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剝皮食肉
"以型補型”這句話說白了就是人靠吃動物身上和自己的器官位置形態差不多的東西,比如有些人熱衷於房中術,喜歡吃壯陽的東西,因此無論植物動物無一幸免,像什麽韭菜大蔥不在話下,鎖陽、淫羊藿這些中草藥以及驢馬牛羊狗老虎豹子的胯下之物,都以“以型補型”的借口進了人肚子,過去還有吃人腦子的還有吃人心肝的,這都是腦殘加缺心眼兒的“以型補型”了。我對閆旭達說:“吃人?以型補型?你別以為咱們變成骨頭棒子了,就他媽不是黨國軍人了!這是人幹得事兒嗎?”閆旭達說:“哥!你看你還拽上了,你自己低頭瞅瞅你自己,你再看看大家,誰他媽像人?那個戴尿罐子的人是不是說了假以時日,咱們的皮肉能長回來!怎麽長回來?你自己想想?是不是得以型補型?”我一想可不是嘛!身穿彩衣頭戴尿罐子的那小子不是說假以時日能長回來嗎?怎麽長回來?可不就得吃點兒人之類的!
我朝著塵煙四起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隊駱駝客朝著我們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這些駱駝客都是一身長袍,頭上裹著黑色的頭巾,每匹駱駝身上都馱著兩個大籮筐。蘿筐裏裝的不是陶器就是水果什麽的,看不太清楚,因為上麵都蓋了布。越來越近,看上去有十八匹駱駝十三個駱駝客。
雖然我們槍支彈藥充足,搶他們是十拿九穩的,但問題是就算我們是一堆骨頭架子,幹這種勾當,無論從道義上還是法理上我總覺著這樣不太好,何況我死過,我知道死亡的滋味兒不好受,等一下就要剝奪這些人的命,想到此處我又猶豫了起來。
閆旭達說:“哥!別想了,幹吧!”
說完他招呼著黃文太和李寶三拿槍,那些槍械清一水兒M1941式約翰遜半自動步槍,據我所知,這種M1941式約翰遜步槍主要裝備美國海軍陸戰隊及美國陸軍特種作戰部隊。M1941式約翰遜步槍是美國海軍陸戰隊選作製式輕武器,另外還裝備美國陸軍特種作戰部隊。陸軍一般部隊不裝備,但執行空降等特種作戰任務的美陸軍第1特種作戰部隊(FSSF)特別重視該槍的便攜性。這種約翰遜自動步槍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分解成小件捆綁包裝,這是一個十分重要的優點。美國曾經向德占及日占區的地下抵抗組織空投過不少M1941式約翰遜步槍。我在杭州的時候就曾經用過這個東西,槍管能拆卸更換,因此執行暗殺任務和執行戰場狙擊任務都是十分理想的首選武器。看來挺下本兒啊!因為這種槍在1943年左右就已經停產了,而空投給我們的這批次槍基本上都是八成新。足矣說明國民政府空軍司令部,對我們這個反共救國軍新疆獨立旅該有多麽的重視。
閆旭達整理好槍彈朝我一揮手:“哥!你也趕緊過來拿槍和我們一起上吧!你不和我一起你都不夠哥們義氣,再一個假如我們吃人長出了肉來,你可別羨慕!”
