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風雲再起(1)
龜茲軍隊入侵疏勒,雖然遭到了頑強的抵抗,但是由於兩萬匈奴人加入龜茲軍隊,雙方實力差距太大。在絕對的實力打擊下,龜茲軍很快就攻破疏勒首都,疏勒王逃往哈密,向西域都護府求援。
龜茲疏勒之戰,疏勒官軍的戰鬥力實在令人不敢恭維,反倒是由李同暗中資助的由龜茲逃奴組成的民團表現出頑強的戰鬥力,雖然他們缺乏訓練,但有著頑強的信念。即使是疏勒首都被龜茲軍攻破了,他們仍然在葉爾羌河一帶頑強的抵抗著,牽製了大量的龜茲軍隊,使他們不得東進。
不過疏勒官軍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對於龜茲軍中的匈奴人來說,富庶的疏勒是塊肥肉。攻打疏勒國都前,龜茲王建就對他麾下這些匈奴士兵許下諾言,承諾一旦戰敗疏勒,攻破城池,兵士們可以得到他們想要的一切。在這塊肥肉的誘惑下,匈奴人迸發出前所未有的戰鬥力,很快就攻破疏勒國都,龜茲王建也兌現了承諾。經過三天的奸掠燒殺,喝足了可口的疏勒葡萄酒、私囊飽滿的龜茲軍漢們,應他們國君之命,聚集在城外,準備來個大狂歡——蹛林之會。
舉行蹛林之會之會的地點,與疏勒國都有三、四裏遠,是一片紅柳林。此處地勢平坦。往南望,遠處的都城那雄偉的城牆依稀可見。雖經兵燹,陳尚含有許多被火燒過的痕跡,有的地方已經殘破,但遠遠看去,它仍然像平時那樣莊嚴、雄偉,宛如一個威嚴的武士,站在那裏思忖著。
疏勒國都城北是一片草地,此時到處是篝火,整隻整隻的羊在火上烤著,篝火旁圍著心滿意足的龜茲軍漢們。舉行蹛林之會的紅柳林並不大。流問喀什噶爾河的一條不知名的小溪,把它破成了兩半。越過紅柳林,遠處是一片起伏的青山,那是山嶺連綿的天山山脈。
日中時,草地忽然靜下來,在篝火旁或臥或坐大聲哄笑的龜茲軍漢們,紛紛站立起來,向南看去。原來一對騎士在疏勒國都城外寬闊的驛道上出現了,為首的是八個步行的健壯軍漢,他們用彩色的木架抬著一個三尺多高的雕刻古板的銅人,那就是龜茲的保護神——祭天銅人。祭天銅人過後,是一對打著彩旗的騎士,緊接著後麵是一個一眼可見的很大的黃羅傘,傘下坐著一個身穿紅裘的威嚴老者。他就是龜茲王——阿彌建。
跟在他後麵的是文武百官們,他們迤迤邐邐拉成一條長蛇,約有四五百人。祭天的隊伍經過草地,那些來自匈奴的龜茲軍漢紛紛下拜,這些愚昧的匈奴人,對神靈總是崇拜的。這也難怪,愚昧的人往往對神虔誠,對人卻十分殘忍。龜茲王建很明白這個道理,他就是依靠這種虛無縹緲的神明,收攏這些匈奴士卒的人心,為他所用。
祭天的金人被端放在土丘上。龜茲王的隨從們站成一字橫列,草地上不再有喧嘩聲了。在肅穆的空氣中,阿彌建在他的隨從簇擁下走了出來,跪在那個鑄造得十分粗陋的,然而卻在陽光下閃著金光的偶像前,在那裏開始祈禱。那些匈奴人也開始跟著跪拜,跟著祈禱,看他們那虔誠的樣兒,很難想象他們就是這三天在疏勒國都中無惡不作的軍漢。
龜茲國相沐牙師此刻跪在國王的身後,他身邊是國王的弟弟兜題。兜題不是阿彌建的親弟弟,隻是他的同宗。兜題依靠著他同國王同宗的關係,很早就被封為擊胡侯了,但手中沒有兵權,這讓自視甚高的他很不甘心。
