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薰薰示入

  老侯寡婦的手我是領教過的,而且我至今也忘不了第一次見到沒有眼睛的男人他的下半身是什麽模樣——空蕩蕩啥也沒有,我想這就是和老侯寡婦一起享受快樂的代價吧!

  我說道:“侯夫人,我看您是不是應該自重一些,咱們這樣不太好吧!”


  老侯寡婦說道:“呦嗬!還矜持起來了,我這是幫你想想,井口次郎到底會去哪裏!知道嗎?”


  我說道:“井口次郎去哪裏我根本就不知道啊!我怎麽想?”


  老侯寡婦說道:“這個事兒我看還得這麽幹,你出去找他去,這樣是不是會比較靠譜呢?”


  我說道:“這個地方我人生地不熟的,我上哪裏去找?搞不好連我都丟了呢!”


  老侯寡婦說道:“那不能,我怎麽忍心看著你丟了呢!我會一直在暗中保護你的!”


  說完老侯寡婦將她的手從我的褲襠裏拿了出來。


  我說道:“侯夫人,您是如何做到能經常變換樣貌的呢?”


  老侯寡婦說道:“人這個東西是很神奇的,在出生之前,說不準能成為什麽樣的人,生出來以後,明明還是這個人,但是活著活著,就變成另外一個樣子了。從那麽小變成那麽大,從那麽年輕,變得那麽樣老。生老病死,誰也躲不過!”


  我說道:“是啊!確實很神奇,但是我怎麽就生老病死的事情都卡在現在了呢?”


  老侯寡婦說道:“你罪孽深重著呢!不讓你受完苦、遭完罪,怎麽能讓你舒舒服服的離開呢?就好像你當年對付你抓到的共產黨一樣,哪個不是受盡酷刑,最後才把人家弄死的!你說你過去幹的也叫人事兒?”


  我說道:“您老人家說話怎麽不注意呢?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這不是往我傷口上撒鹽呢?你說這個事情讓我難過,您真是太壞了,我現在也後悔當初做的事情!不都是為了主義之爭嗎?”


  老侯寡婦說道:“這樣吧!你啊!慢慢悟,咱們以後的時間,你多看多學,你終究自己也會弄明白到底是為什麽讓你經曆這樣的磨難!”


  我說道:“我記下了,侯夫人,我想知道,到底您用的這個是什麽法術,讓您能夠經常變幻成不同的樣子呢?”


  老侯寡婦說道:“剛才我不是說了嗎?人這個東西是很神奇的,你也不知道你自己到底是誰,你的名字是父母起的,或者說誰誰起的,甚至是你自己給自己起的,但是誰告訴你的,你自己就是你自己呢?”


  我說道:“您說的這個話有些玄妙,我仿佛是聽懂了,但是好像又不太明白!”


  老侯寡婦說道:“既然你不明白,那我說的再直白一些,你現在看到的是我這個樣子,可能下次看到我是另外一個樣子,我是個女人,這點不變,變化的隻是我的容貌、身高、身材、胖瘦,但是我的聲音不變,所以假如你看不到我這個人,但是聽到聲音以後就能知道我是誰。那麽我是怎樣的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聲音和我說話所表達的意思,也就是我的思想!”


  我說道:“思想!思想是您的話語?”


  老侯寡婦說道:“沒錯!思想就是我的話語,人都是想到了什麽,才說的,如果想都不想就胡亂說,那麽這不是思想,這是胡言亂語。”


  我說道:“那您這麽些個肉身從哪裏來的呢?”


  老侯寡婦說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借屍還魂’?”


  我搖了搖頭說道:“這個事情大概聽說了一些,但是具體的還是不知道應該是怎樣的!”


  老侯寡婦說道:“所謂借屍還魂,說的就是已經死亡的人或者動物,或者事情,借助某種形式,最終得以複活,起死回生,如果用在行兵打仗上,那麽就是指利用、支配那麽沒有作為的勢力來達到我方目的的策略。”


  我說道:“您那個意思是,您現在這個肉身是死人?”


  老侯寡婦說道:“你看我現在有血有肉的怎麽可能是死人呢?假如說我是死人的話,那麽我怎麽說話呢?”


  我說道:“如果您用的身體是活人的,那麽這個活人原來的靈魂去了哪裏呢?您是精熟掌握靈魂出竅方法的人,假如是這樣的話,您就可以隨便出入任何人的肉體了啊!”