此時閆旭達說一千道一萬都比不上最後一句對我有更有吸引力。
因為沒有肉隻有骨頭的感覺可不是一般的難受!這種還不是沒穿衣服覺得冷,沒穿衣服光著身子覺得醜那麽簡單,這是一種充滿憤怒與恐慌,十分驚懼複雜的心情。
於是我也走上前去挑來挑去,找出來一支M3式衝鋒槍,跟著他們一起迎著駱駝隊走了過去。
放眼望去,一望無際的戈壁礫石灘在陽光照射下閃閃發光。忽然間大風掠過,黃砂滾滾,遮天蔽日,隻一會兒的功夫那支駱駝隊居然隱藏在暴塵中不見蹤影。
我的心底掠過一絲擔心,我擔心的倒不是找不到那隊駱駝客,我所擔心的是我們這幫怪物的身體,因為我們都是一群骨頭架子,假如風再大一點兒會不會把我們吹散架子了這都很難說。還有一個就是風沙是否會對骨頭產生侵蝕,我想風沙對骨頭的侵蝕這是毫無懸念的,骨頭想必是硬不過石頭的,除非練過鐵砂掌之類的硬功夫,才有可能在皮肉的保護下將石頭打裂或者打碎,但是即便是砂石也在風沙的侵蝕下磨去棱角,我想我們的消亡應該隻是時間問題,我們根本就不該仍然活著。
風沙越來越猛烈,我們也在風沙之中了,不疼,骨頭也沒有損耗,這是令我欣慰的。我們按照原來記住的方向繼續前進。這樣一來,不管是哪隻駱駝隊原地等候風沙過去,還是繼續前行,我們都會碰上。到時候冤家路窄,我的槍就足以掃到一片,我現在考慮,究竟是活捉以後把他們的皮肉剝下來還是先打死他們,然後再用血塗滿我們的骨頭,就跟養花一樣,有了血液,肉和皮就會自己長出來。我想假如重新能夠長出肉和皮來,那真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
風沙漸漸變弱,因為它已經繼續朝前刮去。
駱駝隊離我們隻有三百米左右的距離。M1941式約翰遜半自動步槍口徑7.62毫米,使用
M1906斯普林菲爾德0.30-06步槍彈(7.62×63mm步槍彈)的彈藥,彈倉容量10發,有效射程732米(800碼),三百內要是打不中他們的眼珠子,那我們這幫人就不算老軍人,我拿的這把M3式衝鋒槍彈容30發,有效射程91米(100碼)。就算打不著也足以把他們嚇得趴在地上,到時候具體是剝皮還是抹血都隨便啦!
他們在前麵仿佛發現了異樣。
我們這邊參加戰鬥的隻有四個人,黃文太和李寶三穿著整齊的美式軍裝,腳上穿著嶄新的大皮靴,由於腳上已經沒有肉了,因此走路直晃蕩。我和閆旭達依然保持著被狼啃壞的狀態,破衣襤褸。風沙塵土大,看起來就像兩個從墳地爬出來的鬼。
駱駝客們都是見多識廣的,因為每天都徘徊在死亡邊緣,沒有水沒有食物,有的隻是荒漠、戈壁、砂礫、沙匪、戈壁狼!他們很快做好了戰鬥準備,但是很可惜,他們的裝備太差了,隻有一些大刀以及四支步槍,我的眼神兒極好,二三百米的距離我已經快速的辨認出,一支是1888式委員會步槍,那種破槍精度和射程還湊活但就是容易炸膛,不是炸死自己就是炸死戰友,是很坑爹的一種槍,而且從年代上來說絕對是爺爺輩兒的,另外三支看起來更慘,一支是遼13年式步槍,1926年出廠到現在已經二十三年,不說老掉牙吧!能不能打響都是個問題,另外兩支分別是鞏縣兵工廠1935年出的中正式步槍和廣西兵工廠出1927年偷工減料做出來的三位數破槍——四年式步槍,木槍托裏沒有木座橫銷,槍管沒有漸減節段,但是再破也破不過中正式,中正式當年為了省木料,槍托是粘上去再用螺絲固定的。我在抗日戰場上就吃過這玩意兒的虧,肉搏近戰的時候子彈打沒了,槍托子揍飛了,要不是跑得快,早在37年就死了。看著這四把破爛步槍,我恨不能笑的肚子疼,假如我還有肚子的話。
我們是一不怕子彈,二不怕大刀片子,五分鍾結束戰鬥,一個不留全打死了。我們走到近前的時候,這幫駱駝客已經嚇得不能動了。
換位思考一下,假如我們遇到幾個骨頭架子穿著軍裝拿著新式武器,也會嚇得動彈不得或者尿褲兜子。
人都殺光了,閆旭達保持了一貫風格,十分興奮的開始翻動駱駝身上馱的貨物。
隨著蒙在籮筐上的大布被拽下來,我們所有人都驚呆了!
因為筐裏不僅有栩栩如生的幹屍還有多不勝數的金銀飾品,這幫人是盜墓賊。
這幫駱駝客全都被打死了,因此他們具體從哪裏挖來的這些東西就無從知曉了。
閆旭達十分興奮,他從籮筐裏找了一個純金的皇冠戴在頭上,跑過來向我顯擺,這小子從小就有這種十分前奏的潛質,有了什麽新玩意兒必然要炫耀一番。
我說:“閆旭達,你他媽消停會兒吧!這都是死人的東西,你他媽放下!”
閆旭達說:“死人怕個屁啊!我現在跟死人差不多啊!我還不如死人呢!死人還能消停躺著呢!我連覺都睡不成!”
