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恩怨
“陛下怎麽來了?”寧溪笑了,看來,瞞肯定是瞞不住了。這下該如何收場。
張皇表情略微緩和了一些說道:“朕再不來,再裝作若無其事,你都要給人抵命了。既然她不服你,那朕來。”
越王妃擦掉了眼淚,眼中對張皇有些許恨意:“陛下還真是有空,管起我們越王府的事了。”
“一口一個越王府,一口一個世子,真相懟你來說不重要,對朕來說重要。張翔再囂張跋扈,無惡不作,也是朕的子侄,也是皇家血脈,死的如此不明不白,你這個做母妃的願意,朕不願意。”張皇語氣之中帶著一絲怒氣。
“陛下是在怪臣婦,教子無方?”越王妃語氣之中帶著些許怨氣。
“怎麽?你還不服氣?”
“服氣?陛下當初是怎麽說的,不管我們越王府的事,現在,怎麽又插手了?”
“這麽多年,你還在恨朕?”
“臣婦豈敢?”
“你不敢?”張皇笑了。
“是恨又如何,陛下害死姐姐,害死弟弟的時候,心中就沒有一絲愧疚?”越王妃說著,眼淚便流下下來。
張皇微微皺眉:“是朕的錯?你寧願信那些人,而不信朕?”
“事到如今,時過境遷,信與不信,又能如何?現在,越王府後繼無人,陛下可滿意了?”
“滿意?朕現在很滿意。”張皇冷哼一聲:“越王府毀在你手裏,朕能說一個不字?以前的恩怨,朕不想提,也不想聽,你願意恨,便恨,但今日這案子,必須查。”
“陛下願意查就查,越王府反正也沒什麽話語權。”
“不要翻舊賬,朕也不想聽,也不想解釋,朕做過,自然會認,沒做過,為什麽要認,你別以為翻出這些陳年舊事,朕就會心軟。”張皇說道。
越王妃別過頭去,不再說話,她的主動權已經被剝奪了,再翻舊賬,也沒什麽意義了。
“皇嫂,以前的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秦王淩夜說道。
“九弟,有這事你自己不知道麽?”
“那件事,本王知道,唉,先查案,一件件來吧。”秦王淩夜也不再解釋。
越王妃瞥了一眼卿雲說道:“查案之前先把這個瘋丫頭趕出去。什麽身份,居然敢在我們越王府撒野。”
卿雲姑娘聽到越王妃Cue到她頓時有些不悅:“越王妃娘娘,請你搞清楚一件事,一直都是你們越王府還有你在阻撓查案,與我何幹?”
“本王妃看你不爽,越王府不歡迎你。”
“什麽破地方,老娘還不願意待呢。”卿雲作勢要往外走。
寧溪連忙上前拉住了她:“不要生氣,這邊還要你繼續記錄和整理線索的,你就這麽走了,破案破一半,你不想知道凶手是誰麽?”
卿雲姑娘愣了一下說道:“我也想,可人家不讓。”
張皇聞言:“你就在這待著,沒人說你什麽。朕讓你留在這。”
寧溪把張皇拉到一旁,把自己剛才的猜測和張皇說了一遍。
張皇愣住了,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說的,有幾成把握?”
“這個現在還不敢確定,但是她們劍拔弩張,這脾氣似乎也有點相似。不過,現在眼前的事情比較棘手,不如我們先查案,那些事,過幾日再說。”寧溪說道。
張皇張皇點了點頭,來到木板前麵,看了看寧溪寫的白紙黑字,上麵已經把事情的大致經過,梳理了一遍。
“陛下覺得會是七個人中的哪一個?”寧溪問道。
“朕也不知道,非要說,這個布凡的確嫌疑最大,呂俊這人朕見過,文質彬彬,而且在太學院的風評很好,尊師重道,平日也沒有出去亂來,至於其他幾個女子,是真是假,你應該心裏有數。”張皇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一般女子殺了人,應該都會驚慌失措,而且她們又是青樓女子,心理素質應該沒那麽好,就算她們與世子殿下有嫌隙,但與譚公子和洪公子之間能有什麽仇怨,至少從她們口中沒聽出什麽仇恨來。譚公子和洪公子都是第一次來,之前也不認識,突然冒出的仇恨,也說不過去。”寧溪心裏有數。
“那思來想去,凶手也隻能縮小到呂俊和布凡之間。”張皇剛才在外麵也聽到一些這個案子的一些證詞:“朕真的不信呂俊會是凶手,於情於理,朕願意信他一回。”
聽到這個,呂大壯心裏確實舒服很多,陛下看在眼裏,記在心裏,知道呂俊的為人,就不會偏幫越王妃這邊。陛下與越王府有嫌隙,他心裏何嚐不清楚,這麽多年陛下都不曾來東越城一趟。也沒有封賞過,也沒管過。不過,這是皇家的事,他也不敢妄加猜測。
“主觀印象不能代表全部,不如,我們先審一審呂俊,聽聽他怎麽說吧。”寧溪建議道。
“行,既然越王府不肯交出凶器,那就先審一審呂俊吧。”張皇同意。
越王妃冷冷的說道:“陛下這是在說我們越王府不講理?”
“朕可沒說,那你交出來,如何?”張皇笑了。
“又不是什麽寶貝,交出來便是。省的陛下說我們越王府的不是。”
“你是非要跟朕頂嘴,你才開心麽,這都快二十年了,你還要朕給你解釋什麽?”
“陛下高高在上,何須解釋?”越王妃對張皇的態度十分不好。
“朕不想跟你爭辯什麽。”張皇別過頭去。
秦王淩夜也很無奈:“都少說兩句,先把案子查了,那些往事先放一放,行嗎?”一邊是皇兄,一邊是皇嫂,都是一家人,這麽多外人在呢,吵成這個樣子。他們之間的嫌隙,他再清楚不過,可快二十年過去了,再多的解釋也是蒼白的,無力的,沒人信的。
“王爺,陛下和王妃這樣不行,會打擾我們破案的進度,人都被他們弄昏頭了。”寧溪小聲吐槽,卻剛好他們能聽到的音量。
張皇裝作咳嗽兩聲:“咳咳,朕才不跟她一般見識。”
“本王妃才不是蠻不講理之人。”越王妃走開幾步,也不看張皇,但人也不出去,對於真相,她自己也是很想知道。
整個房間內,氣氛尷尬而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