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蹲守
墨離不是很理解這個是什麽病，但也能理解字麵意思，他也不是大夫。
“阿離，我擔心古家會不會卷土重來。”寧溪有些擔心，這次隻是燒了古家，這群惡人還活著，說不定還會有威脅。解氣歸解氣，但世事難料，不得不防。
墨離搖搖頭笑道：“古家氣數已盡，我們大鬧半天，也沒有人出來幫他們，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古家背後給他們撐腰的人已經選擇放棄他們了。”
“這倒是，官府也沒來找麻煩，估計已經打過招呼了。或者我覺得是他早就算到了這一天，你看他一路引導，什麽何閱，什麽老鴇，什麽紅塵師太，這一路簡直順風順水。”寧溪的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了。
“秦王殿下為什麽扶持古家，又等著淩媚來覆滅？萬一淩媚不來呢？”墨離心中還是留有疑惑。
“不可能的，淩媚一定會來，隻是遲早的問題，畢竟已經知道了身世，如果說不想讓她報仇，那瞞她一輩子就好了，何必大費周章。”寧溪心裏清楚，她的到來加速了淩媚揭開自己身世秘密的進度。如果她沒出餿主意，秦王殿下估計等兩年也會告訴她這個秘密，畢竟他們那種情況不能長久。
“秦王這波操作有點看不懂，這十幾年的銀子不是全賠進去了嗎？”
“欲使其滅亡，必先讓他膨脹，這波操作沒毛病，至於這十幾年的銀子，前麵幾年可能都是白給，後麵王爺來了，按照他那摳搜，不，心思縝密的性格，應該，我覺得那個賭場就是王爺開的，這樣一邊給古家送錢，一邊誘導古振來賭博，一進一出，實際上損失的銀子微乎其微。”寧溪覺得是這樣，畢竟消息也是不經意間聽到的，古振昨日留戀賭坊，輸了一萬兩，古家能有幾個萬兩可以敗的？錦衣玉食的確滿足了，家裏肯定也沒有富餘的銀子供他賭博。
“這是秦王殿下的事了，古家如此行徑，今日這報應還是太輕了。”墨離說道。
寧溪不以為然：“這個局麵也算出了一口惡氣，打擊了古家的囂張氣焰，毀了古家許多房子，難不成真的把他們滿門抄斬？顯然不可能。”
“滿門抄斬，株連九族，也不是我們能做的，畢竟也是大戶人家，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怎麽扳倒他們？退一步講，這是家事，清官難斷家務事。”
“等等，阿離似乎忘了一個人，何閱。他是怎麽死的？死在古家，如何也脫不了幹係。”寧溪想起了何閱。
墨離連連點頭：“對，何閱之死，如果說古家蓄意殺害上門女婿，難逃罪責。”
“有道理，可是從哪裏查起？何閱現在在哪兒？”寧溪有些鬱悶。
墨離指了指上麵。
“十娘，知道就別藏著掖著，何閱到底是怎麽死的？”寧溪對空氣喊道。
杜十娘沒有現身：“城外義莊。”
寧溪笑了，這秦王殿下還真是，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啊。
得知了地址，墨離帶著寧溪就去了城外義莊。義莊是官府存放尚未破案的屍體的地方，有官兵看守。何閱的頭都被砍掉了，那肯定不是自殺的，昨日就被拉到義莊了。
寧溪掏了虎嘯軍令牌，輕鬆進了義莊，有權利就是好用。
問過仵作，這古家來報，何閱死於盜匪劫殺，讓官府嚴懲凶手。
寧溪有些感歎，看著身首分家的何閱，不禁覺得生命何其脆弱，昨日還有說有笑一起吃了午飯，晚些時候竟然遭遇不測，說和古家沒有關係，還真不信。
仵作的驗屍報告裏寫的很簡單，一刀斃命，無力回天，也就沒有其他了。
寧溪查看何閱的遺物也沒有什麽發現。
“清靈快來看看，有新發現。”墨離喊道。
寧溪連忙過來：“發現了什麽。”
“何閱的嘴裏可能有東西。”墨離覺得何閱的頭顱看起來怪怪的：“又邊臉頰似乎有東西。”
寧溪吩咐仵作動手，這種事本來就是他們最在行。
仵作用力挖開何閱的嘴巴，在口腔裏掏了掏，掏出了一小塊帶血的紙團子。
“被血汙染，已經看不清字跡了。”墨離看不出來紙團子上的字。
“的確看不出來，但還有一些偏旁部首能看出些許端倪。你看這裏一個十，加口定是古字，一封信的前麵必定是寒暄，沒有營養，主要看中間。這有個臣，下一行同形狀有個皿，難道。。。這是一個鹽字。”寧溪很是震驚。（繁體：鹽）
“鹽？難道是古家販賣私鹽！？何兄知道了這個秘密，才被除之而後快？完全可以買凶殺人，偽造成被人截殺。”
“販賣私鹽可是死罪，鹽和鐵都是國家管控，這古家難道膽大包天？”寧溪看了看何閱的頭顱，深深的鞠了一個躬，重重的說道：“多謝何兄提醒，一定為你沉冤昭雪。”
“何兄一定是知道了自己必死的結局，所以把這秘密寫下來，藏到嘴裏，被殺了，凶手來不及處理屍體，就被官府拉到義莊，所以這紙條也沒人發現。”
“那現在怎麽辦？直接報官也不現實，沒有證據。”寧溪惆悵。
墨離搖頭：“清靈，古家到了這種境遇，這種時候換做你你會怎麽做？”
“如果是我家被燒了，我又沒有銀子給賭坊，必定鋌而走險，幹一票大的。這古家應該會如此，而且有可能今日夜裏，趁著夜色倒騰私鹽。”寧溪理性分析。
“有道理，入夜，我就去蹲守，你幫我接應，通知官府。我有輕功，來去自如，可能隱匿氣息，跟蹤他們。”
“好，此事就這麽辦。”寧溪覺得可以。
是夜。
古氏商會專屬碼頭，墨離早已躲在濃密的樹葉裏，觀察著碼頭的動靜。寧溪則是躲在另一顆草叢裏，憑借多年的吃雞經驗，自製了一件吉利服，趁著夜色，更加難以分辨，狗到吃雞。
一個時辰過去了。沒有人來。
兩個時辰過去了，已經是子時了，寧溪也有些困了，她剛準備給墨離打手勢要撤退，遠處便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果然來了，古家膽子真的是大，不過想想也對，今日有人大鬧古家，古家被燒，轉移了注意力，天賜良機，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一般人肯定以為古家此時已經焦頭爛額，斷然不會注意到他們的小動作。
古家來人竟然是家主古振，而且沒有蒙麵，膽子是真的大，不怕別人認出來。而且拄著拐杖，緊趕慢趕，腿被墨離打斷了，還這麽積極來幹活。肯定是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