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看戲
回去之後,也就是做飯,吃飯,本來想讓墨離教她練字的。
不過墨離似乎生病了。
“阿離,你怎麽了?”寧溪伸手去摸他的額頭,但墨離連忙躲開。
“無事。”墨離狀態有些不好。
“別走,讓我看看。”寧溪拉住了墨離的衣袖,靠近兩步,伸出手輕輕放在墨離的額頭:“不燙呀。”寧溪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試了試溫度,又摸了摸墨離的額頭,咦,怎麽比剛才溫度高了。
“清靈。別摸了。”墨離臉有點紅。
“怎麽會越來越燙。你肯定是病了。”寧溪連忙去打了一盆井水。
墨離看著寧溪的背影,默念清心咒,不是他生病了,而是見到她就會心跳加速,溫度升高。開玩笑,他堂堂天機山大師兄,修道之人,怎麽會輕易生病。
寧溪擰了一把毛巾,讓墨離躺下。
墨離照做。冰涼的毛巾放在他的額頭上,確實有點作用。
“要不要去抓藥?”
“不必了。太苦。”墨離拒絕。
“良藥苦口利於病,怎麽和小孩子一樣,馬進。馬進。。。唉,又跑哪裏去了!”寧溪真的恨鐵不成鋼,怎麽一天到晚就知道女人。
“你在家等我。我去請大夫。”寧溪握著墨離的手,讓他安心在家等。就出門了。
墨離用被子蒙住了頭,也不知道怎麽辦,為什麽老是在想她。為什麽不能靜下心來修煉。寧溪都快成了他的心魔了。
急匆匆的來到醫館,請了一個胡須花白的醫師就往家裏走。
“阿離,阿離。”回到家就喊。
“我在。”墨離回應。
寧溪領著大夫進去了。
“我看這個少俠麵色紅潤,氣血旺盛,不像有病的征兆。”大夫摸著胡須。
“還是把把脈,看看情況吧。”寧溪建議道,她知道望聞問切,望隻是第一部步,
墨離伸出手腕。
“脈象平穩,無病。姑娘,這是逗老夫開心?”大夫把脈完了皺眉道。
“不是,不是,就當做個檢查了。”寧溪不動聲色的把一錠銀子放在醫箱內。
老大夫眯著眼睛笑道:“那就開幾副調養氣血的方子。”
“不必了,多謝大夫。”寧溪婉拒了他的好意,沒病吃什藥,是藥三分毒,能不吃就不吃,能少吃就少吃。
“老夫告辭。”大夫收了銀子,也沒有不開心就走了。
墨離若有深意的說道:“這大夫怕是行將就木,氣數已盡。”
“啊?”寧溪滿頭黑線,別人給你看病,你倒好,沒病還給別人算命。
“清靈,我餓了。”墨離笑了。
“知道啦,小病號。”寧溪刮了一下墨離的鼻子,就去做飯了,沒病就好。
寧溪剛出門,墨離的臉變得通紅無比,想要一條地縫鑽進去。吃飯的時候,用碗擋住嘴,也不敢看寧溪。
晚些時候,寧溪去買菜的時候路過醫館,看到掛上了白布,一打聽,居然是中午那個老醫師過河時不慎跌落,救起來時,已沒了聲息。不得不驚歎,墨離看人的準確度。還好不是倒在自己的小院子裏。不然可以當成碰瓷了。
回到小院和墨離說了這件事,他似乎並不驚訝:“清靈,人這一生很短暫,百年彈指一揮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數。”
“我知道呀,我也不是感歎什麽,隻是覺得世事無常,且行且珍惜。”寧溪笑道。
下午的時間還很多,寧溪也閑著無事,就對墨離說:“阿離,要不我們一起去看戲,在家挺無聊的。”寧溪也不是喜歡看戲,隻是沒什麽娛樂節目,也很無聊。就當音樂劇看也可以,畢竟也是傳統文化。
墨離點頭:“也行,既然清靈要去,我有時間。”
寧溪換了一套衣服就帶著墨離出門了。城南就有一家戲院,雖然規模不大,但也可以容納一兩百人同時看戲。
一進這家戲院,寧溪就感覺有點冷清,隻有寥寥幾桌,加起來不到十個人在看戲。寧溪記得,上次路過,這裏也是門庭若市,熱鬧非凡的地方,怎麽今日會變成這樣。
