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逃避懲罰
林氏被噎的說不出話來，隻能結結巴巴的。
曹炎把曹蘭拉到一邊，“小妹，不要在這裏添亂。”
曹蘭很是不情願地退到一邊。
“爹，曹家人口眾多，還請爹做出公正決斷。”曹炎恭敬弓手說道。
在某種程度上，這已經是大夫人母子三人聯手的逼迫了，曹汝歸心裏也是清楚的，可是偏偏大夫人用的法子很是巧妙，況且他心裏也知道，曹炎這孩子為人正直，做事也有分寸，是個難得的好孩子，又是嫡長子，他無論如何不能讓這個孩子受到無端打擊，畢竟就目前看來，這個家以後還是要指望曹炎的，至於曹斌，他雖然是寵著，終究是成不了什麽大器。
“好，斌兒，一會你去祠堂裏跪著，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出來。”曹汝歸說。
曹斌一聽就立即哭喪著臉，“爹，不要啊，兒子現在渾身疼痛，再去跪著，便是生不如死了啊！娘，您快和爹求情啊。”
林氏咬牙，她知道，大夫人此次來的目的就是鐵心要懲罰他們母子的，所以她現在不能往這個刀口上撞，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徐徐圖之，現在先讓大夫人得意著，等晚些時候，她自會悄悄去求曹汝歸，一撒嬌一哭鬧，保準曹汝歸心軟。
“行了，斌兒，你既然做錯了，就要認罰，乖乖去祠堂跪著，在列祖列宗麵前好好反省你自己。”林氏說。
曹斌見自己母親都這麽說了，他知道自己是一定會受罰了，便蔫蔫地垂下頭。
大夫人呼出一口氣，目光觸及到林氏，大夫人的麵色還是微變，這麽些年了，林氏喜歡耍什麽花招她也清楚，於是大夫人對曹汝歸幽幽道，“老爺，今晚還請老爺來我這裏，炎兒到了議親的年紀了，你我也好商議商議此事。”她偏不要讓曹汝歸去林氏那裏。
曹汝歸麵露難色，畢竟那會他答應林氏要去她那裏的，可是大夫人說的給曹炎議親的事情是更重要的，思慮再三，曹汝歸還是答應了大夫人，“好，我會去的。”
林氏心裏不是滋味，可是她一個妾室，哪裏有什麽插嘴的權利，便也隻能默默忍受著。
曹蘭歪著頭看著曹斌，“二哥哥，這次你可是長記性了？沒想到你也有慫的一天。”
曹斌惱怒，他梗著脖子說，“誰說我慫了？”
“不慫你還能被打成這個樣子不吭聲？”曹蘭反擊。
“換成你，你敢跟攝政王對著幹？”曹斌情急之下說出來。
曹斌的話一出，屋內的人都靜默不語了，聽著這話，曹斌惹得人竟然是攝政王！
曹蘭也沒有想到是這樣，她也幹脆閉嘴不說話了，以免添亂，這個時候可就不是幸災樂禍的時候了，畢竟得罪了攝政王，隻怕整個曹府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林氏也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寶貝兒子竟然得罪了攝政王，怔愣一會後，她也又急又惱，上千揪著曹斌的耳朵，“你說你，得罪誰不行？非得去招惹攝政王幹什麽？攝政王是什麽人你心裏不清楚嗎？你惹他，你……你是不想活了嗎？”
曹斌哭喪著臉，“我事先也不知道啊，要不然誰樂意去招惹他……”被毒打一頓，還要去祠堂跪著，曹斌的腸子早就悔青了。
曹汝歸一直沉默不語，但是他的怒氣可見一斑。
“逆子！來人，現在就把他給我拖下去！快！”曹汝歸大聲道。
“使不得使不得啊！老爺，斌兒身上還有傷呢。”林氏求饒。
曹汝歸是真的發怒了，他不管林氏的哭喊，“這是他自作自受！哼，我要是再不管教，咱們曹府就完了！”說罷，他拂袖而去。
隨後進來的家丁把曹斌拉了下去。
大夫人冷眼看著這一切，她對林氏說，“父母之愛子，必為之計深遠，可是林氏啊，你這不是愛子，是在害子，你看看曹斌現在，哪裏還像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你好好想想吧。”說罷，大夫人也離開了，曹蘭緊跟在大夫人身後，倒是曹炎，走了幾步後又轉頭看著林氏說，“姨娘放心，我會請大夫給二弟看看的。”
林氏倒在地上，剛剛這些話，不知道她聽進去了幾句。
夜色降臨，祠堂內更加幽暗恐怖了，四周靜悄悄的，下人來點燈添香後就離開了，偌大的祠堂裏隻有曹斌一個人，身上的傷仍舊火辣辣的疼，雖然曹炎已經給他找了大夫，但是這傷也不會好的那麽快，曹斌跪在地上，有種痛不欲生的感覺。
