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雞與蛋
見多了皇家建築,寧溪已經見怪不怪了,這禦膳房比操場都大。
總廚帶著十二分純潔如同舔狗般的笑容連忙飛奔過來:“參見秦王殿下,太子殿下。不知兩位殿下大駕光臨,所為何事?”
“可有空餘灶台,我們要用。”太子上前一步問道。
“有有有。”總廚請他們去了一個小房間裏麵:“這是洪貴人的小廚,前些日子洪貴人失了盛寵,被打入冷宮,這小廚也就空下來了。”宮中的貴人都有專屬小廚,寧溪注意到,小廚數量不多,大約十數間,看來能得到恩寵的人也不會太多,後宮佳麗三千人,三千寵愛在一身,佼佼者隻有數人。
寧溪說了需求,太子張滔直接吩咐奴才們去找食材,寧溪則是淨手準備開動。
不得不說,禦膳房的食材真的是新鮮,可惜沒有土豆,隻能把雞炸了,又做了上校雞塊,勁爆雞米花,這兩樣新的樣式。雖然味道比不上正宗的,但也是八九不離十。
秦王淩夜自然熟門熟路,太子張滔咽了咽口水,看到皇叔開動,他也不客氣了。
“這就是炸雞?香是挺香的。味道沒有傳說中的那樣美味呀。”太子張滔也是吃過不少好東西的,如果隻是這樣,那也太普通了了些。
“稍安勿躁,還有一個秘製醬料。”秦王淩夜看著正在忙活的寧溪道。
不一會兒,寧溪的番茄醬就做好了,剛端上來,看著狼藉的桌子頓時無語凝噎:“你們兩個都不怕燙嗎?剛出鍋也要涼一涼,我算好時間剛剛好的,你們兩個這麽一吃。。”
“不妨事,小滔試試。”秦王淩夜把番茄醬推到了太子張滔的麵前。
聽了皇叔的話,太子張滔拿起雞塊蘸了一下這碟紅紅的醬料。
“唔。。。。。”番茄醬在太子張滔的嘴裏散開味道,這是什麽醬料,那麽酸甜,果然,比剛才好吃了數倍。
頓時,胃口大開,大快朵頤。沒一會兒工夫,就光盤了。
“皇叔。這女子是你何人?”太子張滔看到寧溪正在勤勞的洗鍋,洗碗,打掃衛生,還是很好奇,居然還會做這種新奇的食物,這樣的女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秦王淩夜頭一回被人問到了,說實話,他也不清楚寧溪在他心中的定位,下屬?謀士?還是什麽。雖然在虎嘯軍中算作一個謀士,可偌大的虎嘯軍頭一次收了一個女子,這也是他一開始沒想到的,寧溪也很盡職盡責,他用的也很順手,有問題第一時間想起她,聽說她昨日還去了虎嘯城幫他們解決了一個大問題,她身上究竟有多少秘密等他慢慢挖掘?
回憶如泉湧,秦王淩夜想起與寧溪的初見,那時候的她還是個皮膚黝黑身材瘦小的奴隸,躲在他的桌子底下,聽他們討論戰術,還讓她嫌棄了。後來她是怎麽闖進他的視線的?她的飯菜,確實挺符合他的胃口,她的小計策確實也解決了不少難題,她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似乎什麽事都難不倒她。人生地不熟,還巴巴帶他去借糧。誤入地宮深處。還一起在馮家村吃炸泥鰍,似乎不是一場夢?如果可以,他願意田間地頭勞作,回家能有她做的飯菜,日子清苦,沒有煩惱,白頭到老。
讓他記憶最深的還是十幾日之前,那個斷崖平台,那雙纖細的手臂卻沒放開他,如果不是他的腿傷,也許她就不會受傷了,如果不是他的腿傷,她也不用為他吸毒血,為他包紮,抱他取暖,他都知道,他都記得一清二楚,他都有感覺。秀川鎮的那場劫難,如果不是她,也許他也早就含恨在那深不見底的穀底了。
若不是她突然闖進他的生活,他怎麽會變成這樣。女人,他覺得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太需要,隻有戰場才是他最好的歸宿,最近這段時間,總是揮之不去她的一娉一笑,究竟是怎麽了?
