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九章 飛龍山的兩年
酒糟鼻子生恐懼表皮長著疙瘩的生物,偏巧不巧的是在百毒山讓他遇到了這類生物,而且,還是他這輩子從沒見過的飛蜥。
此刻,酒糟鼻子的腮幫子兩邊,分別有一隻飛蜥咬在了臉上,毒液注入到體內的一瞬,酒糟鼻子頓時感覺到神誌模糊,眨眼失去了知覺。
這種情況很危險,酒糟鼻子讓毒液麻痹了神經,一旦時間稍長,立馬會有生命危險,這是他之前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
酒糟鼻子不知道,他已經到了十分危險的境地,但,他這裏發生的一切,都在山頂那位守山大師兄的密切注視之下。
“聽他是門主的衣缽傳人,我也是在他來這裏之前剛剛知道,這麽,他就是未來的聖子甚至門主,什麽也不能在我這裏夭折了。”
守山大師兄兩眼盯著山腳石柱上的背影,嘴裏聲自語著,發現酒糟鼻子的意識陷入了空白後,他這才決定馬上出手。
這位守山大師兄和蜈蚣山的那個不同,他最討厭給人溜須拍馬,不管有什麽背景的弟子到了飛龍山,他都是一視同仁。
不拍馬屁並不等於見死不救,這位大師兄守護飛龍山幾十年,經他手救活的弟子不計其數。
今日偏巧不巧的是,他準備要救的這個師弟,是門主的唯一弟子,很有可能是下一任的宗門聖子。
他要出手相救,不是因為酒糟鼻子的特殊身份,隻因對方是同門,在他麵前是師弟,師兄見師弟有難,無論如何都要相救。
守山大師兄自言自語的時候,張光祖腮幫子兩邊的兩隻飛蜥沒有停下來,尖嘴咬住張光祖的臉同時,兩隻翅膀撲閃著,四隻爪子的五爪張開,正在用力向後拉扯。
看兩隻飛蜥的意思,非要把酒糟鼻子的臉皮撕下來一塊不可,此刻被兩隻飛蜥咬緊的地方,已經鼓起了老高,用不了多久,張光祖就會成為一個沒有臉皮的人。
時遲那時快,守山大師兄話的同時,猛然間抬起了右手,朝著山腳石柱上的張光祖食指連點。
緊隨手指連點,兩道光芒從指尖飛射出去,直接鎖定了酒糟鼻子腮幫子上的兩隻飛蜥。
兩隻飛蜥的八隻爪子正在亂蹬時,從守山大師兄指尖射出的兩道光芒飛來,瞬間進入了兩隻飛蜥的腦袋裏,活蹦亂跳的兩隻飛蜥眨眼斃命。
兩隻飛蜥是死了,但,尖嘴卻依舊緊咬著酒糟鼻子的腮幫子上,死了的兩飛蜥耷拉在他臉兩邊,此時看上去有點搞笑。
飛蜥死了,張光祖還處在昏迷之中,他的腦神經已經讓劇毒麻痹,假如沒有外力作用的話,酒糟鼻子也就順便一命嗚呼了。
這不是守山大師兄想要看到的結果,緊隨食指指尖射出兩道光芒後,隻見這位大師兄的眉心忽然一亮,一道無形之光從眉心激射而出,眨眼間進入了酒糟鼻子的眉心中。
守山大師兄眉心射出這道無形之光後,臉上頓時顯露出蒼白之色,氣色頓時變得有點萎靡不振。
無形之光是精神力,也叫靈魂之力,為了救張光祖,他不惜耗費自己的靈魂之力,雖然損失的不多,但,想要恢複到原來的總量,卻不是短時間能做到的。
除非他有專門壯大靈魂之力的靈丹,否則的話,隻能在長時間的修煉過程中恢複過來。
緊隨著眉心這道光芒的射出,守山大師兄抬手拍在儲物袋上,下一瞬,立馬飛出來一隻乳白色、大如麻雀蛋的圓形事物。
圓形東西是一隻蟲卵,生這種卵的蟲子名叫靈蟲,是一種精神力十分強大的蟲子,吃了靈蟲的卵,能讓精神力缺失的人迅速恢複過來。
俗話的好:貓有貓道、犬有犬道,百毒門沒有幾個正規的煉丹師,但,他們同樣需要靈丹。
沒有煉丹師就沒有靈丹,外購靈丹又特別昂貴,但這難不倒百毒門的創派祖師爺,經過幾代人的研究,終於另辟蹊徑,走出了一條和別的宗門截然不同之路。
就像張光祖修煉這樣,百毒門的弟子不用靈石,使用的都是各種毒蟲。
不知內情的人都以為,百毒山的毒蟲都是百毒山獨有的特產,其實不然,這都是百毒門無數年來自行培育出來的稀有品種,外界根本就見不到。
好比守山大師兄拿出來的這隻靈蟲的蟲卵,同樣是百毒門的先祖們培育出來,專門用來補充缺失的精神力,價值堪比王玨煉製的治療靈魂缺失的靈丹。
守山大師兄一把抓住靈蟲的卵,直接塞進了嘴裏,即便是這時候,兩眼依然盯著山腳的酒糟鼻子。
