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秘密任務

  蘇荷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麵前的桌子上隻有一碟荷葉糕和一盤果子,外加一壺陳茶泡的水,對比明顯,她對麵的蘇念桌子上可是滿滿當當的。


  蘇荷自然不在乎這些,反正她來這裏就是為了走個過場。


  老夫人開口說,“好了,既然大家都到了,我也說兩句,咱們也好久不曾在一起吃頓飯了,這個機會難得啊,清兒已經嫁為人婦,念兒眼看著也就要有歸宿了,隻怕以後這種機會更少了。”


  眾人舉杯之後,二夫人卻愁眉苦臉,故意說,“母親,隻怕念兒的終身大事會被小人毀了,順妥不得。”


  老夫人臉色拉下來,直直看向蘇荷,眾人也隨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蘇荷實在是覺得可笑,她就知道,讓她來就是為了羞辱她的!蘇荷無視眾人的目光,依舊端坐,她身正不怕影子斜,看就是了。


  “三丫頭,你自己說,你是不是故意接近王爺的?”老夫人問。


  蘇荷笑了笑,“不是!您若不信,大可去問王爺,何必為難我?”


  “不是?那你說說,王爺為何讓你去幫忙?你一個小小的庶女能幫王爺幹什麽?難道不是你心存異心,這就是你故意勾引王爺的借口嗎?”蘇念也大聲說。


  蘇荷瞥了她一眼,“二小姐何必這麽激動?你與王爺情深不壽,怕什麽?”蘇荷故意諷刺。


  蘇念聽到“情深不壽”四字,頓時心虛不已,她當然知道自己與王爺沒有過交集,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會患得患失。


  老夫人大聲說,“念兒與王爺才是一對,三丫頭,我勸你一句,不要不識好歹,徒惹來旁人的笑話!”


  蘇荷淡淡回,“是!”


  宴席之上,別的桌子觥籌交錯,蘇荷這裏冷冷清清。


  好不容易等到結束,蘇荷起身就走,剛離開大廳就聽到有人叫她,“荷兒。”


  蘇荷轉頭,是梁容。


  “荷兒,最近讓你受委屈了。”


  蘇荷笑了笑,“委屈什麽,這不是常態嗎?”


  梁容拍著她的手,“不過,若你真的與王爺……那倒是也好,也算是你熬出頭了吧,看看二房那個樣子,真是上不得大場麵的。”


  蘇荷不著痕跡地把手收回來,“大夫人說笑了,我與王爺清清白白,沒有旁的意思。”


  梁容聽了,有些失落,按實說,與其讓蘇念和王爺在一起,倒不如是蘇荷!


  “好吧,是我多想了,不過,你要小心些,現在二房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立即把你除掉呢。”梁容囑咐。


  蘇荷點點頭,“我知道這些,多謝大夫人關心。”


  剛回去坐下,映雪來報,說是蘇昆來了。


  蘇荷挑眉,“他來幹什麽?”


  “我來看看三姐姐,順便給你帶了好東西!”蘇昆的聲音卻是傳來。


  蘇荷站起來,“四公子客氣了。”


  蘇昆把懷裏的東西放下說,“這是脂紅齋的筆硯,都是上好的玩意兒,你拿去用。”


  蘇荷推脫,“四公子客氣了,我不需要這些,你留著自己用就好。”


  “三姐姐還和我客氣嗎?今日宴席上是二姐的不對,你不要介意,不過……她現在與王爺的事情被傳得沸沸揚揚,但是我身為她的親弟弟都不信,倒是三姐姐,我更看好你與王爺!”蘇昆說。


  蘇荷麵上敷衍,心下冷笑,試探她試探到這個份上了!


  “四公子這話可就誤會大了,我與王爺也隻不過是偶然認識,王爺心善,可憐我這個庶女,對我也就好些,至於其他的,是萬萬不敢有的,四公子還是不要說了,不然讓人誤會,我也有麻煩。”


  蘇昆點點頭,似乎信了,他還想繼續問些什麽,蘇荷連連打著哈欠,“四公子,今兒個天也不早了,你還是回去歇著吧。”


  蘇昆見狀,也不好多留,隻能離開。


  剛剛還是嗬欠連天的蘇荷頓時清醒不已,她叫來夜月吩咐說,“你去查查這位四公子的動向,我倒是好奇,好好的,他能來關心我?”


  夜月領命前去,蘇荷翻弄著手裏的藥材,陷入沉思,每次蘇昆來找她,她都會覺得不痛快,心裏總是有隱隱的不安,這是一種感覺,她說不出緣由。


  月上中天,蘇荷才有了困意,夜月也在這個時候趕回來,稟報說,“蘇昆近來與二皇子頻頻走動,昨晚他們還私下見麵,但是他們防備森嚴,打探不出來他們商討的什麽。”


  “又是這位二皇子,看來蘇昆已經投靠到他麾下了,要不然他一個深居簡出的書呆子,怎麽會頻頻出去與二皇子偷偷見麵?蘇昆試探我,說白了也是他身後二皇子的授意,他與王爺又是對手,如此……也就說的通了!”蘇荷慢慢分析說。


  夜月說,“那我們可要防著蘇昆了,離他遠一些。”


  蘇荷搖搖頭,“不,越是這樣,越要和他近一些,這樣才能有下手打探的機會,他對我,不也是如此嗎?”