但,寧溪對他來說到底算什麽?
“寧姑娘,秦皇叔是你的什麽?”太子張滔看到發呆的秦王淩夜也沒回答他的疑惑,就直接問寧溪。
寧溪愣了一下,秦王淩夜是我的什麽?標準答案太多了,優樂美?還是益達?強行植入?
“理論上來說就是我的老板,拋開公事之外,應該算是朋友吧。可能你們覺得什麽紅顏知己比較合適,但我也不太了解秦王殿下。比如,我都不知道他多大。”寧溪手上的活沒停。她是真的不知道秦王淩夜多大,隻知道他叫什麽名字。
“本王今年二十有四。”秦王淩夜嘴角微揚,似乎對寧溪的回答還是比較滿意。紅顏知己?似乎不合適。但寧溪拿他當朋友,這點也是能接受的。
等等,隻是拿他當朋友?秦王淩夜看著寧溪的背影。再一次陷入了沉思。朋友願意為他付出那麽多?
“二十四?”寧溪回頭帶著一臉懷疑的神色仔細打量了秦王淩夜。
“清靈,你這眼神什麽意思?本王看著不像?”秦王淩夜不悅。
“像。。不不不,就是二十四。”寧溪感覺這種提前成熟的男人還真的不太像。想起來了微博上那句話,我承受著這個年紀不該有的長相,我好累。
“寧姑娘芳齡幾何?”太子張滔感覺寧溪看著也不大,而且還挺好看的,可惜感覺和他不是同輩,倒是和皇叔挺搭。
“這個呀,我還真的不知道。不知道生辰八字,不知道家住何方。不知道還有沒有家人,更不知道我是不是叫寧溪。”寧溪也不知道自己從哪兒來的,總不能告訴他們穿越來的吧,萬一被人當成實驗體解剖了咋辦。她覺得如果說她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還能接受。
“你為啥不知道自己叫啥?”太子不理解了,名字不是父母起的嗎?
寧溪滿頭黑線,她總不能告訴他穿越之前叫寧溪吧。人在江湖飄,保命用小號。看來需要好好解釋一番了。
“太子,名字隻是一個代號,我可以叫寧溪,你也可以叫寧溪,別人也可以叫寧溪,這就要從宇宙洪荒日月盈仄開始說起,當出現第一個人的時候,他叫什麽?不必回答。沒有名字,那他是誰?他為什麽不叫寧溪或者別的,他為什麽需要一個名字?究根結底的問題,他是誰,人?神?鬼?那他就會想,我是誰,我在哪,誰能告訴我我是誰!我也可以是我,你也可以是我,我也可以是你,他也可以是你,你為什麽是你,我為什麽不可以是你。”寧溪巴拉巴拉說了一大串她自己都聽不懂的話,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太子張滔已經暈頭轉向,我是誰,你是誰,誰是誰,搞不清楚誰是誰,怎麽能說得天花亂墜。寧溪的話在他幼小的心靈上寫滿了一萬個問號。讓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現在心裏亂糟糟的,還在思考人生哲學。
“好了,布置一個課題,回去好好想想,世界上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寧溪笑道。看來她是把太子難住了。
“肯定是先有。。。”太子張滔愣了一下,雞生蛋蛋生雞,生生不息,輪回不止,這女人的問題怎麽那麽難。
“回去好好想想。”寧溪打掃好了,該出宮了。
秦王淩夜和寧溪從宮裏出來,各自準備回家。
“清靈,是先有蛋。”秦王淩夜說道。
“蛋是誰生的!”寧溪反問。
“雞。”秦王淩夜似乎也有點迷了。
“回去再想想。”寧溪笑了笑,就鑽進馬車,往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