張光祖的靈魂之海中,確實有極少量的靈魂之力讓毒液侵蝕了,眼看命將不保時,守山大師兄這道精神力衝進了他的靈魂之海。
這道光進來的一瞬,立即包圍了侵入的毒液,然後再耐心細致的進行剝離,把侵蝕的張光祖那部分精神力分解出來,重新回到它在靈魂之海的位置。
這是一件必須心謹慎的活,精神力必須做到高度集中才行,如果有一點分神,被腐蝕的精神力,不但不能分離出來,而且,會直接將酒糟鼻子的靈魂抹殺。
守山大師兄吃完了靈蟲的卵後,精神狀態迅速好轉,但他並沒有閑著,進入酒糟鼻子的那道精神力,如果沒有施法者的操控,就等於死的一樣。
因此,看似這道精神力在自行剝離毒液,其實,是守山大師兄正在遠程操控,隻是幾個呼吸的時間,這位守山大師兄的額頭上冒出來一層汗珠,由此可見,這種差事不是一件很容易的活。
最少過去了有一炷香時間,守山大師兄才停了下來,緩緩睜開眼後,嘴裏長出了一口氣。
“終於把毒液全部剝離了,不然,門主唯一的傳人就死在了飛龍山。”
守山大師兄完,抬手擦了擦腦門上的那層汗珠,身子晃了三晃,差一點從石柱上掉下去。
再次坐穩後,抬眼向酒糟鼻子看去,隻見在酒糟鼻子的眉心之處,緩慢的飄飛出來一道灰暗的靈魂之光。
這道光,是守山大師兄的那道精神力,離開酒糟鼻子的靈魂之海時,把剝離出來的毒液帶出了體外。
這道精神力變得晦暗無光,是因為在玻璃毒液的過程中受到了汙染,即便離開了酒糟鼻子的身體,也不能在再回到守山大師行的靈魂之海中,隻能任其隨意飄散。
經過守山大師兄的一番努力,酒糟鼻子的靈魂終於再次恢複了純淨,但,張光祖並沒有就此醒來。
一刻鍾後,張光祖緩慢的睜開了眼,張嘴噴出了一口血後,臉色稍顯蒼白,扭臉向周圍看去,酒糟鼻子的臉上透露出一絲茫然。
“剛才好像做了一個夢,夢到我死了,然後又讓人把我救活了,我還記得救我那人的模樣,可能沒有走遠,我看看也許還在周圍。”
抬手擦幹了嘴角的血跡,血跡漆黑,一看就知道,這是中了劇毒的緣故。
還好,酒糟鼻子對貌似的夢境還有記憶,當他的腦袋轉了一圈後,立馬看到了盤坐在山頂石柱上的守山大師兄。
“張光祖謝大師兄救命之恩!”
看見守山大師兄的一瞬,酒糟鼻子立馬認出了這就是飛龍山的守山大師兄,當下不敢怠慢,直接從石柱上轉身麵向山頂跪了下來,朝著守山大師兄磕頭謝恩。
“別廢話了,飛蜥的毒液隻有少量進入了你的大腦,大部分進入了體內,趕緊運轉功法,這些毒液都是好東西,再這麽耽誤下去,等到毒液攻心的時候,你的命就沒了。”
張光祖看見守山大師兄的一瞬,心中頓時一驚,當他的目光和守山大師兄的目光相對時,有一種如臨深淵的可怕感覺,這種感覺在前麵的兩位守山大師兄身上,是根本就沒有的事情。
張光祖明白了飛龍山的重要性,這位守山大師兄的修為比前兩位高了太多,這一點就能證實他的判斷。
“是,再次感謝大師兄!”
張光祖不敢再囉嗦,立馬轉過了身體,與此同時,抬手拍在儲物袋上,下一瞬,那隻超級大號的皮囊出現在他的麵前,讓他一把抓到手中。
與此同時,迅速運轉百毒神功,加快吸收進入體內的飛蜥毒液。
守山大師兄那些毒液都是好東西,可不能就此浪費了哪怕一點點,退一步講,為了保命,也必須趕緊吸收了轉化成靈力。
兩隻手也沒顯著,迅速擰開了皮囊的嘴,腮幫子兩邊還分別墜著兩隻飛蜥,把上麵抹上醬料後,左手一把抓下右邊臉上的那隻飛蜥。
“哎呦!”
飛蜥雖然死了,但,尖嘴還緊咬著他的臉,張光祖一著急忘了這茬,他這用力一拽,飛蜥是離開了他的臉,可也撕下了他臉上的一塊皮肉,頓時疼的他一咧嘴,差一點叫出聲來。
這麽一來,酒糟鼻子就是徹底不要臉了,傷口處立馬流出了黑色的血水,期間夾雜著一股腥臭。
張光祖顧不上這些,一把將手裏的飛蜥塞進了嘴裏,三下五除二吃完了一隻,滿嘴都是醬料味道,至於飛蜥是什麽味道,一點沒有吃出來。
“看來他是早有準備啊!蜈蚣把醬料都給他準備好帶來了,有了醬料,飛龍山難不倒他了。”看見酒糟鼻子拿出了醬料,守山大師兄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