兜題年紀不大,是個花花公子。他衣著考究,一身珠光寶氣,與他這個人的長相很不相稱。他這個人全身上下隻能夠用一個字來形容:圓。頭是圓的,眼睛是圓的,身體也是圓的,那華麗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並不能使他顯得高雅,相反,卻增加了他的臃腫。他的五官似乎沒有什麽特別難看之處,隻是都稍微小了一些。而且都擠到了臉的中間,這更加加深了那圓圓的印象。
漢朝時的西域各國大部分還處在蒙昧的時代,對神的崇拜也是五花八門的。對神最虔誠的人,往往是那些衝鋒在前的小卒,而那些指令別人崇拜神的人,往往對神佑沒有那麽崇拜。在軍漢們虔誠地祈禱的時候,沐牙師和兜題兩個貴族卻一邊祈禱一邊低聲地交流著,顯然他們的注意力並沒在那個金光閃閃的偶像上。
“國相,”兜題說,“本侯聽說您前不久又铩羽而歸,聽說於闐國冥頑不靈,再一次拒絕了雕陶莫皋太子的求婚?”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沐牙師心情鬱悶,不願意多說話,他隻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國相啊,如今我們有了兩萬匈奴軍隊,龜茲大軍該揮戈東進了,如果不借機打下於闐,憑著我們的國力,如何喂飽這些來自匈奴的軍漢,大王有些想當然了,稍有不慎,可能反噬啊!”
沐牙師仍沒有言語。他實在對這花花公子沒多少好感,不過剛才他說的話倒是真的,這也是他最近很憂心的地方。這次入侵疏勒一開始他並不讚成。其實此時的龜茲國內並不安寧,一個名叫阿都力的奴隸突然冒頭,他組織了一場奴隸起義,竟然攻下了龜茲一個城市,奪取了大量的武器。在他的煽動下,龜茲各地的奴隸紛紛響應,開始殺官造反,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出發前,國王派出匈奴人很快就鎮壓了各地的奴隸叛亂,但阿都力卻依然逍遙法外,至今下落不明,據說阿都力叛軍有一支千餘人的奴隸騎兵,就像馬匪一樣來去無蹤,龜茲官軍在他手上吃了不少虧。阿都力一天不被抓到,龜茲國內一天就不安寧。
“攘外必先安內”,雖然這句話龜茲國相沐牙師沒有聽說過,但這個道理他是懂的。想想這些,這位憂心忡忡的國相不由歎了口氣,心中暗道:阿彌建陛下還是太過好大喜功了!沐牙師並不擔心以阿都力為首的那些奴隸軍隊能夠顛覆龜茲王國,在他看來,等太子雕陶莫皋明天率軍返回國內坐鎮,混亂就會迎刃而解。畢竟裝備簡陋的奴隸軍隊是不堪一擊的。
沐牙師最擔心奴隸造反,龜茲的農牧業生產都遭到嚴重的破壞,如果不能盡快恢複生產,龜茲的經濟將會崩潰。現在國王陛下又窮兵黷武,四處征伐,雕陶莫皋根本沒有理國的才能,他隻是個嗜殺成性的屠夫。雕陶莫皋的原則是:凡違反他意誌的,都應立刻遭到懲罰,而偏偏要完全撲滅奴隸的叛亂,現在做不到。再加上龜茲王還想攻打於闐,打贏那還好說,有繳獲還可以維持下去。萬一輸了,龜茲將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沐牙師板著一副晚娘臉,對自己愛理不理,根本不把自己當回事。兜題心中暗恨,臉上卻裝作若無其事,見沐牙師沒有言語,兜題就直接說道:“國相,您可知道陛下要另立一位疏勒王,替他打理這個國家。”
作為國相,沐牙師當然知道這件事了,他不僅是國相,還是龜茲的輔國侯,另立疏勒王這個主意,還是他自己提出來的。不過他現在假裝不知說:“呃,真的嗎?”
