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朝中突變

  蘇遠卿認識來人,是時常跟在周景寒身邊的,於是對於這話也是深信不疑,既然王爺都發話了,蘇遠卿自然是不敢違背,他連忙說,“是是是,不會傷她的。”


  來人點點頭,又將手裏的一個小箱子遞給蘇荷,“三小姐,這是王爺給您的,請收下。”


  蘇荷把簪子收起來,然後接過箱子,“有勞了。”


  等人走後,蘇念就跟沒了魂魄一樣,呆呆的看著蘇荷手裏的箱子。


  盡管二房都不甘心,可是畢竟周景寒是惹不得的,他又親自派人來傳話,他們怎麽敢忤逆?

  “念兒,回去吧,聽話。”二夫人無奈,隻能拍著蘇念的肩膀說。


  蘇念不斷抽噎,哭著跑回去了。


  一場鬧劇,就這麽結束了。


  蘇荷也覺得筋疲力盡,雖然她不在乎這些人,可是天天都如此鬧騰,她也受不了啊。


  回到院子,蘇荷才打開箱子,裏麵是幾副名貴藥材,是她今天一直念叨的,沒想到周景寒這麽快就搜羅來了。


  蘇荷嘴角含笑,無論如何,她都要精力充沛地走下去!

  第二日,周景寒還是和往常一樣,踩著點去早朝,他習慣了邊疆征戰,讓他天天官袍加身來早朝,還真是不習慣。


  今日的早朝還是一如既往討論著南澇北旱的事情,皇帝愁眉苦臉,底下的大臣也就愁眉苦臉,畢竟皇帝生氣了,他們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到哪裏去。


  周景雖然也記掛此事,但是他是最不看皇帝臉色的,該怎麽樣還是怎麽樣,皇帝拿他沒有一點辦法。


  皇帝坐在寶座上,掃視一周開口說,“眾位大臣,你們都是國家棟梁之才,這南澇北旱已經出現了一段時間,各位還是沒有想出什麽合適的法子嗎?”


  各位大臣麵麵相覷,但是沒有一人敢走上前。


  皇帝深深吸了一口氣,手突然拍在麵前的案幾上,“平日裏你們一個個的能說會道,折子一個接一個的上,到了關鍵時候怎麽都成啞巴了?”


  底下的大臣都低下頭,唯有周景寒仍舊抬著頭。


  皇帝看了眼周景寒,有些無奈,他開口說,“攝政王可是有法子?”


  周景寒恭敬說,“回皇上,臣隻會帶兵打仗,至於這種事情,臣沒有做過,此時……也沒有合適的法子,請皇上恕罪。”


  皇帝擺擺手,“嗯,罪倒是談不上。”


  “你們沒有法子,倒是有人給朕出了主意,開通溝渠,將濟水淮水的水往西慶、安陽、懷化等地引,這幾處乃是我朝重要的糧倉,隻要把這幾個地方保住,那今年的糧食也不算虧損太多。”


  “皇上聖明!”眾位大臣一齊說。


  皇帝哼了一聲,“你們就會這個!好了,既然法子有了,現在需要個人來督辦此事,你們覺得誰合適啊?”


  周成渝本來想在今日朝堂中提出,沒想到事情卻突然有變,到了這個地步,若是用這個辦法,能辦成此事的勝算就大了些,似乎也是包攬功勞的一個機會。他正要出來主動請纓,卻被戶部尚書孫權皋搶先一步。


  “皇上,臣認為,此事唯有攝政王適合,王爺常年在外領兵,且無敗績,足以見得他他有組織能力,果斷剛毅,如今之時,天下有動亂之勢,為了防止亂民滋事,王爺最適合,王爺出麵足以震撼人心,竟然不會有人尋事鬧事!”


  孫權皋說完,黎禦史也站出來說,“臣附議,攝政王忠心為國,此事交給王爺最合適不過,請皇上定奪!”


  工部侍郎也站出來,“臣也附議,王爺的能力有目共睹,隱患定然會被妥妥解決。”


  周成渝聽著,袖子裏的拳頭緊緊攥著,他也牢牢記住了今日為周景寒說話的三位大臣。


  皇帝聽著,自然是把目光投向了周景寒,卻見周景寒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也沒有出來謝恩,也沒有表示什麽,皇帝知道,他這是不願意呢!


  為了不會太難看,皇帝隻能說,“嗯,好,這件事朕會考慮,三位愛卿的話,朕也會斟酌,好了,若是無事,退朝!”


