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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皇帝賜婚(2)

  二人上馬,小黃門在前麵帶路,一路向太常街奔來。遠遠地看見門前早已簇擁了一大堆的人。待到了跟前,李同才注意到這原來是原已故廣陵王劉荊的府第,現在已經修葺一新。


  劉荊是光武帝劉秀第九子,生母為陰麗華,所以說,他是漢明帝劉莊的同母弟弟。在四個謀反的藩王中,劉荊與漢明帝是最親的。建武十五年,劉荊被封為山陽公,後晉為山陽王。雖說是漢明帝的親弟弟,但他仍然不滿哥哥可以繼位,而自己隻是個藩王。


  於是在漢明帝即位後,他派人冒充劉疆的舅父,慫恿劉疆起兵,取代漢明帝。然而當初太子之位,本就是劉疆主動讓出,如今叫他起兵叛亂,他更是萬萬不肯,直接將送信之人押到漢明帝跟前。漢明帝對眼前一切十分驚訝,卻又不得不相信事實,他對弟弟極其失望,可念及他與自己同父同母,便私下替弟弟掩蓋了此事。


  劉荊看漢明帝沒動他,還以為自己逃過一劫,於是準備幹票大的。哪知道,漢明帝盡管有心饒他一次,卻並未放下戒心,私下一直派人監視劉荊。果然劉荊正準備第二次行動時,被漢明帝抓個正著。這一次,漢明帝將其遷為廣陵王。本以為經過兩次失敗的教訓,劉荊應該會本分一些了,誰知他仍然不死心。


  劉荊私下對相士說:“先帝三十歲稱帝,我長得與先帝相似,如今也是三十歲,如果現在起兵,有沒有稱帝的可能?”相士並未直接回答,隻是敷衍了幾句就走了。


  事後,相士害怕劉荊真的起兵,反而連累自己,於是偷偷向郡國官員報告了此事。劉荊知道相士打了小報告,出於害怕,竟自己把自己關了起來。漢明帝知道後,見劉荊已經進了監獄,想必他已知錯,便裁減了他的衛隊,並未過分追究。


  而劉荊則再一次以為,自己再三逃過一劫,一定有真命天子的福分。這一次,他又施行巫蠱之術詛咒漢明帝,結果很快又敗露了。最後這一次,還沒等到漢明帝出手,劉荊自己就先想明白了。他終於知道漢明帝才是真命天子,自己無論這麽謀反,都是不可能成功的。


  一次次謀反,而又一次次受到失敗的打擊,導致劉荊萬念俱灰,最終在絕望中自殺。這次封侯,漢章帝偏偏劉炟將這座宅子賜予李同,言下之意,不言而喻。李同又不傻,心中自是有數。


  竇成說道:“皇上,李將軍目前還住在軍營裏,少府為定遠侯新修的府第,在這條街巷深處,等竣工後再搬過去。”


  劉炟此時正和少府竇成、太常周仁一起察看定遠侯府第的花木和屋宇,門內空曠的場地邊沿都栽了青鬆。


  “嗯,聽說定遠侯自幼習武,橐縣公主劉巧妹子也不喜歡花花草草,種些鬆柏之類,倒也見歲寒不凋的氣質。對了,那個地方應該樹一旗杆,上書“漢中郎將”,讓他時刻記著自己的職責。”劉炟很滿意,又問道,“馬廄在哪裏?”


  竇成趕緊奏道:“在後院,少府監有專人為李將軍養馬。”


  “哈哈,李將軍喜愛汗血寶馬,這次他在西域繳獲了十來匹好馬獻給了朕,裏麵就有汗血馬,汗血寶馬果然是天馬呀!有耐力,跑起來快,以後廄中多養這些馬。”劉炟笑的很開心,然後他又問身邊的太常周仁道:“對了,定遠侯府書房的書籍可都備齊了?”


