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漠海古靈

  人生可能遇到過很多困惑,會迷失自我,在無法自拔的情況下煎熬的深思,然後再用深邃的目光對自己進行審視,但是我相信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像我這樣難過,我並沒有迷失自己,相反卻多了兩個“自己”,然而我“自己”知道,隻有骨頭架子和黃沙組成的張世雄,那兩個並不是張世雄,我是這樣想的,但是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這樣認為的,自己不是自己,會是誰呢?假如自己是自己,那麽那兩個家夥又是什麽人呢?他們是怎麽出現的呢?每個人都是父精母血生出來的,難不成他們還能有一對兒和我張世雄一樣的父母不成?


  短暫的沉寂之後,一個狼皮人忽然衝向洞口拉緊繩索,上麵的駱駝刺偽裝覆蓋物,快速的覆蓋到洞口上。一道藍光快速閃過。洞頂的灰塵簌簌落下。


  狼皮人冷月香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如釋重負的說:“現在好了,但是很快那束光又會回來,它到底遊走到什麽時候,我們也不知道,反正留在這裏在目前來說是最安全的了,來吧!各位先生們,咱們一起往裏走,移步欣賞下我們的世界。”


  狼皮人冷月香十分優雅的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讓我感到十分別扭,假如此時冷月香穿一身黑色純毛料的前身短,後身長,後衣片成燕尾形兩片開衩的燕尾服,再打個領結之類的說出來這番話,我理所當然的會對他刮目相看,然而他現在居然人皮都沒有,還披掛了一身戈壁狼皮,這就讓這番禮貌與儒雅大打折扣,就好像煮鶴焚琴一樣,讓我十分難受,雖然我也算是五十步笑一百百步,然而我總覺得這下子有點兒怪怪的。


  雖然冷月香的插話打斷了我的思緒,但是我還是希望能把“張世雄”反複出現的事情搞個明白。


  我說道:“很熱鬧!也很搞笑!實不相瞞,在下張世雄,直隸人,黃埔四期生,反共救國軍新疆獨立旅少將旅長。”


  包括冷月香在內,所有的目光都齊聚在我的身上,剛剛下洞的左撇子張世雄十分奇怪的湊了過來說道:“你是張世雄?那我是誰?”


  披著狼皮拿著長矛的張世雄也湊了過來:“我早知道世界上有你們,其實還有好多!你們想不想看?”


  我心底一驚問道:“還有好多?在哪裏?”


  披著狼皮拿著長矛的張世雄說道:“跟我來!不僅有好多個張世雄,還有好多個黃文太、李寶三、閆旭達。”


  我不再發問,默默的跟隨者披著狼皮拿著長矛的張世雄,滿懷心事的超前走著。


  他們跟在我的身後,地下居然並不十分昏暗,洞壁中鑲嵌著各色寶石,幽幽的發著光,走了大約二十多米,洞壁漸漸向下,拾級而下,借著寶石的光芒我發現腳下踩著的居然是上好的昆侖玉堆砌的台階。我想墓主人一定是富可敵國,否則誰會用寶石做燈,鑲嵌洞壁,用這材質溫膩、柔潤有光的昆侖玉當做墊腳台階呢?


  我已經是一具行屍,連走肉都算不上,因為我已經沒有皮肉,因此我毫無貪念,我側身感受到我身後的那些人也沒有任何貪婪的欲念,我有一種莫名的感覺,我覺得這幫披著狼皮的人絕沒有單純是救人那麽簡單,所謂藍色光束不過是一種借口,不然這麽隱秘的地方,隱藏著這麽多價值連城的珍寶和玉石,他們怎麽能夠放心?這些拿著長矛披著狼皮的家夥根本就無法抵禦我們手中的現代化製式武器,他們怎麽知道我們不會在進來以後殺了他們搶奪財物,他們怎麽放心那四個左撇子鏡像人?

  我思索著繼續前行。


  前麵是一片十分開闊的地帶,我心中暗想,他們是如何做到的呢?上麵的地質情況十分複雜,既有堅硬的沙殼、鹽殼、戈壁灘,又有流沙、黃沙和砂礫石,即便沒有重物壓震,遇到氣候變化、地殼運動或者意外天災、雷擊、風暴,也可能會坍塌的,怎麽這裏如此幹淨,保存如此完好,居然有如此之大的空間,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我向空中望去,洞壁的頂上用各色寶石及珍珠鑲嵌出日月星辰,不過按照方位來說,位置確是顛倒的,按照常理來說太陽在東方,月亮在西方,而這裏確實太陽在西方,月亮在東方,北極化作南極,南極化作北極,全都是顛倒的,唯一不顛倒的是天與地還不曾變作另一個模樣,否則我就會腳踏日月星辰、頭頂山川河流了。


  穿過這片空曠大地,我們來到了兩扇玻璃門前,但是走進了我才發現這哪裏是什麽玻璃,這是兩塊巨大的水晶,閃爍出耀眼的光芒,當我們走近的時候,這兩扇門居然自動的滑向兩側,我是見過電梯和旋轉門的,但是我從未見過這種以感應式的方式開啟的大門,即便是《一千零一夜》裏麵提到的四十大盜藏著寶藏的山洞不是還要喊一句“芝麻開門”嗎?這門居然可以自己開?我想這一定是有機關暗道的緣故。


  前麵走著的披著狼皮的張世雄說道:“張世雄,這裏麵好吧!除了空氣差一些,這裏比外麵好一萬倍,等會兒看見奇怪的東西別大驚小怪。”


  我剛想回應,我身後的左撇子鏡像人張世雄接茬說道:“你當我沒見過世麵嗎?我在上海的時候,什麽沒見過什麽沒玩過?”


  我心內一驚,這人不僅和我一模一樣,說出來的經曆也差不多,上海?難道這小子也是1945年去的上海?

  我1945年的時候,曾經和我的老學長——擔任前駐印軍副總指揮鄭洞國將軍一起去過上海,鄭洞國是黃埔一期的,我是黃埔四期的,我們早在北伐的時候就認識,因此他去傷上海處理日軍投降事宜的時候特意帶上了我,一來我日語還算不錯,而來我肩負著清算日本特高科餘孽以及汪偽政府漢奸潛伏團隊的重要任務。


  剛到上海,我們就被日軍方麵安排在南京路靠外灘的HOTELCATHAY(和平飯店)。這家飯店是全遠東最特級超級的飯店。桌椅全是楠木,窗簾用最厚而結實的物料構成,全身長的鏡子觸目皆是。在那裏所有高檔的東西,比如電梯、觀光梯、旋轉門、升降椅、機動餐桌等等各種高科技的東西我都見識過了。難不成1945年的時候我去的時候,他也去了??

  我問道:“張世雄,你們兩個是哪一年去的上海?跟誰去的?”


  兩個人異口同聲的答道:“胡宗南!”


  我一聽不禁笑了出來,這兩個傻逼,假如是1945年去的上海,胡宗南1945年剛升任戰區司令長官,在鄭州主持171軍投降儀式,然後就他媽剿匪去了,淨他媽扯淡!我剛要開口質問他們。


  手拿長矛披著狼皮的張世雄忽然說道:“1924年我20歲,那年胡宗南29歲,他從湖北老家孝豐,經上海到的廣州考黃埔軍校,要不是胡宗南在上海的時候說了一嘴,我他媽可能這輩子都不會當兵了!”


  我的腦袋“嗡”的一聲!這還真他媽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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