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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叫做出軌

  近來,因沈黛的病情,聶容崢的精力確實耗損了不少。


  不過,妄想對付他的人,卻並不會在這個時候給他留下喘息的機會。


  突然的,一則聶容崢早就和沈緋有了私生子的消息悄然的傳開了。


  而且,有些媒體報道的時候,居然還附上了沈緋帶著孩子出入聶容崢私宅的照片。


  一時間,這就像顆能製造出滔天波浪的石子,攪亂了海城這邊湖水。


  也才不過幾天,圍繞著聶容崢的流言蜚語,間接的影響到了聶氏集團的股價。


  好幾天,連續的跌停,卻是引得公司的股東開始頗有微詞。


  而這一場戲,到底是誰在背後從中操作,卻始終不知。


  並且,從此以後,聶容崢不論出入哪裏,都會被不少的八卦記者圍堵或者是狗仔的跟蹤。


  這般,為了沈黛的安全,聶容崢也不敢再時常去看望她。


  無奈,聶容崢雖然不情願,可仍就得找顧從安。


  不久後,他亦是和顧從安在一場酒會上碰見。


  這時,聶容崢似乎最近煩惱的瑣事太多,眉眼間有些疲憊,而顧從安卻愈發的精神奕奕。


  聶容崢看在眼裏,心裏亦是不舒服的。


  “聶先生,我知道你心裏麵看我不痛快,可怎麽辦呢?黛黛願意接受我,而你……最近惹上那群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狗仔,實在沒辦法嘍。”顧從安幸災樂禍的說著,搖晃著手中的高腳杯,一邊抿著香檳,一邊笑得肆意。


  頓時,聶容崢的臉就黑了下來:“這隻是暫時的,你別太得意。”


  故作惋惜的歎息了一聲,顧從安跟著又道:“看來黛黛還是很有原則的,就算是跟你回去了,也不想見到你。本來我之前還有些擔心,甚至還有點兒吃味兒。可如今嘛……聶先生,你說咱們誰開心,誰吃醋啊!”


  被顧從安調侃著,聶容崢周身的氣壓越發的低。


  可是,也就在轉瞬間,顧從安就收起了剛才的玩世不恭,他眉峰一挑,帶了幾分玩味的說:“聶總,你就不好奇,到底是誰把那孩子的消息傳出去的?”


  “自然不是沈緋,她現在躲著我的都來不及,怎麽可能這會兒往槍口上撞。”聶容崢輕蔑的笑笑,想著那天裝得可憐兮兮的在他麵前哀求的沈緋,他手裏再是醇香的酒,都變得沒了胃口。


  聽著他這麽說著,顧從安嘴角的笑意逐漸的加深:“我這兒倒是有個小道消息,可不知道準不準。”


  “有什麽,你直說就是。”聶容崢聽顧從安的語氣,便知道其中有著很大的隱情。


  雖然到目前為止,聶容崢還是拿不住顧從安到底是敵是友。


  可而今,他們兩個並沒有什麽直接的衝突,故而聶容崢對顧從安的防備雖然有,可也不至於太多。


  見聶容崢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顧從安嗬嗬的笑著,跟著就邁步,靠近了他。


  靠近聶容崢的耳朵,顧從安小聲的說:“我聽聞,聶霈聶老爺子回來了,想要和聶總你一較高下呢!這不,我得到的消息就是,媒體四處傳揚的照片和消息,都是他提供的。”


  他說完,就看到聶容崢沒有什麽表情的臉上驟然變冷。


  可顧從安卻不在意,繼續說道:“五年前聶氏集團好一場腥風血雨,不知道五年後,還會不會如此呢?聶總,這幾年你有力挽狂瀾的氣勢,怕是也不會害怕自己的老子吧?不過說起來,聶老爺子做這種事情可真是不地道。為了重新入住聶氏,他連自個兒的親兒子都坑。”


  話已至此,顧從安也就不在多說,看到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他衝著聶容崢舉了舉杯,便轉身離去。


  隻是留下的聶容崢,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思忖了許久。


  其實,要真是聶霈透露出了這個消息,聶容崢也一點兒不覺得意外。


  想當年,都能將家族辛苦多年的基業都付之一炬的人,也不會去在意他這個兒子。


  可是難免的,聶容崢心頭隱隱生出些許不安。


  他倒是不在意聶霈和他明著鬥,以聶氏集團現在的實力,聶霈想要坐享其成,分一杯羹,根本是不可能。


  可聶容崢怕的就是……聶霈捏住他的軟肋。


  霎時間,聶容崢想到了沈黛,就有些頭疼。


  “看來,有些事情,得盡快處理。”


