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不上不下
一般來說,我是不會在這樣的一種時刻產生如此愉快的心情想要強行與一位陌生的女性發生床笫之歡的,然而今天我意外的發現自己的興趣特別高漲。
但是無論如何,這女子的這一句“夜班三更數人頭”讓我心灰意冷了!
這太嚇人了,我按住這女子的雙臂,用胸脯抵住了女子的胸脯,雙腿壓住了女子雙腿,我看著她的臉,她的臉十分瘦削,瓜子臉,兩個單眼皮的眼睛,雖然小但是炯炯有神,鼻子直挺挺的十分細瘦,小嘴巴薄薄的兩片唇形,讓人看了十分歡喜。但是她怎麽會麵無血色呢?
我看不到她的臉上有一絲一毫的恐懼與無助,相反,她的眼神竟然漸漸地流露出自信的神情。
繼而那眼神的自信神情又幻化出一絲邪惡的意味。
我感到毛骨悚然,當我想要鬆開她,站起來逃走的時候,我發現一切都太遲了。
因為我在她瞳孔的倒影中看到了我身後的景象。
我身後站著一個三頭六臂的人,他正準備用一柄長斧頭砍死我,這是要砍掉我的腦袋嗎?他不斷的嚐試著用長柄斧砍掉我的腦袋,不斷的揮動、比劃,他的另外兩個頭和四隻手也沒有閑著,那四隻手裏拿著的是锛、刨、鎬、鋸。
這他媽的什麽怪物?
這一路上見到的怪物怪事兒多了,這是最詭異的一件。
據我所知三頭六臂之人隻有哪吒,而且人家哪吒是童子麵孔、蓮花化身、三頭六臂,手裏拿著的是風火輪、乾坤圈、混天綾,而我身後這個三頭六臂醜陋的像個畸形怪胎,手裏拿著的也是木匠的東西——锛、刨、鎬、鋸、斧。
這他媽的什麽玩意兒?
我不能再猶豫了,假如我繼續這麽猶豫下去,我的下場就是黃胖子!
我開始發力握緊了女子的雙臂,我好歹也是練過幾年拳腳的,因此我在此等危急的情況下發力,其力道可想而知,然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這女子居然連個“疼”都不喊,抿著小嘴居然樂了起來。
我想,此時此刻,我身下壓著的這個絕不是個人!那我能做的就是在我身後這個人把我腦袋砍下來之前,快速的拉住這女的翻身,防止我身後的這個三頭六臂拿著木匠家夥的怪物把我腦袋砍下來。
主意打定以後,我緊緊拉住身下女子的雙臂,在身後怪物揮起長柄斧的當口,來了個大轉身。
轉身是十分順利的,然而卻出現了讓我十分駭然的事情,我的雙手拉住的女子的手臂,盡皆斷折,它們好像蠟做的一般,被我拿在了手中。
而這雙玉臂並沒有一絲血液出來,那個女子也沒有疼的鬼哭狼嚎!
這太嚇人了,更嚇人的在後麵。
那個揮舞著長柄斧的家夥的腦袋居然是黃胖子的!
我大聲叫罵道:“黃胖子!我日你先人,你他娘的咋變成這樣了?你還娘的要害老子?”
我叫罵得歇斯底裏。
而那個怪物卻無動於衷。
黃胖子好像一副睡著了的神情,閉著眼睛安詳的將腦袋扣在三頭六臂怪物的腔子上麵。
他仿佛不知疲倦的揮舞著那把長柄斧。
我心想,這事兒一定有古怪!
我連忙起身,跑了起來。
此時已經無法辨別東南西北,見到門口就往外闖了,不知掉跑了幾進院子,跑著跑著,一直見不到人,也看不到不同院落或者廟宇大殿,我瞬時發現自己犯了個大錯誤。
我犯的第一個錯誤是我手裏拿著的這雙胳膊應該早些扔掉,不應該留存到現在,第二個錯誤是我應該在奔跑的時候留意景物變化或者做個記號,否則我現在就是這樣的一種局麵——迷路!
