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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隻爪爪

  第四十四隻爪爪


  沈淩是個沒心沒肺的小孩。


  沈淩是隻沒有敏感心的貓。


  沈淩什麽都不懂, 也不可能給我我想要的那種“喜歡”……


  盡管如此,薛謹還是在心裏隱隱存下了“臉紅是因為看到我沒穿上衣嗎?”的期待。


  ——並且,靜靜靠過去。


  如果、如果麵對位置不再落於手指的輕吻, 她能給我想要的那種反應……我是不是可以冒昧認為, 她對我的喜歡,含有一點點超出玩具的喜歡呢?


  薛謹垂下眼睛,第一次慶幸自己沒戴眼鏡。


  我想看清。


  哪怕是最細微的一點點反應, 也可以。


  “阿謹, 我我我的臉奇奇怪怪地變燙了, 我去洗臉!你你你趕緊把衣服穿好!”


  屏息凝神的沈淩實在忍不住了,她猛地蹦起來——


  下一秒,迅速感到頭頂一痛。


  “嗷嗚!嘶, 嘶, 嗷……阿謹你突然貼這麽近幹嘛!腦袋撞得疼死了!”


  被撞到下巴的薛先生:……


  所以偷親是否成功也關乎運氣是嗎.jpg

  他抑鬱地歎了口氣, 捂住下巴緩了緩, 並伸手揉了揉這姑娘被撞紅的額頭。


  ——同時, 靜靜拉開了剛才試探著縮短的距離。


  ……一時衝動,一時衝動,“喜歡”實在不是個容易克製的東西。


  “抱歉。我剛才是想給你拍掉頭頂上的毛線,淩淩, 誰知道你突然蹦起來了。”


  沈淩瞪圓眼睛:“我的頭頂才沒有毛線呢!”


  薛謹友善提示:“你和毛線團玩了一下午,淩淩。”


  沈淩:“……好的,謝謝阿謹替我拍掉毛線!我現在要去洗臉了,洗完臉再出來繼續玩毛線!”


  哦, 發現自己失誤之後會說謝謝了, 而且知道通知家長自己接下來的行程, 真好。


  薛媽媽目送她“嗒嗒嗒”跑出房間, 手裏還緊緊抱著掃地機器人。


  過了一會兒,門外又傳來喊聲:“阿謹你趕緊穿衣服!把衣服穿好再找我講話!我討厭奇奇怪怪的!”


  ……唉。


  做丈夫的呆了一會兒,清醒意識到自己連掃地機器人的地位都不如後,更加抑鬱地看向手裏的兜帽衫。


  穿就穿吧,索性也沒別的選擇,自己考慮那麽多完全沒必要。


  十五分鍾後


  既然已經變回了人類的形態和阿謹說話,再重新變成低等貓類生悶氣就沒什麽意思了。


  沈·被所看見的景象衝擊到遺忘生氣·淩依舊在沙發上玩自己的毛線團,但她這次的體積大小就意味著她完全可以一邊玩一邊窺視阿謹——隻需要側著身趴在沙發靠背上玩毛線團就可以,根本不需要努力轉耳朵或扭頭啦!


  ……雖然剛看過那樣的場景,她有點害怕和阿謹對視,但逃避反而會顯得本喵很膽小,所以絕對不可以逃避!


  不同於薛謹所以為的懵懂無知,沈淩其實是知道一點“生理知識”的。


  她知道雄性和雌性的身體構造不同;她知道雌性生理期的時候下麵會淌血,雄性不會淌血;她知道雌性必須要穿一層名叫“胸罩”的東西把胸口擋住,而雄性就可以在某些場合光著上半身走來走去——


  像沈淩曾在A國碼頭看過的那些工人一樣。


  但是,她所知道的也僅限這些,而這些知識全部來自於同樣知識貧瘠的卡斯。


  ……畢竟教團的祭司不需要聯姻或生育,祭司是沒有雌雄之別的最高奢侈品。


  當沈淩跑出教團時,她對一切自己不了解的事情都感到好奇,這其中當然也包括了“雌”與“雄”。


  作為一隻流浪動物,她見過不少成年母貓在地上打滾、翹起屁|股的狀態——但她畢竟外形是幼崽,氣味也不可能真的在那些貓類中被鑒別為“成熟異性”,所以從來沒遭到過公貓的騷擾。


