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隱瞞

  君離將燒餅還給阮白虞,接過水一飲而盡,看著她額頭上的傷口和一片青紫,“你額頭是怎麽回事?”


  “啊,哦,這個呀,不小心磕門上了,當時撞得我眼前直冒金星。”阮白虞說著,轉身將茶杯放在一邊的桌子上。


  君離從床上下來,並未應聲。


  他看起來笨得連磕傷和撞傷都分不清楚嗎?


  花顏蹲著一碗白粥走進來,遞給阮白虞之後一溜煙就跑了。


  君離從阮白虞手裏接過來坐在桌前吃起來。


  “你看看,人家小姑娘見了你就像是老鼠見了貓。”阮白虞看著散著頭發一身裏衣坐在桌前吃點心的君離,戲虐開口。


  說老實話,頭發散下來的君離是溫和了許多,也多了些隨行慵懶。


  奈何這人天生冰冷,花顏一個小姑娘哪有不怕的道理。


  “這不很正常嗎?”君離抽空回了一句,“你以為人人都像你膽大包天?”


  阮白虞吃了口燒餅,“身上的傷都基本好清楚了,不過體內的毒,你還得接著吃幾天湯藥。”


  “你給我換的藥?”君離抬頭看著阮白虞,眼裏目光暗沉。


  阮白虞給他一個白眼,“做夢呢?你不怕我下毒手嗎?是立影給你換的藥,順便還給你擦了擦身體。”


  君離收回目光繼續吃點心,隻不過神色依舊暗沉看不出什麽情緒來。


  阮白虞咬著燒餅出去,看著背著一大捆燒柴回來的立影,將人逮到了外麵。


  “阮三小姐,你這是……”立影往院子裏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看著阮白虞。


  “你家王爺醒了。”看著喜上眉梢的立影,阮白虞揚起一個溫和的笑容,“你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的,對吧?”


  “奴才……”立影看著阮白虞不知道拿到摸出來的匕首,“阮三小姐你放心,奴才什麽都不知道,奴才隻是來照顧王爺的。”


  “這就對了嘛,識時務者為俊傑。”阮白虞收起匕首,吃著燒餅走進去。


  立影默默跟進去,心裏腹誹了幾句。


  真不知道這阮三小姐怎麽想的,做的那麽多卻還不告訴王爺,這可真是……,算了算了,誰都得罪不起,他還是閉嘴吧。


  屋內。


  花婆婆將湯藥防在桌子上,看著坐在那兒慢條斯理吃粥的男人,譏誚開口,“睡了十天半個月算是醒了,再不醒,就該入土了。”


  君離看著嘴損的不行的老人家,放下手裏的勺子和饅頭起身,抬手一揖,“多謝婆婆救命之恩。”


  “嗤,謝我作甚,又不是我救得你,我最多就是把你拖回來而已。”花婆婆上下打量了一番,開口道:“你要謝就去謝那個小姑娘吧,人家為了你可是……”


  “婆婆。”阮白虞打斷花婆婆的話,見君離看過來的目光,回以一個笑容,走到屋子裏麵望著花婆婆,“婆婆,我有些話想要和你說。”


  “喲嗬,這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你居然不讓我說?”花婆婆挑眉,看著阮白虞眼裏的無奈和懇求,“行行行,走吧。”


  阮白虞轉身和花婆婆離開屋子。


  “奴才參見主子,若無阮三小姐隻怕奴才還不能找到主子,請主子責罰。”立影跪在地上開口道。


  君離坐下來,“與你們無關,起來吧。”


  立影默默站在一邊。


  “她做了什麽才讓那位婆婆救我的?”君離拿起勺子,這位老人家脾氣不好,也不是什麽心善的人。


  想起阮白虞額頭上的傷,君離覺得她隻怕求的也是不易。


  立影抿起唇瓣,半晌,跪在地上誠實的開口,“阮三小姐不讓奴才說。”


  君離拿著勺子的手指收緊幾分,骨節處微微發白。


  “我說,你隻要點頭或是搖頭就行。”君離頓時沒了胃口,放下勺子看著立影,“她是否跪地磕頭求人了?”


  立影點頭。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條件,對吧?”


  立影點頭。


  君離驟然站起來,端起一邊的湯藥,放到鼻子下聞了一聞,目光越發暗沉,“湯藥裏的血是怎麽回事?”


  立影不解的抬起頭看著君離,“主子,這藥裏有血?”


  “你不知?”君離看著立影茫然的樣子,頓時想到了什麽,“不用說了,我知道了。”


  在這裏,會給他熬藥的就是立影和阮白虞,還有那位脾氣不好的婆婆。


  以人血入藥,這三人裏麵會這麽做的也就隻有阮白虞。


  立影識趣的緘默。


  “她身上的藥味怎麽回事?她生病受傷了?”君離將溫熱的藥喝下去,不由咂舌,這藥真是他喝過最苦的。


  立影搖頭,看了一眼君離,欲言又止。


  沒病沒傷身上卻帶著濃厚的藥味,會是什麽情況呢?


  君離換上衣袍走出屋子,看著院子裏晾曬的藥材,若有所思。


  藥房。


  “我在藥裏麵加了你的血,以哪個小子的聰明才智,隻怕是早就知道了。”花婆婆看著阮白虞煞變的臉色,恨鐵不成鋼的開口,“蠢,做了那麽多還瞞著他,真不知道你這腦子裏怎麽想的!”


  雖說相識的日子短暫,但是阮白虞這小姑娘乖巧懂事又能吃苦,她也是把這個小姑娘當成晚輩來看的。


  “知不知道都一樣,他要是感恩戴德的,隻怕我會忍不住跳起來打他。”阮白虞聳了聳肩膀。


  花婆婆沒好氣瞥了一眼人。


  “婆婆,花顏的身體是有什麽問題嗎?”阮白虞正色幾分,看著驟然戒備起來的花婆婆,文笑道:“婆婆不要緊張,我對醫術也是略知一二,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你若是信得過我的話,不妨和我說說。”


  花婆婆看著阮白虞真誠的樣子,沉默半晌,開口:“顏顏一出生帶著胎毒,她底子弱我不敢在她身上試驗,以前是在我自己身上試藥,現在是用你試藥。”


  看著瞬間蒼老了不少的花婆婆,阮白虞忽然想到了什麽,“婆婆,你為什麽不用我的血試試呢?”


  “試過了,能抑製但是不能根除。”花婆婆歎了一口氣,“知曉你百毒不侵的時候,就把你的血給顏顏吃了,好的是顏顏沒有毒發,隻是還不能根除。”


  阮白虞的臉色一下子也就沉重了不少,望著憂心忡忡的花婆婆,沉聲,“婆婆,你若是有那毒,不妨給我吃了。”


  “我呸!”花婆婆一記刀眼過去,“你還真仗著自己百毒不侵就胡來?你要想死出門左拐去廚房拿菜刀抹脖子去,再說了,我要是有毒藥早就研究出解藥,滾滾滾,你呆在這也是氣我。”


  阮白虞訕訕一笑,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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