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關係的變化
“你……那也不能給我扔了啊！”蘇荷怒聲。
周景寒挑眉，“我不喜歡，什麽賀禮，你是故意來氣我的不成？”
蘇荷有些心虛，她的確是有這個想法。
“聖旨已經下來，明年三月初八，難道我不該祝賀王爺？”蘇荷笑著問。
周景寒氣急，他一把拉住蘇荷說，“你以為是我意思？你以為我樂意？我現在可以告訴你，隻要你說你對此感覺到不高興，我立即請皇上收回聖旨。”
蘇荷看著周景寒那認真的神色，知道他絕對不是開玩笑，蘇荷有些慌亂，她說，“不，王爺這麽做沒有什麽好處。”
“好處就是能讓你開心。”
“……”
周景寒語氣裏透著深深的無奈，他問，“難道你就沒有一點不開心？我與李如雪確定婚期，對你……真的就一丁點影響都沒有？”
蘇荷微微低著頭，麵對周景寒的步步緊逼詢問，蘇荷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小聲說，“有又怎麽樣？王爺，我們之間……不可能。”蘇荷心裏自然是清楚周景寒的意思，但是她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己，自己不能答應！不知道多少次，蘇荷都會在午夜夢回時醒來長歎，哪怕她是真真正正的蘇家三小姐，她大概也不會這麽抗拒，可是她不是，她隻是一縷孤魂。
“為什麽？有什麽不可能？”周景寒抓著蘇荷的手加重了力氣，蘇荷忍不住掙紮，但是她越掙紮，周景寒抓她抓得越緊，因為周景寒覺得，他隻要一鬆開，蘇荷就會逃走。
蘇荷皺眉低聲哼了一句，“疼……”
周景寒這才鬆開一些。
“你回答我。”周景寒緊緊盯著蘇荷的眼睛。
蘇荷心裏也湧上來一陣委屈，“王爺，我也想……我也想和別的女子一樣，去追去找去接受一份感情，可是，我並不是真真正正的蘇家三小姐，你明明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我……我隻是一縷魂魄而已……你讓我如何能答應？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李如雪，她敢去愛敢去恨，因為她是真正的自己，可是我不是。”蘇荷說著，已經淚流滿麵，淚痕在臉上交錯。
周景寒眼裏滿是心疼，他輕輕替蘇荷擦拭著，輕聲哄著，“我以為是因為什麽呢，原來是這個。”
蘇荷忍不住抬起頭看著他，“難道王爺不在意？有時候，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這一切，借屍還魂……嗬，也就是那些街頭巷裏流傳的妖鬼小書裏有，王爺不怕？”
“怕？怕什麽？我喜歡的，正是你身體裏的靈魂，若你隻是蘇家三小姐，我或許還瞧不上呢，你看，換了靈魂之後，反倒是蘇家三小姐瞧不上我這個攝政王了。”說著，周景寒還故意衝蘇荷做了一個鬼臉。
蘇荷被周景寒忍不住逗笑。
看著蘇荷臉上露出笑容，周景寒也鬆了一口氣，當然，他還有些“趁人之危”，趁著蘇荷現在感情脆弱，需要安慰的時刻，慢慢靠近她，將她輕輕攬在懷裏，感受著懷裏的人兒的溫度，周景寒嘴角露出笑容，難得這個女人跟小貓兒一樣溫順，等蘇荷反應過來這一切時，已經晚了，她想掙紮出來，周景寒的一雙手臂就跟鐵箍一樣。
“王爺，你放開！”蘇荷急忙說。
周景寒卻是打趣著，“你的臉就跟小花貓一樣了。”
蘇荷麵色窘迫，那會她臉上都是灰塵泥土，剛剛又哭了一場，臉上可不就得跟花貓一樣。
“哎呀，我要去洗洗，王爺，你放開啊。”蘇荷這下掙紮地更加厲害。
周景寒將自己雪白的袖子遞上去，“喏，用這個擦。”
“……”
見蘇荷不願意，周景寒倒是自己貼上去，用袖子給蘇荷輕輕擦拭臉上的淚痕和殘存的灰泥，蘇荷隻覺得臉上這酥麻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周景寒衣服料子軟軟的，滑滑的，擦在臉上十分舒服，透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蘇荷甚至有些貪戀。
周景寒每一下的擦拭都是小心翼翼，絲毫不敢多用力氣，等他擦完，袖子的一片已經變成黑黃色，看上去突兀不已。
蘇荷羞地更加不願意抬起臉，不管怎麽說，她好歹是個女子，臉上能擦下來這麽多灰，也是難尋第二人了。
“王爺，你……你衣服髒了。”