  低喃著,聶容崢頭疼不已著。


  ……


  搬到城郊的四合院已經快一個月,沈黛卻也很少出門。


  有聶容崢時常派人來送些東西,她倒是也不缺什麽。


  這天,她在院子裏給花草澆水,外頭就傳來了汽車引擎的聲音。


  這個時間,她不用想就知道是誰。


  “小紅帽姑娘,要吃西瓜嗎?”顧從安推開四合院的大門,一手包著個大西瓜,就衝著沈黛樂嗬嗬的說道。


  蹲下,拔著雜草的沈黛頭也不抬,輕哼一聲:“大灰狼帶來的西瓜我可不敢吃。”


  “喲?怎麽不敢吃啊?該不會是怕我下毒吧?”放下西瓜,顧從安趕忙湊近沈黛,看著她額頭滲出熱汗,自然的就從兜裏掏出手帕,順手就替她擦汗。


  手上沾滿了泥,沈黛再是有些局促,也隻能由著他給自己擦汗。


  “哎呦,我的小紅帽還害羞了啊?”替她擦了汗,顧從安看著眼裏有些羞澀的沈黛,忍不住想逗逗她。


  頓時,沈黛心生窘迫,隨之抄起一旁的噴壺,就往他身上噴水:“我讓你笑話我。”……


  直到兩個人身上都打濕了不少,這場嬉鬧才算完。


  而後,坐在太陽下,顧從安看著氣色越來越好的沈黛,也是心生出愉悅:“走吧,今兒我帶你去吃飯。隻要你想吃的,隻要海城能找到的,龍肉我都帶你去吃。”


  聽他這一說,沈黛愕然:“今天是怎麽了?交了好運,還是談了筆大生意?”


  “都不是,今兒爺生日,說……要不要和我過。”顧從安說著,猛的靠近了沈黛,雖然嘴裏說著不著調的話,但眼睛卻是一片真摯:“以往這天都是我自個兒一個人過,也沒覺得這天多了不起。這不,今年不是有你了嗎?陪我過吧!”


  顧從安說這話時,明顯的眼底有著些許落寞。


  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沈黛又怎麽能再推遲?


  “等著,我去換身衣服。”沈黛說著,就脫了手套,準備進屋。


  見她這般,顧從安卻是來了勁頭:“可得打扮好看些,最好是一出來,就亮瞎我雙眼的那種漂亮。”


  “……你想追求那種效果,我可學不來。要不……你仰著頭,就這麽傻乎乎多看會兒太陽,估計沒一會兒就能閃瞎你雙眼。”


  沈黛輕笑著,說完就回了房間。


  看她走了進去,剛才還堆滿了笑的顧從安轉瞬就冷下了臉。


  他的神情有些晦澀,倒是讓人很難捉摸得透。


  之後,顧從安驅車帶著沈黛進了市區。


  沈黛覺得吃些家常菜就好,可他非是不樂意,徑直帶著沈黛就去了一家二星米其林的餐廳。


  “原來,你喜歡這麽過生日啊!”沈黛看著四周都端著,一派上流社會模樣的餐廳食客,笑了笑說說道。


  顧從安卻隻是挑挑眉:“特別點兒的日子嘛,就得花錢,往死裏花錢。”


  “德行。”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沈黛小口的喝著湯。


  忽然,她想起了什麽,衝顧從安眨了眨眼:“今天你生日吧?我送你一個生日禮物,你要不……先閉上眼睛?”


  “喲?不會是一個炙熱的吻吧?在這種場合,多尷尬呀,要不咱們回去再來好了。你放心,我的吻技一定比聶容崢的好。”顧從安說著,眼睛一亮。


  沈黛聽著,更是裝作嫌棄的皺了皺眉頭:”廢話那麽多,你到底要不要?“


  聽罷,顧從安趕緊的就閉上了眼。


  不一會兒,閉著眼睛的顧從安就隻感覺到額頭上被沈黛略帶冰涼的指尖點了點。


  “好了,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沈黛柔聲說道。


  待顧從安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的眼前是一個做工精致,用麥草做出來的螞蚱。


  “今天來得匆忙,沒時間給你準備禮物,這是我親手做的,你不嫌棄吧?”沈黛說著,倒是頗為懷念地又道:“當年,還是我爸爸教我做的。過去了這麽久,還是沒忘記。”


  顧從安此刻心頭有一股暖流遊走,他看著手裏的這個青綠色的螞蚱,會心一笑:“黛黛,你的禮物我很喜歡。其實……這是第一次有人送我禮物。”


