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王凝

  內訌一事,鬱五淵自然是瞞著林單氏和林毓她們。


  這件事情層層傳過去,落在她們耳朵裏麵也就是阮白虞查案太累睡著了。


  鬱五淵身邊除了住持也就隻有仵作了。


  君深和阮白虞被關起來,還有白閱也是怒氣衝衝離開了。


  大寧寺的戒備忽然鬆懈了許多。


  這個時候,一道人影悄無聲息的走進來一處僻靜的禪房裏麵。


  花瑩走到裏麵看到那個女人,垂眸屈膝一禮,恭恭敬敬的開口,“奴參見長老。”


  王凝坐在一邊舉著茶杯看著眼前的婢子,開口道:“何事?”


  輕柔的聲音格外的悅耳。


  花瑩身體微微一顫,隨後開口道:“奴前來是有事情回稟。”


  “說。”王凝淡淡開口。


  花瑩忽然提著裙子跪在地上,“奴無能,不曾發覺寺廟裏麵的修王是假冒的!”


  王凝放下手裏的茶杯,抬頭看著花瑩這幅樣子,眼裏浮上淡淡的鄙夷,聲音依舊是輕輕柔柔的,“本長老從京城回來,自然知道這裏的修王是假的。”


  大寧寺外麵都是他們的人,沒道理修王離開的時候他們不知道,而今日早朝上忽然出現了一個修王,想來大寧寺那從未露麵的修王是假的。


  花瑩頓了頓,恭恭敬敬的開口道:“大寧寺還有另一撥人,他們的目的似乎也是林二小姐。”


  王凝眼裏目光一狠,看著花瑩,眼裏滿滿的冷意,她開口道:“你來就為了這事?”


  花瑩戰戰兢兢的開口道:“庭尉少卿和阮三小姐鬧翻了。”


  “嗯?”王凝微微挑眉,詫異的開口。


  花瑩點點頭,恭敬開口道:“今日早晨大寧寺又出了一樁命案,鬱五淵懷疑這個命案與阮三小姐他們有關聯。”


  “……”王凝沉默著瞧著花瑩,手指不緊不慢地敲著桌子,“庭尉少卿此舉可不亞於是自斷臂膀,而且得罪了阮三小姐,那可相當於是惹惱了軟二小姐。”


  花瑩頓了頓,恭恭敬敬的開口,“奴謹遵長老吩咐,咬定看到阮三小姐和楚郡王殺人,鬱五淵將他們關起來,就算真得洗脫了冤情隻怕嫌隙已生。”


  “本長老懷疑是將計就計在他們做戲。”王凝冷聲開口。


  花瑩藏住眼裏的不甘,恭恭敬敬開口,“長老,奴覺得他們不是做戲,庭尉少卿為了控製阮三小姐,在她飯菜裏麵下了軟筋散。”


  王凝蹙眉看著她,道:“你看到了?”


  花瑩搖搖頭,隨後又點點頭,“奴和阮三小姐身邊的婢子打好關係,然後聞到了阮三小姐飯菜裏麵有軟筋散的味道,奴也親眼見阮三小姐吃飯。”


  “……”王凝端起茶水,抿了一口茶,思量著這件事情。


  阮三小姐如今就像是案板上的魚肉,而刀俎則是她。


  阮白虞這個小姑娘實在是詭計多端,如果不盡早除去,隻怕會因為她毀了他們的計劃。


  守著阮白虞身邊的人不重要,隻要她想,殺一個大家閨秀那是易如反掌的事。


  再則,阮白虞身上也有護國公夫人的血脈,如果她真的是那種人,隻怕被找回去之後會成為她的心腹大患。


  如今弄死,就算以後真的被證實了,最多也就是被訓斥幾句。


  可她忘了,阮白虞身後站的人是修王,是位鬼見愁。


  惹了君離尚有活路,但是惹了阮白虞,那可真的是自尋死路。


  王凝冷聲開口,“為了我們的大業,本長老今晚上就送阮三小姐上路。”


  花瑩頓了頓,屈膝一禮就下去了。


  隻不過,花瑩沒發覺暗處一直有一個人跟著她,還有屋裏麵的王凝也沒有發現。


  刑房。


  立影忽然出現,見鬱五淵在審訊人,開口說道:“少卿大人,林二小姐身邊的婢子是內鬼,她和她的上司見過,那個婢子尊稱她為長老,且,那個女人今晚上要對阮三小姐動手。”


  鬱五淵看了一眼立影,慢悠悠開口,“你說虞姐需要幫忙嗎?”


  立影想了想,認真的開口說道:“以阮三小姐的本事,隻怕是不需要。”


  鬱五淵將手裏的證詞遞給住持,淡淡開口道:“那我們再去演一出吧。”


  住持念了一句佛號,認真的開口,“貧僧不會說謊。”


  出家人不打誑語,他就算去了,也是閉著嘴巴站在一邊。


  鬱五淵看了一眼住持,開口道:“住持你就不用去了,我去。”


  住持頷首。


  禪房。


  阮白虞躺在床上睡大覺,絲毫沒有一點嫌疑犯的緊張,甚至是閑適的不行。


  鬱五淵推門進來就看到合衣裹被子呼呼大睡的人,嘴角微微一抽。


  她倒是清閑啊。


  鬱五淵負手沉聲開口道:“你可是牽扯上了命案,瞧你這樣,是一點都不擔心。”


  阮白虞卷著被子坐起來,睡眼惺忪的開口說道:“我擔心什麽。”


  鬱五淵抿唇。


  阮白虞微微挑眉,看著鬱五淵,笑道:“就算是我阮白虞殺了人,你能奈我何?”


  見鬱五淵冷銳下去的臉色,她繼續道:“我未來的姐夫,如果你還想娶初初,最好把我放了,不然……,嗬。”


  威脅之意甚是明顯。


  鬱五淵冷聲開口,“你在威脅我?”


  “是呢。”阮白虞笑道,“少卿大人可想好了,我身後還有一個修王殿下。”


  “修王又如何?”鬱五淵厲聲斥責,“你殺了人就該按例律辦事情,這一點誰也無法更改!”


  阮白虞裹著被子困頓的打一個哈欠,漫不經心的開口:“先不論這人是不是我殺的,這人已經是死無對證,隻要我咬死是他意圖不軌,那麽我還是無罪啊,再說,我沒那個閑心殺人。”


  鬱五淵被她這幅有恃無恐的態度刺激到了,氣的拍桌,“冥頑不靈!”


  “且,外強中幹。”阮白虞目送怒氣衝衝的鬱五淵離開,嘀咕了一句之後,繼續倒頭就睡。


  屋外,一道人影悄無聲息地離開。


  鬱五淵轉道去了君深那兒。


  看著鬱五淵這怒氣未消的樣子,君深慢悠悠到了一杯茶遞過去,“你這何必呢?”


  做個戲做得和真得一樣。


  好在他這兒沒人盯梢,他一個人清清靜靜也是自在,也不需要為案件奔波。


  鬱五淵接過水喝一口,開口,“騙過自己才能騙過其他人。”


  委實是想不到公正無私的鬱五淵居然會這麽的……老奸巨猾,是在有些破壞他那鐵麵無私的樣子。


  君深沉默了片刻之後,道:“他們是要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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