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了解
深夜，二人拖著困倦的身子走出治安局大門。
“我好餓啊方戈。”
“別說了，我也是，感覺肚子在發燒，真難受。趕緊找個地方吃東西吧。”
秦霜看了一下手機，“都這麽完了，還有地方賣吃的嗎？”
“這不才一點多嘛，放心吧，多的很。”方戈拍著胸脯自信地說道，順便在路邊攔了輛車。
“去哪兒啊小夥子？”
方戈報出一個離家不遠的地址，那片地方有很多館子，路邊攤什麽的。司機表示很快就能開到。司機是個中年人，不過沒有禿頂，也沒有啤酒肚，比較清瘦，算是很難得了。
“小夥子，你們多大啊，還在上學吧。”
“第六高級中學，高二。”秦霜向來極少跟陌生人說話，他在外邊都是一副高冷的樣子。所以未免司機師傅一個人尷尬，方戈急忙接腔。
“喲，那挺好啊。我兒子也上高二，不過跟你們不在一個學校，他腦子笨，沒考進去。誒，我跟你們說……”司機師傅打開了話匣子，一直說個沒完似乎大多出租車司機都喜歡跟客人侃東侃西的。
秦霜眉宇間有一絲不耐，雖然這還是他第一次坐出租車。但用戶體驗極差！他感覺這個開車的真是無比煩人，喋喋不休的，跟隻青蛙一樣！真想讓他趕緊閉嘴啊……
“對了，你們怎麽在外邊玩到這麽晚，家人會擔心的呀。”司機師傅拐了一大圈，話題又回到方戈二人身上了。
這次不等方戈接腔，秦霜就搶先道：“犯了點事，剛從治安局裏出來！”
“額……”司機師傅臉色有些變化，歎了一口氣，“你們這些孩子啊，正處在叛逆期，胡搞亂搞的，家人該有多傷心啊。這以後對你們的人生也沒有絲毫好處啊……”
“師傅，”秦霜突然打斷了他的話，“您就不想知道我們是為什麽進的局子？”
“為……為什麽？”司機師傅下意識地問道。
“因為上次我倆也是大半夜的打車，結果發現兜裏沒錢，然後把那個司機給搶了個精光，還暴打了一頓！”秦霜的語氣帶著一絲陰森。
“你們……”司機師傅臉色難看了不少，半天沒說出話來，隻是下意識地加大了油門，手僅僅地握住方向盤，拳頭指節有些發白。
方戈瞪了秦霜一眼，秦霜卻一臉無辜，他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就是嚇唬嚇唬這個囉嗦的大叔而已嘛，又沒動手。
“師傅，您別聽他扯淡，我們倆就是在外麵玩到這麽晚的。再說了，您看我們倆這小身板，細胳膊細腿的，怎麽可能搶劫別人呢？再多一個人也不夠啊。”方戈道。
“哈哈，也是，也是啊。”司機師傅幹笑了兩聲，不知道有沒有相信方戈的話，但他在接下來的時間裏一直都是在專心開車，沒再多說一句話。到達目的地，兩人下車付錢後，司機師傅更是扭頭就發動車子一溜煙跑了，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方戈又瞪了一眼秦霜，但那家夥卻一臉的毫不在意，還笑嘻嘻地把一把勾住方戈的肩膀。方戈歎息一聲，“真是拿你沒轍，得，咱吃飯去吧。”
“好嘞，路西法在家肯定也餓壞了，一會兒可要給它帶點吃的回去。”秦霜說著，突然有些憤憤不平，“憑什麽咱們要被留到半夜，那群跟咱們一起進去的家夥很早就溜了，這次的事明明就是他們惹出來的好吧？老子長這麽大還沒這麽憋屈過！”
“…………”方戈滿頭黑線，無話可說。
“加入個什麽藏龍真麻煩，要擱以前，給我兩分鍾就夠把那些傻子全宰了，然後再帶著你跑路。”秦霜還在碎碎念。
“好了好了，你看前麵有吃的，咱們快點吧。”方戈急忙轉移秦霜的注意，要任由他繼續說，沒準兒能念叨個把小時。秦霜這家夥，在外人麵前就異常高冷，渾身都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但熟人麵前就話癆的多了。
“嗯，走吧走吧，我快餓死了。”
…………
“路西法，我們回來給你帶了吃的。”剛一打開房門，秦霜就嚷嚷著。
黑暗中陡然亮起一雙碧綠的眼睛，宛如發光的翡翠。方戈啪的一下打開燈，正好看見路西法一臉人性化的不滿。二人連忙又是喂食又是哄的，費了老大的勁才搞定這隻黑貓。而這番動作就徹底耗空了兩人所剩不多的精力。
一臉愜意仰躺在沙發上的秦霜看到方戈緊皺的眉頭，問道：“你在擔心什麽？今天的事嗎？沒事的，每次不是都有燕蒼給咱們掃尾嘛，安心啦。”
方戈搖了搖頭，“以我對燕叔的了解，他這次應該不會幫忙了。現在冷靜下來想想，我們做的也確實太過火了，尤其是當著全校師生和治安們的麵，這影響已經不能用惡劣來形容了。”
“不會吧，那家夥是你叔啊，怎麽可能不管你。”秦霜訝然。
“當然會，就算我老爹還活著，遇到我搞出來的這種事，恐怕也會選擇跟燕叔一樣袖手旁觀吧。好讓我們吃點苦頭，謹記教訓，下次不可再如此衝動。”方戈歎了口氣，“也怪我當時熱血上頭，沒保持住冷靜。”
“該死的，這豈不是說咱們真要坐牢？”秦霜一下子坐直了身體，臉上再無一絲舒適愜意，“方戈，跑路吧！別加入什麽藏龍了，我知道很多厲害的組織，我帶著你混，照樣吃香喝辣。”
“別扯了秦霜，你知道這不可能的。”方戈有些哭笑不得，“再說了，坐牢的是我啊，跟你沒關係的。你頂多就是妨礙執法和恐嚇治安，比我輕的多。”
“什麽！”很少激動的秦霜此刻臉色猛然變得極為難看，“他們倒是敢！我看看誰敢讓你坐牢，我用五分鍾就能殺光他全家！”
“冷靜點秦霜，你忘了今天咱們就是因為太衝動了才有的這麽多麻煩嗎？把殺氣收回去。”方戈沉聲道。
秦霜沉默了一會兒，道：“……抱歉，都是我的錯。早知如此，我直接宰了那個混蛋，就不會連累你了。”
“別激動啊秦霜，燕叔雖然不會直接動手，但出於對我的關心，肯定會改動一些細節的。”方戈像是突然想通了什麽，一展愁眉，嘴角掛著一絲盡在掌握的微笑，“比如……坐牢的時間，再比如，把你的罪責追究到最大效果，好讓你陪我一起。是我連累你了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