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放火
喬思婉一愣,一會兒後笑著將東西還給她,“你也受了傷,將來也要用的。”
慕紅雪堅定地搖了搖頭:“我另有一件,不礙事的,我在燕王府打攪的時間太長,你如果是不肯收下,我心中反而過意不去。”
喬思婉看著慕紅雪,不禁在心中想到,慕紅雪字字情真意切,並不像是作偽的神態,如果非自己真的疑心太重,便是她的段數過高,連自己都一點看不出來眉目。便先階段看來,她覺得前者的可能更大些。
用過晚膳,江遲才剛剛進門來,紅玉替二人斟上茶來。喬思婉問:“案子查的怎麽樣了?”
江遲解了外套,才道:“我派人調查過,從火場印記來看,起火點的確是在館內,但燒得最旺的卻是靠近中間的正房,當初在建驛館的時候,為了防止走水,便思量到了該當用較為踏實的木料,可這一次火勢太大,除了高昌的九皇子帶著他的人牽強衝出來之外,其他的人驚覺時,全部驛館便已被大火吞沒。”
“那麽,是否有人存心放火呢?”
江遲點了點頭:“從昨天的風向微風勢來校驗,的確有這個可能,而且可能性很大。我們該想想,如果是有人存心放火,為甚麽要將高昌國的九皇子放出來呢?”
喬思婉墮入尋思:“的確,如果是南詔人做的,既然可以在驛館裏麵著行動,在水源裏下點東西,讓他們無法逃生,不也是很容易的事兒嗎?何須讓他們逃出來呢?”
江遲笑道:“但這些僅僅是猜測,麵前的證據並不能證明是別人存心放火。而且便算證清晰這一點,我國也很難向高昌回答,堂堂的大國,居然連驛館都保護不好,還被人鑽了空子。因此,陛下此時急於將此事壓下去,而不肯意窮究。”燈燭之下,江遲眉頭微蹙,俊雅的嘴臉有些嚴峻和冷峻。
喬思婉將事兒周密想了一下子,隻覺得頭有點痛,不由得搖了搖頭:“不管是甚麽人,甚麽身份,都是整日裏營營碌碌,操心費力,後院和前朝也沒甚麽差別,都是爾虞我詐,爭來奪去。”
江遲冷靜地摸了摸她的頭,表示同情,喬思婉一把抓住他的手:“怎麽我最近覺得,你總是將我當成小孩子一般對待呢?”
江遲看她,很認真地道:“你便比我小。”
喬思婉失語,的確,她比江遲要小,而且要小六歲。過了一會兒,她才笑道:“蓉郡主倒是比我大,不是更適用做明郡王妃?”
江遲笑了:“我從來便沒希望過要娶她,便一心合計你來著。”
喬思婉挑起眉頭,輕笑道:“,此時合計著要進你家門的,可不止一個嚴花蕊吧。”
江遲漆黑的眼睛隻能反照出喬思婉的嘴臉,帶了一絲難見的戲謔:“哦,我的婉兒吃醋了嗎?”
吃醋?她會吃醋嗎?喬思婉似笑非笑地表情:“我隻是好奇,為甚麽連身患隱疾都擋不住這些人,難不可能,還要再來點更到位的原因?”
“甚麽是更到位的原因?”
“這個麽……”喬思婉輕輕咳嗽了一聲,轉移話題道,“公主在燕王府養傷,明郡王是不是要去探望?”
“探望?不去。”江遲很直白地回絕道,“我很忙。”
喬思婉早便料到他的回複,慕紅雪雖說住進了燕王府,可通常裏除了喬思婉,誰都很難見到忙的腳不沾地的江遲,便是喬思婉,也往往是在入夜了能力見到他,而慕紅雪自己,也是齊心一意養傷,除了董妃和喬思婉,其別人基本都是不見的。
因為高昌公主住在燕王府養傷,這幾日探病的人也是一波接一波,打發這些人,也很需求少少時間,喬思婉大多也不睬會,全都交給孫柔寧,害得她叫苦不迭。
喬思婉道:“九皇子也要住進府來嗎?這,多有不妥當吧。”哪有異國王子住進燕王府的,外人會怎麽看?
江遲鮮明對此比她更不滿意:“他以照望mm為捏詞,陛下也無法回絕。,他另有兩日才進府,到時候如果是他在,你盡量逃避便是。”
喬思婉靠在他懷裏,奇怪道:“為甚麽?”
江遲無語,即使心中不斷地勸自己要大方些,一想到又會有一個男子圍在自己媳婦身邊打轉,他的心境便很不好,很不好。他是一個男子,還是一個對喬思婉身邊的消息了如果指掌的男子,九皇子看著喬思婉的眼神讓他覺得很不舒適,而九皇子對態度也很微妙,說不清究竟是嫉妒還是憤懣,似乎有一種感情隱隱壓製著。莫明其妙多個情敵,江遲其實不曉得,這人究竟是從何處冒出來的。雖說自家媳婦最美麗,可關於見慣了女人麗的九皇子來說,不至於隻見邊便色授魂與吧,江遲心中質疑,是不是有甚麽疏漏之處。
因而他重新調查了九皇子這個人,獲得的信息是他已經是流落於街市之中,這讓江遲不測之餘又有些明悟。喬思婉雖說是望族千金,卻也已經是出過門,當時候有個把人對她一見如故也不是甚麽奇怪的事。隻是,這九皇子的眼神,其實讓他內心不樂。特別是,這九皇子便刻住進燕王府,三不五時在公主的院子裏轉轉,借機會見到婉兒,也不是甚麽難事。
江遲歎口氣,低下頭:“沒事不要到院子裏去,好好在房子裏呆著。”
喬思婉將頭埋入他的胸懷,“這又是為甚麽?”
