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翻臉了
這就是要烏越去跟皇帝要錢了。
烏國這次大動幹戈,烏蕈也不是不可以跟皇帝上奏要錢,但是吧,朝廷發錢有個章程,先是由地方官上奏,戶部派人實地考察過後,再回去商討核算,少則個把月多則一年甚至更久,再呈交一份數目清單給皇帝批閱,皇帝要是覺得錢不多能給得起就會立時批準,要是覺得數額過大還會提出質疑打回戶部重算,然後再來一遍循環。往往地方政府要申領朝廷輔助金都是千難萬難望穿秋水的,更別說橫貫城重建這麽大的工事了,能讓烏蕈都愁的慌的資金數額,那肯定不會小了。
可是橫貫城急待重建,百姓們總不能整年都露宿街頭吧?走流程肯定等不及,於是劉北章才有這麽個提議。
“這……陛下會準嗎?”烏蕈有些意動,又怕烏越因此惹了陛下不快,日子不好過。
劉北章:“準不準都由陛下說了算。此次橫貫城損失慘重,不是烏國財庫能承擔得起的。我知道朝廷接連打仗國庫也吃緊,可偌大的大宇朝總不能隻緊著皇帝的口袋過日子吧?”
“這是什麽意思?”
劉北章笑道:“當然不會讓阿越直接問陛下要錢,即便陛下愛重阿越允準了,也會引得朝廷上下不滿。烏國財庫漏風,國庫定然也是入不敷出,不如就讓阿越代表我們出麵,奏請捐錢捐糧,以支持朝廷平叛。再由嘴皮子利索筆力好的寫一寫歌功頌德的詩篇文章,由陛下聖旨嘉獎一番,起個帶頭作用,引那幫無所事事的囊蟲效仿掏錢以充國庫。”
“陛下近來動作頗多,威嚴甚重,對高門貴胄打壓得厲害,在他們正提心吊膽之際,有個能獲聖寵的機會求之不得。這些豪門裏頭可是富得流油,捐出一小半來大概就能建成一座橫貫城了。”
烏蕈眼睛一亮:“妙計啊!北章果然不愧是烏國第一才子,名不虛傳!”
劉北章板著臉:“你不要故意揶揄我,還不是看你整日愁眉苦臉我才出的這個餿主意!要是讓那幫世家貴族知道了是我攛掇的,看他們不扒我一層皮!”
烏蕈冷眼一厲:“他們敢!我不光扒了他們的皮還要在他們的皮上刻字!”
劉北章:“什麽字?”
“癩蛤蟆蹬鼻子上臉不是東西!”
劉北章因為烏蕈不肯吃飯而氣惱的臉繃不住地笑了。
烏蕈見機抓著他的手哄道:“好啦好啦你笑了,就不要再氣了,我馬上就吃飯,咱們一起吃!”
劉北章無奈陪她一起吃完了飯。
飯後讓人把烏越叫來說事。
烏越這邊還不知道他爹娘給他找了個‘好’差事,在忙完軍營裏的事情後就去向陳寶國道謝。
陳寶國正在給受傷的音獸包紮,見他來了隻點了點頭就繼續忙活了。
烏越也不計較他這樣愛答不理的模樣,正色拱手道:“多謝你的出手相助!陳國音獸傷亡挺多的,有什麽我能幫得上忙的你盡管說。我聽將士們說了,若不是你及時趕到阻攔了蠻夷入城,我父母親都已準備以身殉城了。”
想想都後怕,烏越處理完戰後事宜還去看過那些火藥,分量足得讓人心驚膽戰,真要全炸了,夷平這座城不是問題!
“道謝的話我也不多說了,顯得太假,往後你若有什麽要求盡管提,隻要我能做到的必定義不容辭!”
陳寶國瞧著他那副春風滿麵的樣子就來氣,十分蹬鼻子上臉地道:“也別等往後了,我現在就有一個要求。”
烏越心一提,“夏末不行。”
陳寶國跳腳:“怎麽就不行了!你莫不是說話不算數!”
“我說的是我能做到的事!要我讓出夏末,做不到。”
“我沒有讓你離開她讓位給我,我的意思是……額……就是……哎呀你知道的!”陳寶國說話支支吾吾,險些沒讓人聽清他說的是啥。
烏越聽清了,也聽懂了。但是--
“我不知道。不行。”
陳寶國氣急:“你怎麽能這樣!她是皇帝,三宮六院都可以,多我一個怎麽就不行了!你就算是皇夫也不能如此獨斷專橫!”
烏越氣得要死又不好揍他,畢竟人家剛還救了自己雙親性命,總不能扭頭就恩將仇報吧?也太說不過去了。可是這人就這麽明目張膽的覬覦夏末,這口氣又著實咽不下。
“不是我獨斷專橫,是夏末說的,以後隻有我一個,沒有什麽三宮六院。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想想有什麽其他需要我做的,我絕不推諉。”
陳寶國當然不信。大宇朝沒有三貞九烈一說,女子從一而終的不少,但是也有很多左擁右抱享齊人之福的。遠的不說,就說這烏國國主,烏越他母親,不也是除了烏越他爹還有其他夫侍嗎?看著也挺祥和的啊。怎麽到了烏越這裏就如此霸道呢。
“我才不信!你一定是編瞎話騙我的!夏末以前對我也有幾分眷顧,後來是你橫插一杠才惹得她疏遠我的!我不信你說的話,等我回了陳國就上書一封陳情,你今天說的話我也要告訴她,看她怎麽看你這個專橫妒忌的‘皇夫’!”
烏越簡直要被氣笑了。這人還是一貫的不講道理。跟他說真話也還是被嘲諷,那就讓他去告狀吧,看誰丟臉!反正烏越是很自信的,夏末待他真心實意,他才不怕!
兩人談崩了,不歡而散。
陳寶國已經是國主了,千裏馳援這種事理當烏國主當麵致謝。
烏國主倒是備了酒宴準備款待他,奈何他剛剛跟她兒子翻了臉,沒好意思留下來吃喝,就委婉地跟烏國主道別推拒了,說是陳國事忙,此次死領了聖意前來襄助,事畢就得趕回去料理陳國內務雲雲。
陳寶國帶著所剩不多的音獸匆匆離開。
烏蕈還覺得挺訝異:“這孩子怎麽走的這樣匆忙?再心憂政務也不必急在這麽一兩天啊。這樣來回奔波也太辛苦了些,與從前大不相同了,果然是長進了。”
烏越內心:哼,等你知道他要撬你兒子的牆角看你還誇不誇得出來!
隨即又想到阿姐的事,心內重重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