小二也是無精打采的樣子,看到寧溪和墨離兩人進來也就是簡單招呼一下,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熱情。送上來一壺茶水一盤水果一盤瓜子也就走了。
此時台上正有一個花旦正在咿咿呀呀的唱著地方戲曲。寧溪是聽不懂其中的意思,仿佛訴說的是一個哀怨女子獨守空房的故事。一顰一笑一舉一動,手眼身法步,都很到位。
寧溪看的津津有味,還磕著瓜子,墨離喝著茶水,不知道在想什麽。
嘭的一聲,一張桌子被掀翻了。一個大漢破口大罵:“唱的什麽玩意兒,太難聽了,快滾下去吧。”說著,把一個盤子直接丟到了戲台子上,應聲而碎,把那個小花旦嚇得連忙後退好幾步。
其餘幾個看客也站起來嘴裏頗有微詞:“唱的太差了。”“就是就是。”“走吧走吧,這戲院不行了。”
一個老者連忙過來賠笑:“幾位客官,對不住,對不住。這新來的,不懂事,掃了幾位的雅興。”
“木老頭,老子勸你一句,趁早關門吧。”帶頭那人趾高氣昂的樣子。讓老者也不敢多說話,隻敢賠笑。
鬧事的人走了,整個戲院隻剩下寧溪和墨離兩人。
老者帶著一臉歉意走了上來:“兩位貴客,今日這戲也沒法聽了,勞煩你們改日再來吧。這茶水就不收你們銀子了。”
“老爺爺,唱的挺好的呀,怎麽沒人來聽?”寧溪不解。
“挺好的?”老者一愣隨即笑道:“客官謬讚了,這是新來的小花旦,唱功的確有些瑕疵,唉。”
“可能我不太懂吧。阿離怎麽看。”寧溪笑著看向墨離。
“火候的確還差了一些,你們家就沒有其他戲子了嗎?”墨離有些疑惑。這戲院很是冷清,就一個小花旦在台上咿咿呀呀,半天沒見第二個人上來。
老者一臉難色:“客官有所不知,我們戲院馬上就要關門了。”
“前段日子不還是很紅火麽?怎麽突然之間。”寧溪幾十日沒回來,不知道情況。
“是這樣的,城東新開了一家戲院,地方又大,裝修又好,還從炎陽請了幾個成名已久的戲子,我們的客人被搶走了大半。那時候還能維持,可後來,那戲院老板又開了三倍的工錢給我們的台柱子,一夜之間,他們全都跑了,隻剩下一個還沒出師的小花旦了。”老者說著說著眼淚都掉下來了:“這戲院祖祖輩輩經營了六十年了,沒想到毀在我的手裏了。唉。。”
“原來是商業競爭的結果。”寧溪也很無奈,她深有感觸,啃的雞也就是商業競爭的犧牲品。不過,那個大戲院太狠了,三倍工資挖人,太不厚道了。完全是把這家小戲院往死裏打壓。
“老頭年紀大了,沒有那個心了,要是再年輕個五十歲,一定要和那個福來戲院爭個高低。”老者也很無奈。
“老爺爺,不如你把店賣給我如何?”寧溪提議道。
“姑娘,你這是。。”老者不解。
“既然你們要關門,不如我來投資你們,再現當年的輝煌,如何!?”寧溪有了新的想法。
“這。這。。投資是何意思。”老者聽不懂這個字麵意思。
“很簡單呀,你不是要關門麽?不如我來投資,相當於把店轉給我了,你們也不用走,繼續留下來,我們開發新的戲種。”寧溪十分自信的笑道。
老者十分震驚,他這個戲院馬上就關門了,居然這個姑娘要救,那他為什麽不答應:“姑娘,老頭同意,同意了。”
“老爺爺打算賣多少銀子?”
“姑娘大義,老頭一個銅板都不要,隻要給一口飯吃就行了,這些留下來的人,都是真正熱愛唱戲,熱愛這個戲院的人。”老者的要求很簡單。
“不要銀子?”寧溪愣了,看來世界上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銀子解決。
“姑娘不必如此,若有辦法救這個戲院,老頭傾家蕩產也要繼續開下去。”
“既如此,我回去寫一份計劃書,明早送過來我們再深入討論一下。”寧溪隻是有了初步的計劃,還沒有深思熟慮,不能太草率。不過,戲院可以包下來。
“嗯,好的,姑娘,老頭等你消息。”老者擦幹了眼淚。
寧溪並沒有打算走,反而是往台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