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試毒

  阮白虞才走出去,差點和門口的君離撞個正著。


  君離伸手抓住阮白虞的胳膊以免她跌倒,而後拽著她離開。


  “哎哎哎,男女授受不親,我還得去找花顏呢。”阮白虞掙紮的被拽到院子裏,而後望著臉色陰沉的君離,默默閉上嘴巴。


  君離拉起阮白虞的手,撩起袖子就看到她手上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是不是蠢?有藥方子為什麽還要加自己的血?”指腹摸了摸那些傷疤,望著阮白虞喃喃無言的樣子,叱罵的話默默咽回去。


  “我的血大補,噬魂傷身體,加幾滴血在裏麵你身體恢複的快,戰事不容耽擱,你早日回去,他們的士氣就會大漲。”阮白虞縮了縮手,而後將手抽出來縮在袖子裏。


  君離望著轉身小跑離開的阮白虞,眼裏迸發出勢在必得。


  所謂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那就隻好以身相許了。


  “主子……”立影輕聲開口。


  第一次看到主子還會聽牆角,還聽得那麽光明正大,真的……


  阮三小姐,奴才可什麽都沒說,是主子太聰明了,你可不能怪我。


  “說一說外麵的局勢吧。”君離坐在院子裏的椅子上曬著太陽。


  立影應了一聲。


  “那一場戰爭那拉提部落折損了數員大將,然後您被那拉提的騎兵堵截到這片樹林失去了蹤跡,這樹林甚是奇怪,我們一進來就迷了方向繞回起點。


  鄭大人隻好讓立陽入京請阮三小姐過來支援,奴才進來之前外麵的局勢鄭大人和幾個副將已經穩住,後來奴才進來照顧主子,現下是什麽情況奴才也不知。”


  “去忙吧。”君離擺手,眯著眼睛曬太陽。


  立影默默去劈柴。


  阮白虞走到花顏的屋子門口,看著坐在一邊看書的花顏,抬手敲了敲門,走進去。


  “你怎麽來了?”花顏有些意外的開口,放下書急忙走過去,眼裏有些亮光,“你是來找我玩的嗎?”


  阮白虞點點頭,在一邊的凳子上坐下來,“你在看什麽?”


  花顏走過去坐下來,笑眯眯的開口:“外婆的醫術。”


  “能給我你的幾滴血嗎?”阮白虞笑著開口,“噓,咱們悄悄不讓婆婆知道。”


  花顏點點頭,望著阮白虞的目光亮晶晶的,“可以啊。外婆說你也會岐黃之術,你是不是也想著讓我早日好起來啊?”


  阮白虞點點頭,“對啊對啊,你這麽可愛,早日好起來就可以讓你外婆帶你出去玩,吃各種好吃的東西。”


  花顏毫不猶豫的拿過一個茶杯放了一點血在裏麵。


  “呐,如果我好了,我一定要去找你!”花顏眼裏滿是對外來的憧憬,可是看著阮白虞鬢發裏的金簪,目光黯然了一些,“你是大門大戶的小姐,到時候我肯定找不到你的。”


  “等你好起來我就告訴你。”阮白虞摸了摸花顏的腦袋,朝著外麵走去。


  沒辦法啊,花婆婆的心病是花顏,如果花顏不好起來她就沒辦法離開這裏,為了能早日回去,她還得拚了老命讓花顏的胎毒早日祛除。


  再說,花顏這小姑娘真的挺討喜的,善良又可愛,若是她解了胎毒,也不失為做了一件好事。


  若是可以,她還真希望花顏一輩子不要踏入紅塵,保留著這一份發自內心的善良。


  阮白虞手指沾取了一些血放在嘴裏嚐了嚐味道。


  苦,除了苦還是苦,苦的不行!

  君離看著坐在台階上皺著小臉一副懷疑人生的阮白虞,起身走過去坐下來。


  “你做什麽呢?”


  阮白虞咂舌,將裝著血的杯子舉起來,“太苦了,比中藥還苦。”


  君離接過杯子來,在陽光下看了看裏麵的血,側頭看著阮白虞一臉難以言喻的表情,開口:“這血裏是有毒吧?”


  “你怎麽知道?”阮白虞看著君離,苦的吐舌頭,“不行,我要吃糖,太太太苦了。”


  說著站起來朝著廚房跑去,沒一會兒含著一塊紅糖走過來,彎腰坐下來,含糊不清的開口,“你是怎麽知道的?”


  君離將杯子舉到阮白虞麵前讓她自己看,“這血在陽光下折射出墨綠色,正常人的血是不會如此的,不是,你知道有毒你居然還嚐了?”


  阮白虞點點頭,看著君離冷厲的麵容,往邊上移了移,伸手抱著欄杆看著他,“你不能訓我,我又不會有事。”


  “……”君離抿出一抹冷笑,冷冷的看著她,“仗著自己百毒不侵就作,能不能愛惜自己一點。”


  “我沒有。”阮白虞癟嘴,“一醒來就訓我,這天下有那個女子敢嫁給你,活該你到現在都沒有娶妻。”


  看著還嘴強的阮白虞,君離直接氣笑了。


  並不是沒有人不敢嫁給他,而是他嫌棄麻煩不想娶,怎麽到了她嘴裏就成了他被嫌棄娶不到妻呢?

  “咳咳……”阮白虞忽然喉嚨癢癢咳了幾聲,嘴裏的紅糖塊掉在地上且還沾了灰塵。


  君離默默抬手給她輕輕拍拍背脊,阮白虞還來不及說什麽,張嘴就是一口血,“嘔……”


  君離將手裏的杯子隨手放在一邊,看著連續嘔了幾口血的阮白虞,伸手就想把她抱起來去找那位性子古怪的老人家。


  花婆婆早就聞訊趕過來,看著不斷嘔血的阮白虞,拽過她的手腕給她診脈。


  “你吃了顏顏的血?”花婆婆看著阮白虞蒼白的麵容,冷哼了一聲,“你就作死吧,這要不是你體質特殊,你早就去見閻王爺了。”


  阮白虞無力的擺擺手,靠著欄杆望著花婆婆,有點虛的開口:“毒在我體內排斥很嚴重,而且我嚐著很苦,花顏血裏的藥太多了一時間我也不好分辨。”


  君離用自己的袖子給阮白虞擦了擦她唇邊和下巴上的血跡,看著她看著欄杆蒼白虛弱的樣子,也就罵不出來了。


  “苦?”花婆婆眉一擰,“不對啊,我也嚐過的但是就是腥根本就不苦的。”


  阮白虞吐了吐嘴角殘存的血,起身跑去水缸麵前抄起水漱口。


  花婆婆跟上去,看著早就在阮白虞身後照顧目露擔憂的男人,眼裏浮上一點點欣慰,看來這小姑娘也不是一廂情願。


  君離看著有需得點站不穩的阮白虞,伸手扶著她的胳膊,看著走過來的花婆婆,擔憂地開口詢問,“她沒事吧?”


  “沒事,她的身體對這個毒排斥得很,已經都吐出來了。”花婆婆伸手給阮白虞診脈,“你仔細和我說說你的反應。”


  阮白虞看著台階上的一攤血,不得不說這毒的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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