  聽他這麽說,沈黛隻覺得詫異,可隨後她也隻是笑笑,並沒有多問。


  看著她體貼的模樣,顧從安眼裏的愉悅更甚。


  同樣的,沈黛也會以溫柔的笑。


  隻不過,沈黛臉上的笑意未能保持多久,突然的她看到不遠處攜手,親密走進來的兩個人,霎時間驚恐得瞪大了雙眼。


  不遠處,就見溫靜嫻親密的挽著一個魅力十足的中年男人,期間,兩人還時不時的貼耳竊竊私語。


  沈黛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直愣愣的看著他們。


  終於,在看清那個男人後,更是覺得腦子裏轟然一炸。


  雖然已經五年不曾見過,可沈黛卻很清晰的記得他。


  這個男人,不就是聶容崢的父親,聶霈嗎?

  搖搖頭,沈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們兩個人落座,親密的交談著。


  看著她那樣子,像是下一秒,就快要哭出來。


  望著他們好半晌,終於,沈黛轉頭,再次看向了顧從安。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沒了剛才的溫和,沈黛看著顧從安,臉上盡是冷漠。


  顧從安聳聳肩,擺出一副不明白的樣子:“黛黛,你怎麽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今天真的是你的生日嗎?”沈黛說著,她向他伸出手:“總有身份證明吧,給我看看,今天是不是你的生日。”


  向來溫柔的沈黛突然的咄咄逼人起來,顧從安也有些反應不過來。


  可在她的質問下,顧從安也隻得搖搖頭,歉疚的承認:“黛黛,你相信我,我沒有想過要傷害你。隻有真相,你該了解。”


  “都是借口,說是為我好,到底怎麽樣,你心裏最清楚。”沈黛說著,拿起白色帕子擦了擦嘴:“不過說到底,也謝謝你,讓我知道了一些也許我一直都忽略的事情。”


  說完,她就啪的扔下了帕子,邁步向不遠處的餐桌走去。


  方才,還和聶霈你儂我儂的溫靜嫻不經意的一瞥,卻是看到了距離她不願的沈黛。


  倏然,溫靜嫻害怕的有些腳軟,被點破秘密的窘迫讓她有些難看。


  處於本能的,溫靜嫻想要躲。


  自然也注意到她躲躲閃閃的反應,坐在她對麵的聶霈轉頭看看。


  見是沈黛,他並沒有一丁點兒的不安,反倒笑盈盈的說道:“是黛黛吧?這麽多年不見,長得越來越漂亮了,嗯……很像你的媽媽。你說是不是,靜嫻?”


  被這一問,溫靜嫻臉色頓時更白了幾分。


  她局促的看著沈黛,卻是不知道該如何跟她解釋。


  “……黛黛,這裏講話不方便。找個時間,我們再仔細的談談好嗎?”說話間,溫靜嫻眼裏竟是帶了些許乞求。


  沈黛看著,冷漠的眼裏,流露出鄙夷:“你們在一起多久了?五年?八年?還是更長的時間?“”黛黛,這裏不是胡鬧的地方,你先走。“溫靜嫻這會兒已經注意到四周有異樣的眼光,她皺緊了眉頭,暗道沈黛是越來越不懂事了。


  而沈黛隻是冷冷的看著她,倏然,她看到了溫靜嫻手指上的那枚戒指。


  頓時,什麽也都明白了。


  “爸爸出事之前,知道你們的關係嗎?”沈黛其實也不想這個時候得到些什麽答案,隻是胸口處湧出的怒火,燒得她頭腦都快失去理智:“為了錢嗎?這就是你拋開重病的丈夫,和有婦之夫在一起。溫靜嫻,別忘了,你也沒有離婚,而聶霈也隻是分居狀態。你們這個,叫做出軌,叫做小三。”


  “夠了,沈黛……我都說了,有什麽咱們回去說,別在這兒丟人現眼。”溫靜嫻再也按耐不住,聽得沈黛說得越來越難聽,厲聲嗬斥道。


  “丟人現眼?到底是誰在丟人現眼啊?”