  “遵照皇上的旨意,太常寺專門選了一批書簡,都辦齊了。”


  “好!“劉炟滿意的點點頭,”我朝以儒立國,作為將軍,不求他如博士那樣取精用弘,可總要知其中大義才是。朕聽他師傅陳段說,李同從小就不喜歡讀書,以前當個低級軍官倒沒什麽問題,可到了今天這個位置,不讀書就如同瞽者,當不了大任。”


  “皇上說的是!用心良苦。”兩個人附和道。


  三人正說著話,就聽見耳邊傳來李同和橐縣公主參見的聲音。劉炟的臉上立即就充滿欣喜,親切地要他們平身。劉炟笑道:“定遠侯,再過兩天你就是朕的妹夫了,你來看看,朕賜給你的這座定遠侯府可還滿意?”


  “謝皇上隆恩!臣年紀尚輕,些許小功,倒讓皇上如此抬愛,臣誠惶誠恐,不勝感激。”李同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答道。


  說話時李同是顯得有幾分拘謹的,橐縣公主性子潑辣,不過今天顯得有些收斂,倒有幾分大家閨女的風範。過去相處時,劉巧與皇上說話沒遮沒攔,有時候還耍點小孩脾氣,如今馬上要嫁人了,倒是拘束了許多。


  不過,橐縣公主在一旁聽了李同的話,忍不住撇著嘴笑道:“喂,李郎進京這才多久,也象酸儒一樣,學會說客套話了?嘻嘻,今天在你麵前的不是皇上,是你大舅子,你現在可是天下第一勇士!有必要這麽拘謹嗎?”


  “天下第一勇士?公主,臣可不敢當!”李同便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囁嚅道:“再說,禮……禮不可廢!臣有今天成就,乃皇上所賜,將士用命,臣可不敢居功。”


  “哈哈哈……”


  李同一臉的憨厚,那笨嘴笨舌和別扭的舉止,引得皇帝劉炟和橐縣公主掩口大笑。


  一群人說著話便來到前廳,劉炟道:“朕今日到此,一則看看定遠侯的府第建得如何了,二則也有幾句話想與他說說。”


  劉炟的話剛落音,竇成和周仁就明白了皇上的意思,站起來與小黃門一起退下了。劉徹看了看橐縣公主道:“巧兒,你也退下吧,朕想和李同單獨談談。”


  橐縣公主嬌嗔道:“小妹與皇兄情同手足,李郎是我夫君,皇兄有何話還要瞞著巧兒?不嘛!巧兒就想聽李郎說說打仗的事兒。”


  “你呀!你們五姐妹,就你難纏。”劉炟疼愛道。其實,在東平王的五個女兒中,他最喜歡的就是橐縣公主,她雖是女孩,但心氣卻很高,有她父親劉蒼的影子。


  “好!此事關係你和李同兩人,朕也就不瞞著了。”劉炟換了一個坐姿,盡量給眼前這兩人一個輕鬆的形象:“李同,太後剛才應該把朕想說的話都轉告你了,朕就不再贅述了。據朕所知,前些日子,隴西李氏已經派了家老李唯進京,想把你定遠侯李同一脈重新納入族譜,這對你來說是兩難的選擇。說實話,朕很不喜歡這樣薄情寡義的家族,怎麽做你心中要有數!”


  聽到皇帝突然說這種誅心的話,心思單純的橐縣公主瞠目結舌。在等待回答的時候,劉巧悄悄把目光移到李同身上,她多希望他如決勝戰場一樣果斷地做出回答。她可不傻,知道對於皇上來說,這是大是大非的問題,萬一李郎回答有誤,後果不敢想象。


  可她並沒有馬上在李同那裏聽到積極的回應,卻是一陣沉默。劉巧有些坐不住了,她起身呆呆地站在那裏,扭頭一會兒看看皇帝,一會兒看看李同,不知道該怎樣麵對這個場麵。哦!她看見了,李同抬起頭,整了整衣冠,那是做出決定的前兆。


  李同斂容施禮,答道:“皇上,臣乃大漢的定遠侯,不是隴西李氏的定遠侯,從我祖父開始,我平陽李氏早已經自立門戶,從此再無瓜葛。想當年,臣的一家在泥地裏哀號的時候,從來就沒聽說過什麽隴西李氏。陛下不以臣卑鄙,猥自簡撥臣於微末,授臣以西域之事,臣不勝受恩感激。今生微臣願為陛下爪牙,以供驅馳。飲水思源,恩師無涯先生(陳段的字)諄諄教誨臣忠君愛國。皇上,臣這一生隻想做一件事,就是實現破虜侯陳湯那句′宜懸頭槀街蠻夷邸間,以示萬裏,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這句誓言。驅逐韃虜,衛我中華!”


