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闖天宮
天帝已經猜測到鳳夜栩又會來鬧事，此時正在大殿上批閱天界的諸事，抬眸看了一眼來勢洶洶的鳳夜栩，繼續俯首寫東西。
“重華仙君，你擅闖天宮，可知道是什麽罪嗎？”
鳳夜栩不亢不卑地立在殿裏：““我隻是想請你收回婚約，明蘭已經是我的妾，再嫁給東流上仙實在是不合適。”
天帝笑了一聲，手裏握著玉筆，在指中轉動了幾下：““鳳夜栩，當年你為了一個冥界女子逆反天規，如今又要為了一個凡人再大鬧一次嗎？”
“我承認，當初確實是我偏頗，可是我已經彌補你了。你如果再不識好歹，那就不要怪我不顧情義。”
鳳夜栩冷笑了一聲，直視著天帝：““我根本聽不懂你說什麽，我隻要明蘭。”
天帝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鳳夜栩，看來你是非要和我作對了。”
“即便你是天帝，也不能肆意妄為。”鳳夜栩的氣勢並不比天帝弱，背脊挺直，玄袍上花紋精致，就像插在地上的利劍一般：““你明知道明蘭是我的人，卻還執意如此，九重天可不是一人做主的。”
天帝的臉色愈發難堪起來，揮手讓天兵天將把大殿圍了個水泄不通。
“是打算動手了嗎？”鳳夜栩眉峰一挑，眼眸淡淡掃過那些人：““你不會以為這些廢物也能攔得住我吧？”
“就算他們留不下你，你也不見得能在那麽多人手下討到好處。”天帝胸有成竹地坐下，靠著榻，對鳳夜栩的年少輕狂嗤之以鼻。
“住手！”洛汐及時趕到，從人群外邊進去，跪在大殿中央：““請天帝放過鳳夜栩，他隻是一時衝動而已。”
天帝手指在紫案上點了點，突然笑了笑：““沒錯，重華仙君一時衝動，我也不該和他多計較。洛汐，我看你的麵子放他一馬。”
“多謝天帝。”洛汐鬆了口氣。
鳳夜栩被洛汐強行帶出了天宮，十分不善地對洛汐開口：““夠了！你到底想做什麽？在別人麵前裝的有多善良，又想要博取哪個男人的憐愛？”
天宮的侍女們捧著果盤路過，眼觀鼻鼻觀心，一個個低著頭匆匆有過，在心裏印證了那些傳言——重華仙君不愛正妻，卻愛一個凡人，讓人羨慕那個凡人的同時，又覺得正妻的存在多餘而可悲。
洛汐感受到別人古怪的眼神，一股不舒服的感覺升騰起：““我隻是不想看你找死，你能不能不要總是什麽都牽扯到那方麵？簡直是莫名其妙！”
“覺得被人聽到丟人？”鳳夜栩冷哼一聲，轉身站在玉砌旁，看著腳下的雲海：““做人還是要敢作敢當的好。”
洛汐抿了抿嘴唇：““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先回鳳凰宮了。”
“洛汐。”鳳夜栩突然叫住了洛汐，一雙深邃的眼眸盯著她的眼睛：““之前你被仙獸攻擊，是不是故意拖延時間？”
洛汐的眼神幾經變化，最後隻是冷冷地回答：““我可沒那個能耐，況且我還沒有自殘的愛好。”
“我會讓人調查清楚事情的始末。”鳳夜栩撇開目光，不相信會那麽湊巧：““如果這事這真的和你有幹係，我絕不會輕饒你。”
“查不查有什麽意義？”洛汐嘲諷地笑了笑：““我在你眼裏反正就是那麽不堪，你已經覺得是我做的了，何必還說這種話？”
“你之後會怎麽做？不過是千方百計找到讓我坐實罪名的證據！”
鳳夜栩聽到洛汐冷下去的語氣，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麽。因為他確實是這麽想的，雖然對洛汐很不公平。
洛汐也沒有和鳳夜栩一起回鳳凰宮，直接走了。過了弱水一個人去了人界。
秦樓酒肆。
“姑娘，您不能再喝了。”老板好心勸慰。
“咳咳咳……”洛汐喝了一大口酒，被嗆的眼淚都出來了，用袖子抹了抹嘴角的酒漬，頹廢地趴在桌子上：““不要你們管。”
“唉……”老板無可奈何地離開了。
洛汐醉意朦朧的時候，恍恍惚惚一個熟悉的人影走近自己，依稀可以看得出少年時候的鳳夜栩，一身玄衣，頭發用一根黑色絲帶紮起，眼神溫柔寵溺。
“你怎麽又喝成了醉貓兒？每次和我鬧脾氣都是這一招，下回換個花樣。”
“我要是不出來找你，你就不知道回去了是不是？非要讓我擔心死才好？”
“洛汐，我就怕你不理我。”
洛汐，洛汐。
……
洛汐揉了揉眼睛，再看，麵前卻已經沒有了那道身影。
她苦笑了一聲，眼睛酸澀得很，趴在倒滿酒壺的桌子上，疲憊地閉上了眼睛。長發逶迤，藍色的衣裳染了酒香。
就像一幅畫一樣。
“鳳夜栩，我好想你。”
她明白一切都回不去了，可是隻有她守著那些回憶走不出來，實在是殘忍。
任性的下場是什麽？
洛汐醒來的時候頭疼得厲害，捂著腦袋剛從床上坐了起來，就看到床邊有個穿著古怪的青年直愣愣地盯著自己，嚇了一跳。
“姑娘，我看你印堂發黑，最近是不是時運不濟，命途多舛？”青年湊了過來，一張英俊的臉帶著些神神秘秘的表情。
“恩。”洛汐凝重地點了點頭。
“知道為什麽嗎？”青年自信地笑了。
洛汐挑眉：““為什麽？”
“因為……”青年眼裏閃動著光芒，突然大笑不止：““因為你不聽我的話，非要作，非要作，連元丹和陰魂玉都沒有了，混的也太慘了吧！”
洛汐眼裏閃過一絲惱火，一腳踹了過去：““青炙，你找死！”
“喂，你現在可打不過我。”青炙利索地往旁邊一躲，讓洛汐的攻擊落了空：““何必自取其辱呢？”
洛汐翻了個白眼，從床上走下來，在桌子邊倒了杯茶喝了下去。
“你怎麽也在人界？”
青炙尷尬地咳嗽了兩聲：““我算到你會來，所以特意在人界等你。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如果去天界找你，估計還沒踏進南天門就被抓起來了。”
洛汐和青炙從小一起長大，他是閻君之子，有冥界小霸王的“美名”，平日裏在冥界為非作歹為所欲為，性格很惡劣，不過倒是和洛汐很合得來。
“得了吧，我還不了解你。”洛汐不鹹不淡地戳穿青炙的借口：““你是耐不住寂寞了，來人界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