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君心似我心
蘇荷歪著頭看著周景寒,神色俏皮,“那王爺可否有對我的承諾?君心似我心,兩情相悅,方可不負。”
周景寒狂喜,他將蘇荷擁進懷裏,“荷兒,這是你親口說的,不許反悔,明月為證!”
蘇荷閉上眼睛,短短的時間內,她竟然已經貪戀上這種有人可以依賴的感覺,蘇荷將頭埋進周景寒懷裏,她眼睛酸痛的厲害,“王爺,我以為此生我不能再去信任任何人了,沒想到,終究還是變了。”說起來,蘇荷隻是覺得世事無常,原本以為的堅定的,原來都是可以改變的。
周景寒知道蘇荷的脆弱,他輕聲說,“我不會讓你失望,相信我。”
蘇荷看著天邊的那輪明月,嘴角綻開苦澀的笑容,明月為證……
“王爺可是知道上一世的我,是怎麽死的?”蘇荷語氣平緩,好似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周景寒身子一僵,這是他一直好奇的,但是卻一直沒有問的,之前蘇荷隻是告訴他她的真實身份,但是至於具體的細節,卻是含糊不清,不曾提起,周景寒憑著這點早就斷定這件事情不簡單,定然是她心裏那最深的疤痕,如今她竟然。可以平淡提起來,她是鼓足多大的勇氣?又是在經曆了多少掙紮磨礪之後才能有這種心誌?
周景寒在心疼的同時又覺得欣慰,她終於可以對自己吐露心聲了……
周景寒聲音輕柔,仿佛在哄小孩子一樣,“如果不想說,那就不說,過去的就過去了,往前看,好不好?”
蘇荷流的眼淚已經將周景寒胸前的衣衫打濕,她說,“不,埋在心裏才不好,真的是會能把人憋死。”
“你說,我聽著。”周景寒在說的同時,將蘇荷攬得更緊,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給她安全感。
蘇荷緩緩出聲,“上一世啊,我沒有死於那場大火,我死在我親生母親的刀下,她給我下毒,然後親手殺了我。”眼前又閃現出那一幕,蘇荷已經不敢閉眼,因為一閉上眼睛,那黑暗中就會浮現出齊月娥那張恐怖的臉,她臉上的表情,是那麽厭惡自己,蘇荷到死的那一刻都沒有明白,為什麽自己的生母對自己會這麽狠。
周景寒已經完全震驚,雖然他在戰場上殺敵無數,自己也差點走了幾次鬼門關,對於生與死看的如同兒戲,但是當他聽到蘇荷的話,他還是久久反應不過來,虎毒不食子啊,沒有想到,上一世的她,竟然經曆了這麽慘痛的事情,也怪不得她這麽沒有安全感對誰都不敢信任,總是淡淡的,孤傲倔強的讓人心肝疼。
“你說,這是為什麽?她為了養小官殺了父親,然後又殺了我,為什麽會有這麽狠心的人?那日映雪找到了她的母親,我看著陸姨娘對映雪的樣子,才知道,原來真正愛女兒的人是那個樣子,那種柔和我從來沒有在她臉上見過,於她而言,我不是她的親生女兒,我隻是賺錢的工具而已。”蘇荷慢慢說著,反而停不住了,她心裏有太多的苦,說個一天一夜也說不完。
“這種人不值得讓你傷心,她如今也已經得了報應,不是嗎?”周景寒安慰。
蘇荷擦了擦眼淚,鼻音沉沉的,“我之所以執著調查江陵蘇府的案子,隻是想給那些值得我懷念的人一個公道,還有……父親留下來了三十六卷醫書,那都是他的畢生心血,我必須要找回來!”
“好,我幫你一起,一定可以找回來!我知道,這種事情不能輕易忘懷,但是答應我,要好好的,知道嗎?因為在這裏,還有很多念著你,想著你,愛著你的人。”周景寒緩聲說著。
蘇荷點點頭,“對,我也想明白了,上一世得到的太少,或許老天爺才讓我遇到王爺你,算是給我的補償嗎?”
周景寒看著蘇荷的臉,認真說,“荷兒,你該怎麽稱呼我?”
蘇荷看著周景寒的眼睛,“王……寒!”
“對,再叫一次。”周景寒說。
“寒。”蘇荷重複。
“以後就這麽叫我,不許叫我王爺,多生分。”周景寒很是執著的樣子。
蘇荷無奈搖頭,“私下這麽叫,當著外人怎麽能行?”
“好吧,”周景寒微微蹙眉,“等處理完所有的事情,你就是我光明正大的妻,到時候就不用顧慮這麽多了。”
蘇荷點點頭,但是周景寒隨即又十分懊惱的樣子,他有些急躁,“不行,我等不及了,這麽藏著掖著對你不公平,我這就去請旨,讓皇上給我們二人賜婚!管他什麽人,我不怕,也不在乎!”