  老侯寡婦說道:“你小子悟性不錯啊!趁著你小子現在開竅的功夫,我給你說點兒別的給你漲漲智慧。”


  我說道:“那自然好!求之不得呢!”


  老候寡婦說道:“這借屍還魂其實是《三十六計》中的地第十四計,所謂‘有用者,不可借;不能用者,求借。借不能用者而用之,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


  我問道:“這話是什麽意思呢?”


  老侯寡婦說道:“這你還不明白?所謂‘有用者,不可借’;意思就是世間許多看上去很有用處的東西,往往不容易去駕馭而為已用。”


  我問道:“那‘不能用者,求借’這句話說的又是啥意思呢?”


  老侯寡婦說道:“這句話和剛才那句‘有用者,不可借’是相對而言的,就是說有些看上去無什用途的東西,往往有時我還可以借助它而為己發揮作用。猶如我欲‘還魂’還必得借助看似無用的‘屍體’的道理。


  用在兵法上的話,兵家要善於抓住一切機會,甚至是看去無什用處的東西,努力爭取主動,壯大自己,即時利用而轉不利為有利,乃至轉敗為勝。”


  我說道:“這些都好懂了,那麽‘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又是啥意思呢?”


  老侯寡婦說道:“這句話,語出《易經》.蒙》卦。蒙,是八卦名。本卦是異卦相疊下坎上艮。上卦為艮為山,下卦為坎為水為險。


  山下有險,草木叢生,所以說是——‘蒙’。


  這是蒙卦卦象。這裏‘童蒙’是指幼稚無知、求師教誨的兒童。此句意為不是我求助於愚昧之人,而是愚昧之人有求於我了。”


  我說道:“侯夫人,古人說女子無才便是德,您為何如此博學多才見多識廣呢?”


  老侯寡婦說道:“修身在人啊!我中年守寡,帶著孩子守著偌大家業,如果不通靈知曉諸事,怎麽能管好一大家子人,何況還有那麽多的生意往來,官場上的和商場上的迎來送往呢?”


  我說道:“這些都是你自己悟道總結出來的嗎?”


  老侯寡婦說道:“這是自然,借屍還魂是我最常用的一件本領,凡是自身能有所作為的人,往往難以駕馭和控製,因而不能為我所用;凡是自身不能有所作為的人,往往需要依賴別人求得生存和發展,因而就有可能為我所用。


  將自身不能有作為的人加以控製和利用,這其中的道理,正與幼稚蒙昧之人需要求助於足智多謀的人,而不是足智多謀的人需要求助於幼稚蒙昧的人一樣。換代之際,紛立亡國之後者,固借屍還境之意也。凡-切寄兵權於人,而代其攻寧者,皆此用也。”


  我說道:“真想不到您還通曉兵書戰策,現在這個年頭,要是運用上兵法打仗,您說咱們中華民國政府是不是會成為天下第一的國度呢?”


  老侯寡婦說道:“兵法這個東西,在現代戰爭中不太管用啊!”


  我說道:“這玩意兒怎麽不太管用呢?”


  老侯寡婦說道:“人家外國船堅炮利,武器先進,咱們國家的人就知道弄些沒用的東西,假如咱們國家的武器管用的話,大清朝也就不會完蛋了,國民政府也不會輸給日本人了!”


  我說道:“這不都是暫時的嗎?”


  老侯寡婦說道:“對!國民政府輸給日本人是暫時的,但是這大清朝完蛋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對了!包括這個改朝換代都是經常用到借屍還魂的技巧的!”


  我說道:“改朝換代怎麽還能用到借屍還魂的技巧?”


  老侯寡婦說道:“那是自然,咱們曆史上常有這種情況,在改朝換代的時候,一般造反的領導者都喜歡推出亡國之君的後代,打著他們的旗號,來號召天下。


  他們用這種‘借屍還魂’的方法,以達到奪取天下的目的。改朝換代之際,一些人擁立亡國國君的後代,並不是真心恢複故國,而是打著前朝的旗號,利用人們的正統觀念,來實現自己的軍事與政治願望,即使在江山穩固的時期,也有一些野心家,以帝王為傀儡,為掌中玩物,操權弄術,把持國政。”


  我說道:“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清代的農民起義都說反清複明呢!”


