任曉楠說道:“因為我們也是死人啊!”


  她的一番話,讓我心都冷了!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