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玻瓶詭映

  白光看大家的酒喝得差不多了,又去吧台弄了一桶啤酒過來。


  白光說道:“來,咱們嚐嚐這個德國啤酒,據說希特勒1923年11月,和魯登道夫等人在慕尼黑發動的法西斯政變的時候,喝得就是這個牌子的啤酒。來來來,咱們一邊兒喝一邊兒聊聊。”


  我想,白光是把井口次郎看得簡單了,她似乎目的十分明確,希望井口次郎邊喝酒,邊把關於聚寶盆的秘密說出來,而在我看來,井口次郎是毫無隱瞞的在說關於寶藏的事情,他的目的是什麽呢?


  白光給每人倒了一杯啤酒,這次啤酒的顏色是黃色的,泡沫潔白晶瑩,啤酒液體剔透光亮,我透過玻璃啤酒杯泛著的金黃色光芒,看到了白光的眼神,她的眼神中將貪婪兩個字演繹得淋漓盡致,當井口次郎將啤酒一飲而盡的時候,白光一次一次的為井口次郎殷勤的倒著酒。


  我剛喝了白啤酒,再喝這個金黃色的啤酒,感到了幾分醉意。


  我也弄不清,究竟是這個啤酒的度數高的緣故還是白啤酒和黃啤酒混合後會增加度數的緣故,總之我感到一些頭暈。


  大家專注的喝了一會兒啤酒以後,李路平最先打開了話匣子。


  李路平與井口次郎碰了下被子說道:“井口君,咱們三個月前去羅布泊那裏的目的就是為了找沈萬三的聚寶盆嗎?”


  井口次郎再次將啤酒一飲而盡說道:“當然,聚寶盆隻是寶藏之一,咱們上次去的人隻有我和咱們的隊長山口直樹知道,說句你們不知道的,其實我和山口登是親戚,山口登母親是我媽媽同父異母的妹妹,而山口直樹是山口登的堂兄弟,我們在出發前就知道山口家族的這個秘密,除了沈萬三的聚寶盆,我們還要找的是樓蘭古城。”


  樓蘭古城幾個字一說出來,包括平穀一郎在內的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白光抑製不住問道:“是不是咱們剛才看得那個膠片內容就是樓蘭古城的一部分。”


  井口次郎說道:“那隻是極小的一部分,真正的樓蘭古城麵積有120000平方米,樓蘭古國,是古絲綢之路上的一個小國,位於羅布泊西部,處於西域的樞紐,王國的範圍東起古陽關附近,西至尼雅古城,南至阿爾金山,北至哈密。在古代絲綢之路上占有極為重要的地位。樓蘭古國在公元前176年前建國,公元630年卻突然神秘消失,共有800多年的曆史。”


  李路平說道:“當時到了羅布泊以後我因為水土不服,上吐下瀉,一直都在帳篷裏養病,你是第一個發現古墓的,你給咱們說說當時的情況唄!”


  井口次郎說道:“當時咱們到了地方以後,你和三個攝像師一個副導演水土不服上吐下瀉,住在帳篷裏,我則和其他人分散開,三人一組尋找地圖上的坐標,咱們是上午九點多到地方的,我在下午三點半找到的坐標。”


  白光說道:“那坐標是什麽玩意兒?經過這麽多年還能找到嗎?”


  井口次郎說道:“坐標是一個土塔!”


  李路平說道:“土塔多了去了,你怎麽知道你找到的那個就是寶藏圖上麵的坐標呢?”


  井口次郎微笑著說道:“土塔當然很多,但是我就知道,所謂土塔是古人以土夯積而成的塔。傳說,土塔是當年黃帝瞭望敵情和指揮作戰所建造的,你最初看到的那些土塔都是類似於烽火台之類的東西,主要用於瞭望敵情和傳遞情報,而我找到的那個土塔,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個祭台。”


  白光說道:“祭台?祭祀的地方?”


  井口次郎說道:“沒錯,就是祭祀的地方,比如抓住敵人以後,在那個地方舉行意識,把敵人的腦袋砍下來祭天或者祭奠祖先,抓住了獵物以後,把獵物祭奠給神。就是那麽個地方。”


  平穀一郎說道:“就是之前我們在膠片裏麵看到的殺白牛的那個地方嗎?”


  井口次郎說道:“對!就是那個地方!”


  白光說道:“那些演員從哪裏找來的!演得挺真的呢!”


  井口次郎說道:“演員?我們是去找寶藏的,哪裏有什麽演員?你以為我們去的這幫人真的隻會做電影嗎?就拿我來說吧!我是北海道帝國大學土木工程學博士其他人不是研究土木工程的就是曆史學家,而且我們都是柔術高手,徒手搏鬥的功夫在日本本土也是數一數二的。我們去那裏不是為了拍電影,是為了找樓蘭古國。”


  白光說道:“不是電影?那之前看到的祭祀場麵還有用黃金建造墓葬是怎麽回事兒?”


  我忍不住問道:“是沙市蜃樓嗎?”


  井口次郎搖搖頭說道:“那些鏡像是真的。”


  李路平說道:“是啊!看那膠片也不像咱們帶過去的啊!這東西到底是哪裏來的?”


  白光說道:“那上麵寫的不是蔚豐厚票號嗎?是不是蔚豐厚票號拍的啊!”


  井口次郎說道:“蔚豐厚票號?那不過是一個當鋪而已,他們何德何能,在八百年前拍下那震撼人心的場麵?”


  平穀一郎聽聞此話也抑製不住他的好奇心問道:“怎麽?你說我們剛才看得膠片是八百多年前拍攝的?”