他的聲音有點悶:“防止登徒子。”
喬思婉發笑,抬頭道:“你這醋吃的是不是莫明其妙了點?應該是我提示你,非禮勿視才對。”
江遲模了摸她的頭,輕聲道:“你當我沒見過美女嗎?如果是僅僅為了一曲舞,一首歌,我便能容易愛上一個人,那這麽多年來,我豈不是早已受室了?何苦你。婉兒,我的心中已經有你,別人再好再美,我稀飯的還是你。”
消沉的聲音回蕩在清靜的空間裏,一點一點分泌進她的心。
喬思婉心中湧起滿滿漲漲的感情,那是一種讓她的心傷到極致,而又軟到極致的感情,說不清是感動,是喜悅還是慷慨,這種感情卻讓她無比的美滿。“遲……”她更緊地擁抱住他,而後抬開始,吻住他的唇。經曆唇舌的膠葛,將她滿腔的感情傳遞過去。
江遲軟玉溫香抱滿懷,不由笑道:“更何況,我察覺,我的咀嚼,最奇怪,便稀飯你如此壞心眼的。”
喬思婉臉一黑,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被堵住了嘴巴。
外人都說明郡王暴虐的沒有一絲感情,可在喬思婉看來,這是名不副實,每當他被她覺察情意後便板起臉來故作淡漠,喬思婉便笑自己過去居然把他的淡漠看成自豪,把他時而密切時而疏遠的態度看成反覆無常。
其實,他隻是含羞。
如此的性格,也惟有自己可以承受吧。
如果是自己沒有嫁給他,喬思婉乃至質疑,他是不是便如此極冷的過一輩子。
雖說江遲那樣說了,喬思婉卻沒辦法逃避九皇子,因為他雖說住在前院,卻每天都會跑到慕紅雪的房子裏坐一下子。喬思婉覺得無可非議,隻是多少要避嫌,因此每次都與他錯開時間,奇怪的是,不管喬思婉甚麽時間去,慕軒轅都可以準時過一刻踏進院子。
如此重疊了兩次,喬思婉險些質疑慕軒轅是不是存心在這裏見自己,過後一想,卻覺得不太可能,慕軒轅是高昌九皇子,他有甚麽原因非要見自己不可能?她喬思婉又沒有慕紅雪那樣的盡頭美貌,還是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再一次在慕紅雪院子裏的走廊撞個正著,慕軒轅的眼睛雖說變得陰沉,煩悶了許多,但還是很年輕的。看到她的一霎那,雖說麵部表情沒有變更,眼神卻在一刹時綻開出驚稀飯欣,隻是牽強壓製著,才沒有立馬跑過來和她說話。
喬思婉被這種眼神看得內心發毛,淡淡行了一禮便要走過去。
“明郡王妃,請稍等。”慕軒轅吐出這句話。
喬思婉回過身子,奇怪地看著他。
“明郡王妃,高昌的風物很美,你去過嗎?”
“……”喬思婉愣了愣,略一停下後回複道,“九皇子說笑了,我生於都門擅長都門,曆來沒有出過大曆。”
“那,你願不肯意去高昌看一看?”不論他如何想要忘掉,都忘不掉這張臉,那感激感恩的感覺已經淡忘,唯保存心中悸動。
“甚麽?”喬思婉沒想到一個國度的皇子居然說出這種劈頭蓋臉讓人摸不清的話。
“高昌不僅有高聳的高山,另有漂亮的大海,和大曆朝的風貌差別。”察覺喬思婉完全沒清楚問題,慕軒轅有耐性地重疊一遍:“明郡王妃喜悅去看看嗎?”
他的聲音傳進耳中,喬思婉臨時不曉得如何回複。
慕軒轅說的這句話,何止是劈頭蓋臉,簡直是已經到了無禮的境界,還是說高昌國的禮儀便是如此。
不是,慕軒轅通常裏銳意很冷靜地評量利害得失,但一跟喬思婉在一起,他便會心亂情迷到無法思索的程度。
“這是甚麽意圖?”菖蒲小心地站在喬思婉之前。
“啊,您誤解了,皇子的意圖是,迎接您和明郡王一起到高昌來作客。”慕軒轅附近的人趕緊道。
喬思婉微微一笑:“有機會的話,樂意前去,先在此多謝皇子盛意了。”
慕軒轅沒有回複,他的眼睛離不開那雙燦亮如星的眼。她是望族閨秀,已經嫁人……這些總會讓慕軒轅當心翼翼地收緊心境,但那種畏懼的感覺固定,一種湊近凶險的感覺、一種湊近失控的預料!這些感覺都讓慕軒轅感應驚怖。他畏懼終有一天,自己會拋開明智,不顧全部地跳進這場凶險的愛情裏麵。
“好,一諾千金。”看著喬思婉,他含笑著。
所有告誡都宣告無效,他覺得心正一點一點崩落在喬思婉唇邊的那一抹溫柔中間。
燕王府,共分為兩部分。前院是燕王處理政務的地方,府前是十來米寬的石板路,四扇的紅漆鎏釘大門洞開著。隱隱可以望見巡值的戰士,擺布各鵠立十來米高的石獅子,看起來森嚴持重大氣。此次九皇子暫住燕王府,便是被放置在前院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