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營救
蘇荷看著他的臉,有些髒了,粘著灰塵,於是蘇荷走到外麵打了一盆水進來,親手給流風擦臉。
流風眼睛瞪大,雖然身子沒有力氣,但還是盡力往回靠,試圖避免蘇荷給他擦臉。
蘇荷看了他一眼,也每個好氣,“放心,我不會害你的,你這條命是我好不容易救回來的,不會輕易丟了!”
蘇荷有些強硬地扳過流風的臉來,給他把臉擦幹淨,這個時候蘇荷才注意到,原來流風臉紅了,他剛剛的抗拒是因為害羞!
蘇荷恍然明白,出聲說,“你不必覺得不好意思,我是大夫,僅此而已!”
流風的臉上的紅色熱度沒有消退,他也不說話。
蘇荷看著他,試圖問,“流風,你還是不肯說出到底是誰指使的你嗎?”
流風閉上眼睛,不肯說。
“你就裝啞巴吧,天天不肯說話,小心以後真的變成啞巴,到時候神仙也救不了你!”蘇荷撂下一句離開,趕了一天的路,她也累了。
收拾收拾後,蘇荷就躺在了床上,正迷迷糊糊準備睡了,蘇荷聽到屋子裏一陣窸窣聲響,蘇荷下意識睜開眼睛,下一秒,一個冰涼的東西,觸碰上了自己的脖子。
蘇荷瞬間沒了困意,在她麵前的是一個黑衣人,蒙著臉,正拿刀子對著自己脖頸。
黑衣人絲毫不憐香惜玉,粗魯地把蘇荷拉起來。
“你們是什麽人?”蘇荷小聲問。
除了壓製著她的那個黑衣人,屋子裏還站著其他三個人,個個身形粗壯。
幾人沒有人回答她的話,而是就要帶她走,蘇荷情急之下抬腳把腳邊的一個凳子給踢倒,發出了不小的聲音。
“你給我老實點!”黑衣人警告蘇荷,說著,就要拉她走,正在這時,蘇荷的屋門被撞開,周景寒走進來,目光淩厲,“把人給我放了!”
那黑衣人顯然沒有想到周景寒竟然來的這麽快,他把蘇荷控製的更緊,“哼,憑什麽你說放就放?”
“你們想要怎麽樣?”周景寒沉聲問。
那黑衣人冷笑,“我們隻是想帶這位姑娘去我們那裏坐坐,王爺怎麽如此大的反應?看來……王爺當真是在乎這女子啊。”
周景寒不置可否,他冷冷看著幾人,“你們最好乖乖住手,反正今晚你們也逃不出去了,把人放了,我還能給你們一條生路。”
“外麵有埋伏!”其中一人看到了屋子外麵的人,忙說。
幾個人都明顯有些慌亂了,但是控製蘇荷的那人稍微冷靜,他把刀子頂在蘇荷肌膚上,“周景寒,你夠狠!我看你是不想讓這女人活了!”
蘇荷隻覺得脖子隱隱作痛,漸漸的,疼痛加劇,溫熱的液體流下來,鋒利的刀子已經割破了她的肌膚。
周景寒看著這一幕,眼裏閃過一絲慌亂,那殷紅的血液刺痛了他的眼睛。
“你們有什麽條件?除了把人帶走,你若是再敢繼續傷害她,我周景寒在這裏發誓,絕對會讓你後悔生到這個世上!”周景寒咬著牙,因此說出來的話,字字沉重。
那控製著蘇七弟黑衣人聽著這話,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他看得出來,周景寒這次是真的發怒了。
他雖然不怕死,但是也不願意受太多罪,於是把刀子從蘇荷脖子上移開。
“王爺要是想要人安然無恙也可以,你得答應我們一個條件。”那個黑衣人說。
周景寒薄唇輕動,“說!”
“王爺需要把你自己的右手砍下來,交換這個女子。”
蘇荷屏住呼吸,她看著周景寒說,“王爺不必管我,一定不能放過這幾個人。”
周景寒看向蘇荷的眼裏都是溫柔,此時的聲音也不再是硬邦邦的,更像是在哄一個孩子,“我不會不管你的,不要怕。”
“王爺,動手吧。”那黑衣人緊緊盯著周景寒。
周景寒抽出長劍,左手握著劍,竟然真的放在了自己的右手上。
蘇荷瞪大眼睛,她完全沒有想到周景寒竟然這麽做,蘇荷掙紮著大喊,“不,不要,王爺你住手!”