  老侯寡婦說道:“是啊!同盟會當年說的也是‘驅除韃虜、恢複中華’呀!都是打著一個旗號,辦別的事情!”


  我說道:“您用的這個借屍還魂的手段,是從哪裏學來的?”


  老侯寡婦說道:“你聽過八仙嗎?”


  我說道:“我聽說過八仙,對了!我在三太子龍宮的地穴裏曾經遇到過大耗子米爺,它給我提起過張果老,這‘借屍還魂’還和八仙有關係?”


  老侯寡婦說道:“這個借屍還魂其實最開始說的就是鐵拐李得道成仙的事兒。鐵拐李原名李玄,曾遇太上老君得道。一次,李玄用離魂大法,驅使魂魄離開軀體,飄飄然遊玩於三山五嶽之間。


  臨行前,他囑咐徒弟看護好遺體,但李玄魂魄四處遊山玩水,流連忘返。


  徒弟們等待久了,見師傅的遺體老是僵在那裏,總也活不過來,便誤以為他已經死去,就將其火化了。


  待李玄神遊歸來時,已不見了自己的軀體,魂魄無所歸依。恰好當時附近路旁有一餓死的乞丐,屍體還算新鮮,李玄於慌忙之中,便將自己的靈魂附在了這具乞丐屍體之上。


  借屍還魂後的李玄,與原來的李玄已麵目全非,蓬頭垢麵,坦腹露胸,並跛一足。


  為支撐身體行走,李玄對著原乞丐用的一根竹杆噴了一口仙水,竹竿立即變為鐵杖,借屍還魂後的李玄也因此被稱鐵拐李,而原來的名字卻反被人忘卻了。”


  我說道:“李玄的肉身被火化了,李玄的靈魂無處可去就附著在乞丐的身上,我此前的肉身多次幻滅,為什麽我可以重新找回新的肉身?而且我看我的肉身還不止一個!但是為何你的肉身總要變幻不同的樣子,我的肉身是從哪裏來的呢?”


  老侯寡婦說道:“找到聚寶盆,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找到聚寶盆,肉身要多少就有多少!”


  老侯寡婦話音剛落,張二狗走了進來。


  張二狗說道:“外麵有個熱鬧,你們不去看看?”


  我問道:“外麵有啥熱鬧?”


  張二狗瞪大了眼睛說道:“外麵有個人隻有腦袋沒有身子算熱鬧嗎?”


  我一聽這話頭就知道他在說黃胖子。


  我說道:“那個是哥們?”


  張二狗驚訝的說道:“你哥們?那是個女人頭!”


  我說道:“長什麽樣子的女的?”


  張二狗說道:“濃妝豔抹,頭上耳朵上還有不少的首飾,看樣子也就二十多歲吧!挺好看的!都出來瞅瞅!”


  我說道:“這算啥熱鬧呢?”


  張二狗說道:“這要是不算熱鬧的話,我還有別的熱鬧呢!有個男人頭長了女人身子!”


  我說道:“那我看看吧!”


  張二狗說道:“趕緊,不然等下都跑了!啥熱鬧都看不成了!”


  我剛要起身,老侯寡婦攔住我說道:“別動!人家讓你幹啥你就幹啥,他說啥你都相信呢?”


  說完,老侯寡婦意味深長的看著張二狗說道:“二狗子,那個井口次郎上哪兒了?”


  張二狗說道:“我不知道啊!我倆分頭跑的,我確實是不知道!沒看見,但是我說的那個熱鬧你有興趣一起瞅瞅不?我這麽多年都沒見過這種事兒,一個女的剩個腦瓜子沒有身子,一個女的身子頂個男人大胖腦瓜子。老熱鬧了!”


  老侯寡婦笑道:“既然這麽熱鬧,那我也看看!”


  說完,老侯寡婦拽著我起來了,張二狗牽頭帶路帶著我們走出了院落。


  外麵居然是一片樹林。


  雖然是一片樹林,但是這是一片死樹林。樹木上麵沒有一片葉子,死氣沉沉的。


  我隱隱的感受到一絲害怕,因為這很可能是個陷阱。


  我問道:“張二狗,你說的那個女人頭和男人頭女人身呢?”


  張二狗說道:“就在那片樹林子中間呢!咱們快點兒!等會兒沒了!”