  沈黛深吸了口氣,眼睛裏的淚也盈盈的閃著。


  “為什麽要自甘下賤呢?他是別人的丈夫,為什麽你偏偏要和他在一起?”沈黛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


  在她心目中,與丈夫多年恩愛,就算是丈夫重病在床也不離不棄的溫靜嫻,背地裏居然會是這個樣子。


  看著沈黛激動的樣子,溫靜嫻冷了眸光:“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趕快離開。”


  麵對這樣的溫靜嫻,沈黛卻是嗬嗬的笑了起來。


  “很多事情,終有一天,我會知道知道真相的。”


  留下了這麽一句話,沈黛伸手抹了把眼淚,轉身快步便離開了餐廳。


  而時刻關注著她的顧從安沒一會兒後,也跟著追了出來。


  “黛黛,什麽事情都得慢慢來,你別激動。”看著渾身像是包裹在寒冰裏的沈黛,顧從安有些後悔帶她過來。


  隻是靜靜的站在路口,沈黛的眼裏神情變幻莫測,讓人辨不分明。


  “黛黛,你別嚇我。”


  見沈黛一直呆愣著沒有說話,顧從安著急的說道。


  半晌後,沈黛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卻是一句話都沒留下。


  她伸手,招來一輛車,就迅速上車離開。


  呆愣在原地,顧從安此刻心生出的恐懼,已經很久沒有過。


  ……


  上了車的沈黛,突然一陣茫然,她卻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哪裏。


  想了很久以後,才終於想到了一個她必須要去的地方。


  約莫半個小時後,當車停在聶家老宅的門前,沈黛竟是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已經很多年了吧,她都沒有再來過這裏。


  今晚,還是多年後她第一次踏足這裏。


  進了老宅,沈黛看著苗圃裏依舊未變的鬱金香花田,心頭的酸楚難以言喻。


  “沈小姐,夫人在書房,您自便。”


  帶領她的傭人恭敬的說完,躬了躬身便走了。


  這會兒已經是快到淩晨,可老宅裏依舊燈火通明。


  她記得,有一次聶容崢不經意的透露過,五年前發生了那件事後,聶家老宅就隻剩下楚蔓,自此後她就算到了夜裏,也必須要整個宅子裏都亮著燈。


  來到書房門前,沈黛輕輕的敲了敲門。


  裏頭傳來楚蔓清冷的聲音。


  “進來。”


  抿了抿唇,沈黛深深吸了口氣,才鼓起了勇氣,推開門,她緩步走了進去。


  書房裏,楚蔓像是在翻看著什麽,見到沈黛進來,也隻是輕描淡寫的瞥了她一眼:“來了?坐吧!”


  沒了之前的敵意和嫌棄,這個時候的楚蔓,就如當年那樣的溫和。


  “這麽晚了,來找我做什麽?”楚蔓說著,端起了手邊的茶盞,小口的喝著茶:“別好奇我怎麽對你改了脾氣,如今我看到你也隻能是恨鐵不成鋼。沈緋那樣的丫頭,你都鬥不過,不……或者說,你的單純,你的愚蠢讓你注定是個失敗者。好在,你有阿崢的愛護,要不然……”


  說著,楚蔓亦是輕歎著,搖搖頭:“也不知道阿崢喜歡你哪一天?天生愚鈍好欺負?算了算了,不提了,說著就來氣。”


  來的一路上,沈黛心頭還充滿了戾氣,可麵對著楚蔓,她立刻心就平靜了下來。


  在沈黛的記憶當中,最為優雅精致的女人,就是楚蔓。


  在漫長的歲月裏,沈黛也見過各種各樣的女人,可沒有任何一個,甚至是溫靜嫻,都不能比得上她帶給沈黛的影響。


  “我想請問您,他們的事情,您是什麽時候知道的?”提到溫靜嫻和聶霈,沈黛又是心口一塞。


  這種刺痛感讓她忍不住就先要落淚。


  本是緩緩喝著茶的楚蔓聽她這一說,便是抬頭看向了她。


  見沈黛一副驚慌失措又難以接受的模樣,楚蔓也隻是默然的歎息,跟著就說:“他們的破事兒,你知道了?說來……也是好多年了,時間太久,久到我也都忘記了。隻不過,真要講起這件事,我記得最深刻的怕也是那年了……”


  楚蔓結婚以後,一直都替聶霈打理著公司的事情。


  因為沒有經驗,自個兒懷孕了,她都沒有察覺到,可惜等她總算知道了,也為時晚矣。


  楚蔓和聶霈的第一個孩子就那麽沒了。


  而後的好幾年,楚蔓想要生育,都沒辦法再有孩子。


  為了懷上孩子,楚蔓找了各種各樣的方法,但哪曾想,轉頭聶霈居然和溫靜嫻搞在了一起。


  那天,楚蔓因一個什麽偏方住了院。


  說是要住院治療,可她偏偏放心不下一筆生意,再是難受,也是拖著難受的身體回來。


  可哪裏能想到,她一回去,就聽到臥房裏有著曖昧的聲音。


  楚蔓就那麽輕輕的推開門,就這麽……聶霈和溫靜嫻就被她捉女幹在床……


  提起陳年往事,楚蔓不由的又回想起過去。


  跟著她沉聲道:“其實,這一次溫靜嫻和聶霈回來,我就想著這件事一定瞞不住。唉,真是活得一團糟,如今倒是讓你們這群小輩看笑話了。”