  井口次郎點了點頭。


  李路平高聲說道:“井口君,您太不厚道了,我們豎起耳朵聽您講話,您不能這麽忽悠我們啊!要知道,1888年才有了人類曆史上的第一部電影《郎德海花園場景》,這才多少年,能拍攝相片的照相機也不過是1882年發明的,你說那時候能排出這種畫麵質量的膠片,打死我,我都不相信,那時候可能連玻璃都沒有!用啥東西做鏡片?”


  井口次郎笑了下,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來一塊玻璃模樣的東西,在我們麵前晃晃,隨後遞給了李路平。


  李路平接過來看了看問道:“這什麽玩意兒?”


  井口次郎說道:“這是在羅布泊古墓裏找到的,這東西叫做墨水瓶!”


  李路平驚呼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白光最先湊了過去,一把從李路平的手裏搶過來那個玻璃製品。


  白光眉頭緊鎖的問道:“這玩意兒從古墓裏弄出來的?墨水瓶嗎?”


  井口次郎說道:“不信的話,你看看墨水瓶下麵的印鑒。”


  白光將墨水瓶舉過頭頂,隨後她驚愕的張大了嘴巴。


  井口次郎說道:“怎麽樣?這次信了嗎?”


  平穀一郎接過白光手裏的墨水瓶說道:“看見什麽了?至於這個樣子嗎?”


  當他拿起墨水瓶從下往上看得時候,他也被震撼到了。


  他們到底看到了什麽呢?


  我也站起身來,從評估一郎手中接過了墨水瓶,舉過頭頂,看了起來。


  我已經經曆了不少恐怖詭異的場景了,但是我再一次被震撼到了,我透過光線的折射,首先看到了墨水瓶下麵的字,上麵寫的是——“Kraina”,我問道:“這是商標嗎?哪個公司生產的?”


  井口次郎說道:“商標?那是佉盧文,按照音譯就是樓蘭!”


  我點了點頭,繼續觀察起來,我不明白為什麽剛才的人看了這個墨水瓶的這些個字母,就開始大驚小怪,他們一定是發現了其他的事情。


  果然,當我朝著瓶身和瓶口看得時候,我看到了奇怪的景象,透過透明的瓶底看過去,裏麵居然有圖像,不對,那不是圖像,那是活的,我驚訝得幾乎喊了出來,裏麵是一個身著胡服的男子,坐在桌案前,手裏拿著一支毛筆在蘸取瓶子裏的液體書寫著什麽,旁邊還站著一個美女在笑盈盈的觀看男子寫字,其情其景如在眼前,我驚詫的看著眾人。


  李路平問道:“世雄,你看見什麽了?”


  我緩緩說道:“我看見,看見一個男的和一個女的!”


  李路平說道:“春宮圖嗎?”


  白光說道:“光屁股畫報嗎?那有啥看頭?我剛才看的是活的!”


  我點了點頭,繼續看了起來,一看之下可了不得了,我看到的裏麵寫字的男人,居然是我!”


  再細看衣服,那個所謂的我,就是我在船上看到的穿著胡服的張世雄,這說明什麽?這說明那個穿著胡服的張世雄很可能就是墨水瓶裏麵的這個,這算什麽?魔法還是科技?這是八百多年前的東西?這玩意兒現在也造不出來,還有剛才看過的膠片,我雖然不是做電影的,但是我從來沒看過成像技術那麽尖端的東西。


  為此,我對井口次郎所說的這東西來自羅布泊的古墓的事情深信不疑。


  我不敢多看,將墨水瓶交還給了井口次郎。


  井口次郎剛要將墨水瓶放回到口袋。白光一把將墨水瓶搶了過去,繼續認真的看了起來。


  井口次郎也不生氣,也不向白光要過來,任憑白光繼續專注的看了起來。


  平穀一郎說道:“通過剛才的墨水瓶和成像質量非常好的膠片,我們當然可以初步認為這是一種尖端科技,這一切都是從古墓裏麵拿出來的!但是你認為這真的是八百多年前的人造出來的嗎?”


  井口次郎說道:“這種事兒,連曆史學家都說不清楚,當時,我們聚在一起,也曾經討論過,我們得出的結論是,現在真的不見得多麽先進,過去也不見得真的有那麽落後,比如說,西漢末年出現的水碓,它是利用水力舂米的機械。水碓的動力機械是一個大的立式水輪,輪上裝有若幹板葉,轉軸上裝有一些彼此錯開的撥板,撥板是用來撥動碓杆的。利用大自然的力量為人類服務,這比現在以電為動力和燃油為動力的機械要先進多少倍呢?


  再比如北宋慶曆年間發明使用的“衝擊式頓鑽法”,更是開創人類機械鑽井技術的先河。這一深井鑽鑿技術,後來傳到西方,有力地推動了世界鑿井技術的發展。以自流井為代表的中國古代深井鑽鑿技術,被譽為中國繼四大發明之後的第五大發明!


  還有商代的提花機,現在一般的織造技術已經無法與之比擬了,達芬奇的畫作裏麵出現過直升機和潛水艇,魯班造出來過能飛的木製無人機,我們都說不清。”


  井口次郎話音剛落,白光又喊了起來:“你們快看,這玩意兒漏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井口次郎也慌了神,從白光手裏一把拿過來那個玻璃墨水瓶,朝著裏麵一看,他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我接過來看時,裏麵的圖像全都消失了,我看到的是房間內的真實場景。


  沒等我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兒的時候。


  李路平高聲問道:“那玩意兒到底怎麽了?”


  我回答不出。


  井口次郎則輕聲說道:“這玩意兒不是墨水瓶,是攝錄一體的電影機,它現在開始攝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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