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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我是猜的

  “你把你的心好好地放在肚子裏吧,我活的好著呢,至於林書延,你難道不知道我一直都在期待著他嗎?”陳禹站起身,慢慢的渡著步子,身姿好像舞蹈一般,行走在陽光下。


  他沉浸了這麽久的血液,這一刻終於燃燒了,天知道他有多麽的興奮,他有多麽的期待。


  念想了小半輩子的事情,終於有一天就要到來了,他能不期待嗎?陳禹臉上盡顯瘋狂的笑容,這一刻,他眼中早已不再是無盡的溫柔,取而代之的隻有肆虐與瘋狂。


  他骨子裏本就不是什麽溫柔的人,從小到大的經曆,從小到大的生活,又有哪一樣是讓他能成為溫柔的人的經曆呢?

  他痛恨這個世界,痛恨他的父母,甚至痛恨林文溪。他痛恨著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一切,從小到大,沒有一樣他認為重要的人是留在他的身邊的。


  幼年喪失雙親,幾乎成為了孤兒,後來遇見了林文溪,那個給了他溫暖的女孩兒。可是就在他覺得自己也是可以擁有幸福的時候,上天再次跟他開了一個玩笑。


  她居然失蹤了,自己瘋狂的尋找著,尋找著,一刻都不敢忘卻。終於,他找到了,終於找到了心中那美麗的姑娘,可是迎接他的是什麽呢?


  她幾乎忘了自己,不,是徹底的忘了自己。他就站在她的麵前,可是她卻完完全全不認識自己了,陳禹眼睜睜的看著她笑的甜蜜的飛撲進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他絕望了。不知道是有多大的勇氣,才終於說服了自己,隻用看著她幸福,隻用守護在她的身邊就行了。


  結果呢?上天連給他守護的資格都不給,她再次在自己的眼前為了別的男人死去。自始至終,她的眼中始終沒有自己。也許她早已經忘了自己,忘了那個下午,忘了他們之間的承諾,更忘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他這個人吧。


  接著,他回到英國,結果迎接他的卻是爺爺的死訊,於是,這個世界上,他再也沒有親人了,而他陳禹,也徹底跟著他們死去了。


  他不能原諒,他要找到一個可以活下去的理由,他要找到一個可以讓自己對生活還有那麽一絲希望的理由,最終,他找到了。那就是報複,他要報複那個男人,那個阻止了自己尋找林文溪的人,那個讓林文溪替自己死去的人,那個他這輩子最痛恨的人。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終於到了這一步了,他又怎麽會膽怯?這個自己一直期待的,這個自己做夢都想要做的,他希望那一天能早一點到來。


  “是嗎?那亦涵那邊你準備好怎麽解釋了嗎?”白羽笙的聲音有些無奈,看來陳禹還是沒有發現他自己的變化。


  這個世界上,有時候最了解自己的並不是自己本身,而是你的朋友,亦或者是你的敵人。


  因為他們是你最親近的人,也或者是最想要打敗你的人,所以他們會關注你,所以他們對你的事情格外的上心,也就成為了比你自己還要了解自己的人。


  陳禹自己沒有發現的,白羽笙發現了。他發現其實陳禹的心在很早之前就已經變了,隻是他自己沒有察覺罷了。


  也許在他的心裏還是一直有著複仇的計劃,還是有著心中的那個標杆,隻是此時,在他的心中有著更為重要的東西他沒有發現,更或者是他發現了,但他故意在裝傻。


  從他後來慢慢的和歐陽亦涵之間的相處,白羽笙就看出來了,表麵上陳禹是在利用歐陽亦涵來製衡林書延,可是他的心也不由自主的跟隨著歐陽亦涵在跳動著。


  其實如果不是因為公司方麵的原因,不是因為林書延找到了他們的突破口,甚至已經攻破了陳禹的公司,他想,陳禹是不會帶走歐陽亦涵她們的吧,或者說不會這麽早的去完成這一步,他比誰都知道,陳禹最不想走的就是這一步了。


  不然其實這些事他很早之前就可以做了,沒有必要拖到現在才進行,至少那個時候,他不會像現在這樣,完全處在劣勢。


  還有,既然期待著林書延的到來,為什麽又讓他自己找呢?其實可以很簡單的一個電話過去就行了的事情,可是他沒有。


  這隻能說明陳禹想要再多和歐陽亦涵待一段時間,或者他想要自己的形象在歐陽亦涵的心中可以再多好一陣子。


  白羽笙突然覺得陳禹很可憐,他的這一輩子都沒有為自己而活,在遇到林文溪之後,他是為了林文溪而活。現在好不容易林文溪的事情要結束了,可是他又要為了別的女人而活了,可唯獨他沒有為了自己而活。


  至少自己雖然以後不能為自己而活,以後沒有自由,可是這些年,他是為自己而活的。他做了所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下半輩子就算隻能回憶這些事情,也是夠了的。


  可陳禹呢?他也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麽,他不知道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意義,甚至白羽笙不敢去想,如果那兩個女人都從他的生命中消失了,他的仇也報了,那他這輩子是不是再也沒有任何事可以做了?