我現在遭遇的情況有很多種說法,其中最常見的說法就是鬼打牆,其實我也知道根本就不會有鬼打牆,因為之前我聽盧卡斯教官解釋過鬼打牆的原理。
因為生物的身體結構有細微的差別,比如鳥的翅膀,兩個翅膀的力量和肌肉發達程度有細微的差別。
人的兩條腿的長短和力量也有差別,這樣邁出的步的距離會有差別,比如左腿邁的步子距離長,右腿邁的距離短,積累走下來,肯定是一個大大的圓圈,其他生物也是這個道理。
但是為什麽生物能保持直線運動呢,比如人為什麽走出的是直線呢。因為我們用眼睛在不斷的修正方向,也就是我們大腦在做定位和修正。不斷的修正我們的差距,所以就走成了直線。
說到鬼打牆了,這個時候肯定是你失去了方向感,也就是說,你迷路了。你的眼睛和大腦的修正功能不存在了,或者是給你的修正信號是假的是混亂的,你感覺你在按照直線走,其實是在按照本能走,走出必然是圓圈。
我現在之所以出現鬼打牆的現象,最主要的原因是我現在身處在一個景物相似的地方。
這裏的圍牆和圍牆內的蒿草以及出入口幾乎一模一樣,因此,這些類似的建築物讓我混淆了所有的坐標。
我就這樣不上不下的跑著,我以為我認清了坐標,實際上我並沒有!
這些錯誤的信息不斷的給我錯誤的信息,給我錯誤的引導,雖然我覺得我有方向感,我有走出去的希望,然而實際上,我根本就是已經迷路了,假如我如不停下來繼續走,那麽一定我這種就屬於是本能運動,走出來絕對是一個圓圈。
又或者,此時此刻我已經被人催眠了,首先我的物質層次遭到了迷惑,我的腦神經接受了迷路的心理暗示,緊接著影響了我的腦神經係統功能,同時也影響了我的生理活動功能以及內分泌和植物神經係統功能。
這些功能受到影響後,我的腦內乙酰膽堿(分泌越多活動越淺緩)、多巴胺(分泌越多越振奮)、疲勞素等分泌改變,影響交感、副交感神經的平衡。
我所有的肢體都不再受我的控製,包括我的眼睛讓我看到的都是讓我迷路的信息,我的腿隻會帶我去讓我迷路的地方,我所有的身體功能都開始跟我作對了!
我想,這把我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正當我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時候,老侯寡婦又出現了。
我笑了!
這時候我見到她然後我笑了,這說明我已經對老侯寡婦產生了依賴心理,是不是她營造的這一切讓我對她產生依賴呢?
她的目的是什麽呢?
我笑了,她也笑了,她靜靜的看著我。
我沒有說話,她也沒有說話,我想假如這是催眠的話,我一定是進入了無意識或者是被動的狀態,我在非常清醒的狀態下被催眠了,這就像是我正沉浸在一場騙術當中。
我被騙了,我隱隱的感覺到自己被騙,然而我卻無能為力,我不能做任何事情!我能做的隻是微笑,像個傻子一樣的笑著。
我想要集中我的注意力,脫離這個荒唐的騙局,然而收效甚微,我想要分散我的注意力,拜托這個可笑的局麵,然而根本沒有任何卵用。
我的潛意識裏,所有的信息都指向一件事——一件壞事!
我很快會被這個老侯寡婦給戲弄死!
這太可悲了!
又過了一支煙的功夫,老侯寡婦說話了,老侯寡婦說道:“世雄啊!民國二年(1912年)五月,北洋政府根據海軍總長劉冠雄的谘請,將上海江南船塢劃歸海軍部直接管轄,並且改稱江南造船所,辛亥革命以後,江南造船所的造船能力更加提高,到了民國七年(1918年)的時候,已經能造萬噸級的船舶了,連美國人都給他們訂單,造一千多噸的運輸艦。再後來江南造船廠,不僅能造船還能造護航艦、艦載偵察機,很了不起的!”
我說道:“確實很了不起,但是你和我說這些有什麽用嗎?”
老侯寡婦說道:“當然有用了,我是告訴你!咱們這個中華民國是有能力造船的,那麽至於潛水艇還沒有這個本事,我雖然無所不能,但是變化不出來圖紙啊!你得幫我找到井口次郎!”
我說道:“你這不是難為人呢嗎?你也看著井口次郎跑的!我也是看著井口次郎跑的!他跑到哪裏去了,我怎麽知道呢?”
老侯寡婦說道:“井口次郎有圖紙,找到圖紙才能找到寶藏,才能找到聚寶盆啊!你給幫幫忙想想辦法!”
