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迷
雖然莊妍對楊稷和胡烙的內心活動有些疑惑，不過還是撥打了母親的電話，約好見麵的地方。
又讓楊稷裝作送自己出去的樣子，把她送到了計芳正在染發的一家美容會所。計芳謝過楊稷，楊稷也自己回了管理處。
計芳又叫來一名專業美容師，說要給莊嚴檢查一下紅色淚斑，設計一套整形恢複的方案。
莊妍以見不得光為由，拒絕了。
但經不住美容師的介紹，她輕輕掀起眼罩下方的一角，讓美容師看了看淚斑。
“我不能長時間脫下眼罩，遇到強光我會受不了。”美容師看過之後，莊妍平靜地說道。
美容師是個有經驗的，四十來歲的女人。她看到莊妍的淚痕，先吸了口涼氣，接著開始跟計芳推薦她家的獨家秘方‘養顏祛斑湯’.……
莊妍一聽就是以前自己經常揭露的江湖騙術，但見媽媽很感興趣的樣子，也沒打算掃她的興。在美容院裏找到一個角落，一張玻璃桌子，把紙袋往上麵一放，拖了把椅子，坐下休息。
她隻想靜靜的呆著，等著母親染好頭發。
不過，就在莊妍放下紙袋的那一刻，好像聽到了什麽金屬和玻璃碰撞的聲音。
她開始觀察紙袋。
這是一個奢侈品的宣傳紙袋，沒什麽特別的地方。莊妍用手把紙袋提起，又輕輕放回原處，磕碰的聲音依然傳了過來。
莊妍把紙袋掉了個方向，在紙袋極不顯眼的底部，發現了一個小洞。
紙袋這一麵下方的顏色是黑的，不注意看根本注意不到那裏有兩個很規則的，直徑大約筆芯那麽粗細，一毫米左右的小洞。洞的裏邊也是黑色的，看不出什麽奇怪的地方。
莊妍向一個女孩要了一個小一些的紙袋，開始把紙袋裏的東西整理出來。
東西全部騰空，紙袋裏邊是白色的，隻是對應那兩個黑洞的位置，稍稍有些凸起。仔細一看，是一塊同色的膠帶，貼在了紙袋裏邊。
‘這是什麽？’莊妍悄悄問自己。
可惜楊烽始祖都沒在旁邊，不然還能給她一個參考答案。
竊.聽器？莊妍想到諜戰片裏的高科技產品。
首先，這兩個洞和紙袋裏貼著的那東西，絕對是人為操作弄上去的。不可能是原來就有，或者誰無疑放進去的。
再著，莊妍忽然想到，楊稷胡烙的目的，是找到楊烽，並為他們所用。現在楊烽還沒露麵，於是他們懷疑莊妍帶走了楊烽，今天莊妍過來，什麽都給她提前設計好了。
整理遺物，理所當然的使用了他們準備在那裏的，唯一的一個紙袋。
不過，他們心裏想的，為什麽又這麽多正兒八經的事呢？
剛才在管理處，莊妍從未在兩人的內心活動中，搜到怎麽算計自己的想法.……
先不管這是什麽，莊妍決定先不暴露，把美容院裏的小紙袋裝進了管理處拿來的紙袋裏。小包裏拿出小本和筆，在紙上寫了幾行字。
‘我大概是被監控了，以後任何地方絕口不提我眼睛的事。回到家後，幫我把這張紙條先放進我的房間.……’
整個過程，莊妍都帶著墨鏡操作，到也沒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寫完紙條，計芳也洗好了頭。按原計劃，她還準備做一套麵部護理。不過莊妍出來的早，算了下時間，也快到午飯時間。計芳放棄了後續的護理，結賬後準備回家。
莊妍過去把紙條遞給計芳，又做了個噓的手勢。
計芳秒懂，結果紙條仔細看了看，點點頭把紙條收了起來。
莊妍回到休息處，提上紙袋和計芳離開美容院。
回到家，莊妍沒先回房，用手勢暗示計芳把紙條先送到自己的房間。然後把裝有楊烽遺物的小紙袋提了出來，喊來張姐。
“張姐，幫我把這袋子放去雜物間。”莊妍聲音不小。
張姐幾步迎了上來，“小姐，這是什麽？”
“朋友的遺物，你幫我把袋子找個地方掛好就行，別扔了。”
“好的。”張姐接過空袋子，把袋子拿去了雜物間。
莊妍喜滋滋的回了房間，自己略施小計，就是要讓楊稷他們聽到，自己沒發現他們的伎倆，依然那麽好騙。隻不過……這紙袋今後隻能呆在儲物間了。
計芳從樓上下來，莊妍比了一個OK的手勢，悄悄告訴計芳，自己要回房休息。
“馬上吃飯了，別睡死了。”計芳從美容院回來，心情不錯。那店長推薦的祛斑養顏湯最後也聽了莊妍的暗示，沒有下單。
莊妍答應了母親，回了房間。
剛進房門就見到楊烽和始祖擠在寫字台那裏，讀者莊妍的紙條。
倆魂抬頭看見莊妍，齊齊做了個噓的手勢，靈影一閃，各自回了一塊玉墜。
莊妍一笑，就像家裏有兩個活寶似的。
莊妍關了門，踢掉拖鞋放下手包，把紙袋裏的東西都一一拿了出來。她先把楊烽的手機給充上電，天罡鏡也用布仔細的擦了擦。其它零散東西，就這麽隨意放到了桌上。