  “好好好!”劉炟連說三個好字,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走過來親手扶起李同,溫言道:“西域之責,托付於汝,汝不負朕,朕不負汝!李同,你如今是個孤兒,尚未行冠禮,過兩天你和巧兒就要成親了,沒有行冠禮,這可不行。來人,備香案,召儀官,今日朕親自為定遠侯行冠禮。”


  頓時外麵的小黃門忙碌起來。


  “謝皇上隆恩!”李同叩謝道。


  不多久,東平王劉蒼,司徒鮑昱,李同的老師陳段,太常寺周仁,少府監竇成等人就出現在這座新的定遠侯府大廳裏。看樣子皇帝早有準備,在眾人的見證下,皇帝劉炟親自為李同加冠。


  劉炟首先唱曰:“平陽李同,時年二十。擇選吉日,延約嘉賓,鼓瑟吹笙,成其冠禮。”


  漢時特別注重冠禮,已經形成了一套完整的規則。按照正常的冠禮,一般是需要在宗廟內舉行的,日期為二月,冠前十天內,受冠者要先卜筮吉日,十日內無吉日,則筮選下一旬的吉日。然後將吉日告知親友。及冠禮前三日,又用筮法選擇主持冠禮的大賓,並選一位“讚冠”者協助冠禮儀式。行禮時,主人(一般是受冠者之父)、大賓及受冠者都穿禮服。先加緇布冠,次授以皮弁,最後授以爵弁。每次加冠畢,皆由大賓對受冠者讀祝辭。


  不過李同的情況比較特殊,他是個孤兒,這次是由皇帝親自主持的冠禮,雖然有些簡化,但也關鍵的程序並沒有省。作為老師的陳段,司徒鮑昱、太常周仁等人擔任大賓一職。


  待皇上退後,陳段首先上前為李同打散發髻,口中唱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誌,順爾成德。壽考惟褀,介爾景福。”


  司徒鮑昱也笑眯眯的上前為李同先加緇布冠,邊做邊唱:“吉日良辰,再加吉服。威儀恭謹,慎修勿瀆。長壽安康,永獲大福。”


  接下來是太常周仁,他替李同戴上爵弁,唱道:“吉年吉月,冠服再升。孝悌忠信,修齊治平。壽享天年,安樂平生。”


  少府竇成為其束冠,唱道:“吉日良辰,再加吉服。威儀恭謹,慎修勿瀆。長壽安康,永獲大福。”


  四下觀禮的其他官員舉杯齊聲喝彩:“甘醴惟厚,嘉薦吉士。拜受祭之,以定爾祥。承天之德,壽考不忘。”


  這時候,皇帝劉炟再次上前,唱道:“吉月吉日,昭告爾字。其字嘉善,與爾宜之。進德修業,永受保之。茲昭其字,曰道正甫。”


  唱罷,劉炟又囑咐道:“男子二十冠而字,汝今年正好二十,雙親不在,朕今日代汝父為汝冠禮。子曰:′君子食無求飽,居無求安,敏於事而慎於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謂好學也已`,汝今日加冠,朕賜汝字——道正,盼汝一生謹言慎行,子孫延綿,開創平陽李氏一脈的康莊大道。”


  “臣……李同謝皇上賜字,道正今生當謹記皇上教誨,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新鮮出爐的李同李道正恭恭敬敬的磕頭謝恩,一臉的感激涕零。心裏麵卻在暗暗吐槽:這取的啥破字!道正,咋不叫自新呢?


