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他們的友誼
正午的陽光總是有些刺眼的,雖然現在還沒到夏天,可是氣溫卻還有些高。陳禹坐在房間裏,喝著飲料,看著書,悠閑自在。
隻是他的悠閑還沒有享受幾分鍾,卻被手下打斷了。“老板,從昨天開始這裏就出現了很多陌生的麵孔,他們好像在尋找著什麽,應該是那邊的人。”
“是嗎?終於找來了。”陳禹拿起飲料,輕輕抿了一口,隻是眼睛並沒有從書中移開。
“老板,這樣下去他們過不了幾天就會找到我們的,您看我們要不要轉移地點?”男人神情有些慌亂,但恭敬的語氣還是不減。
他跟過來的時候,可並沒有被告知是做什麽事情,隻知道他們在這裏守著,坐這個別墅在外麵出麵的人而已。
他也知道他們是在和誰鬥,可是真當人家找過來了,他還是有些慌張的。更不能理解,陳禹為什麽偏偏要在這裏等待,明明可以去別的地方的,就算現在已經不能回英國了,可是至少可以離開這個城市不是嗎?
總比在這裏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待著要強多了吧?他現在特別想要知道陳禹到底想要做什麽,可是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陳禹是不可能告訴他的。
“不用,一切照舊就可以了。你要是覺得害怕,你可以離開的。”陳禹瞟了他一眼,語氣和神情都是淡淡的,仿佛毫不在意。
男人連忙搖頭,“不是不是,老板,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會一直跟隨著您的!”臉上這次是真的出現了驚慌的表情,甚至還有細碎的汗珠落下。
開玩笑,這裏到處都是穿著黑衣手拿武器的壯漢,個個眼神凶狠,他怎麽敢說自己要離開了?那不就是把自己的命給放在他們的額槍口下一樣嗎。
陳禹輕笑一聲,擺了擺手示意他離開,等人走了後他才猛的抬起頭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冷笑。
現在知道害怕了?現在想要走了?當初拿他的錢的時候不是挺高興的嗎?不是說不管是什麽事情都願意做的嗎?
人果然不能太看重,總會有那麽些人貪得無厭,卻又膽小如鼠,偏偏一個個的還沒有點自知之明,覺得自己有多麽有能耐一樣。
陳禹轉頭看向窗外,強烈的眼光致使他的雙眼有些睜不開,所以隻能半眯著眼睛。隻是現在就算是再大的陽光,卻也溫暖不了他眼中迸發出的寒光。
終於找過來了,比他預想的時間要晚得多了,沒想到林書延還是不行啊,自己就在這麽近的地方居然還要花費這麽久的時間才能發現,簡直是太辜負他的期望了。
早知道還不如打個電話過去直接告訴他得了,這樣的等待實在是無聊的很呢。
正當陳禹正在感慨的時候,放在一邊的手機突然鈴聲大作,他輕皺眉頭,這個時候,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誰打的電話。
慢慢的拿過手機,看著上麵的名字,正在猶豫著要不要接,他現在心情可不算好,可一點兒也沒有想和他說話的意思。
隻是對麵的人像是知道他的意圖一樣,一遍一遍的打著,於是鈴聲也就一直這麽響著,聽得他實在是心煩意亂,最後還是無奈的接了起來。
“哎呀,你終於肯接我的電話啦!我還以為你已經被抓住了呢,看來還沒有啊!”果然,聽筒裏傳來了白羽笙那欠揍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玩世不恭,還是一如既往的懶散。
“怎麽,你現在活得很逍遙是不是?”陳禹臉色鐵青,就知道他打電話過來肯定是挖苦自己的,還要聽他那懶散得意的聲音,實在是讓他惱火。
“還好吧,談不上什麽逍遙,不過比起你被迫待在那個地方來說,我現在的生活的確很逍遙自在呢。”白羽笙的聲音更是欠揍,輕聲的低笑顯示著他現在的得意。
此時的他正在國外某個知名的海邊,曬著日光浴,看著過往穿著大膽的性感美女,偶爾拋一個媚眼或者吹一聲口哨,別提有多幸福了。
他和陳禹之間有他們自己的默契,他可以為了陳禹做一切他可以做的事情,不管是犯法的還是喪失道德的。可是陳禹有自己的原則,比如每次有什麽危險,他總是會讓白羽笙全身而退,留下來麵對問題的,永遠是他自己。
白羽笙對這個也沒有什麽意見,他們都是從小接受西方教育的,又都是公子哥,在這方麵的想法和平常人是不一樣的。
雖然他們之間的關係很好,陳禹對白羽笙很重要,可是讓他們像是什麽兄弟情同手足,同甘苦共患難什麽的那都是扯淡。
他們之間的感情不假,可是也正因為他們感情好,才會有這樣的默契。白羽笙在英國也是有自己的家族事業的,隻是他喜歡做醫生,這是他的愛好,在經過和家中常年的抗戰後,才得到許諾,讓他可以在外麵玩兒上幾年,以後的時候就全部要獻身家族的事業。
這是他們這些從小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孩子的幸事,也是他們的不幸。他們沒有和同齡人一樣的自由,他們更沒有選擇自己的生活的權利,但哪怕隻是那短短的幾年,對於他們來說都已經很知足了。
