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隱晦
“原來，所謂等級的劃分，指的就是異能自身的進化與脫變啊。”方戈笑著虛握手掌，一枚淡藍色的棱形冰箭被凝結而出，透著一絲晶瑩的美感。而在此之前的寒冰，看上去都跟現實中正常的冰塊沒什麽區別。基本全都透明。有時則因為濃鬱寒氣的影響，所以看起來像是白色。現在的淡藍不僅多了幾分脫俗，乃至於奇幻的氣息，就是光從力量層次上來講，也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因為還沒有進行實戰，所以方戈隻是感覺到自己強了不少，體內能儲存的能量也多了很多，但具體達到了什麽樣的層次，還是沒有太大的實感。對他而言晉升D級最直觀的感受，是能感受到他人的“氣息”了。
對於氣息這種玄之又玄的說法，方戈還曾經仔細問過秦霜到底怎麽回事，秦霜不明所以地說，自然而然就能感覺到啊。當時的他聽到這種回答是很無語的。直到現在，方戈才明白秦霜說的意思，確實能很輕易地就感受到，就如吃飯喝水般自然而然，前提是，你得達到相應的層次。
場中的幾人正好都在運轉自身異能，所以他們在方戈感官中簡直如黑夜中的火焰那般明顯，耀眼！那種獨特的感覺，即使閉上眼睛，塞上耳朵，也能清楚地感知到。每個人的氣息都各有特色，極其鮮明。
杜衡像一座幽深的沼澤，看似無害，卻隱隱散發著令人寒毛倒豎的危險感覺；秦霜則如一柄飲血無數的利刃，囂張暴戾；楊姝就好似一團爆裂的電光，強勢霸道，隨時準備好炸開一切阻礙。若是他們平常不曾動手，隱匿著氣息的時候，誰會想到看上去溫文爾雅的青年會是個危險人物，白淨斯文的少年是個狂暴殺手，酷炫的中性美女其實動起手來像隻母豹般野性？
真是人不可貌相，這幾個家夥的外貌都太具有欺騙性了。方戈不由感慨，同時也在心中暗暗警告自己，以後與異能者相遇，不能隻看對方的外表從而作出錯誤的判斷，氣息才是異能者們真實不虛的性格狀態啊。
那三股氣息都是出奇的強大，與之相比，別人是是奔流不息的浩蕩江河，自己就隻能算是稍微大一些的湖泊。僅僅是一個等級的差距，就好像是大樹和灌木的區別。但方戈也並未因之沮喪不甘，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實了。他的注意力，倒是更多地被肩上的黑貓吸引過去。
在方戈的感知中，路西法沒有絲毫特殊氣息，也沒有一點能量的波動，除了眼睛好看些，就跟隻普通的黑貓一樣。可誰要是真把路西法當成隻普通的黑貓，一定會死的很慘。
杜衡看著方戈神采奕奕的樣子，不由驚奇地問道：“方戈你，不累嗎？”
“累？怎麽會？”方戈有些不明所以，“我現在的狀態前所未有的好啊！”
“一般來說，剛剛晉級的人都會疲憊不堪，第一，促進異能的融合進化是一件頗為耗費精力的事，耗費時間特別長，像你這種速度突破的，都是天資極好的人。第二，當體內的能量完成進化時，基本就隻剩下那一小點新生的力量了，像你這樣好像根本沒消耗的，我還是第一次見。”說到最後，杜衡稍微有些遲疑。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可能是我運氣好，然後能量多了些，才沒倒在地上吧。”方戈打了個哈哈，他總不能把赤星的秘密給說出去吧。他的情況跟杜衡所說可完全不同，體內的能量就像是有自主意識一樣完成了進化的過程，根本不會跟尋常異能者晉升時那麽困難。至於異能進化的所損耗的能量，早就在進行進化的過程中，被赤星第一時間補充。
麵如如此扯淡的回答，杜衡卻微笑著點了點頭，道：“可能是吧。”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杜衡可不是那種沒眼色的蠢貨，在別人都已經隱晦地表示不想說時，還要繼續追問下去。
“喂，你們說夠了沒！到底還打不打？”被忽略許久的楊姝忍不住吼道。
杜衡愣了一下，隨即就是一陣頭大，方戈的突破讓他實在很高興，以至於居然忘記了這個問題的源泉所在。他苦笑著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麽。
“杜大哥，讓我來跟楊小姐交涉吧。”方戈往前走了一步，對杜衡笑道。
赤月的緋紅光芒無法再籠罩住他全身，就因為他往前走的這一步。如水般的緋紅光芒像是表示臣服般，簇擁在方戈身後。
也不知為何，就算是突破了也遠遠不是他們這一層次對手的方戈，那個常被誤認為是秦霜跟班，毫無存在感的方戈，在這一刻身上滿溢出強烈的自信來，好像隻要他想，就沒有做不到的事。
“好吧，你去嚐試著勸勸那女人。”杜衡壓低聲音對方戈道，他感覺突破後的方戈比之前又有哪裏不一樣了，既然他好像有把握的樣子，讓他一試也沒什麽吧，反正最壞的結果大不了打一場，徹底鬧掰嘍。即使對方名氣再大又怎麽樣？杜衡一直沒說的是，在年輕一輩那些名列前茅的青年才俊裏，他向來不覺得自己比任何一人弱。
“楊小姐，我覺得你應該考慮一下把指揮權交給杜大哥。”方戈看著楊姝的眼睛，如是說道。
楊姝一揮手，散去掌中殘餘的電流，炸的空氣劈啪作響，她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理由呢？看你欲言又止的樣子，必然已經做好解釋的準備了吧，說出來，看看能不能打動我。”
“當然，在解釋之前，我首先得為自己之前對你發起攻擊的行為道歉，當時體內能量異動，下意識地就動手了，實在非常對不起。”說著，方戈向她鞠了個躬，表示歉意。
“沒關係，反正你那點力量又沒傷到我。不用說這些廢話了，直接開始解釋吧。”楊姝擺擺手，有些不耐道。
“理由就是，我們人多，你打不過我們啊。”方戈臉上帶著微笑，平靜地說出了這句不怎麽友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