周景寒看著那髒了的一塊，笑著說，“本王覺得好看得很！這件衣服不能洗，要好好留著。”
蘇荷臉頓時火燒一樣，還要留著？留著以後好取笑她？
“那麽，現在可以回答我嗎？你的那些擔心，在我這裏從來都不算問題，我也從來不會介意，荷兒，我知道你對我也是喜歡的，對嗎？遵從你的內心，不要去介懷那麽多，好不好？既然老天給了你重生的機會，就會給你新的緣分。”
蘇荷腦子裏亂糟糟的，遵從自己的內心嗎？可是她有太多顧慮。
“王爺，我背負的太多了，事情真相沒有查明白，江陵蘇府的人死的不明不白，大仇未報，我……我做不到。”蘇荷神色痛苦。
“我們一起去麵對，不是更好？”
“王爺不怕我會連累你嗎？”蘇荷問。
周景寒搖搖頭，“這世上，還沒有什麽能讓我怕，我隻怕……隻怕你一次又一次拒絕我。”
“可是，李如雪怎麽辦？既然你們有了婚約，自然是要……”
周景寒抬起蘇荷的頭，笑著說，“我就知道你會介意，之前還裝作不在意，吃醋了吧？”
蘇荷氣得在他胸口錘了一拳，“才沒有！”
周景寒放聲笑著，他喜歡看蘇荷這般嬌羞色模樣，之前的她，太過於要強和堅強，讓人心疼。
“你放心，隻是權宜之計而已，李如雪說了，到時候她會退婚，就算是她不這麽做，我也會請皇上收回旨意。”
“可是這樣一來，對於李如雪的聲譽是有損的，再者……皇上能答應嗎？”蘇荷擔憂。
“這是她自找的，在雲琅王找我商議之前，她特意來找我讓我這麽做，至於後果，她本就該自己承擔，皇上那裏不必擔心。”周景寒在說這個時，沒有夾雜絲毫的感情。
蘇荷聽著不免有些唏噓，果然，他還是那個冷傲的攝政王，做事不會留情麵，但是蘇荷同時又覺得，他的柔情似乎都留給了自己，心裏便是一陣欣喜，是啊，這大概是一種最為神奇的感覺，誰不喜歡被肯定呢？相互欣賞與肯定，怎能不說是人生一樂事？
“李如雪她……對王爺也是真心，王爺這麽對她，也太殘忍了一些。”就算是李如雪囂張跋扈，並且因為自己的大意讓她自己與周景寒都同時陷入險地，可是這一切也並非她的真實意願，真要是這麽對她，蘇荷總是覺得心裏有些愧疚。
“嗯？難不成你還想將我讓出去？那好，就娶你做正妻，她做側室如何？”
蘇荷立即瞪著周景寒，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周景寒哈哈大笑，他刮了一下蘇荷的鼻子說，“逗你的，哪裏還能真的這麽做？便是你逼著我做，我也不會同意。”周景寒喜歡極了蘇荷這吃醋的模樣，嬌憨可愛，同時，她平日裏總是將自己偽裝著，對一切都是淡淡的，而此時的她，有了喜有了怒有了嗔有了笑，這才是真正的她。
隻是一會的功夫，二人的關係已經發生變化，蘇荷竟然覺得渾身不自在，雖然之前二人都是心知肚明，可是真正說出來了，還是讓人不能一時適應。
周景寒用手臂將蘇荷整個人圈著，他不斷往前走，蘇荷自然一步步後退，一直頂到身後的牆壁，蘇荷才雙手頂著周景寒的胸膛，“王爺！”
“怎麽？要反悔？”
“我……”蘇荷語結，她似乎還沒有點頭，但是眼前的男人已經默認了，蘇荷閉上眼睛，她深深。呼吸一口氣，罷了罷了，她也是人，不是絕了七情六欲的神仙，她要是再繼續自我欺騙下去，傷了自己，也傷了別人。
“不，沒有反悔，隻是……王爺……你不要亂來。”蘇荷臉上紅紅的。
周景寒輕笑出聲，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柔和，“有你這句話就夠了，荷兒，記著，以後你的身後有我，風也好雨也罷，不許自己扛著。”
蘇荷鼻翼酸澀，她眼眶裏瞬間蓄滿淚水，這大概真的是天意吧，老天讓她重生，讓她失去了一些東西，但是也補償了她，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還有情.蠱一事，蘇荷起碼可以確認周景寒對她的感情絕對不是假的，她承受的夠多了，太累了，在這個時候有人告訴她，要與她一起承擔，作為任何一個女人，都會心動的吧。
“好。”蘇荷笑著答應，眼角卻是留下兩行清淚。
周景寒給她輕輕擦拭著，溫聲說，“不哭了，你還欠我一個承諾，記得嗎？我說過，要保留著的。”
蘇荷點點頭，“記得。”
“現在我要說出來，你可得答應。”
蘇荷看著她，柔聲說，“你都沒有說是什麽條件，我怎麽答應？”
“因為你能做到，答應我，以後不論發生什麽，都要相信我，不許離開我，好不好？”周景寒說著，眼睛一瞬不離蘇荷的表情，生怕她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