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話不投機

  李四汀一聽這話,氣的一拍桌子說道:“對!我們他媽的就是來這裏嫖妓的!”


  見過打岔的,沒見過打岔打的這麽合轍押韻的!

  剛才我聽得真真兒的那個絡腮胡子馬家軍軍官說的是——“你們是他媽的談論鹹水湖的秘密吧!”然而讓李四汀這麽一打岔就變成了——“我們他媽的就是來這裏嫖妓的!”


  一打岔把絡腮胡子馬家軍軍官也給說愣住了,一時語塞,他居然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於是他掄起了馬鞭打算給李四汀也來一鞭子。


  正當這個絡腮胡子馬家軍軍官要舉起手來的時候,井口次郎忽然開口了。


  井口次郎說道:“說吧!多少錢?”


  絡腮胡子馬家軍軍官說道:“扯你媽的蛋!老子從青海到山西就他媽的沒為了一分錢做出賣良心的事兒!老子是真刀真槍拚出來的!老子絕不做為了錢出賣人心!”


  絡腮胡子馬家軍真是動了火氣了,一時間氣氛仿佛都凝固了!


  但是事情不會這麽僵持的!

  李四汀說道:“兄弟!天下朋友皆有交情!別傷了和氣!大家都是騎兵,不看僧麵看佛麵,畢竟都是國軍,現在大敵當前,咱們是不是該坐下來喝一杯共商對敵大計呢?”


  絡腮胡子馬家軍笑道:“大哥!別取笑小弟了!我他媽的的既然來了吧!不就是為了咱們那趟富貴嗎!這是我兩個過命的兄弟郭淮和李準!”


  話音剛落,那兩個馬家軍軍官一拱手異口同聲的說道:“承蒙大哥關照!”


  李四汀笑對著井口次郎和大茶壺趙老清說道:“哥們別見怪哦!這都是兄弟,剛才就是鬧個笑話!”


  大茶壺趙老清說道:“我操你媽個逼的笑話,我臉上這鞭子就他媽的這麽算啦?自己人你不早說?”


  李四汀說道:“這鞭子不虧待你!等會兒你直接去憲兵司令部領賞錢!”


  大茶壺趙老清說道:“我去你媽的李四汀!我忍你很久了!領你媽的賞錢?這他媽的馬家軍抽的!我上哪領錢去?”


  絡腮胡子馬家軍說道:“甭談錢哥們,咱們這事兒哪說哪裏了,我抽了你鞭子,你要是氣不順就抽回來,不然就賠錢給你咱就了了,哪裏還去得上憲兵司令部?”


  大茶壺趙老清說道:“行!我看這個兄弟也是爽快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咱們進一門一家人,喝酒化幹戈!”


  絡腮胡子馬家軍說道:“好一個喝酒化幹戈!李準,下去拿碗筷!”


  那個叫李準的馬家軍軍官答應一聲轉身出門而去。


  絡腮胡子馬家軍招呼另外一個叫郭淮的軍官落座。


  井口次郎說道:“盡然兄弟都是求同一趟富貴,想必過去與李同誌是認識的了?”


  絡腮胡子馬家軍說道:“如果在國民黨軍隊裏麵不發展同誌又不建立黨支部,就意味著叛黨,這是咱們共產國際,約定俗成的東西啊!你不會不懂吧?”


  井口次郎說道:“好兄弟!說話風雨不透!可造之材!”


  此時他們幾個各懷鬼胎,而我想的卻是青海鹹水湖的情況,假如這個馬家軍能為我們所用,那麽青海湖鹹水湖探險,一定可以收獲頗豐!

  但是我隻是個砂礫,我無法介入話題,這樣我十分難過,他們又陷入了沉默的尷尬當中,我想假如我是個人的話,我一定可以緩解這個尷尬而且還能給他們以提示和指引。


  井口次郎說道:“剛才你介紹兩位兄弟一個叫郭淮一個叫李準,那麽請問兄台貴姓大名呢?”