  楚蔓雖然說得雲淡風輕,可沈黛卻是看得出,並沒有她說得那般輕鬆。


  “那……我的父親也知道嗎?既然您說過去了很多年,那是不是我的父親,也……”說到這裏,沈黛一時控製不住情緒。


  她此刻的腦海裏皆是溫靜嫻和聶霈親親我我的樣子,那種從心頭湧起的惡心感,讓她幾欲作嘔。


  “沈卿知不知道,我卻是不清楚的。那個時候,我都已經自顧不暇了,哪裏能去顧及到別人。”楚蔓說著,嘴角掛起嘲諷的笑:“這幾年,你也經常會懷疑,為什麽我那麽討厭你。今天,你清楚了嗎?”


  聽著楚蔓這話,沈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溫靜嫻是勾引了我丈夫的女人,而你……居然是她的女兒。你說說,我要如何才能容得下,她的女兒和我的兒子在一起?”楚蔓微微皺起眉頭,苦笑不已:“說起來,也是孽緣啊!為什麽阿崢就偏偏看上你了呢?為什麽,就和溫靜嫻的女兒牽扯不清了。”


  “……對不起。”不知道該說什麽,沈黛突然的說了這麽一句。


  聽她這麽一說,倒是讓楚蔓怔住。


  好半晌,她才清醒過來,自嘲的笑了笑,就跟她道:“你這個小毛丫頭跟我道什麽歉?就算是要賠罪,也該是他們那對狗男女來才是。”


  偏頭,楚蔓看著仍舊渾渾噩噩的沈黛,輕輕的歎息:“你啊,像你的爸爸。隻要認準了什麽事兒,就死不回頭,跟頭倔驢似的。也是可惜了,當年他可是才華橫溢,如果沒有出那場車禍,說不定如今也是學識淵博,桃李滿天下了。”


  聽著楚蔓的感慨,沈黛突然的腦海中閃過了什麽,她眸子緊緊的盯著楚蔓:“您是不是知道什麽事情?”


  “哦?我能知道什麽事情啊?”楚蔓見她看向自己,卻是一臉坦然的回應。


  見楚蔓再不願意透露什麽,沈黛也就作罷。


  隻是她站起來,深深的看了楚蔓一眼,道:“這些年,辛苦您了。”


  恭敬的拱了拱身,沈黛便慢慢的退了出來。


  隻是,剛才還看著平靜的楚蔓,這會兒眼裏卻也是隱隱含了水光。


  “一個小毛丫頭懂什麽?還說辛苦我了……知道個什麽啊!”沒好氣的哼了哼,楚蔓掩蓋了自己的一抹悲傷。


  忽而,她瞥了眼不停有人打來電話的手機,雖然不耐煩,但還是接了起來。


  那頭,似乎很著急,顧從安問道:”楚女士,沈黛已經走了嗎?“”今天這件事你做得很好,你說的合作案,也能馬上提上日程了。“楚蔓深深的吸了口氣,一掃剛才的陰霾,眼底有了得意的神色。


  那頭的顧從安聽罷,卻是沒有一丁點兒的愉悅:“我不明白,為什麽要她知道這件事呢?明明沈黛,是最無辜的,不是嗎?”


  “無辜?牽扯進這樣的家庭,有誰是無辜的?再說,有了她,才能攪亂聶霈的計劃。”楚蔓說著,語氣裏已經滿是涼意:“聶氏隻能是我的兒子的,他聶霈可一點兒也不配上那個位子。”


  聽著楚蔓信心滿滿的話,顧從安心頭的不安越來越大,跟著他又問:“讓沈黛也牽扯進來,到底是為什麽?”


  “看來,你是真的很關心她啊?怎麽了?喜歡上她了?”聽著顧從安關切的問著沈黛,楚蔓輕笑著說道。


  顧從安卻也不管她是試探還是調笑,堅定的說:“沈黛是個善良的姑娘,我不希望她再無辜受到牽連。畢竟之前的那麽多事情,已經夠她受的了。”


  “喲,還真是心疼了?”


  “我不想她受到傷害。”


  聽著顧從安這話,楚蔓倒是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就聽她說道:“你放心,這件事沈黛娶查,才是最正當的。以後,如果真相大白了,相信我,沈黛那個時候一定會感謝我的。”


  “真的?”


  “不信,到時候等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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