  於此同時,一輛馬車趁著夜色正往皇宮趕去。


  周景寒是突然接到皇帝的密旨,讓他即刻入宮,已經是深夜,若不是急事,皇帝不可能如此。周景寒也不敢懈怠,穿上衣服就來了。


  禦書房內,皇帝披著衣服坐在案幾前,他眉頭緊皺,天子喜怒不形於色,但是此刻,仍能感受到他的怒意,他看著手裏的密折,越看眸色越暗沉。


  “皇上,攝政王來了。”內侍劉公公輕聲說。


  皇帝這才抬起頭,沉聲說,“宣!”


  周景寒邁著沉穩的步伐進來,“皇上深夜詔臣來,不知所為何事?”


  皇帝擺擺手,“不要多禮了,坐!”


  此時此刻,屋子裏就他們兩個人,周景寒坐在一旁,靜靜等著皇帝下文。


  皇帝把折子遞給周景寒,“你看一下。”


  周景寒打開折子,也是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良久,他合上折子,“鐵礦是官有營當,三令五申不允許私人開采,是什麽人竟然這麽大膽,私自開采鐵礦!”


  皇帝點頭,“是啊,密探在安慶查出這座鐵礦,這些人隱蔽的很,密探也沒有查出他們是何人,又不敢耽擱,所以才匆匆來報。”


  “鐵礦的多少,在一定程度上決定著一國軍隊力量的強弱,現在各國都加緊武器的鑄造,又嚴控鐵的輸出,且我朝又明令禁止,這夥人……還真是不簡單。”周景寒說。


  皇帝揉著額頭,“是啊,這件事不算小事,將法度視為無物,此等行徑極為可恥,這也是我叫你來的原因。”


  周景寒站起來,“但聽皇上吩咐。”


  皇上笑著擺擺手,“你坐下,不必這麽拘禮,你這個樣子我反而有些不太習慣。”皇帝看重周景寒,對他說話也平和,倒像是平常兄弟在一起說話,不似君臣。


  “你啊,今天幸虧沒有答應去處理引水一事,要不然這個時候,我也找不到合適的人了。”皇帝笑著說。


  周景寒也笑了,“原是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能幹什麽,不能幹什麽。”


  皇帝點點頭,很是欣慰,“好,那這事,就交給你了,務必要查清楚,到底是什麽人敢這麽大膽在私自開采鐵礦,一定要隱蔽。”


  周景寒拱拱手,“是!定不辱使命!”


  皇帝拍了拍周景寒的肩膀,“好,去吧,記住,你的安全最重要!”


  蘇荷已經睡下,睡夢中,她隻覺得聞到了一陣熟悉的香氣,還覺得有些冷,她迷迷糊糊覺得有人靠近她,但是太困了,她翻了個身繼續睡。


  蘇荷剛翻身,就聽到一聲輕笑,蘇荷驀然睜開眼,她緩緩回過頭,差點叫出聲來。蘇荷勉強穩住情緒,困意一下子都沒有了,她坐起來無奈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王爺,您都不看看現在是什麽時辰嗎?”


  周景寒眼角含笑,他坐在蘇荷床前,“本不想打擾你的,還是把你吵醒了。”


  蘇荷欲哭無淚,她撐著額頭,“王爺,這不是打擾不打擾的問題,是三更半夜,你一個男子不打招呼就闖進來,實在是……有傷大雅!”


  周景寒笑了笑,“我們之間清清白白,你怕什麽?”


  “我們二人當然知道我們是清清白白的,可是旁人不這麽想,您都不知道,因為這個,我惹來了多少麻煩!”蘇荷想起二房的人看她的惡毒眼神,就覺得渾身發冷。


  “有人找你麻煩了?我去找她算賬!”


  蘇荷苦笑搖頭,算了吧,就怕這個男人下手無度,萬一不小心失手讓人丟了性命,那她豈不是也要背負上命債了?


  “不過是些小事,還不勞煩王爺掛心,對了,王爺那手帕用的怎麽樣?”蘇荷不忘打趣他。


  周景寒一臉的風輕雲淡,“拿去送給嚇人擦鞋了。”


  蘇荷看著他,甚是無語,“擦鞋?”那可是蘇念傾注心血,挑燈夜戰才繡出來的呀。


  “本來也沒有打算自己用,隻要是需要我都拿過來送給你。”


  蘇荷連忙搖頭,“算了算了,您還是留著自己用吧。”她這裏的麻煩已經夠多了,要是蘇念發現她自己好不容易繡出來的帕子在這裏,那還不得把她這個院子給掀翻了?


  “王爺,您這麽晚了來我這裏,到底所為何事呀?”


  周景寒看著蘇荷,“我就要離開京城一段時間,有些不放心你,所以想來看看你。”


  蘇荷心裏微微悸動,雖然覺得有些不妥,但是她終究是歡喜的啊,有誰能不喜歡被記掛著的感覺呢?這種感覺太久違了。


  蘇荷隻覺得心裏一陣暖流滑過,對於周景寒夜闖她房間一事也就不再生氣。


  蘇荷心裏悸動,麵上卻是沒有太大變化,她問,“王爺要去哪裏?”


  “這事還不能說,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吧,倒是你,我最放心不下。”


  蘇荷突然不敢看周景寒的眼睛,她有些不自然地把頭轉到一邊,語氣故作輕快,“王爺要是有事盡管去忙就好了,我這裏有什麽不放心的?您看,天天吃好的喝好的,還有人伺候著,閑著沒事兒就看看書,打發打發時間,不用操心別的,還有比我更愜意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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