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你要限製我的人生自由?
傍晚時分,醫院的地下停車場內。
商祁禹眼神沉沉地看著坐在身側這位被秦穆找過來的那名女醫生。
他記得,女醫生好像叫顧清水,看上去挺年輕的,不過名氣倒是不小。
他淡淡蹙眉,將指間的煙掐滅。
當初給鬱笙催眠的,就是這個醫生。
顧清水從見到秦穆的時候,就知道是這商先生找她,見到車內的男人時,她並未有什麽意外。
她挺直了脊背,在男人不容忽視的注視下,從容地回答,“商先生,鬱小姐的具體情況,可能要通過觀察才能得知,方便的話,可以讓那個她跟我見一麵,我才好下定論。鬱小姐之所以會排斥您的親密,很大可能是因為過去的經曆,在她心理的留下了很深的陰影。”
商祁禹眉頭皺緊,嗓音淡淡地問,“嗯……她最近一直在做噩夢,夢到五年前發生的事。”
“鬱小姐的情況很大可能是因為記憶的恢複,受了不小的刺激,從而思慮過度導致的神經衰弱,做噩夢更多的是因為那件事對她產生了巨大的心理壓力。
一般的心理創傷可能在親人朋友的關懷和嗬護下就能漸漸恢複,隻是鬱小姐的問題,可能比較棘手。
我之前給鬱小姐做過催眠治療,鬱小姐的情況不容樂觀,那段對鬱小姐影響頗深的記憶發生在五年前,當時鬱小姐年紀小,早在心理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顧清水緩緩地道來。
她看著男人緊蹙的眉心,頓了頓又開口提醒道,“心理上的問題不容小覷,稍有不慎便會導致抑鬱症,商先生需要重視起來,要給予鬱小姐足夠多的耐心,不要做刺激到她的事,萬事需要循序漸進。
還有做噩夢,是相當於把夢裏所發生的事重複地經曆一遍,記憶會一步步加深,痛苦也會層層遞進,可能這就是鬱小姐那麽排斥您的根源所在。”
男人麵色陰鬱,眉目間覆上一層陰霾,“別的先不急,能不能把她做噩夢的事解決了?”
“商先生,做噩夢是心理因素,得從根源解決。”顧清水無奈地開口。
“沒有藥物能輔助?”男人臉色更冷了。
顧清水先是一愣,然後不緊不慢地道,“有,但是要看個體差異,使用藥物並不是最穩妥的方法。”
“那按你這麽說,就隻能從心理方麵下手?”商祁禹眯起眼,麵無表情地問,“要是心理這關過不去,那她就隻能一直被惡夢纏著?”
顧清水看向眼前麵色不好的男人,尚未開口,男人低笑了聲,漫不經心地口吻,“聽說顧醫生是海外留學歸來的高材生?”
顧清水挑起眉梢,並沒有生氣,淡淡地問,“商先生這是懷疑我的專業素養?”
“據傳顧醫生年紀輕輕在心理精神方麵的建樹卻不小,在國際上都有一定知名度,怎麽連這點問題都解決不了?”商祁禹打量了她一眼,話鋒一轉,“我現在很懷疑顧醫生的專業能力是否名副其實——”
“既然商總不信任我,大可以去找其它的心理醫生。”顧清水抬手掖了掖耳邊的發絲,淺笑著,“心理問題的解決並不是一蹴而就的,就算再有造詣的心理醫生也沒有辦法在一夕間解決。”
“這點我知道。”男人意味不明的眸光看了她半晌,沉沉地開口,“顧醫生是幫她催眠的那個人,相較於其它人,她的排斥會小。這樣吧,我會盡快安排個時間,讓你們見一麵。希望到時候能給我一個可用的解決措施。”
顧清水點了頭,淺淺地笑著,“好,那我等商先生的消息。”
說罷,她打開車門下車。
商祁禹收回視線,抬手捏了捏眉心,麵上的表情越顯凝重。
抑鬱症的事,在過去的調查中,鬱笙懷著孩子的時候,就得過,抑鬱症的情況嚴重的,會導致自殘乃至自殺等行為,若是真到了那種地步,他是真的不敢做多想象。
……
晚上八點,商祁禹從外麵回來。
林嫂便走上前來,跟他匯報鬱笙一天的情況。
聽見她中午出去見了個朋友時,他挑了下眉,眼神暗淡了下來。
言簡意賅地吩咐,“以後再出現這種情況,打電話通知我。”
“好的,先生,我知道了!”林嫂點頭。
林嫂的話才落,身後便響起了一道冷冷淡淡的女聲,抑著一絲不可思議。
“你要限製我的人生自由?”
聞言,男人僵硬地轉過身,就見女人站在樓梯口,穿著一條寬鬆的睡裙,身上幾乎看不出有幾兩肉。
她的手裏拿著一隻玻璃杯,抬著一張小臉,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商祁禹心裏一沉,隨即邁開長腿朝她走去,一邊開口解釋,“不是的……阿笙。”
鬱笙見他朝自己過來,轉身就想離開,失神間,手上的玻璃杯掉了下去,碎在她赤著的腳邊。
鋒利的碎玻璃邊緣,在砸碎的瞬間劃傷了她白嫩的腳背。
她全然不覺,抬腳就想離開,隻是還沒等踩上玻璃,就已經被男人騰空抱起。
男人斥責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帶出幾分不悅,“你是蠢的嗎?玻璃碎滿地了,都敢往上麵踩?”
鬱笙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商祁禹皺緊了眉頭,將她放在客廳的沙發上,然後起身去取來急救箱。
他將藥箱放在一旁,在她麵前蹲下,抬起她那隻白嫩嫩的小腳,腳背上被砸到紅了一片,還有深淺不一的劃痕,有血滲出來,他鎖著的眉更深了。
商祁禹側身將裏麵的紅藥水拿了出來替她擦拭。
他的動作很輕,藥水碰到傷口的時候,鬱笙還是難免地蹙了眉,有些疼了。
商祁禹抬頭輕聲地問她,“疼嗎?”
鬱笙看著他眼裏的關心,抿著唇不願說話。
商祁禹也沒有在意,看著她蹙起來的眉頭,隻是手上的力道更加小心了。
擦好藥水,商祁禹低頭在她腳上的傷口處吹了吹,涼涼的風減輕了腳上的痛楚,她原本收緊的眉間也漸漸舒緩開來。
見她不疼了,他將她的腳放下,起身開始收拾急救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