兜題暗罵一句老狐狸,繼續說道:“應該是真的,疏勒是塊肥肉,可太熱了,我龜茲國畢竟一時還吞不下。另立個疏勒王,替大王管理這個地方,不是更方便嗎?小弟今天也不拐彎抹角了,國相可在大王麵前替小弟美言幾句。小弟如果能夠成為疏勒王,但終生不忘國相的恩德……”
聽了兜題的話,沐牙師不覺看了兜題一眼,心中暗暗吐槽:“哼哼,瞧他這副癡肥的樣子,還想當疏勒王?他隻配給我提鞋。”轉念又想,“不過……大王要的是傀儡,說不定他倒真是個合適的人選……”想到這裏,他不動聲色假意推辭:“賢弟在朝多年,還不知道大王的脾氣?他怎麽會聽我的話?”
兜題卻自顧自說著:“國相,前段時間,卑職部下截獲了一幫販賣絲綢的商人,得上好綢緞不少。明日小弟派人送五十匹去相爺府上,以表小弟寸心,嗬嗬,不成敬意,請國相爺笑納。”
“這可使不得。大王自起兵反漢以來,已經多次宣布綢緞為禁品。我身為國相,怎好再用?”沐牙師裝模作樣的回絕。
兜題擠了一下眼睛說:“正因為成了禁品,現在價格已經飛漲,你就別客氣了!”他又湊近沐牙師更加小聲的說道:“小弟已知國相府上缺乏奴隸使喚,小弟已經命人在疏勒戰俘中精選了五百名身體強健的發往相爺府上了,這件事隻有你知我知天知……”
“哦?”沐牙師眼睛一眯,“這……合適嗎?”
“合適,合適。”兜題露出諂媚的樣子,低聲說道,“隻要國相爺在大王麵前替小弟美言幾句,別的全包在小弟身上,若是小弟當上了疏勒王,這每年的孝敬不會少了您的,您看,這事……”
“那我就去試試看!”沐牙師這下倒真有些動心了。
“那就這麽說定了。”兜題高興的說。
祭天完了。龜茲王建帶領他的隨從們一走,蹛林大會的狂歡和賽馬就開始了。圍在篝火旁的軍漢們開始大吃大嚼烤的半生不熟的羊肉,喧嘩著,直著嗓子唱起了粗鄙的小調。另一些軍漢圍在篝火旁跳舞。
蹛林大會賽馬的主持人是雕陶莫皋,他騎著馬走上了土丘,雖然現場很熱鬧,但她此刻的心情很不好。他正在惱怒國相沐牙師這次又沒能夠把西域第一美人於闐奧麗黛公主給他弄到手,更可氣的是他不能立刻帶兵去於闐泄憤。他的便宜老子國王建已經命令他蹛林大會後,即刻帶兵回國平定以阿都力為首的奴隸暴動。這樣一來,他就沒辦法參加後麵進攻於闐的作戰了,奧麗黛公主一旦落到自己名義上的父王阿彌建眼裏,是個老色狼,哪還會拔得出來。
按照慣例,參加蹛林大會的騎士要繞林三周。雕陶莫皋命人牽來一匹高頭大馬,然後對著參賽的騎士們喊:“小子們,看見了嗎?這就是真正的大宛汗血馬!誰第一個回到這裏,誰就可以得到它。誰落到最後麵,小心我的鞭子!開始!”
