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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母子平安

  烏越離開靈都城的時候得到的消息是烏沛重傷中毒以致昏迷。之前在處理戰後事宜,還沒來得及向父母親稟報此事。現在到了不得不說的時候,又不知道怎麽開口才不會讓二老太過擔憂,畢竟他倆現在傷的傷病的病,經不起折騰了。


  劉北章看他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就問:“有何事煩憂?說來聽聽,讓你母上為你拿個主意。”


  烏蕈也看向他,道:“嗯?你是有什麽要說的嗎?”


  烏越緊抿了唇,神色很是峻肅。


  烏蕈皺了皺眉,心下有不好的預感。


  果然,烏越開了口就不是好消息。


  “阿姐……阿姐她受傷了。”


  烏蕈內心的擔憂成真,臉色越發不好看了。“怪不得是你回來了,我就說你姐怎麽也不會放任蠻夷肆虐不管不問的,怕就是因為什麽耽擱了才回不來。不成想竟是受傷了。傷得嚴重嗎?因何而傷的?”


  劉北章也焦急地問道:“你快說啊!你姐受了什麽傷?怎麽傷的?有沒有好大夫在身邊診治?到底如何了?”


  烏越被問題砸了一臉。怕二老著急,連忙仔細挑揀著說了。


  “我是在來之前得到的消息,據說是叛軍設了埋伏引阿姐中伏,這才導致她受傷。傷得……不算嚴重,軍醫診斷說是不能立刻上馬馳騁得臥床靜養,這才不能前來襄助母親。”


  烏蕈微微鬆了口氣,“沒大礙就好,我這裏又不是頂不住,用不著她。”


  額……說的好像要跟蠻夷同歸於盡的不是你一樣。


  劉北章也點點頭,道:“沒什麽大事就好,我就說,阿沛多年來保家衛國,怎麽也該吉人天相才是。”


  烏越聽了這話,垂眸附和了兩句。


  聽到烏沛性命無憂,烏蕈就有心思問詳細情況了。


  “你說阿沛是中了叛軍埋伏才收的傷?她這麽多年身經百戰,武功又罕有敵手,什麽樣的埋伏能傷得了她?”


  劉北章接口:“尤其是誰人設了這個埋伏?竟能摸準阿沛的心思引她上鉤,這份城府著實可怕。”


  烏越道:“據說是叛軍賊首鄭華文作餌,引阿姐追擊至埋伏點,然後,點燃了炸藥。”


  “什麽!居然埋的炸藥?”烏蕈怒不可遏:“哪個龜孫子竟敢幹這種事!還好你姐功夫好命又大。不然,老娘挖他祖宗十八代的墳!”


  劉北章也驚了,道:“然後呢?那個鄭華文逃了?”


  烏越點點頭:“逃了,信報上說阿姐這邊幾乎全軍覆沒,好在軍需官把受傷的阿姐救了出來,不至受傷更重。”


  劉北章:“軍需官?”


  烏越想把二老的注意力轉移,不然這麽問下去他一定會露餡的,就解釋道:


  “是的,陛下親封的軍需官,大軍糧草之事全由他處理,很是能幹。哦,您二位可能聽過他的名號,叫於喬,被封做寧威侯的。”


  烏蕈疑惑:“寧威侯?若我沒記錯,這於喬是於國公獨子吧?他怎麽會隨軍參戰呢?”


  劉北章皺眉:“寧威侯其名,我也略有耳聞,剛愎自用手段酷吏,不是個好相與的。”


  烏越:“那都是外傳之言,他原先是執掌刑部的,若不生人勿進些豈不是所有人都要求到他跟前去了?聽陛下說,還是他自己請旨要隨軍平叛的,為此都不惜惹怒老國公。”


  “當真?”


  烏越很肯定的點頭。


  烏蕈納罕:“這真是奇了。靈都城裏威風八麵的寧威侯不當跑去沙場吃苦,這莫非是什麽最近盛行的紈絝新玩法?”


  劉北章一聽就知道這裏麵有事。正要問,就聽她來了這麽一句臆測,簡直哭笑不得,連對烏沛受傷的擔憂都淡了些。


  “你呀,怎麽就不想想咱們家阿沛除了武功天下無敵以外,美貌也是世間少有的。有那麽幾個不懼武力愛紅顏的傻小子不也是很應該的嘛。”


  烏蕈恍然大悟:“哦——那這就說的通了。我說呢,靈都城裏哪家高門貴子也吃不了沙場的苦啊,原來是這麽回事。那這小子倒真挺有心的,隻可惜,他家獨他一個兒子,老國公定不會舍得讓他來我烏國做王夫的。”


  “你說這些也太早了,還得問問阿沛的意思。”


  “嗯,你說得對,這是她自己的婚事,得她自己看上了才行,咱們說得不作數。”


  “你是在說你自己嗎?”


  “嗯?對呀,我當年可不就是一眼就看上你了,死活非要我母親同意選你做正夫的麽!看看我眼光多好!阿沛也要多學著點才行……”


  之後二老就旁若無人地秀起了恩愛,壓根就把兒子忘到一邊了。


  烏越無奈,從小就是這樣,習慣了。


  好在徹底轉移了話題沒有說漏嘴,也算免了二老擔憂的心。


  橫貫城危機解除之時,蕭清卓這邊剛剛艱難生產完。


  呱呱墜地的嬰兒啼哭響徹了這間院子。


  鄭華文猛的停下來回的腳步,雙眼緊盯房門。


  “恭喜國主!是個小公子!”穩婆喜滋滋地推門出來報喜。


  鄭華文沒應她這句恭喜,隻是立馬問道:“公主殿下如何了?”


  “國主放心吧,殿下雖是頭胎又早了兩個多月,好在胎位正孩子也不大,很順利,母子均安!”


  鄭華文這才放心了,大手一揮,“賞!”


  “謝國主賞!”滿院子等得心驚膽戰的人都高興起來。


  鄭華文說完迫不及待地就跑進了產房。


  房內下人剛收拾好一應血汙物品,見他進來忙行了禮退出去了。


  鄭華文看著躺在床上虛弱的蕭清卓,輕輕替她掖了掖被子,溫柔地道:“辛苦你了,疼嗎?”


  蕭清卓閉著眼睛沒說話。


  “對不起,我不該跟你那樣說話把你氣著了,你……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別怨我了,好不好?”


  “除了這件事,沒有其它事情瞞你了,我也答應你,往後所有事情我都會經過你同意再做,絕對不會再瞞著你了,你別生氣了,行嗎?”


  鄭華文輕撫著她的頭發,“阿卓,從第一次在靈都學院見到你的那天開始,我眼裏心裏都再也裝不進旁人了,與你接觸越多就越是放不下。從前你高不可攀,我自慚形穢,從來隻敢奢望,卻沒想到老天待我不薄,現在我們孩子也有了,我終於有了一個家,我從未覺得自己這麽幸福過。我很珍惜,不願任何人破壞它。阿卓,不論事實怎樣,外麵人怎麽說,請你一定要相信,我對你是真心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為了我們的將來。”


  鄭華文看她緊閉的眼睛絲毫沒有睜開的意思,隻能黯然離開房間。


  他一走,蕭清卓立刻睜開眼睛。眼裏情緒複雜,最多的是哀傷,凝成一滴淚珠,從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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