  李同臉上不動聲色,再次謝恩答曰:“某雖不敏,敬承慎待。”


  劉炟再道:“冠禮即成,望汝自此束疏頑性,祖述仁義,修齊治平。”


  李同答曰:“臣雖不敏,敬承銘記。”


  司徒鮑昱宣布禮成,大廳內立時鍾磬盈天,管竽齊鳴。七十名童男童女組成的表演拉開了慶祝冠禮的演出序幕。隻見大堂上,女子長袖飄拂,細腰態妍;男子身如遊龍,步如馳馬;在一旁,又有七十名童男童女引吭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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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初元年(公元76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年初除了定遠侯李同金微山大破匈奴這件大喜事以外,接下來的幾個月那就是噩耗連連,接連不斷的天災人禍給大漢帝國帶來沉重的負擔。


  二月,武陵澧中蠻叛變。衛尉兼羽林左監、虎賁中郎將順陽侯馬廖親帥大軍平叛,由於南方山高水深,陰雨綿綿,瘴氣肆虐,戰事不順,陷入焦灼。


  三月,山陽、東平發生地震。漢章帝在儒生的蠱惑下,下罪己詔自省。定遠侯李同聯名東平王劉蒼請旨遷受災難民赴哈密實邊,帝允之,李同在嶽父東平王劉蒼的協助下,八千戶,共計三萬六千山陽、東平受災難民被組織起來,遠赴哈密屯墾。


  九月,雲南地區永昌哀牢夷叛變東漢政府。永昌、越巂、益州三郡之兵討伐哀牢,一直到次年,才平定了叛亂。


  十月,武陵郡發兵討伐山中叛蠻,大破蠻兵。


  十一月,阜陵王劉延謀反,漢章帝貶其為阜陵侯。


  這年春夏,兗、豫、徐等州發生嚴重的旱災,赤地千裏,饑民遍野。按二連三的天災與人禍讓大漢帝國苦不堪言。漢章帝劉炟一方麵調集國庫糧食儲備緊急救援饑餓中的人民,一方麵召集大臣商討解決辦法,按照當時人們流行的看法,水旱荒年是由於陰陽失調,而陰陽失調又與政事有關。


  司徒鮑昱痛陳時弊:“前幾年治楚王劉英獄,抓人成百上千。這些人並不是都有罪,受牽連而坐獄的人恐怕有一半是冤枉的。那些判處徒刑的人遠離家鄉、骨肉分離,死了靈魂也不得安息。這就致使陰陽失調、水旱成災。現今不如赦免這些刑徒,解除監禁,讓其回家和親人團聚,這樣也許能致和氣,使天降甘露、解除旱情,免除黎民百姓的痛苦。”


  尚書陳寵也上疏說:“陛下,治理國家大事就如調整琴瑟的弦一樣,弦調得太緊就會崩斷,刑罰太嚴也會激起人民的不滿。建議陛下進一步寬緩刑罰。”


  劉炟聽從他們的建議,大赦天下,寬緩刑罰。


  這年七月,新婚燕爾的駙馬都尉、建威中郎將、西域都護府都護李同剛回到哈密履新,便逢車師國王胡須彌反叛大漢,殺害駐節漢使。匈奴車師聯軍三萬兵力犯境,包圍了哈密城。李同令副都護班超率屯田兵守城,自己親率玄甲鐵騎出城與匈奴車師聯軍周旋。


  七月初九,根據情報,李同率六百玄甲騎乘夜奔襲隱藏在哈密以西五十裏外的寒氣溝,這是匈奴人的補給基地。此役全殲守軍一千二百人,焚燒毀糧草輜重、繳獲牛羊無數。


  翌日左鹿蠡王派兵援救,於怪石山被玄甲騎莫博德所率千騎埋伏,匈奴左都侯被莫博德陣斬,援兵潰不成軍,失去了補給的左鹿蠡王無奈下令退回車師國就食。


  七月廿一,酒泉太守段彭率援兵步騎八千抵達哈密,與玄甲騎合兵一處共同討擊車師,漢軍再次大破北匈奴左鹿蠡王部,斬首三千,俘虜四千,車師國王胡須彌被李同射殺,車師舉國投降。


  戰後,班超乘勢率五百玄甲騎出使疏勒、於闐兩國,勸說三國歸漢,兩國上表內附,漢軍重新收複交河、柳中和疏勒三城,並在此屯田駐軍,西域都護府恢複了戰前局麵,大漢重新在西域立足。