  周成渝一進到自己的書房,臉就垮下來,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早就消失不見,他陰沉著臉,在屋子裏來回踱步,今日早朝事情突變,讓他一時無法反應,如今皇帝不知道會怎麽決定,他本想去打探打探風聲,沒想到皇帝卻不肯見他,說什麽要處理政務,沒有要緊事的話,改日再來,可是他明明看到,周景寒也去了皇帝的書房!

  想起今天早朝,周成渝心裏就來氣,平日裏看不出這三人與周景寒有多要好,到了這個關鍵時候,竟然齊齊站出來替他說話!

  周成渝緊緊捏著手裏的一個玉酒杯,他猛然用力,把杯子摔在地上,覺得不解氣,又抱起一旁的花瓶摔在地上。


  聽到聲音,一位近侍走進來,“主子,您怎麽了?”


  周成渝沉聲說,“你去給我查三個人,戶部尚書孫權皋,黎禦史,還有工部侍郎,一定要事無巨細全部查清楚,找出他們為官的錯誤之處,把證據全部收集來,我就不信,這三個人這個多年能不出錯!到時候,我會讓他們一個一個都好看!”周成渝一拳砸在桌子上。


  近侍不敢在這個時候勸他,便隻能答應了離開。


  禦書房裏。


  皇帝揉著額頭,感覺焦頭爛額。


  周景寒坐在下方,一顆一顆往嘴裏塞葡萄。


  皇帝歎息一聲,喝了口茶說,“你真的不打算去辦這個差事?”他剛剛已經快要磨破了嘴皮子,可是周景寒就是不肯答應,他最是知道這位皇弟的性子,他不同意的事情,十匹馬都拉不回來。


  周景寒搖搖頭,“不是說了嗎?臣不願意去,倒不是推脫,實在是沒有做過,怕做不好,與我個人事小,若是耽誤了,那就是事關天下百姓的大事!”


  “可是今日朝中的三位重臣都在極力舉薦你啊,你要是不去,似乎說不過去。”皇帝說。


  周景寒一本正經地說,“皇上,愧對天下百姓,才是真的說不過去。”


  皇帝見周景寒堅持,隻好作罷。


  回到府中,下人來報,“王爺,蘇小姐來送了藥。”


  周景寒一直繃著的臉這才有了些動容,他點點頭,“她人呢?”


  “已經走了。”


  周景寒似乎有些失望,但是終究沒有什麽特別的表示,他輕聲說,“知道了。”隨即離開。


  蘇荷前腳剛回到蘇府,後腳就有人去給二房報信。


  二夫人聽著來人的稟報,那叫一個氣呀,她眼睛裏紅血絲遍布,眼圈發黑,人也憔悴,精致的妝容也拯救不了她那疲倦之色,可見,這位二夫人昨晚是根本就沒有睡好!

  “賤人賤人!竟然一早就往王爺那裏跑!我看她就是故意的,一個小小的庶女,竟然心比天高,哼,之前不願意給世子做妾,原來是想攀高枝啊,是啊,若是攀上王爺,那可是好太多了!真是不要臉的狐媚子!”二夫人破口大罵,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形象。


  “二夫人也莫要生氣,三小姐去王爺那裏沒有待多大一會,況且王爺那個時候正在早朝,二人並沒有見麵。”


  二夫人冷哼一聲,“隻要她蘇荷有這個心思,還怕見不上麵?”


  “那現在?”


  二夫人揉著額頭,疲憊不已,“繼續給我盯著!”


  蘇荷一整日都在房裏研製解藥,直到晚上,老夫人房裏的雪嬤嬤來傳話,“三小姐,今日家宴,所有人都在前廳赴宴,老夫人讓你也去,好好收拾收拾,不要遲了。”


  蘇荷一想到所有蘇家的人都聚在一起,就覺得頭疼,這跟鴻門宴有什麽區別呢?


  蘇荷笑著說,“嬤嬤還請回去告訴老夫人,就說我身子不爽快,怕去了掃大家的興致,就請罪不去了。”


  誰料雪嬤嬤卻說,“三小姐還是不要為難我們了,老夫人說了,你必須要去的,你要是實在不肯,那就隻能自己去和老夫人說了。”


  蘇荷見她堅持,看來自己不去是不行了。


  “那好,我換身衣服就來。”蘇荷進屋換了一身更加素淨的衣服,一身素青色的長裙,周身沒有一點都裝飾,頭上也沒有多餘的簪花,隻有一根銀簪子綰著頭發,身上戴了香包,她一整日都把自己埋在藥材堆裏,草藥味太濃,需要遮掩遮掩。


  到了前廳,整個大堂都燈火通明人來人往,丫鬟婆子一個接一個往裏端盤子,所有人都已經等在這裏,就連蘇清也被請回來了,眾人見蘇荷來,臉色各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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