陳禹知道白羽笙的將來會做什麽,斷然不會讓他和自己一樣冒險。不管怎麽說,這始終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他能幫助自己已經算是很不錯了,完全沒有必要再把他拖下水,他幹不出來這樣的事情。
而白羽笙,從小就被教育他這一生出來的作用,更是從小就知道自己的使命,和自己想要的是什麽。他羨慕陳禹可以就為了一個目標,可以一輩子就這麽奮鬥下去,或者說是為一個女人,能這般的用情至深,這是他做不到的。
所以他們倆之間的感情很好,卻也像明鏡一樣,知道各自的底線,也知道他們之間怎麽相處才是最好的,最真實的,這就是默契。
“怎麽,打電話過來又是準備炫耀來了?”陳禹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雖然不想和這家夥說話,可是不能否認,每次和他說話是最讓陳禹輕鬆自在的時候。
他喜歡四處遊玩,基本上每去一個地方都會給自己打電話或是發信息,然後炫耀般的告訴自己他在什麽地方,又泡了那些妞兒,過得有多麽多麽的舒服愜意。
每每看到他照片後那放肆的笑容,陳禹不是不羨慕的。白羽笙的那種灑脫,那種好不被任何東西所束縛的態度讓他很是嫉妒。
明明知道自己隻有那麽多年的自由的時間了,可是他從來都不著急,他一直做的,就是享受人生,享受人生各種快樂的事情,還有做著各種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陳禹總是在想,哪怕明天就是白羽笙需要回家進“牢籠”的日子,那麽今天他也會灑脫的去玩耍吧,就好像他完全不在乎明天的到來一樣。
其實白羽笙不是沒有勸過自己放棄現在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他總覺得自己為了一個女人做這些事,甚至自己把自己關進了黑暗的深淵裏是神經病的表現。
畢竟白羽笙可是有人約束著的,可自己沒有。他以前老是說羨慕自己,羨慕自己沒有人約束,羨慕自己沒有人管,可是自從知道我要做的那一係列的事情後,他說我是瘋狂的,他不能理解我的想法,更不能理解我的做法。
白羽笙老是說人生在世,不玩兒遍了自己所有想要玩兒的事情,那算是白活一場了。更是不能理解我會因為一個女人而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其實陳禹不是沒有想過像白羽笙一樣什麽都不想,什麽都不管,盡情的去享受生活,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拋之腦後。
可是他做不到,這是他的執念,也是他這輩子唯一能活下去的動力。如果沒有這些,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繼續生活下去。所以他注定是不能做到像白羽笙那麽灑脫和自在的。
就算是他們倆互相都不理解對方,可是他們依然是好朋友,依然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就算不能理解,卻也支持對方的人。
而這個世界上不能理解的事情多了去了,白羽笙和陳禹這兩個人,就像神經病一樣互相的羨慕著對方的生活,羨慕著對方的人生,可是誰都不肯改變自己的想法和做法,就這樣按照自己所想的生活著。
世界就是這麽奇妙,這麽看起來沒有一點是一樣的兩個人,甚至出了什麽事都不會一起承擔的兩個人,偏偏他們的友誼又是那麽的純真,沒有半點雜質。
“這隻是我一半的意思,另一半呢我是想看看你還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我可是聽說林書延快要找到你了,怎麽樣?是不是很緊張?”白羽笙放肆的笑著,雖然他身在很遠的異鄉,可是對於陳禹的事他還是了如指掌的。
他知道這大概是陳禹這輩子最後做的一件事了,也是他這麽多年最終要結束的事,甚至還有可能是他以後再也見不到陳禹的事。
隻是不管是哪一種,隻要是陳禹的選擇,他就會支持。當然,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做這些事後的責任和代價,心中都像明鏡一樣的明白。
可有時候,就是明明知道那件事不好,不能碰,可是偏偏那就是自己的執念,就是想要做,就像你的人生隻有做了那件事才會完美一樣。
白羽笙明明知道,這件事後自己有極大地可能性是再也見不到陳禹的,可是他還是選擇了支持。
因為他知道陳禹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他決定的事情不是別人可以隨意的影響的,他就是那麽一個執著的人,哪怕撞不倒南牆也要死在南牆邊上。
作為陳禹的朋友,你沒有別的選擇,唯一的選擇就是相信他,支持他。白羽笙看著遠處的大海,還有自己此刻所待著的沙灘,這麽美好的景色,這麽愜意的生活,他真的很想和陳禹分享。
這也是為什麽他幾乎每去一個地方都會聯係陳禹的原因,既然他不能和自己一起去,那自己就把他的份也帶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