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人麵狼皮

  至於閆旭達為什麽害怕,我們是在衝過去才發現事情的本源的。那四個左撇子害怕的原因是我們過去的四個人都是沙子人,而我們過去的四個人害怕的原因是過來的那三匹戈壁狼,根本不是戈壁狼!


  是人!是三個披著狼皮的人!或者與其說是披著狼皮的人,還不如說是剝離了人皮,再把剝下來的新鮮狼皮扣上去的怪物。


  他們的關節翻轉,麵目猙獰,亦步亦趨的往我們的方向爬了過來,我說他們怎麽在開始的時候不發起進攻,因為他們根本就爬不快!是誰把他們弄得這麽慘?這些人是誰?

  此時左撇子張世雄走了過來向我拱手施禮說道:“請問您怎麽稱呼啊?在下張世雄,河北直隸人!黃埔四期生。”


  我聽了心裏這個來氣,你不說你他媽是個少將呢?你是誰你啥情況我他媽能不知道?裝雞毛?我他媽還是張世雄呢?隻不過老子沒有皮,沒有肉,讓你這個家夥人模狗樣的自報家門嘚瑟上了!


  氣氛很尷尬,因為我如果回答,必然也是這一套,再說大家都認識,都無趣,但是我又不能不回答,搞得好像大家是敵人一樣,或者讓這幫傻逼認為我們是低智能生物,然後給我打幾槍!

  最後還是跟我一起過來的好哥們兒黃文太打破了尷尬的局麵,他說道:“其實你們是誰不重要,我們是誰也不重要,當然你們可能覺得我們眼熟,而我們覺得你們更眼熟,我們看著你們的臉蛋子已經四十來年,很多話一句兩句說不清楚,大敵當前,我們同仇敵愾吧!不過我建議大家還是活捉的好!這幫東西來路不明,又極其詭異恐怖,我們還是先把他們抓住再做打算吧!”


  鏡像人張世雄說:“乾隆大藏經《大方等大集經》中說,不殺生得長壽健康、無病無惡夢、無冤家、非人護持等果報,先生的意思是我們不要傷害無辜是嗎?”


  我心裏一陣惡心,怎麽我堂堂張世雄會變成這德行?文縐縐一副菩薩心腸,那你還當他媽什麽兵啊?還打他媽什麽仗啊!出家當和尚好了!

  黃文太說:“抓住他們先審問下總不會錯,假如是自己人,自然不能殺,假如不是自己人是敵人,留著也是禍害啊!何況他們已經如此痛苦,還是殺了的幹淨。”


  就在黃文太和張世雄在交談的時候,我們大家都感慨於仁慈感念天恩的時候,那三個生物已經不知不覺的來到距離我們隻有二十米左右距離的地方!

  閆旭達一聲喊:“這幫王八蛋在使詐!”


  我們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做好充足的戰鬥準備,那三個披著狼皮的人居然站了起來!而且進入了有效攻擊距離,情勢十分危險!

  為首的一個披著狼皮的人居然開口說話了:“在下冷月香,前來恭迎各位過府一敘!”


  我十分錯愕,都混成這個德行了還拽文詞兒,還“過府一敘?”鑽狼窩還是進地洞?冷了再借你一身皮?老子身上都是黃沙子!你要不來點兒?你要是弄身黃沙子就不是狼了,是黃鼠狼!

  我一拱手說道:“冷月香先生,青天白日的,不要這麽客套,明人不說暗話,要是能站著走幹嘛趴著呢?看您這個樣子想必是遭遇不幸,過府一敘我看就不必了,我們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吧!你要來文的,我們就聊聊,你要來武的,咱們就幹一下子!甭管是一對一還是群駕,我兄弟閆旭達絕對奉陪!”


  大家都被我這幽默的說法逗得笑了出來。


  左撇子閆旭達將目光狐疑的望向我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叫閆旭達?我又不認識你!我怎麽成你兄弟了!你不就是一堆沙子嗎?還我兄弟奉陪,要幹仗自己上啊!還讓我上!我才不上呢!”


  我弟弟閆旭達此時跨坐在摩托車上,身上的黃沙子稀裏嘩啦的往下掉,聽我方才提到他,他剛想搭茬給我助威,想不到讓那個左撇子閆旭達給接話了,而且還說出這麽下流的話來,這像男爺們兒說的嗎?還幹仗自己幹?閆旭達從小到大幹仗就沒推脫過,幹仗是男人的榮譽是軍人的血脈,不幹仗那還是黨國軍人嗎?想到此處閆旭達慢慢的從摩托車上下來,走到我的身邊拍著胸脯說道:“我哥說的閆旭達是我!跟別的三孫子沒關係!”


