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沒病
冷墨堰派去打探墨司沛消息的人很快帶回了墨司沛已經出院回家的消息,冷墨堰這才舒了一口氣,心裏墜了一個多月的石頭終於緩緩落地。
這些日子壓在心上的陰霾終於散去,有撥開雲霧見天明的暢快,冷墨堰步履輕快的走進夏傾城的房間,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的姐姐。
夏傾城這陣子也像是中了魔怔一般的,因為墨司沛的事情,整日的惴惴不安,總是在做噩夢,總是夢見墨司沛滿身是血的扼住自己的脖子,眼神狠厲如魔鬼一般的質問自己,為什麽要撞蘇笙歌,為什麽要殺自己。
就這樣,夏傾城已經好久沒有睡過安穩覺了,原本漂亮的大眼睛現在眼窩深陷,原本保養的極好的皮膚也失去了光澤,整個人憔悴不堪。
“姐姐?”冷墨堰和前幾天一樣給夏傾城送飯,隻是今天的心情好了一些,可是夏傾城仍然是怏怏的,不說話,就對著窗台上的描金邊的玫瑰花瓶愣愣的出神,直到冷墨堰高大的身軀遮檔了她的視線,夏傾城才抬起頭看著冷墨堰。
“姐,吃飯了!”
“我不想吃,沒胃口。”
“姐,墨司沛沒事了,他已經出院回家了!”
“什麽,真的嗎?阿堰,你沒有騙我吧!還好,還好!”夏傾城一連幾日來的隱忍終於得到了發泄,眼淚就像是決堤的大壩,肆無忌憚的哭出來了,整個人的身軀都一顫一顫的,冷墨堰安慰了好久她才緩和過來。
“阿堰,我想去見墨司沛,我想親眼去見墨司沛,你帶我去好不好?”夏傾城眼淚汪汪,滿眸子的渴望。
“姐,你先吃飯。”冷墨堰皺了眉,雖然走就知道把這件事情告訴自己的姐姐,自己的姐姐一定會提出去見墨司沛這個要求,而如果自己不把這個消息告訴姐姐,姐姐又會整天的吃不好睡不好,更不利於她的健康,所以再三權衡了利弊,冷墨堰還是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夏傾城。
“阿堰,你就答應我一回,我就去見他一眼,我去跟他道個歉,阿堰,我不是故意的,我要讓墨司沛原諒我,我不能沒有墨司沛!”夏傾城說著說著有嚶嚶呀呀的抽泣起來。
冷墨堰不是不讓她去,隻是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機會,他已經把這件事情告訴自己的母親夏秋岩了,自己的母親知道這件事情以後雖然會很生氣,可是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有投入了很多的心血,才把夏傾城扶上如今這個位置,要是因為今日的事,讓夏傾城真的進了監獄,那夏家的名聲就要徹底的被敗壞了。
以夏秋岩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所以她一定會盡力去和墨司沛協商,而且,除了自己的母親,恐怕他們整個夏家都沒有人可以和墨司沛平等的交談,自己隻能把姐姐的事情壓在母親的身上了。
“姐,你想想,現在墨司沛還坐在輪椅上,還沒有完全恢複,你這樣貿然去見他不是往他傷口上撒鹽嗎?聽我的,等墨司沛好一些我就帶你去看他好不好?你乖一點,先把飯吃了,你現在這麽瘦,穿衣服都不好看了!要多吃點飯,趕快補回來。”
“阿堰,是真的嗎?我現在真的不好看?”女為悅己者容,冷墨堰的話果然起了作用,夏傾城總算是恢複了一些,開始走出來,正視自己的容顏了,這是一個好兆頭。
後來冷墨堰連哄帶騙的讓夏傾城吃了半碗飯和一些菜。
這一整天,夏傾城的心情都很好,比起前幾天瘋魔的樣子已經好多了。
冷墨堰記得第一天把夏傾城接回自己家裏的時候,她一整個夜裏都兢兢戰戰的,不敢閉上眼睛,嘴裏不停的念叨這個自己不是故意要殺人的,好不容易騙她吃了一些安眠藥,可是藥效過了以後,她又做噩夢,然後神情恐怖的望著自己發呆。
這樣子的夏傾城讓冷墨堰的心裏感覺很不好,怕墨司沛這件事情刺激了夏傾城,讓她的精神方麵出了什麽問題。
後來,冷墨堰給夏傾城請了家庭醫生,可是都被夏傾城哄了出來,她說,我又沒病,你讓醫生來幹嘛?
那種神情就好像是一顆一點即炸的雷,讓人碰不得。
夏傾城態度強硬,硬說自己很好,冷墨堰無奈,隻好去開了一些鎮定劑,盡量陪著她,希望通過陪伴讓她放鬆心情。
饒是如此,夏傾城還是正式噩夢連連,神情恍惚,一來二去,就形容枯槁了。
今天看到夏傾城笑了,吃飯喝水走路的,一切都很正常的樣子,冷墨堰覺得自己之前的擔心應該是多慮了,連帶著自己的心情也放鬆了。
夏傾城沒事就好,冷墨堰隻有這一個姐姐,從小對他又是極好的,他不想從政去了娛樂圈發展,也是她在母親麵前扛起了家裏的擔子,母親才沒有對他太強求,所以,冷墨堰對這個姐姐的感情很深厚。
同意姐姐嫁給墨司沛也是希望她能收獲幸福,可是如今,差點鬧出人命,冷墨堰不由的後怕,也更加篤定不能讓夏傾城再回到墨司沛的身邊,一來,是怕她再傷了墨司沛或者蘇笙歌,而來,害怕夏傾城的精神承受不住,這段時間,她的精神可以說是很脆弱了。
“阿堰,你看我穿這個好不好看?過一陣子就要去見墨司沛了,我想你幫我選一套好看一些的衣服!”夏傾城拎著一件墨綠色的曳地長裙,裙踞翩躚,臉上洋溢著許久不見的笑容。
“好看,我的姐姐穿什麽都好看!”冷墨堰由衷的讚歎,這是真心話,有了精氣神的夏傾城確實是傾國傾城的美,這一點毋庸置疑。
夏傾城嬌笑了一聲,露出幾顆玉石一般的貝齒,然後高高興興的去換衣服了,就好像之前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都煙消雲散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