倆魂又從玉墜出來，開始和莊妍用心思交流。
“沒什麽，就是把你的遺物都給了我，還是一樣，勸我加入管理處。”
“你怎麽說？他們有什麽企圖？”楊烽有些焦急的問道。
莊妍搖了搖頭，摘下眼罩，深呼吸，然後慢慢睜開眼睛，試著適應了一下房間內的光線。
窗簾是關著的，所以屋內光線並不很亮，莊妍還能承受半分多鍾。
“他們沒什麽企圖，我沒感應到他們有任何對我不利的企圖，反到是兩個非常正直的管理處工作人員，一種一切為民辦事的那種想法。回來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會不會是因為張道士的原因，我們有了什麽誤會。”
莊妍一邊繼續睜眼適應光線，一邊告訴倆魂自己今天到管理處的感受。
楊烽開始左右踱步，“不應該啊！對了，你的紙條什麽意思？”
莊妍又詳細說了管理處給她準備的遺物和紙袋，紙袋的秘密在美容院被莊妍無意發現後，她就怕回到家，倆魂不知道什麽事，大大咧咧的和她聊天，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剛才她仔細擦拭天罡鏡，也是為了檢查一下，上邊有沒有什麽特殊的機構裝置。
楊烽更加想不明白了，既然沒想著算計莊妍，那裝個偷聽的裝置是想做什麽？
“不必多心，他們大概是認定了你的靈魂跟著莊妍，所以想從莊妍找些蛛絲馬跡，多加注意就好。以後莊妍回家，我們別你沒練好本事之前，莊妍出門不能帶你一起，太危險。”始祖給出自己的分析。
莊妍也想起個事來，“對了，他們承諾，會讓你自主決定去留。你可以到管理處，繼續為人類做些貢獻。如果你願意，他們已經通過申請，可以把你當作管理處第一個聘用的靈魂。”
“我看沒這麽簡單……”楊烽還在用心把近期發生的事聯係起來聯想。
“對了，明天我想回趟新村，那玉鎖我想拿回家來。不過，我想要個借口，不想讓我媽跟著我.……”
“為什麽不讓你媽跟著你？”始祖問道。
“這幾天她太累了，我不想麻煩她。”
始祖認真看著莊妍道：“你這麽想就是你的問題了。”
莊妍和楊烽看著始祖，想知道莊妍錯在哪裏。
“哪有父母不心疼兒女的，她這個年紀，因為你們都長大了，感覺不需要她了，所以心裏會多少有些失落。你想想，如果明天你因為要去新村，要她幫忙載你過去，對她來說是什麽意義嗎？”
兩人搖頭，都表示不能理解。
“她會覺得她還有用，她會覺得她還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女兒。身體的體能累一點，怎麽能和心裏極大的滿足感相提並論。你自己想想，讓她從這裏開車到新村，再回到這裏能有多累？”
始祖的一番解釋，莊妍豁然開朗。很多時候，自己怕母親太辛苦，不太敢喊。現在聽始祖一說，自然明白了其中道理。
午飯時，莊妍跟母親提了這事。
計芳果然很開心，說道：“好的，沒問題，我早想去看看你住的地方了。隻不過你三方五次的警告我們，我們也不敢去那裏看你。”
始祖這萬年老妖，果然觀察透徹。
莊妍對始祖的敬仰，猶如那啥.……一發不可收拾。
下午，計芳就小區裏轉轉，回到家裏一樓躺在沙發上，追追劇。對她來說，連續幾天的擔心，終於可以算作暫告一個段落。
這事把始祖美得，交待楊烽好勤加練習後，鑽去一樓，找個舒服的位置躲好，靜靜地和計芳一起追劇。有點不盡人意的地方就是，遙控器掌握在計芳的手裏，他沒什麽選擇權。
莊妍繼續練習適應強光，楊烽開始練習幻氣顯形和靈氣遁逃的幾種方式。
莊妍無論睜著眼睛，或者閉著眼睛，都能看到楊烽笨拙的靈體一會兒幻成靈煙，順著牆角慢慢滑動，一會兒幻成靈體上躥下跳。
雖說動作遲緩，操作也非常不暢，但看起來很刻苦的樣子。
“烽，要不你把始祖喊上來，昨晚他說你的頭七有個坎，我想問問他什麽情況。”莊妍想起，楊烽還有個頭七的坎沒過。
楊烽聽到莊妍吩咐，施展自己笨拙的形態變幻術，出了門下樓喊始祖去了。
沒一會兒，倆魂回來，莊妍開始詢問，有關楊烽頭七的坎。
“這個，大概應了那句老話，有因必有果。”始祖沉吟一會兒，繼續說道：“一般情況，世間天師的靈魂，靈界都會比一般人要重視一些，怕天師遭到其它靈魂的報複。
“加上楊烽在世時，為靈界輸送的靈魂太多了。所以，靈界對他的死亡，肯定非常重視。這次頭七的鬼差，我都不敢想，靈界會安排幾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