  我看著披狼皮的人說道:“怎麽樣?有話就說,有屁就放!痛痛快快的,別他媽跟娘們兒似的!還過府一敘?我知道的府邸就一個——陰曹地府!那地方嫌哥們兒命硬,不收我們!就扒了我們一層皮!”


  我說的這句話絕沒有半點兒歧視,然而中國語言博大精深,對麵披著狼皮的人已經明顯的感覺到我的話語裏是有針對他們的意思。


  披著狼皮的冷月香說:“我們原來是一個為祖先守靈的遊牧民族,在祖先靈柩所在的地下宮殿周邊過著無憂無慮的放牧生活,而現如今我們變成這個樣子也實屬無奈,是一束可怕的光讓我們變成這樣的!其實我們也是好心,這個地方,經常會有奇怪的光出現,出現的時候,身上什麽都剩不下,最後還是要找動物的皮覆蓋上,咱們光溜溜的皮膚無法過濾掉那光束帶來的傷害,而戈壁狼的皮,則可以在光束出現的時候劫後餘生。我們開始捕殺戈壁狼,在狼皮的覆蓋下我們自己原本的皮膚漸漸消失,隨之失去的還有對食物和水的渴求,我們不需要吃東西,也不用喝東西,停止了排泄,停止了繁殖,不會老,不會生病,不會死!我們住在地下宮殿,守護著祖先的靈柩,我們就這樣已經不知道過了多少年,除了偶爾闖入的沙賊和盜墓者以及路過的駱駝客,你們是我們唯一見過的人,按照我們的生物鍾提示,很快這個地方又會出現那道神秘的光束,一旦那道光束出現,你們將會罹難!我們不忍心看著你們就這樣痛苦的死去,因此邀請你們去我們的地穴躲一躲,此前我們已經邀約了一批沒有皮肉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你們的夥伴!”


  我一聽就想明白了飛行員和哪些女眷孩子去了哪裏。我說道:“那些人是我們的人,現在這裏的情況十分複雜,首先我無法確定你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其次,你帶我們去的地方我們不了解,第三我們不了解你們是敵是友,如果這是個陷阱騙局,那麽我們在你們的地方將束手無策,還不如在這裏幹一仗,拚個你死我活,我們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不會介意再死一次!來吧!”


  此時李寶三走了過來他說道:“世雄,別衝動,我看這事兒還得從兩方麵看,首先他說咱們的人去了他們那裏,確實是那幫人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再一個,就算咱們不怕死,還有那幾個傻蛋呢!不管和咱們有沒有關係,畢竟長得一模一樣,而且還叫一樣的名字。更何況他們都穿著黨國的軍裝啊!咱們於公於私都不應該見死不救,最壞的結果就是咱們去了,結果是騙人的,那麽再打也不晚,你看我說的有道理嗎?”


  我點點頭,隨即說道:“好!那我就信你一次,我們現在就和你去府上叨擾一陣!等危險過去,我們再出來!”


  披著狼皮的冷月香說:“你們看!東北方向有一道光束正緩緩而來,現在趕緊跟著我們走。”


  我們回頭望去,之間天地之間一道藍色的光束,呈Z字形緩緩行進,正朝著我們所在的位置而來。


  我來不及多想一揮手大喊一聲:“大家跟上!”


  閆旭達、李寶三以及黃文太緊隨我的身後,而那四個左撇子的家夥則在原地不動。


  我回頭喊道:“你們是不是他媽的傻?瞅瞅!那個光就快過來了!我們保護你們!跟我們走吧!”


  四個左撇子人對視了一下,商量了一番,我們則自顧自的走了,眼看著藍色的光柱快要到跟前了,他們才慢吞吞的走了過來,所幸地下宮殿的入口並不遠,就在一個沙丘下麵,這片土地十分奇怪,是鹽堿地沙殼子地與沙漠混合型的土地,十分結實,在一片駱駝刺下方,一個敞開式的洞口展現在我們的麵前,這片隱蔽區域的偽裝做得可謂巧妙,駱駝刺已經長在那塊用胡楊樹做成的篾子盤上,又有許多的黃泥和不明固狀液體在駱駝刺與篾子盤上起到固定作用,如果不進行挖掘根本無法發現這是一個洞口的偽裝門。


  想必披著狼皮的冷月香一夥已經做好了撤退或者引領我們進來的準備,因此洞口是敞開著的,我們剛一進洞,洞內就有四五個手持長矛的狼皮人圍攏上來。


  其中一個以十分爽朗的聲音說道:“真好玩!兩個張世雄都到齊了!來來來!自我介紹下,在下張世雄,直隸人,黃埔四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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