我說:“人都打死了趕緊收拾吧!看怎麽個以形補形啊!”
黃文太走過來說道:“世雄,我看還是找個大鍋燉上,我過去總以形補形,過去就愛吃豬下水,吃豬肺可以“清補肺經”;吃豬肚可以“溫中和胃”;胃痛可以豬肚煲白胡椒;心悸可以用豬心燉柏子仁;肝鬱肋痛可以用豬肝蒸**花。你就說你想補哪裏吧!咱們就地取材,開膛破肚,你挑一個。”
我說:“你小子是不是虎,咱們裏裏外外就剩骨頭架子了,吃了往哪裏裝?最多算是個嚼爛乎,啥事兒不頂,要我看,還不如把他們人皮扒下來披上。好歹有個人模樣。”
李寶三也走過來了:“太衝動了!著急開什麽槍嘛!打獵的都知道愛惜獵物皮毛,何況這是我們披身上用的?可惜了。”
閆旭達說:“都費他媽什麽話?就算扒皮不是也得動刀嗎?難不成還鑽進去?你能從屁股鑽進去?弄你一身屎尿!”
我說:“行了行了,從後背開刀,扒皮,套上再說,每個人挑一個,誰都不許搶。”說完我就動起手來。
地上散落了許多把刀子。我先是把槍掛在脖子上,繼而彎腰撿了一把較為鋒利的長刀,在拿刀的時候我看到駱駝客靴子裏還有一把短刀,於是就扔下了長刀,拿起了短刀,一拿到手裏,可不得了了,我發現這把刀不是一把普通的刀,是一把十分名貴的痕都斯坦玉器刀,這種刀是新疆特有的,它主要承襲中亞、波斯與印度的雕藝傳統,又吸收歐洲與中國的藝術精華而成。首先在玉材的選擇上,傾向淺色,以追求純淨之美;這把痕都斯坦玉器刀不僅刀柄通體皆玉,而且還鑲嵌金、銀以及紅色、藍色寶石,整體風格燦爛華麗,刀柄是一隻凶猛的戈壁狼的模樣,牙齒是黃金打造,兩個耳朵包銀,狼眼睛一隻藍寶石、一隻紅寶石,通體纏繞雕琢駱駝刺和荊棘花刀身,細薄精巧,器璧有若透明,真可謂薄如紙,似蟬翅,堪稱為鬼斧神工!。
我正看得愣神兒的功夫,閆旭達他們也找到了刀子,看起來成色也不錯,但是他們才沒有我這個閑情雅致,他們專心致誌的動手扒駱駝客的袍子,然後將赤身裸體的駱駝客開膛破肚。
我大聲喊道:“告訴你們什麽來著,從後背開,從肚子開的話,往裏麵灌風。”
閆旭達一聽我的話頭,馬上一腳踢開剖了一半兒的屍體,重新找了一具屍體動手扒起皮來。
三十多分鍾,我們四個人每人手裏一張完整的人皮。
我說:“哥幾個別愣著了!套上吧!”
於是我們開始脫衣服,我的衣服好脫,幾把就拽掉了,穿這東西和穿連體褲差不多,套上以後也沒啥感覺,但是摸起來感覺舒服多了,尤其是腦袋上有了頭發,起碼有個人的模樣了,但是新的問題來了,這幫人都是被槍打死的,槍眼還在身上,十分難看,閆旭達他們不在乎,直接開始往身上套駱駝客的袍子,我舍不得我的舊軍裝,於是繼續穿上,自己看了看,發現不太好看,於是我也找了個袍子套上了。
駱駝們十分乖巧,雖然槍戰的時候跑了幾匹,但大部分仍然蹲在地上,
我說:“皮也弄來了,還搞了這麽多駱駝和財寶,怎麽樣?走吧!”
黃文太說:“我感覺好像還是缺點兒啥呢?”
閆旭達說:“缺啥?缺肉唄!吃吧!等上菜呢?”說完趴在地上開始啃那些沒有皮的死人。
我看了一陣陣惡心,但是滿懷著重新長出皮肉的希望,我也開始吃了起來。
人肉的口感太硬,這幾個男的應該是好久沒洗過澡了,肉有些酸臭,隻有背部的肉還湊活,其他位置的肉都是太難吃了。
黃文太邊吃邊說,大人就是難吃,要說吃,還得吃小孩子。
我抬頭看了一眼黃文太,十分讚許他的說法,當年在野人山的時候,我們吃過的人裏麵,小孩子的肉確實是最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