  老侯寡婦說道:“呀!我忘記了,剛才有工匠說這片林子的木料不錯,我順便喊幾個工匠伐幾棵木頭!”


  說完老侯寡婦居然轉身走了。


  張二狗對我說道:“怎麽?就跟吃奶孩子一樣了?離不開了?”


  我說道:“說什麽呢?哪兒跟哪兒呀?趕緊帶我去看吧!”


  張二狗說道:“就在前麵,走!對了!剛才你們說啥來著?”


  我說道:“我們說‘借屍還魂’來著!”


  張二狗說道:“這個事兒確實挺邪性的!我之前聽說書先生說過類似的事情!咱們一邊兒走一邊兒說吧!”


  我說道:“你也知道?”


  張二狗說道:“借屍還魂這個事情,陳勝吳廣用過,諸葛亮也用過。”


  我說道:“陳勝吳廣當年起義的時候裝狐狸,往魚肚子裏麵塞黃紙是吧?”


  張二狗說道:“對!借屍還魂嘛!”


  我說道:“那諸葛亮用的是什麽計謀呢?”


  張二狗說道:“諸葛亮幫助劉備成就了王霸之業,後來又又輔佐劉禪統兵北伐,而六出祁山一直未能成功,因為碰到了對手,就是司馬懿,諸葛亮終於在第六次北伐時,積勞成疾,在五丈原病重了,他知道自己不久於人世,所以將平生所學傳給了薑維。


  這一天,諸葛亮旨強支病體,最後一次出寨遍觀各營,回到帳中安排後事。最後吩咐楊儀道:"我死之後,不可發喪。可做一大龕,將我屍體坐於龕中,以七粒米,放我口中,腳下用明燈一盞。軍中安靜如常,切勿舉哀,司馬懿必然驚疑,不敢劫營。可令後軍先退,然後一營一營緩緩而退。若司馬懿來追,可布成陣勢,回旗返鼓。等他到來,將我先時所雕木像,安於車上,推至軍前,令大小將士,分列左右。司馬懿見之,必然大驚而走。"楊儀領諾。此是諸葛亮安排的最後一計:"借屍還魂"。


  建興十二年秋八月二十三日,諸葛亮死於軍中。因為諸葛亮事先有了安排,楊儀和薑維按其囑咐,秘不發喪,對外嚴密***息。令魏延斷後,各營緩緩而退。司馬懿親自率兵引司馬師和司馬昭一起來追擊蜀軍。眼見要追上了,就在這時,忽然一聲炮響,樹影中飄出中軍大旗,上書一行大字:"漢丞相武鄉侯諸葛亮"。隻見中軍薑維等數十員上將,擁出一輛四輪車,車上端坐著孔明(與平時一樣)。楊儀等將率領部分人馬大張旗鼓,向魏軍發動進攻。魏軍遠望蜀軍,軍容整齊,旗鼓大張,又見諸葛亮穩坐車中,指揮若定,不知蜀軍又耍什麽花招,不敢輕舉妄動。司馬懿一向知道諸葛亮"詭計多端",又懷疑此次退兵乃是誘敵之計,於是命令部隊後撤,觀察蜀軍動向。薑維趁司馬懿退兵的大好時機,馬上指揮主力部隊,迅速安全轉移,撤回漢中。等司馬懿得知諸葛亮已死,再進兵追擊,為時已晚。司馬懿後來感歎——能料其生,不能料其死。”


  我說道:“看不出啊!張二狗,你還這麽有學問呢!”


  張二狗說道:“都是聽說聽來的,你看,就在前麵,看到了嗎?”


  我順著張二狗手指頭指著的方向望去,隻見遠處黑黢黢一個黑塔,隱藏在樹林中間。


  我問道:“在哪兒呢?”


  張二狗說道:“在塔裏麵呢!”


  說完張二狗忽然加快了腳步,奔跑了起來,最後他衝了進去。


  我走到黑塔前的時候,張二狗已經進去半天了。


  我在張二狗進去的地方發起呆來。


  我想我到底是該進去,還是等老侯寡婦帶人來呢?


  正在我猶豫不決的當口,鐵塔裏傳來了黃胖子的聲音,黃胖子大聲的喊著:“26985633.7895558966.112355589。”


  緊接著是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音,黃胖子的聲音也是嘎然停止,我想我到底是進去還是不進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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