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可是曹汝歸一氣之下吩咐了不許給他吃的，也不見林氏前來，曹斌捂著肚子，望著祖宗牌位發呆。
一直待到後半夜，曹斌終於忍不住了，反正這祠堂四周無人，他幹脆溜出去！盡管身上還疼痛的厲害，曹斌忍著跑出去，他雖然是曹府二公子，但是卻經常半夜翻牆出去，輕車熟路，曹斌又一次翻牆跑了，他知道自己這次逃跑的後果，但是他管不了那麽多了，再跪下去，他不是被餓死就是會被嚇死，陰森森的祠堂，他才不待，到時候若是被發現，反正還有自己的親娘護著，他不怕！想到這裏，曹斌的膽子也就更大了，他接下自己身上的一塊玉佩，朝著疊翠樓去了。
外麵夜色低垂，疊翠樓裏麵卻是燈火通明，絲竹繞耳，舞袖飄飄，曹斌走進來，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這脂粉香氣，便有一風韻猶存的女人走上前來迎接，“曹公子來啦，呀，曹公子臉上怎麽還有傷呢？”
曹斌心中鬱悶，他把手裏的玉佩扔給女人，沉聲說，“上好酒好菜還有美人！”
“是是是，這就來！”女人才不會真的關心曹斌的傷勢，她喜滋滋地接過玉佩就去安排了。
曹斌來到二樓，坐在以往他經常會坐的一個雅座。
在他的對麵，驪夫人正搖著扇子望著這位浪蕩公子，她看清了曹斌的模樣，忍不住笑道，“這位曹公子是怎麽了？鼻青臉腫得的，雖然是妾室所生，但是他有曹老爺的寵愛和偏袒，最是不可一世，今日也有吃癟的時候啊。”
身邊的侍女低聲道，“是呢，這位曹二公子今日看起來很是不開心。”
“被教訓了，當然不開心，行了，吩咐下去，好生招待著，這位主兒的脾氣可是大著呢。”
“奴婢明白。”
驪夫人點點頭，便繼續搖著扇子看著來往的人，從中尋找她的目標。
不知多久，對麵的巨大聲響驚擾了驪夫人，她皺眉看去，隻見曹斌竟然掀翻了桌子。
驪夫人很是不解，她目不轉睛看著對麵，曹斌正氣呼呼地指責著什麽，驪夫人很是疑惑，這曹二公子雖然放蕩，但是平日裏很少這麽發火，更多的時候，他都是笑眯眯的，就像是戴著一個虛假的麵具一樣，今日這是怎麽了？想著，驪夫人於是站起身子親自過去查看。
走的近了，隻聽曹斌大聲說，“本公子也是花了銀子的，就拿這種酒菜這種貨色來糊弄？”他頂著青紫的傷痕，看起來有些滑稽。
驪夫人走進去笑著說，“曹公子怎麽動這麽大的氣啊？若是有什麽不滿，盡管說出來就是了，何必在這裏掀桌子呢？鬧大了大家都不好看啊，您說是不是啊，曹公子？”說著，驪夫人親自把桌子扶起來，她又衝站在一邊的幾個女子擺擺手，“都下去吧，既然曹公子沒有看上你們，還待在這裏礙眼幹什麽？”
曹斌還是要給驪夫人米麵子的，他坐在椅子上道，“這不知道的，還以為這疊翠樓幹不下去了呢，不管是酒水還是女人，都大不如從前了。”
驪夫人淡淡笑著，此時，已經有人端來了新的酒水，驪夫人親自給曹斌倒上說，“曹公子，這酒水還有姑娘都和以往的一樣，不一樣的是公子的心性。”
曹斌冷哼一聲，“是嗎？”
驪夫人點頭，“不過這疊翠樓本就是尋開心的地方，公子既然來了，就不能讓公子失望而歸，公子想要什麽樣的姑娘？”
曹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他一隻腳踩在地上，另一隻腳踩在凳子上，手裏的酒杯晃晃蕩蕩，驪夫人靜靜望著曹斌，等著他開口。
曹斌閉上眼睛，女人，他見得太多了，說起來，他還真的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樣的女人，隻是在他的腦海裏，總有一個身影揮之不去，那日的茶花詩會上，假山之內的情景他總是忘不掉，那個女人，是劉北威的妾室，隻是聽說，那個女人已經死了，想到這裏，曹斌心裏突然一陣惋惜，他心中發悶，於是又倒滿一杯酒喝了下去。
“我想要的，隻怕你們這裏沒有……”
驪夫人挑眉，“是嗎？竟是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女人，竟然讓曹公子這麽心心念念。”
曹斌嗤笑一聲，沒有搭話。
“今日疊翠樓讓公子不滿意了，這樣吧，這次隻當是我請公子了。”驪夫人說道。
曹斌挑眉，“驪夫人，我可不是來挑事的，我也不差這點銀子的，驪夫人說這話，不就是在打我的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