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3章 入獄

  鬱五淵冷聲開口:“那就長話短說。”


  華袖一頓,看神色,似乎是被鬱五淵給嚇到了。


  也是,冷著臉的鬱五淵,真的頗有威嚴,一般人見到都會發怵。


  沈錦瑟淡聲開口,“今天去赴陵親王妃的宴會,吃午飯的時候一婢子灑我一身酒水,而後這個婢子帶我去廂房換衣服,婢子執意說廂房是我的而非是修王妃的,吃過午飯,陵親王妃領著諸位女眷來了。”


  鬱五淵被沈錦瑟這三言兩語說的雲裏霧裏的。


  “仔細說。”鬱五淵冷聲開口。


  沈錦瑟頓了頓,開口,“修王妃的廂房裏有修王在休息,廂房裏陳放著香爐,少卿大人是否明白了?”


  鬱五淵點點頭,“找大夫來診脈。”


  一邊的侍衛抬手一揖出去了。


  “你所說的婢子是她?”鬱五淵看著被五花大綁的婢子,問道。


  沈錦瑟頷首。


  “香爐呢?你被潑了酒水的衣裙呢?”鬱五淵再問。


  素蘋默默將東西呈遞上來,而後屈膝一禮,開口說道:“少卿大人見諒,這隻有外衫,沈姑娘畢竟是女兒身。”


  來之前,王妃娘娘就讓她將沈姑娘的外衫和香爐收好,說是到時候有用。


  王妃娘娘還真是神機妙算。


  “本官也隻要外衫。”鬱五淵冷聲說了一句,而後瞥了一眼坐在一邊吃吃喝喝的阮白虞。


  這人還真把廷尉當成看戲的地方了。


  一邊的官員拿過外衫展開。


  在下擺附近,果然是有一塊不太明顯的印記。


  官員湊近聞了聞,開口,“大人,的確是酒水,如今幹了也有很重的酒味。”


  鬱五淵頷首,而後提筆在紙張上寫著什麽。


  沒一會兒,廷尉處的大夫來了。


  行禮問安後,鬱五淵指了指桌子上的香爐。


  大夫走上來低頭一聞,然後差點一口氣上不來了。


  怎麽會有這麽重的分量!


  大夫急急忙忙從藥箱裏翻出藥吃下,過了一會兒後,他抬手一揖,說:“臣魯莽了。”


  “講。”鬱五淵冷聲道。


  大夫抬手一揖,沉聲開口,“是臣草率,這香料有燃燒過的痕跡,雖然被茶水潑過,但這藥性依舊,這藥性太烈,隻需一點便可導致人意亂情迷釀成大錯,這要是燃燒了,藥效隻怕是要翻倍的。”


  剛才低頭猛吸一口,不僅被熏得上頭,差點也當眾出醜了。


  鬱五淵頷首,“去給這位沈姑娘診脈。”


  大夫一揖,而後走到沈錦瑟身前。


  沈錦瑟伸出手,那大夫格外講究的拿出帕子墊著,然後才將手搭在上麵。


  過了一會兒,大夫收回手和帕子,問,“沈姑娘是吃過解藥了?”


  沈錦瑟點點頭,而後將拿過瓶子拿出來遞給大夫。


  大夫接過瓶子辨認了一下藥丸,而後一臉痛心疾首的看著沈錦瑟。


  奢侈!太過奢侈!

  極品的解毒藥丸用來解這個,太過奢侈!


  大夫將瓶子還回去,而後抬手一揖,道:“這位姑娘曾中過藥,但及時服用了解藥。”


  鬱五淵頷首,而後讓大夫退到一邊去。


  沈錦瑟冷眸看著陵親王妃,“如此,陵親王妃還有和解釋?”


  好端端的,在屋子裏擺放這種熏香,不是別有所謀是什麽?

  陵親王妃看著沈錦瑟,不言。


  這個時候,華袖將事情重新闡述了一遍,讓鬱五淵更加明白。


  “陵親王妃謀害修王和沈姑娘,如今人證物證皆在,即可壓入牢房。”鬱五淵開口。


  鬱五淵的話音落下,陵親王妃和幾個婢子就被押下去了。


  沉寂許久的阮白虞忽然開口,“那陵親王府是不是也可以收拾了?”


  鬱五淵側頭看著她,“要不你去?”


  “我去做什麽?”阮白虞反問了一句,“名不正言不順,你自己去。”


  鬱五淵無奈看了一眼阮白虞,而後將一份文書遞給身邊的官員,說,“抄家。”


  官員接過文書一禮,而後就出去了。


  屋內,隻剩下沈錦瑟和華袖。


  阮白虞和身後的素梅說了一句,“送沈姑娘和華姑娘回去。”


  素梅一禮,看了一眼素琪後,抬手作請引著兩人出去了。


  等她們走了之後,阮白虞站起身,“去牢房轉轉?”


  “請。”鬱五淵抬手。


  兩人一前一後朝著外麵走去,素琪和幾個侍衛跟著。


  “你怎麽知道皇上的文書下來了?”鬱五淵好奇的問了一句。


  阮白虞看了一眼鬱五淵,淡聲開口說,“猜的。”


  “認真說。”鬱五淵可不相信這個回答。


  有的事情可不是猜猜就能猜準的。


  阮白虞聳了聳肩膀,開口,“你頻繁入宮,是為了讓陵親王府狗急跳牆,我想著你會這麽做,手裏肯定是掌握了逮捕陵親王府滿門的文書。”


  “如今事發突然,隻怕線索又斷了。”鬱五淵微微歎息,“實在沒想到來這麽一出。”


  今天的這一場好戲,完全打亂了他的計劃。


  阮白虞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說:“少卿大人,動動你聰明的腦袋瓜子,什麽人會想著對修王動手呢?”


  鬱五淵頓時明白了阮白虞的意思,“和之前的是一夥人?”


  錦州命案的主使到紀長音那兒就斷了,但他們都知道,紀長音身後還有人。


  阮白虞歪頭,“不然呢?”


  “等等,紀長音那兒的線索斷了,如今這的也段了,這……”鬱五淵看著阮白虞,總覺得那兒不太對勁。


  “衛國。”阮白虞不緊不慢開口。


  鬱五淵瞬間想到了會盟刺殺的事情,這件事,是衛國所為。


  “你的意思是……”鬱五淵思索片刻,“衛國沒那麽厲害的本事,隻怕衛國後麵還會有人。”


  阮白虞揣著手不緊不慢開口:“不錯,刺殺指向衛國,可是疫病卻指向了蒼國,你覺得很有意思嗎?”


  有意思嗎?


  不不不,他隻是覺得頭大。


  “敵在暗我在明,你覺得哪有意思?”鬱五淵反問了一句。


  阮白虞聳了聳肩膀,“一步一步將人給逼出來,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


  鬱五淵側頭看著阮白虞,沉默一會兒,開口說道,“我現在覺得今天這事是你早有謀劃的。”


  “天地良心,我今天就是個局外人,我怎麽謀劃?”阮白虞就差直呼冤枉了。


  鬱五淵不太相信的看了眼阮白虞。


  走了一會兒,鬱五淵冷不丁冒出一句,“你為什麽要去看陵親王妃?”


  “顯擺炫耀啊。”阮白虞回答。


  接下來去牢房的路,兩人都沒有吭聲,一路上,沉寂得有些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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