黑衣人看著,露出詭異的微笑,可是這笑容沒有持續多久,他就覺得頭暈沉沉的,身子也開始晃悠,眼前也是模糊一片。
“不好!”黑衣人忍不住出聲。
周景寒見狀,迅速拋出手裏的長劍,那劍穿透黑衣人的身子。
蘇荷剛剛就已經擺脫了控製,周景寒一步上前把蘇荷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蘇荷感受著周景寒的溫度,心安了不少,她下意識看向周景寒的右手,心裏不是個滋味。
既然蘇荷已經安全了,周景寒的手下也就無所忌憚衝上前。
那三個見狀,也不管重傷在地的那人,紛紛要從窗口逃跑。
周景寒眯著眼看著他們,冷冷說,“一個都不能放跑!”
隻是他們三個才剛從窗戶跳下去,就碰上了夜影等人,再回頭,夜月帶人追出來,前後夾擊,根本無路可逃。
既然逃不過,那就得打,隻是周景寒這邊人都是帶了怒氣的,尤其是夜月,他剛剛親眼看到了蘇荷的傷勢,此時更是憤怒,手起刀落間,一個黑衣人早就被他砍死,另外兩個也被解決了。
“你小子怎麽跟瘋了一樣?下手這麽重?”夜影看著夜月問。
夜月擦拭劍上的血,低聲回答,“這還重?沒有卸成八塊算便宜他!你把這裏收拾了,我回去看看小姐。”
說罷,夜月走開,留下夜影在這裏站著,“嘿,你小子,指使起我來老伯!”
蘇荷的脖子被割破了,好在不深,但是看起來仍舊慘兮兮的,血染的衣領都紅了。
周景寒正給她抹藥包紮,“對不起,我來晚了。”
蘇荷當然不用他道歉,但是此時又不能說話,隻能眨眨眼,笑了笑,表示自己不怪。周景寒看著她,一臉心疼,蘇荷隻覺得有些怪異,氣氛似乎……又有些不同了。
包紮好了,蘇荷隻能慢慢說,“王爺,你剛剛……不會真的要……”蘇荷不好直問,她看周景寒那會的樣子,似乎真的要把自己右手砍下來,可是蘇荷心裏不敢相信,周景寒為了她,當真會做這些?真要是如此可就麻煩了,她蘇荷得欠人家多少人情?一輩子也還不完了!
“會,沒了右手我也一樣揮劍,”周景寒立即回答,“但是你放心,我的右手,不是那麽輕易就能得到的。”
蘇荷愣了愣,回味著剛才周景寒的回答,心裏卻是一陣陣蕩漾,各種情緒交雜著,蘇荷心裏很亂。
“小姐,你怎麽樣了?”夜月走來問。
蘇荷笑著回答,“沒事,你不必掛記。”
“是我沒有守好,竟然讓人偷偷溜進來了。”夜月低聲說。
周景寒看著他,沉聲說,“你還知道呢,你的職責就是保護她,如今竟然造成這麽大的事!你自己說,該怎麽領罰?”
夜月忙跪下,“夜月任憑處罰。”
蘇荷忙站起來擋在夜月麵前,她對周景寒說,“不行不行,我們不是說好了,夜月現在是我的人,你不能隨意處罰他,必須要經過我的同意!”
“那你覺得這件事情該怎麽辦?”周景寒問。
“什麽怎麽辦,這件事情不怪他,”又轉過身子看著夜月說,“夜月,沒事,你下去吧。”
夜月還有些躊躇,蘇荷隻能說,“我說了算,不用怕!”夜月這才離開。
周景寒見蘇荷執意如此,也沒有辦法,於是不再說什麽。
蘇荷卻突然問,“我怎麽覺得今晚這事有些蹊蹺?”
“哦?”
“這幾個人來這就是為了綁我嗎?明明知道我不配合,鬧出來的動靜肯定很大,卻還是執意這麽做,況且,總是感覺他們在拖延時間一樣……”說到這裏,蘇荷愣住,周景寒也猛然抬頭。
二人一齊往屋外走,前往流風的屋子,推開門,隻見屋子裏空空蕩蕩,本來應該在床上躺著的流風早就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