  到了那個時候陳禹會做什麽呢?他還能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嗎?或許他能活,隻是活下來的陳禹已經不再是陳禹了,那個時候的他,白羽笙不敢想。


  隻是這一切的一切,雖然白羽笙已經看明白了,但顯然,陳禹自己卻並沒有看明白。甚至,他對自己現在的心是一無所知的,他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壓根兒隻是在逃避著什麽。


  “解釋?為什麽要解釋?有什麽好解釋的。”陳禹腳步一頓,神情有些不自然。


  是啊,他為什麽要解釋,有什麽好解釋的?他就是這樣的人,他就是有這樣的目的,可那又怎麽樣?歐陽亦涵算個什麽?她隻是自己的一個工具而已,一個用完就可以丟棄的工具而已。


  陳禹的臉色變得慘白,他猛的搖了搖頭,迫使自己不要去想別的,工具,隻是工具而已不是嗎?

  “你騙了她這麽久,就不怕她生氣嗎?就不怕她不原諒你嗎?”白羽笙聽著陳禹死鴨子嘴硬的話,覺得有些好笑。


  這家夥大概是還沒有明白自己心意吧?是遲鈍還是不敢去麵對呢?白羽笙感到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也許什麽事情他都可以去“點醒”陳禹,可是偏偏在關於林文溪的事情上麵不行。


  陳禹在這些事情上麵有著無比堅定的心,還有著無比執著的執念。那就像一塊特殊的區域,是任何人都不能觸碰的。


  他不敢直接說陳禹對歐陽亦涵的感情,因為他害怕一旦陳禹“覺醒”,他察覺出來,他會覺得他自己背叛了林文溪,那時候的他會做出什麽事情,白羽笙就真的不知道了。


  所以他隻能試探性的,慢慢的去引導陳禹,用那種聽起來像是開玩笑一樣的語氣去笑話陳禹,讓他自己去慢慢的一點點的察覺自己的感情。


  隻是好像一直以來都不是太成功,不知道是自己的技術問題,還是陳禹真的太遲鈍了。這都已經要玩兒完了,可是陳禹還是沒有發現。


  白羽笙無奈的想,看來要想讓陳禹知道他現在自己內心的真正想法,也許是沒有希望了吧。


  “她生不生氣跟我有什麽關係?至於原諒,你覺得我有必要需要她的原諒嗎?”陳禹恥笑一聲,像是聽見了什麽好笑的不可思議的笑話一般。


  既然他已經這麽做了,那麽他就是早已經知道了這麽做後的後果了,隻是那些所謂的後果他不怕,更不會在乎。


  “是嗎?那我怎麽聽說你到現在都不敢去見她呢?”白羽笙聽著陳禹那自欺欺人的話,恨不得上前甩上他幾個耳光。


  以前就覺得陳禹很軸,沒想到現在變得越來越軸了,說的話也都是些隻能騙騙自己,卻完全騙不了別人的話。


  白羽笙再一次擺手拒絕了搭訕的比基尼美女,輕輕扶額,想他白羽笙公子這麽會泡妞兒的男人,是怎麽交到在感情上這麽愚蠢的朋友的?他現在真的好後悔當初覺得陳禹是自己世界的一股清流,所以沒有拉著他下水,反而是鼓勵著他,讚賞著他那一生隻愛一人的精神。


  早知道他會這麽軸,以前就算是下藥也要讓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才對。到時候跟著自己玩兒上幾天,怎麽著都會覺得世界上並不是林文溪那一個女人了吧?至少能直麵自己的心吧。


  誰知道現在,好不容易白羽笙終於等到陳禹這顆鐵樹開花,可偏偏這棵榆木疙瘩覺得自己開的那不是花!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白羽笙戴上墨鏡,躺在了躺椅上,放棄了勾搭美女的想法。被陳禹這麽一弄,搞得他現在一旦心情都沒有了,滿腦子隻有陳禹那永遠比石頭都要硬的嘴。


  “你能先告訴我你是怎麽知道的嗎?”陳禹半眯著眼睛,裏麵發散出危險的光芒。


  怎麽好像自己現在身邊居然還混進來白羽笙的人,可是自己好像完全都沒有察覺到啊?然他不會拿他怎麽樣,可是白羽笙的這種做法讓他很是不愉快,他不喜歡被人監視,更不喜歡被監視後還拿來挖苦自己。


  “額,還能怎麽知道,當然是猜得啦!”白羽笙額頭冒出一絲細汗,雖然他不想承認不是因為陳禹突然變得奇怪的語氣,恩,隻是因為這裏的陽光太充足,他太熱了的緣故。


  千萬,千萬不能被陳禹發現,不然自己廢了千辛萬苦塞進去的人不是都白費了?平時喜歡胡言亂語的白羽笙,在這個時候可是寧死不屈的。


  “我還不了解你嗎?你還沒脫褲子我就知道你是要放屁還是拉屎,所以你抓了歐陽亦涵後會怎麽做我當然也是知道的啦,所以不要計較我這個問題了,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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