  沈淩不明白那些母貓的身上發生了什麽,她的運氣也避免了讓她看見某些場景。


  至於流浪狗,偉大的貓貓表示連聞都不想聞,一見到就遠遠繞開,少有幾個大膽接近的也被她“垃圾桶蓋約架”解決了。


  無法從同等高度的動物上探尋“雌”與“雄”的奧秘,沈淩隻好悄咪咪去窺探那些兩腳獸。


  她盯著女人們漂亮的裙子,盯著男人們的西裝褲,開始覺得這些衣服都特別礙事(本喵什麽都看不到嘛,隻有花花綠綠的破衣服!),直到發現了那個碼頭。


  碼頭上,光膀子的工人們來來往往,臉上掛滿汗水,皮膚被太陽曬得黝黑。


  沈淩新奇地瞧了好一會兒,很快就失去了興趣。


  沒什麽意思嘛,看上去很髒、很黑、很板、潮唧唧的——少數幾個還有鼓起來的肉塊,跟卡斯遊戲裏那些變異的小怪似的。


  這就是兩腳獸雄性的身體構造啊。


  本喵果然比他們漂亮多了!本喵最高等!耶!

  ——這樣的沈淩,多年後在某個兩腳獸雄性的臥室裏擊退了黑咕隆咚的小機器,邀功請賞地抬起頭準備“喵喵喵”,便呆住了。


  不一樣。


  完全不一樣。


  不髒,不黑,不板,不潮。


  而且……好想上爪子撓撓?


  沈淩呆了半天找不到什麽適當的形容詞,最終她決定先撓撓看,再尋找合適的形容詞。


  於是趁著阿謹還在沉思,她就悄悄變了回來,試圖靠近對方撓撓——就在沈淩打算伸爪子撓的時候,薛謹回頭和她對視。


  沈淩看到了對方的臉。


  沈淩看到了對方的眼睛。


  沈淩向下,又看到了自己想伸爪子撓撓的景色。


  ——這是阿謹的,不屬於那些陌生的雄性兩腳獸!


  沈淩鮮明認識到這一點,於是她充斥著“吃”“睡”“玩”“想撓”的腦子,瞬間一片空白。


  ……並一直空白到薛謹把她喊醒,繼而慌忙移開視線。


  找不到形容詞。


  找不到任何形容詞。


  意識不到時完全可以放空地盯著猛看;意識到這景色屬於自己的仆人後竟然連看都不敢看。


  ——可惡,那是什麽奇怪的新式攻擊武器嗎!

  重新回到沙發上玩毛線團的沈淩還在生氣,但生的是自己的氣。


  她剛才去洗手間檢查過了,臉是燙的,潑冷水都降不下去溫!


  最後去吃了根葡萄味的冰棍才解決這奇怪的症狀!


  等到她把手裏的毛線團完全扯亂(亂到了完全無法理清的程度),便看見薛謹從房間裏走出來。


  穿上了一件她沒見過的兜帽衫,重新戴上了厚厚的圓眼鏡。


  呼。


  沈淩摸摸自己的臉,確認上麵的溫度完全消下去了,才招手和自己的仆人打招呼。


  “阿謹阿謹阿謹!你過來!我們一起來玩2號仆人吧?”


  2號仆人正靠在沈淩的毛絨兔子玩偶旁,聽到這話表示:“嗡嗡嗡。”


  薛謹:……


  唉。


  他走過去,抱起了沈淩的2號仆人,把它放到了地板上。


  “這是一個掃地機器人,淩淩。”他說,“讓它掃完地你再玩,隻有它掃完地我才能開始拖地,隻有拖完地才能給地板上蠟……”


  巴拉巴拉巴拉……


  沈淩的耳朵自動過濾了薛媽媽的嘮叨,她的眼睛依舊忍不住跟著薛謹的上衣跑——所以那些兩腳獸衣服下掩藏的都是那樣的景色嗎——如果,如果隔著衣服撓撓,應該不會被奇怪的東西攻擊到臉部發燙的吧——


  “噗。”


  薛謹:“……”


  他低頭,俯視突然紮進自己懷裏的姑娘。


  “淩淩,從剛才開始究竟是怎麽……”


  既然完全沒有“意識到我從而害羞”,那她的反常行為是怎麽回事?


  難道是被那個黑色的GPS定位器嚇到了?


  薛謹剛把手搭到她頭頂,正打算安撫性地摸摸,就看見沈淩的頭毛微微炸了起來。


  沈淩的腦袋開始不安分地在他懷裏左蹭右蹭。


  沈淩的頭毛炸得更卷更翹了,形似她發現GPS定位器時的刺蝟狀態——


  “不對勁!”


