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真身回鑾
一片混戰,“日你先人”的叫罵聲不絕於耳,我卡在馬紅彪的靴子底兒上感受著馬紅彪的超煩武藝。
這馬紅彪打的應該是一套“十錘拳”,這套拳法屬於八門拳派的捶拳類,主要流傳於甘肅、青海、西藏等地。
馬紅彪打出來的拳法樸實無華、節奏鮮明,一招一式都彰顯出他深後的內力,而且拳法招式剛勁有利、變化多端。
馬紅彪在揍李四汀的時候,他先後用了衝拳、劈拳、砸拳的技法,李四汀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三拳兩腳將李四汀打倒在地動彈不得,馬紅彪在與井口次郎對打的時候遇到一點兒小障礙。
因為井口次郎也不是等閑之輩。
井口次郎與馬紅彪對戰時用得這套功夫應該是福建白鶴拳,但是又不太像,有種似是而非的感覺。
我過去曾經聽天津的武術名家說過,日本人比較擅長的是柔道還有劍道,但具體井口次郎打的這是什麽拳。我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對於他們到底誰更厲害,誰能占上風,我是一點兒興趣也沒有!
他們誰輸誰贏和我都沒有什麽大關係,因此我覺得他練的到底是啥武術真的一點兒也不重要了。
“人心同天地血脈似日月。法剛柔吞吐身隨時應變。手逢空則入,碼進退離逢。目要視四向耳能聽八方”大茶壺趙老清忽然吟誦起奇怪的詩歌來。
聽到這首詩歌,井口次郎的動作居然放緩了,就在井口次郎一愣神的功夫,他被馬紅彪踹了個趔趄。
隨後此前跟隨馬紅彪一起來的郭淮、李準走上前來按住了井口次郎。
電光火石之間,馬紅彪回身向大茶壺趙老清深施了一禮,隨後馬紅彪將酒杯在桌子上並排擺出來一個正三角一個反三角,隨後馬紅彪說道:“一見寶物在路中,請在此處訪英雄,前有桃園之結義,後來看拜趙子龍。”
這小子念完這個切口,我馬上心知肚明,原來馬紅彪是幫會的人!
見此情景,大茶壺趙老清也不答話,直接用拇指與食指相貼做了個“ok”的手勢,這手勢做出來看起來就好像真的是表示“可以”或者“好”的意思,但是實際上這個手勢代表的是自己人的意思,那三個手指所代表的意思,一般人都看不懂,但是我知道那三個手指代表的是——“桃園三結義”!
這是幫派的手勢。
原來他倆都屬於一個幫派——哥老會!
井口次郎大聲喊道:“趙老清,你怎麽知道我們空手道的拳訣?你們想幹什麽?你們這些革命的叛徒,你們這些渣子!”
大茶壺趙老清眼神輕蔑的說道:“行了!你個日本鬼子!猖狂個什麽?乖乖地把藏寶圖交出來,還有你說的那個潛水艇什麽的怎麽弄?說清楚講明白饒你條狗命,不然我讓你知道什麽叫酷刑!”
井口次郎說道:“酷刑?難道你們用日本法西斯那套來整我嗎?”
大茶壺趙老清說道:“整你媽?你媽媽在日本呢!我整不著!你還好意思提日本帝國主義?粉身圖報、仙人指路、不齒下問(受刑者的牙齒會被逐一敲扯脫落)、虎豹嬉春!這他媽的都是你們日本人發明的玩意兒!老子是在731死裏逃生的人,我他媽的平生最恨日本人,等會兒老子給你試試!看老子學得精不精!”
大茶壺趙老清話音剛落,李四汀躺在地上居然醒了過來,他從腰中抽出來一把駁殼槍,對準馬紅彪就是一槍。
槍響處,馬紅彪哼都沒哼就倒在了地上。
我耳畔響起一個聲音:“趁熱進去吧!”
隨後一股吸力將我從馬紅彪的腳底下吸起來,轉瞬進入馬紅彪的鼻息當中。
一陣洪荒亂顫之力將我推入,我瞬間感到周身膨大起來!
緊接著一陣痛徹心扉的難過傳遍全身。
我大聲的喊道:“都別動!我是張世雄!”
當然這屋子裏的人應該都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他們,雖然看上去好像井口次郎和我是認識的,但是我實在是無從得知,到底什麽時候認識的井口次郎。
我這一聲喊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讓大家知道我是張世雄而不是馬紅彪,免得李四汀發現我沒死,再給我補一槍!