  絡腮胡子馬家軍拱了拱手說道:“在下馬紅彪,我們原來是暫編騎兵第二師的,我們師長是馬祿”


  大茶壺趙老清說道:“馬祿我認識,那小子原來是清光緒21年(1895年)出生的!原籍青海省化隆縣卡力崗鄉,世代務農,沒有文化。年輕時曾參加哥老會,在綏遠省歸綏、包頭(今內蒙古境內)一帶活動頻繁,結交廣泛.有一定影響。後投身於馬步青、馬步芳兄弟部下,這小子官運亨通啊!由傳令兵幹起,先後升到班、排、連長,直至團、旅、師長,並獲少將軍銜,還娶歸綏名門閨秀穆貞清為元配夫人。人生得意莫過於此啊!”


  馬紅彪說道:“我們馬家軍大部分人都姓馬,凡是姓馬必有重用,升得快也不奇怪,不過人家也確實是有一套,我現在騎兵第六軍新編奇兵第四師當督查,但是從根子上來說,咱是共產國際的人!”


  說完馬紅彪齜牙笑了。


  井口次郎好奇的問道:“怎麽兄弟你也是共產國際的人?”


  馬紅彪說道:“說白了我是共產黨員!”


  李四汀說道:“對!咱們馬家軍兄弟是共產黨員,馬紅彪,給哥幾個介紹下你是怎麽入得夥,不是怎麽入的黨!”


  馬紅彪說道:“這說起來話長啊!那還得是在民國二十四年,(1935年)蔣介石得悉工農紅軍要北上抗日的消息後,急電駐武威騎兵第五師師長馬步青,令其準備堵擊,並電令青海馬步芳調遣軍隊,配合騎五師堵擊紅軍西進。


  據此,馬步青派所屬騎兵第一旅(馬祿任旅長);騎兵第二旅(韓起錄任旅長)和步兵旅(祁明山任旅長),由騎五師參謀長馬廷祥任前線指揮官,先行開赴甘肅靖遠縣,防守沿河各要隘。


  民國二十五年(1936年)秋,紅軍北上到達甘肅省靖遠縣境內集結,渡黃河進入河西地區,馬祿作為馬步青騎五師主力部下,幾乎是無役不與。


  馬部采取騎兵窮追的作戰方法,使西進紅軍沒有休整時間,甚至連吃飯、休息的時間也難得。


  盡管如此,紅軍仍將馬部擊敗於靖遠吳家川,並在一條山擊斃其前線指揮官馬廷祥。


  騎五師殘部退縮武威後,和青海馬步芳派出的軍隊會合,商討了作戰計劃,將騎五師馬祿、韓起錄兩個騎兵旅劃歸馬步芳部下馬元海指揮,開赴永昌、古浪等地繼續圍剿紅軍。


  馬祿還參加了臨澤倪家營子的圍攻,使大批西進紅軍慘遭殺害。


  但在倪家營子馬祿部魏珍團俘獲紅三十軍參謀長黃鵠顯將軍後,馬魏二人秘而不宣,以禮相待,二十多天後,他們給黃提供便服,秘密放行,回歸延安。此事被馬步青知道後,對馬祿嚴厲斥責,最後也不了了之。


  戰後他將俘獲的兩百多名紅軍官兵編人自己的部隊,有的還授予排長、軍醫等職務。以後這些紅軍戰士隨馬祿部東赴抗日前線,駐防洛川時,大部分回歸延安。我就是在那個時期入了共產黨,至於加入共產國際,那還得感謝李四汀李老先生啊!”


  李四汀說道:“你小子沒有一句正經的!既然來了,咱們就商量商量吧!”


  馬紅彪說道:“那是自然,咱們既然來了,就是要做事的,我這兩個兄弟雖然不姓馬,但是也是過命的交情,抗日戰場上都是出生入死眼睛不眨、眉頭不皺的!”