  她“唰”地抬起頭,大聲道:“這件衣服沒有你的氣息!這件衣服上有很討厭的氣息!侵犯領地的氣息!不對勁!異常!壞蛋!”


  薛謹:“……”


  不愧是貓鼻子嗎?

  雖說有點好奇“我的氣息”是什麽東西,平常洗澡洗頭明明用的都是沒有香味的洗浴用品……但當務之急是把事情解釋清楚。


  “這是孟小姐曾經送給我的禮物之一。”


  之前的大起大落已經衝淡了薛謹的心虛之情,他坦白道,“因為以前的舊衣服都在陽台晾曬,所以我暫時穿了這件衣服打掃家務。明天舊衣服曬幹後,我就會把這件和其餘幾件一起打包賣走。這種處理方式可以嗎,淩淩?”


  沈淩擰起眉毛。


  但她沒有叱責或抗議:“聽上去很有道理……”


  太好了,妻子不怎麽敏感還是有點好處的。


  奈何薛謹一口氣還沒鬆完,就聽見沈淩追問:“那個什麽孟東西,為什麽要送給你禮物?”


  “啊?”這下輪到薛先生茫然了,“呃,因為我和孟小……(接觸到沈淩的視線後又迅速更改)那個什麽孟東西,曾經相過親,準備結婚,而這些衣服是她父母吩咐她給我買的禮物?”


  沈淩的眉毛擰成了花,沈淩的頭毛完全蓬了起來。


  “你們準備結婚?!”


  “……淩淩,你不知道?就是上次來家裏時給你提供了粉餅的那個女——”


  “本喵怎麽知道!”


  啊,氣得口癖都蹦出來了。


  妻子猛地掙開了他的懷抱,穿著白襪的腳踩在沙發上“嘎吱嘎吱”亂跺,“本喵知道那是個低等的侵略者,她進來莫名其妙巴拉巴拉但本喵才不稀罕去聽呢——侵略者就直接滾出本喵的窩!而且你回來後也沒有提!一!句!都!沒!有!”


  “我沒有提過嗎?可是我……”


  薛謹打住。


  嘶。


  真的沒提過?

  ↑那天後期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拍攝沈淩發脾氣上的屑


  “不公平!不公平!這不——這是對本喵的挑釁!挑釁!可惡!”


  沈淩喘了好幾口氣,回頭再看見薛謹的兜帽衫,伸爪就直接過去撓:“脫掉!脫!現在就脫!脫脫脫,不準穿!”


  “淩淩,等……”


  沒有反抗意識(也不想有)的薛先生,直接被這通撓撓扯倒。


  他順著沈淩的力道,借勢在沙發上坐倒,原本還帶著點興味觀察沈淩倒豎的眉毛,下一秒卻斂住了這種縱容看戲的態度。


  瘋狂撓撓撓的妻子:“褲子呢?褲子也是嗎?脫脫脫!脫!立刻脫掉!你不脫我來撕!”


  ——不。


  丈夫迅速抓住了這姑娘的手,硬著頭皮勸說:“淩淩,你撕了我就沒衣服穿了。”


  “脫脫脫!”


  “唯獨褲子不可以。”


  “脫脫脫!”


  “……上衣可以撕,別撕褲子好不好?”


  “脫脫脫!”


  唉。


  薛謹深吸一口氣,在褲子保衛戰中使出了殺手鐧:“你之前對我‘先穿一會兒,第二天打包賣走’的決定沒有意見,淩淩,你偉大機智又帥氣,不可以言而無信。”


  沈淩:“……”


  可惡!!

  薛謹見這姑娘僵住,總算堪堪放開了她的手——


  “本喵不管!”沈淩“嗷”了一聲,氣得眼圈都紅了,“這不公平!本喵也要送禮物!本喵也要去買衣服!本喵才是——”


  薛謹急忙道:“買買買,放開我的褲子,我們馬上就出門給你買衣服好不好?”


  沈淩的毛耳朵激動地蹦了出來。


  “我!是!說!給!你!買!”她的尾巴也冒出來“啪啪啪”打著薛謹的膝蓋,“給你買!包養你!我的!”


  薛·為了保衛褲子忙著點頭哄貓·沒聽清·謹“……好好好,買買買,現在就走?”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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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抱歉,今天右手被割了幾個口子,明天情況好點就盡量早點更新哈。


  下章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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