這一聲喊得很奏效,起碼第二槍沒有響起,因為李準已經一腳踢掉了李四汀手裏的槍,並且用自己的配槍定住了李四汀。
我觀察了下目前的情況,發現沒啥危險,於是緩緩地站了起來。
我一站起來,眼前忽然黑了一陣,繼而是一股子熱乎乎的血流淌了下來。
我連忙用手去捂住。
血止住了。
我用手摸了摸傷口,發現腦瓜子上麵一道深深的血槽,假如再低點兒,就打進腦子裏了,幸虧隻是皮肉外傷。
我說道:“李四汀你小子槍法不錯啊!”
李四汀說道:“你這個叛徒!早看你不是好東西!我他媽的還是你入黨介紹人呢!剛才就他媽的應該一槍打死你!”
我說道:“稍安勿躁,這裏麵一定是有誤會。”
大茶壺趙老清說道:“誤會他媽的什麽誤會?你說你是誰?”
我說道:“我是張世雄!”
大茶壺趙老清說道:“你不是馬紅彪嗎?怎麽又變成張世雄了?”
我說道:“你們什麽事兒我知道了個大概,但是太錯綜複雜的事情,我也看不清想不明白,我也懶得問了,不如這樣,咱們長話短說,撈幹的!”
李四汀說道:“說他媽的什麽說?你兔子尾巴露出來太早了!還有你個王八蛋,你他媽的白受黨教育了!”
大茶壺趙老清說道:“我他媽的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你少跟我整事兒!等會兒我弄死你!”
我說道:“行了行了!狗咬狗兩嘴毛,之前喝得不是挺樂嗬的嗎?是不是這個酒喝壞了?”
大茶壺趙老清說道:“就他媽的你事兒多,趕緊說,怎麽個意思?”
我說道:“我的事兒一句兩句說不清楚,我叫張世雄!少將軍銜,具體現在什麽職務不方便說,總之我不是馬紅彪,我是張世雄!”
我的話一說完,所有人都驚呆了。
大茶壺趙老清是個見多識廣的人,他上下打量了我幾眼說道:“也沒準兒!我確實是聽說過這種事兒!這玩意兒叫撞客!你確實不是馬紅彪你是張世雄!”
我點點頭說道:“你明白了這個道理就好!”
大茶壺趙老清說道:“世雄!你是哪年亡故的啊?”
我一時語塞,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因為我自己實際上感覺自己並沒有死,然而我確實是肉體消亡了,我和他說靈魂的事情,又有些扯淡,於是乎我竟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了。
李四汀說道:“不管你是馬紅彪也好還是張什麽也好,我和你之間是沒有別的話可說的了,要殺要剮隨便你!”
我說道:“都是誤會,其實我確實不是馬紅彪,起碼在你開槍之後我不是馬紅彪。”
大茶壺趙老清說道:“好吧!看來真的是有撞客這種事兒!我們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和你之間的事情很簡單,不管你是誰,你要配合我拿到藏寶圖還有李四汀那塊兒的聯絡人員名單,三十多人呢!檢舉揭發也好,為我們所用也好,都是非常有用的!”
我說道:“配合自然不在話下,咱們最終目的不都是為了寶藏為了藏寶圖嗎?
對!還有聚寶盆,咱們要是成功了,單單是一個聚寶盆就吃用不盡了,一個人的力量是渺小的,咱們必須得團結起來,隻有這樣才能讓這些寶貝重見天日啊!
要我說咱們就應該集思廣益!有錢出錢有力出力,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齊心協力把那些寶貝弄出來啊!運城鹽水湖是吧?”
井口次郎說道:“你小子變化還真快啊!不過看你現在的狀態應該也不是裝出來的!目前來看,這些事兒確實也是挺蹊蹺的,咱們本來就是要商量尋找寶藏的事情,怎麽還幹起來了呢?”
我看井口次郎是想要給自己找台階下,於是我想就讓他就坡下驢吧!
我用襖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血說道:“我看這樣吧!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不管我是誰,我剛才幹了什麽,我挨了李兄弟一槍——”
李四汀說道:“誰他媽你兄弟!”