一陣轟隆隆的馬蹄聲,騎士們出發了。沒有意外,雕陶莫皋麾下第一猛士莫和羅得到了那匹大宛汗血馬,這對西域勇士來說,是最大的榮耀。賽馬過後,狂歡又開始了。龜茲軍人的狂歡有著自己獨有的方式,他們喜歡做的就是射獵、追逐、砍殺、還有敵人的血……
一對光腳赤背的疏勒戰俘被驅趕了過來,他們都是疏勒被俘的軍官,這些人是必須清除的。押解他們的龜茲騎士,一邊吆喝著,一邊用鞭子抽打著他們的後背。鞭子在空中嗚嗚響著,戰俘的背上發出潮濕的噗噗聲。終於,這群人在紅柳林前挨挨擠擠的站好了。
雕陶莫皋這麽走到他們麵前,一臉不屑地說:“喂,疏勒好漢們,瞧瞧,你們學漢人的樣兒有什麽好處?學什麽漢朝的禮儀,告訴你們,奴隸就是奴隸,可你們偏偏要把他們當做人。結果你們今天也成了奴隸。別指望漢朝人會來救你們,我龜茲國現在有三萬大軍,那個漢朝的西域都護李同敢惹我,我就滅了他。”
雕陶莫皋個頭並不高,但坐在汗血馬上卻顯得很威風。尤其是他令人望而生畏的那雙發藍的眼睛,總是暗含著令人膽寒的凶光。他那多肉的方臉,是一張粗憨獸性的醜臉。硬戟戟的鋼髯從黑得發亮的棕黑色皮膚裏刺出來,更增加了他臉上的凶惡。他見戰俘中沒人吭聲,臉上就飄過一個不懷好意的微笑,
隻聽他說:“疏勒的奴才們,你們聽著。你們都有父母妻子嗎?嗬嗬,你們是軍官,一定都有父母妻子,他們現在一定在城裏麵。今天趕上我高興,算你們走運。我現在放你們回家,都放!不過,有個條件,你們都得自己跑。聽著,凡跑過林中小溪的,就算活命了。你們可以自己回去找自己的家人。跑不過去的,就算倒黴。”
俘虜們都睜大眼睛望著眼前這個氣勢張揚的人,他們沉默著,沒有人跑。誰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幸運是真的。
雕陶莫皋突然從馬上站起來,高聲喊道:“快跑!龜孫們,不然你們就倒黴了!”
還在大家猶豫時,俘虜中站在最後的一個高個子叫喊了一聲,第一個轉身向紅柳林跑去。在他的帶動下,俘虜們轟的一聲散開了,紛紛向紅柳林跑去。
“啊哈哈哈……”雕陶莫皋開心的笑了。
這回雕陶莫皋可要用人過過打獵的癮了,他要用人血來衝淡心中的鬱悶。他不慌不忙的從箭壺裏取出一隻鳴鏑,嗖的一聲向一個戰俘射去。鳴鏑刺耳的尖叫著,像一個嗜血的怪獸,一下子就鑽進一個戰俘的後心,那個戰俘慘叫一聲,倒在了血泊之中。前麵說過,對於雕陶莫皋的衛隊來說,鳴鏑就是命令,立刻,萬箭齊發,一場以人為獵物的射獵開始了。
沒有被第一陣箭雨射倒的人,無一例外都鑽進了紅柳林。他們邊跑邊躲,借助著柔軟的枝條遮擋自己,以躲開致命的飛矢。獵物的躲躲閃閃,更加刺激到嗜血的龜茲騎士的獵興,他們揮動著短劍和鋌(匈奴人使用的一種鐵柄短矛),撲向他們眼前的獵物。他們不停地用劍砍,用鋌刺,戰俘身上迸出的鮮血讓他們亢奮。仿佛這些戰俘根本就不是人,而是野豬、兔子和鹿。他們大聲的吆喝著,追逐著他們的獵物。力圖在小溪的這一側把他們砍光。紅柳林裏飛濺著血雨,野蠻的吆喝聲和刺耳的慘叫聲在這片林子裏喧囂著。
突然,一個寬肩膀的虯髯大漢靠近了小溪。這個疏勒軍官奪下一杆鋌,幹掉了兩個“獵人”,邊戰邊退,擺脫了四個追殺者,涉入了小溪。當虯髯漢涉入小溪後,那是個追殺的騎士勒住了馬,開始站在岸邊觀望,因為事先雕陶莫皋有言在先,凡是逃過小溪的,可以饒他們一命。
竟然真的有人逃脫了追殺,這讓雕陶莫皋很沒有麵子。他騎馬趕到小溪邊,高聲命令:“蠢材!還愣著幹什麽?射死他!射死他!”這個匈奴女人生的龜茲太子心中根本就沒有承諾這兩個字。
岸邊的人開始放箭了,可都被虯髯漢子用鋌撥到水裏去了。
“趟過河去,殺死他!”雕陶莫皋怒不可遏的大吼。