蘇荷無奈,她不知道平日裏睿智英明的攝政王在這個時候怎麽就沒了腦子,這麽心急。
“不可以!且不說皇上才下旨,你若是現在就去,就算是皇上賞識你,也會不高興,再者……雲琅王怎麽想?既然李如雪已經說了到時候由她來推了這婚事,那就等等吧,再者,我不會覺得不公平,也不會委屈。”
周景寒還是一臉不情願,“我不該答應她,我知道的確是沒有想到雲琅王的速度竟然這麽快,上午下了朝他與我說了之後竟然立馬去請旨了,然後又大肆宣揚。”
“雲琅王這也是愛女心切啊,的確,到時候如果郡主不親自出麵,隻怕還難以解決呢。”蘇荷不免也有了擔憂,她知道李如雪對於周景寒的心意,那麽李如雪對周景寒說的會不會是假的?她隻是想讓周景寒答應,然後截斷他的後路?蘇荷知道周景寒不會在乎這些,他既然不喜歡,想悔婚也就毀了,可是蘇荷擔心的是由此引發的對他不利的事情。
“不過這樣也好,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起碼會迷惑二皇子,讓他相信你沒有解蠱。”蘇荷說。
周景寒挑眉,“他知道了也沒什麽。”
蘇荷啞然失笑,“寒,你在戰場上也這般……自信嗎?”
“這裏怎麽能比得上戰場?但是在戰場上也一樣不能怕。”周景寒說。
蘇荷並不敢去評判什麽,因為周景寒戰神的名號不是吹來的,而是實打實拚殺出來的,他可以用三萬軍士抵擋敵國十萬大軍,那就必然有他的才能,再者,這個男人竟然還不知不覺有了天下第一富商的名號,那就足以說明,他的才能不是能被簡單揣摩的。
“好了,身上這麽狼狽,去溫泉裏洗一洗,我去給你拿幹爽衣服。”周景寒說。
蘇荷看著四周,“就在這?”
“放心吧,沒有我的吩咐,不會有人來。”周景寒看出了蘇荷的擔心,解釋說。
蘇荷知道旁人不會來,可是……她也不能在他麵前洗!
“我不會偷看,一會我把衣服放在那個小口,你自己過去取。”周景寒說著。
蘇荷這下點頭,“也好。”
等周景寒離開,蘇荷還是覺得自己如同做夢一樣,她有些木然地脫了衣服,然後將自己整個身子都泡在水裏,溫暖的水讓她舒服地呼出一口氣,蘇荷看著這氤氳的水汽,有些恍惚,自己這是……就和周景寒在一起了嗎?她在自己手臂上輕輕掐了一下,隱隱的疼痛襲來,蘇荷嘴角忍不住露出笑容,是真的。
蘇荷閉上眼睛,腦子裏浮現出從她認識周景寒到現在發生的一切,大概真的是緣分,她所經曆的每一件事,都離不開這個男人,他們二人經曆的這麽多,已經說不清楚誰欠誰的更多,或許此生,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他們之間的糾纏與不可分離。
由於哭了多次,蘇荷本身就有些乏累,加上這溫暖的水,讓她有些昏昏欲睡,蘇荷靠在溫泉壁上,微微閉眼,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清脆的笛聲入耳,笛聲婉轉悠揚,蘇荷忍不住睜開眼睛,她仔細聽著,笛聲很近,定然是周景寒吹的。
蘇荷這才發覺自己該出浴了,那小口已經放著一套幹爽衣服還有擦身子的白巾,蘇荷收拾好之後,順著笛聲走去,果然,周景寒正吹.笛子,許是感覺到蘇荷過來,周景寒才停下來。
蘇荷走上前,她倚靠著一邊的假山,“寒竟然還會吹.笛子。”
“當然,難道荷兒覺得我這雙手隻能用來握劍嗎?”周景笑著問。
蘇荷挑眉沒有說話。
周寒走上前,接過她手裏的白巾,給她擦拭有些濕的頭發,“不擦幹就出來,不怕生病?你的身子還沒有恢複呢。”
蘇荷享受著這份溫柔,“還不是因為你的笛聲太悅耳?忍不住出來看一看。”
“你要是喜歡聽,我天天吹給你聽。”周景寒寵溺說。
蘇荷失笑,“真要是這樣,那威名赫赫的戰神攝政王不久就會變成一個吹.笛文人了,你說,那些崇拜你的人會不會恨我?”
“他們是嫉妒你。”周景寒回答。
蘇荷笑了笑,抽出周景寒腰間的長笛,同時也瞥見了他腰間的那個香包,蘇荷記得這是自己送給他的,蘇荷伸手撫上去,“怎麽公然戴著了?不是讓你留在屋裏防蟲嗎?”
周景寒神色驕傲,“你送的,當然要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