我說道:“你不說這個事兒我還不心裏難過,你一說這個我心裏反倒不好受起來,你們都是為了寶藏為了聚寶盆,我他媽的圖意啥?我帶了五十斤黃金呢!全他媽的弄沒了,在羅布泊那個破飛機裏麵還有不少的黃金呢?對我來說有用嗎?”
我說著說著居然哭了起來。
老侯寡婦將我攬在懷裏說道:“別這樣!別哭!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這一路上不都是為了幫你找到原因嗎?你過去殺人太多,太殘忍,還要把手指頭伸到人家眼睛裏摳人家眼珠子,共產黨也好,國民黨也好,他們共產主義也好,你三民主義國父思想也好!不都是為了這個國家的福祉嗎?”
我說道:“你個清朝的老棺材瓤子還能上升到這個思想高度,你可真了不起啊!”
老候寡婦說道:“我這麽多年也接觸了不少新鮮事物新鮮思維,你當我這麽多年都是白活白死的嗎?我是與時代同呼吸共命運的啊!家族的財富,再多也是花不完的,我找到了財富也是要獻給國家的啊!”
我說道:“既然你什麽都知道,那你怎麽不投身抗日洪流呢?我是見識過日本鬼子投降的!最終也見識了共產黨奪得天下,這是洪流,這是曆史潮流不可變革不可逆轉,順天道而行不就行了嗎?幹嘛要這樣呢?”
老候寡婦說道:“我怎樣了?”
我說道:“你一定是用了什麽可怕的幻術,用了什麽糟糕的魔法,讓我陷入其中無法自拔!是不是?”
老候寡婦說道:“是什麽?”
我說道:“是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我覺得你一定是造出了這許多幻像,讓我著了你的道道!”
老侯寡婦說道:“這一切是真的還是假的其實並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心裏是怎麽想的啊!如果你想的東西都是美好的,那麽給你的東西必然是美好的!如果你想的東西都是虛幻的,得到的也是虛幻的,如果你想的東西是醜陋醜惡的,那麽給你的東西也必然是醜陋醜惡的!道理你能聽懂能明白嗎?”
我心裏說不出的難受,我能想些啥呢?還不是這些鬧死心的玩意兒?
老侯寡婦說道:“世雄!其實你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要肩負一種使命的!你知道共產主義嗎?”
我心裏暗罵道日你先人!老子從藍衣社的時候就開始反共產黨,我這麽多年弄死的共產黨比你睡過的爺們都多,你居然問我知不知道啥是共產主義。
我的心思一落,老侯寡婦已經知曉,她笑道:“世雄啊!你這樣是不對的!你不能老是這麽戲弄我啊!動不動就搬弄我先祖,我先祖要是真動了凡心要和你日弄下,你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
我說道:“我大概知道點兒吧!據說共產主義這個東西和恩格斯有點兒關係吧?”
老侯寡婦說道:“怎麽又恩格斯了?是馬克思!”
我說道:“好吧!是馬克思!那我怎麽聽人說恩格斯也有份兒呢?
老侯寡婦說道:”對!恩格斯是馬克思的鐵哥們嘛!他寫過《共產主義原理》,那裏麵說來著,共產主義就是老有錢老有錢,大家都有錢,到最後錢就他媽的不是錢了,隨便分,後來就不用錢了,吃喝玩樂隨便了,人也不用幹活了!”
我說道:“那不是遊手好閑、混吃等死嗎?”
老侯寡婦說道:“你這是說哪裏話?這是他們說的最美的人生,最美的世界呢!全麵發展呢!就沒有地主老財了!都平均了!”
我說道:“這事兒我聽過,打土豪分田地唄!都不要了!啥也不要了,人人一邊兒多!”
老侯寡婦說道:“差不多就是那個意思!也沒有啥國民政府了,全世界都是一家人,都隨便了!多好!”
我說道:“是不是共產還共妻啊?”
老侯寡婦說道:“竟扯淡,人家睡你媳婦你樂意嗎?”
我搖了搖頭,這一瞬間我又想到了我老婆。
我不由得悲從中來。
老侯寡婦用雙手攬住我的脖子說道:“傻瓜!別想那些不切實際的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幫我找到井口次郎!沒有那圖紙,我弄這麽多工匠也是扯淡!知道嗎?”
我說道:“那我怎麽找到他呢?”
老侯寡婦說道:“其實找到他很簡單!隻要你——”
我陷入了沉思當中,我想這樣到底是不是對的呢?
正在我沉思的當口,老侯寡婦的手開始不安分起來,她將她的芊芊玉手伸進了我的褲襠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