四個龜茲騎士涉過河去,很快就追上了那人,一場拚死的格鬥開始了。未入小溪前,那虯髯漢還隻是單純為了保命跟龜茲騎士格鬥,以使自己能夠涉過小溪;現在他明白了,龜茲人原來就沒打算留俘虜,是要一個不剩的殺死他們。於是他開始拚命了。這是懸殊的四對一格鬥,卻打得意想不到的激烈。五個人攪成一團,打的難分難解。鋌碰劍迸著火星,四個龜茲騎士竟然占不到上風。雕陶莫皋高興壞了,這家夥就喜歡看人做殊死格鬥。他一邊用手指頭摸著頷下的胡須,一邊嗬嗬笑著督戰。
“好家夥,有兩下子。龜孫,再來一下。笨蛋!照肚子!好!龜孫子,再來一下。”他吆喝著。
突然,一個龜茲騎士落馬了,幾乎同時,另一個騎士又落馬了。是個騎馬的人,竟然打不過一個步行的!另兩個騎士也丟人的退了下來。虯髯漢打退了龜茲騎士的進攻,並沒有立刻逃走,而是倒提著鋌在河對岸站著,怒視著雕陶莫皋,好似等待著繼續廝殺。那萬夫莫擋的樣子,竟然把龜茲騎士們完全鎮懾住了。
雕陶莫皋心裏麵也有些發虛,剛剛趕到溪邊的兜題,驅馬來到雕陶莫皋身邊說:“太子殿下,命令放箭吧,把他射成刺蝟。”
“不!”雕陶莫皋略微思忖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這是一條好漢,我喜歡好漢。”接著他提高嗓門對河對岸喊道:“喂,你是一條好漢,我不傷害你的性命。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
那虯髯漢,他慢慢轉過身,騎上一匹繳獲的戰馬,倒提著鋌,又牽上另一匹戰馬,一步步向柳樹林深處走了。
雕陶莫皋沒生氣,也沒下令追趕。相反,他笑了。
“嘿,這是個倔家夥,不過,我倒是有點喜歡他了……”
由於這陣砍殺,雕陶莫皋的心情好了很多,他騎馬同兜題並排走了回來。
兜題露出一個諂媚的笑容,小心翼翼的說道:“殿下,我來這裏是想告訴殿下一個重要的消息。我發了很多錢才替殿下搞到的。”
“什麽好消息?”雕陶莫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問。
“殿下,我告訴你啊,我的管家得到了一個重要的情報。於闐公主奧麗黛最近打算出使哈密,很可能經過疏勒國境,可惜殿下要回國了,否則可以假扮馬賊,在半路上劫住她。可惜我手下沒有可用的武士,沒辦法幫到殿下。”兜題說。
“哦,這倒是個好主意。”雕陶莫皋立刻來了興趣,他想了想,用手拍拍兜題說:“兜題,本太子馬上要帶兵回國了,我給你五百人,你敢不敢替我搶人?”
“殿下,您要是一定要出這口氣,我一定全力以赴。我可以帶著兵假扮馬賊去翁格山口守著,這是於闐通向哈密的必經之路,隻要奧麗黛一到,我就殺她一個措手不及,把奧麗黛綁回國內交給殿下。這樣可好?”兜題說。
“如此,那可太好了。”雕陶莫皋說,要追問,“你如此熱心,那我得怎樣謝你?”
“殿下,大王要立疏勒王,如果您能替我美言幾句,那可就是對我最好的幫助了。如果我能夠當上疏勒王,每年我會給您上貢一份收益,當然是最大的那一份。”兜題輕聲說道。
“好說好說,那就這麽說定了。”
兩個人一擊掌,這件事就算定下了。
看著雕陶莫皋得意洋洋遠去的背影,兜題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自言自語道:“哼哼,一個個自以為是,都把老子當做豬,咱們走著瞧,看誰笑到最後。匈奴人都不敢得罪漢人,一個個腦子被驢踢了,漢人的報複很快就會來的。現在不找個退路,更待何時!”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