  從永平十八年八月開始,至建初元年八月,短短一年時間,年僅二十歲的李同如同旭日東升一樣橫空出世,對匈奴以少勝多,三戰三捷,戰功彪炳。從此,李同和玄甲騎的赫赫名聲傳遍了天山南北,西域各國莫不敬服,皆曰“飛將軍”,紛紛遣使前往哈密覲見都護。


  建初元年九月初九一早,李同就接到信使快報:昨日酉時初,哈密公主劉巧在羽林衛的護送下,率領一萬五千東平難民抵達哈密城一百五十裏外的戈壁白龍灘,明日將抵達哈密。


  李同大喜,立刻下令莫博德率一千玄甲騎前往白龍灘迎接。


  哈密城市格局剛開始時跟這個時代的漢城一樣,以“中”字型為主。那個中字的一個豎,代表了城區的主幹道,貫通主城區。那個口字,則代表了城的圍牆。經過兩次擴建,哈密城的規模比以前擴大了很多,占地約有兩平方公裏,四縱四橫已經有了八條主幹道,倒是像一個圍棋的棋盤。


  哈密河繞城而過,河堤兩邊種滿了柳樹,城中的主要建築是都護府和公主府,雖然完全仿照了雒陽的建築形式,但哈密建築跟這個時代完全的木結構建築不同,哈密城的建築是火山灰替代的水泥與磚瓦結構,輔以部分木料搭建而成,更加的堅固和牢靠。


  城中的民居也經過了細致的規劃,各種市政配套設施是這個時代的人想都想不到的,尤其是城內完善的給排水係統,讓第一次來自座城市的人看了嘖嘖稱奇。無論古今,中國人有個慣例,在領導人將要視察的時候一般都會有一個很大規模的大掃除活動。哈密城相對於中原的城市幹淨的過分,李同還是發布命令全城大掃除。


  沒辦法,他的老婆,那位大漢公主劉巧的封地就是哈密,無疑才是哈密城真正的主人,自己名義上是一個打工者,老板來了!這第一印象很重要。


  又過去了兩天,當黎明再一次來臨的時候,哈密城的大掃除活動已經進入了尾聲。十幾裏的城牆已經被用清水仔細的清洗過,青黑色的石頭被水滋潤過之後顯得很是清新亮麗,城門刷上了新的油漆,遠遠就能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火山灰加鵝卵石鋪成的地麵上一塵不染,沿街的店鋪也煥然一新。往日喜歡城裏麵那些喜歡光屁股的西域孩子,如今都老老實實的穿上短褲和褂子,隻是小小的肚皮依舊露在外麵。李同自己也洗漱了一遍,穿上了平時不怎麽穿的侯爺官服,準備帶上萬福等人一起去三十裏外迎接哈密公主的到來。


  哈密城從清晨開始,就非常的忙碌,都護府的衙役組織城裏所有的屠夫殺羊宰牛,準備飯食,今天李同打算普天同慶,因此幾乎全城的人都出動了。都護府民事官陶最等人的婆娘們帶領著城裏的婦人們,從昨天開始已經做出來山一樣高的一堆饢餅,準備著今天慶典的食物。


  這兩年,哈密風調雨順,加上馬拉耕犁的使用,墾荒的麵積很大。連續二年豐收,這裏土地肥沃,加上哈密不缺肉食,比起中原來,這裏的農戶日子不知道好過了多少。


  公主府前麵的廣場上聚滿了忙碌的人群,廣場的四周擺滿了各色爐具。空氣中洋溢著煮肉,炸魚的香味。每一個人在看到堆積如山的食物的時候,都露出極為滿足的神情。小孩子站在油鍋邊上,吮著手指流著口水,不時討要一點食物大快朵頤。


  幫著幹活的男人們用木槌用力的把肉幹砸鬆,眼看著鬆軟的肉幹配著甜蜜的葡萄幹和果脯混合白米進了巨大的籠屜,抹著汗水哈哈大笑。李同路過這裏,長吸一口氣,滿滿的都是幸福的味道。


  臨近中午的時候,斥候已經帶來了消息,哈密公主的鑾駕已經在五十裏以外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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