郭淮都看不過去了,走過去一馬靴揣在李四汀的腦袋上,李四汀悶哼一聲倒在了地上。
郭淮開始搜李四汀的身,從他靴筒裏找出來一把刀子,一把勃朗寧手槍,同時找出來的還有一個小本子。
大茶壺趙老清笑了,迫不及待的跑過去拿那個小本子。
郭淮沒給他,看了看我。
我點點頭示意郭淮給他。
於是郭淮將小本子交給了大茶壺趙老清。
趙老清翻看著本子,嘴裏不住的發出驚奇的“嘖嘖”聲。
大茶壺趙老清說道:“收獲不小啊!真想不到,連他(她)都是啊!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我說道:“既然現在人員名單咱們有了,就差井口君的潛水艇了!我倒是對你說的潛水艇很有興趣,來!咱們重擺美酒,邊喝邊說。”
我朝著李準使了個眼色。
李準點了點頭出去了。
我對郭淮說道:“下次出手別那麽重啊!你把李長官送到有床的地方,安排個姑娘好好照顧他。”
郭淮回答道:“是!”
彎腰扛起來李四汀走了出去。
此時房間隻剩下我和井口次郎以及大茶壺趙老清三個人。
我將井口次郎扶起來說道:“你記著我的名字,我叫張世雄,也許下一次我不會再用這個形象出現在你麵前,但是你要告訴我,為什麽你每次見到我都要告訴我‘有危險,快跑!’這是為什麽呢?”
井口次郎的眼中充滿疑惑,他說道:“不可能吧!你是不是腦袋受了傷,把你的神經傷到了,開始胡說八道了?”
我笑著說道:“算了,這事兒過去了,咱們坐下來說說潛水艇的事情吧!”
隨後我把井口次郎安頓到了沒有被踹翻的一把椅子上。
剛安頓好井口次郎,李準進來了,李準還領著四個夥計。
這四個夥計進屋後,開始麻利的收拾桌子。
收拾停當以後,郭淮也回來了,郭淮問道:“大哥!李長官安頓好了,咱們要不要重新再開一台飯菜。”
我說道:“什麽快上什麽,多來點兒酒肉!”
郭淮答應一聲轉身出去了。
此時房屋也收拾停當了,我說道:“你們四個出去吧!李準!你去門口守著。”
李準說道:“是!”
隨後李準和那四個人一起走出了房間。
井口次郎說道:“我該叫你什麽來著?”
我說道:“叫我張世雄吧!你給我說說潛水艇的事情吧!”
井口次郎說道:“好的!事情是這樣的,我剛才所說的潛水艇,不是你們大眾所了解的那種潛水艇。找一幫木匠就能幹了。”
我說道:“我雖然沒去過那個運城鹹水湖,但是我能想象的到那裏麵都是些什麽東西!除了淤泥就是鹽巴!可見度為零,木頭做成的潛水艇能下潛嗎?還有鹽水的密度比淡水大!你怎麽解決浮力的問題。潛水艇下去以後,估計是隻能漂著,沉不下去吧!”
井口次郎說道:“我此前是不是和你說過我們家族是很有財力的?”
我說道:“這個我聽說了一些,你直接說吧!”
井口次郎說道:“從我爺爺那一代開始,我們家就從事白事生意,紮花圈、做棺材,我們賺了很多錢,在我父親那一代,我父親取了個木匠的女兒,我的外公是遠近聞名的房屋建築師傅,榻榻米、窗欞這些活計我也會做一些,我後來就讀於北海道帝國大學土木工程學博士,也是受了我外公的影響,至於潛水艇這件事,就是我在北海道帝國大學土木工程係讀書的時候,一個法國籍的同學給我的圖紙。”
我說道:“那麽過程不重要了,你做過能下水的潛艇嗎?怎麽解決視線問題?”
井口次郎說道:“實現一件事情的最基準條件是去做!隻要去做了就有成功的可能,視線問題我想過了,用排搜拉網的形式濾網式搜尋,另外我還可以在潛艇內部加裝金屬探測器,這東西和談地雷的機器差不多,隻不過更大!”
我說道:“那好!事不宜遲,咱們今天就開始吧!”
我話音剛落,郭淮和李準帶著夥計開始上菜了,菜上齊了,夥計們出去了,郭淮、李準落座,大茶壺趙老清還在看名單,我招呼趙老清坐下。
我們剛坐定,打算動筷子的時候,門外傳來一聲女人的聲音:“怎麽吃飯不叫我呢?沒良心的!”
這聲音好熟悉啊!
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