  井口次郎說道:“既然如此,那麽我就和大家說說計劃吧!咱們大概需要三十個人,因為咱們這個計劃需要下湖,而且是鹽水濃度極高的鹽水湖,首先弄這個潛水艇就需要人力。”


  大茶壺趙老清說道:“啥玩意兒?你能弄來潛水艇?”


  井口次郎說道:“不瞞你們說,其實我在日本的時候,我們家族是挺有實力的一個大家族,我們家族是經營煉油廠的,而且我的另外一個身份是山口組的一個小頭目,因為我和二代目山口登是親戚的緣故,因此我在山口組也有一些分量,那麽大抵來說,我算在日本本土有錢有勢力的那種人,所以作為我來說,我要是弄點兒什麽奇怪的東西那是一點兒也不奇怪的!”


  李四汀說道:“奇怪不奇怪的先放一邊,我弄三十個過命的弟兄是沒問題,但是你言之鑿鑿的說弄個潛水艇來,這是挺扯淡的一個事情吧?這根本就不是用錢能解決的問題啊!”


  大茶壺趙老清說道:“是啊!井口先生,你當這是你們家井口呢?這是中國,這是山西!日本鬼子不是也沒能拿下山西全境呢嗎?再說了這個地方都他娘的沒有進水的地方,你潛水艇從哪裏來?你從天上扔下來?”


  井口次郎笑了一下,隨後說道:“你們呀!總是這麽急躁,聽我把話說完嘛!”


  馬紅彪說道:“就是,下次再插話,我他娘的用鞭子抽你們!”


  說完一拍馬鞭到桌子上,全場立刻安靜了。


  井口次郎說道:“可能你們理解的潛艇都是好幾十米長的那種大鐵家夥,而我說的潛艇是個輕巧玩意兒!多了不敢說,弄個十幾二十台一點兒問題也沒有!”


  李四汀說道:“您這個口氣可是不小啊!怎麽?還不止一台?你那意思跟我要三十個人,基本上都能坐潛水艇下鹹水湖搜尋嗎?”


  井口次郎說道:“那是一點兒問題也沒有啊!我說的那種整一幫木匠就能幹了!”


  李四汀說道:“怎麽個意思?剛才說水深六米,你那意思,六米的話,就用木頭板子糊弄我們唄?我們弟兄的命不是命唄?”


  李四汀話音剛落,馬紅彪的鞭子就掄起來了,幸虧井口次郎手疾眼快,一把拽住了馬紅彪的袖子。


  井口次郎說道:“稍安勿躁,不要傷了和氣!”


  馬紅彪說道:“老插嘴,不揍他做什麽?”


  李四汀說道:“揍我?我他媽的是你入黨介紹人呢!你敢揍我?”


  大茶壺趙老清說道:“哎呀!你就別添亂了,你也是,你老打什麽人?我這個人最看重的就是素養!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殺身以成仁是中華傳統美德,以理相讓、以德服人!咱們要義以為上,以義統利,先義後利,對不對?打人是不對的!再一個你個日本鬼子也不對!他媽的這小子揍我的時候你不伸手,我臉上挨了一鞭子,媽的揍李四汀,你倒是橫巴拉豎擋著,你他媽的是不是看不起我?”


  李四汀說道:“對!他他媽的就是看不起你!”


  “我操你媽的!”大茶壺趙老清居然激了,伸手就把桌子給掀翻了。


  緊接著四個人打了起來。


  李四汀揍大茶壺趙老清,馬紅彪揍李四汀,井口次郎拉架,大茶壺趙老清就揍馬紅彪,後來馬紅彪改揍大茶壺趙老清,趙老清就揍井口次郎,總之一片混戰,直到一拳頭把我給揍出來了,我才知道我最初是鑽進了李四汀的耳朵裏。


  我是一粒塵埃,我懸浮在空中是如此短暫,隻一瞬,我就跌落於地麵。


  馬紅彪的馬靴一腳就將我夾入他的靴子底兒。


  一場混戰將這個計劃打的稀巴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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